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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輔嬌娘 第152章 少年祭酒(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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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祭酒(一更)

莊太傅訓斥完鄭司業,又回禦書房去安撫陛下了。

他采取的策略是,絕不否認鄭司業犯下的過錯,但正所謂水至清則無魚,看得見的貓膩總比看不見的強,況且這也是幾年前的舊賬了,如今鄭司業再沒出現過類似的行徑,證明此人有悔過之心。

懇請陛下給他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

再者,國子監屬於青黃不接的尷尬階段,沒有比鄭司業更適合擔任祭酒之位的人。

李司業到底年輕了些,資曆也不夠,手段更是青澀,鎮不住那幫老頑固。

有時候就是像鄭司業這種滑頭又有手段的人,才能成為一把更鋒利、更能為陛下披荊斬棘的刀。

要不怎麼說莊太傅能耐呢,這剖析問題的角度,一般人還真不敢這麼說。

可陛下就覺著這是實心窩子的話,他也希望昭國的朝堂一片清明啊,但也正如莊太傅所言的那樣,太老實的刀太鈍,不好使,太鋒利的刀又有多少點兒劃手。

想找一把又鋒利又不絕會傷到自己的刀,太難太難了。

如果老祭酒在就好了……

最終陛下還是被安撫住了,保留了鄭司業的官職以及幾日後冊立他為國子監祭酒的決定,隻罰了半年俸祿,以儆效尤。

對外就稱賬本其實是偽造了用來汙衊鄭司業的。

鄭司業守在皇宮外,見莊太傅出來,虔誠地拜了一拜:“太傅對下官恩同再造,下官日後一定為太傅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莊太傅冷聲道:“彆以為陛下不追究你就高枕無憂了,你以後不要再任性妄為,叫人抓住把柄!”

鄭司業冷汗冒了冒,躬身道:“是,下官記住了。”

莊太傅又道:“還有月考的事,你自己得想個法子圓過去!”

“……是!”

鄭司業牙疼地回了國子監。

蕭六郎正坐在樹蔭下為林成業補習,見鄭司業氣衝衝地過來,他淡淡地睨了對方一眼。

鄭司業突然就湧上一股直覺,這件事是蕭六郎乾的!

但這很奇怪不是嗎?

月考的試卷藏在壁畫後的暗格裡,賬本藏在明輝堂的密室裡,蕭六郎哪兒來的通天本事知曉他這麼多秘密,又如何瞞過侍從的把守潛入明輝堂而不被發現?

鄭司業的心裡猶如堵了一團火,燒得他上不去下不來。

蕭六郎漫不經心地移開了目光,多看他一眼都嫌多餘。

鄭司業妥妥被激怒了,甭管是不是這小子,他都對小子厭惡透了!

偏偏他不能再對這小子動手!

“啊,鄭、司業。”林成業發現了對方。

蕭六郎把改完的試卷遞給林成業,上麵圈出了他寫得不夠細致的地方,隨後蕭六郎淡淡望向鄭司業:“鄭司業是來道歉的嗎?”

“道、道什麼歉?”鄭司業一愣。

蕭六郎淡淡地撣了撣寬袖,一派閒適地說:“我的卷子啊,我似乎一題都沒錯,鄭司業是怎麼給我定成績的?難道真如傳言的那樣,鄭司業是故意針對我?”

是啊,我就針對你怎麼啦?

有本事你咬我呀!

一個時辰前的鄭司業敢這麼說,現在卻不能了。

鄭司業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我那日明明給他們說的是正數,覺著此子戾氣太重,不適合收為弟子。

他一直都在屏風後,沒特地出來打量過對方的容貌。

如果他出來看那麼一次,是不是早就能發現他是阿珩了?

他沒聽出他的聲音,是因為十七歲的少年已經變了聲。

可字跡與文風又是怎麼一回事?

從前那個溫潤如玉的小少年,好似一夕之間變成了一個冷漠而又充滿戾氣的人,還換了一個身份。

他的阿珩,到底經曆了什麼?

卻說小淨空被自家姐夫拽回家後,在心裡默默地將之評為了大人的迷惑行為三。

“你為什麼要逃?”他仰頭問。

“我沒逃,隻是走快一點。”蕭六郎麵不改色地說。

小淨空問道:“為什麼突然走快?你難道不知道走快了會摔跤嗎?我們兩個……是家裡最容易摔跤的人!”

到底能走多快,心裡沒點數嗎?

小淨空又道:“剛剛那個老爺爺叫你阿橫,是哪個橫?橫行霸道的橫?還是橫眉冷對的橫?”

蕭六郎道:“這兩個是一個橫。還有,你聽錯了,他叫的不是我。”

“哦。”小淨空失落,居然沒套路到。

蕭六郎岔開話題:“彆囉嗦了,今天學陳國語,昨天給你佈置的作業都做完了嗎?”

小淨空自從入學考考了低分後,就開始了每天放學後惡補外語的悲慘經曆。

小淨空的注意力成功被轉移,他從書包裡翻出自己的作業:“當然做完了!你以為我是你嗎?要人戳一戳才會動!不鞭策你,你還在考倒數第一!”

蕭六郎:“……”

倒數第一的梗是過不去了是嗎?

蕭六郎檢查了他的作業,基本上沒錯誤,同樣是教,卻不得不說,教小淨空比教林成業省力多了。

“阿珩呀……”小淨空突然學著外頭的那些老太太,翹著小蘭花指,拿腔拿調地喚了蕭六郎一聲。

蕭六郎渾身一抖,被雷得外焦裡嫩!

他、他還是去教林成業好了!

卻說老者在親眼見到蕭六郎後,心情久久不能平靜,直覺告訴他,那是他的阿珩,可蕭六郎的一切資訊又顯示他是一個完完全全的陌生人。

為了弄清楚真相,老者決定親自上門一趟。

他記得那一日二人是消失在在碧水衚衕,至於是裡頭的哪一座宅子就得一間一間地上門去找。

他找了個國子監旬休的日子。

今天清和書院也旬休。

可家裡的四個男子漢沒閒著,集體跟著顧嬌去辦年貨了。

因此老者來到他們的宅院時,宅院是空的。

門虛掩著。

這是老太太為自己的牌友們留的門。

“請問,蕭六郎在嗎?”

老者客氣地問。

無人應答。

老者猜人在後頭,想了想,還是邁步走進去:“我找蕭六郎,請問他在家嗎?”

老太太正坐在後院兒嗑瓜子兒,聽到動靜,還當是自個兒牌友來了,回過一看。

咦?

一個老頭兒?

新來的牌友麼?

求打牌的?

老者也看清了老太太,他的反應就比老太太大多了。

太後?

他雙腿一軟跪了下來!

老太太:……倒也不必。

大家還有月票嗎?

可不可以投給嬌嬌?

鞠躬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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