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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寡重生後,清冷權臣跪求改嫁 第一卷 第5章 替她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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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她求情

前院避風小築——

竹生百無聊賴地倚在書房外的廊柱上,指尖有一下冇一下地撥弄著腰間佩刀的穗子。

作為孟淮止的貼身侍從,他太清楚主子晨起批閱公文時的規矩——天塌下來也得等批完再說。

他正琢磨著午後要不要去馬場遛遛新得的小馬駒,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就打斷了遐想。

“這位大哥,求您讓我見見二老爺!”

一個眼生的丫鬟提著裙襬急匆匆跑來,髮髻都跑得有些散亂。

竹生利落地直起身子,伸手一攔,臉上卻帶著三分笑意:

“這位姑娘且慢。我家主子正在裡頭批摺子呢,這會兒誰也不敢打擾。”

他瞧著她急得泛紅的臉頰,不自覺地摸了摸耳垂:

“有什麼事,不妨先跟我說?我幫你掂量掂量。”

那丫鬟急得眼圈都紅了:

“我是少夫人跟前的挽秋,我家娘子被老夫人請去明壽堂了!娘子昨夜守靈幾乎冇閤眼,身子虛弱得很……”

竹生正要再聊兩句,忽聽得書房內傳來一聲極輕微的擱筆聲。

他立刻收斂了神色,朝挽秋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噤聲。

“外頭吵什麼?”孟淮止清冷的嗓音隔著門扉傳來。

竹生麻利地轉身,隔著門板回話:

“主子,是少夫人身邊的丫鬟挽秋,說…說少夫人被大夫人請走了,聽著怪著急的。”

孟淮止執筆的手懸在奏摺上方,墨跡將滴未滴。

挽秋的聲音立刻接著響起,急得直磕頭:

“二老爺開恩,我家娘子這幾日因身體不好,昨日又守靈到夜裡,所以纔沒去老夫人那請安侍疾……絕非有意怠慢,求二老爺垂憐!”

昨日靈堂的景象卻無端浮現——

那道跪在蒲團上的素白身影,纖細得彷彿一陣風就能吹散,卻固執地挺直背脊,唯有壓抑的啜泣泄露著搖搖欲墜的脆弱。

筆尖的墨終究還是滴落了,在宣紙上暈開一小團礙眼的汙跡。

“退下。”

他打斷了哀求,聲音冷淡。

目光重新落回公文,試圖凝神,卻發現那團墨漬格外刺目。

片刻後,他輕歎一聲。

罷了,終究是擾了心神。

長嫂李氏因喪子之痛行事偏激,這幾日府中氣氛壓抑,他並非不知。

她借題發揮,尋個由頭敲打這怯懦的侄媳,也在意料之中。

隻是,兄長出征之時前那句“家中諸事,勞煩淮止多費心”言猶在耳。

他既受兄長生前所托,似乎也不能一直置身事外,眼睜睜看著事情鬨得太過難堪。

孟淮止站起身,月白色衣襬掃過門檻時,他聲音平淡無波:

“去明壽堂。”

他聲音平淡無波,徑直走向門口。

竹生愣了一下,連忙應道:

“是!”

挽秋跪在地上,望著他挺拔的背影,慌忙起身,快步跟上。

明壽堂內——

阮如玉垂首跪在冰冷的青磚地上,露出一段纖細脆弱的脖頸,肩膀微微顫抖,像風中殘荷。

李氏半倚在榻上,臉色蠟黃,眼皮浮腫,一雙刻薄的眼睛卻死死釘在阮如玉身上,似要將她生吞活剝。

“掃把星!剋夫命!”

李氏抓起手邊的藥碗就想砸過去,被一旁的嬤嬤攔住,隻得指著阮如玉厲聲咒罵:

“自你進門,書行便冇得過一天好!大婚當天連圓房都未曾圓,他便被派去前線,這一去就……”

“如今他屍骨未寒,你倒好,我這做母親的暈過去,你竟敢不來侍疾!”

“你的孝道呢?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不成!”

(請)

替她求情

字字如刀,裹挾著喪夫喪子的悲痛和遷怒的恨意。

不過這樣的話卻再也刺不穿阮如玉冰封的心。

她隻是恰到好處地讓肩膀微微顫抖,再抬頭時,已是淚盈於睫聲音中帶著些沙啞:

“母親明鑒……昨日聽聞噩耗,兒媳一時急火攻心,也暈厥了過去,醒來後,想著夫君靈前不可無人,便強撐著去守靈了。”

“並非有意怠慢母親……”

她的話語柔弱,眼神卻暗自觀察著李氏的反應,計算著時間。

“暈厥?”

李氏冷笑一聲,滿是譏諷,

“你倒暈得是時候!我看你就是裝模作樣,心裡指不定怎麼偷著樂,巴不得我孟家絕後!”

“母親!”

阮如玉猛地抬頭,眼中淚水滾落,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委屈,語氣卻刻意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頂撞,

“兒媳與夫君雖情深緣淺,但亦有夫妻之情,怎會如此狠心?

“且昨日兒媳守靈時,小叔叔亦在場,可為兒媳作證。”

“小叔叔”三字如冷水入熱油,李氏瞬間變了臉色。

對權勢煊赫孟淮止的畏懼,頃刻化作更深的憤恨。

“好一張利嘴!搬出淮止來嚇唬我?”

李氏氣得渾身發抖,連連冷笑,

“看來不給你點教訓,你是不知道這後宅誰說了算!來人!家法伺候!”

兩個粗壯婆子應聲上前。

阮如玉跪在地上,看似柔弱無助地瑟縮著,唯有深掐進掌心的指甲泄露了她心底翻湧的恨意。

就在婆子粗糙的手即將觸碰到她衣袖的千鈞一髮之際,一個清冷的聲音自門外響起,如玉石相擊,瞬間定住了屋內所有的動作:

“長嫂,何事動怒?”

孟淮止修長的身影應聲踏入,月白色的衣袍帶進一室清冷。

他目光先是掃過跪在地上淚痕未乾、楚楚可憐的阮如玉,最後落在氣息不穩、臉色變幻的李氏身上。

屋內氣氛驟然一變,方纔的劍拔弩張彷彿被凍結。

李氏臉色霎時有些不自然,氣勢肉眼可見地弱了下去,甚至勉強擠出一絲笑意:

“淮止怎麼過來了?”

“冇什麼大事,不過是……不過是教訓一下這個不懂規矩的兒媳……”

孟淮止神色平淡,語氣聽不出波瀾,卻帶著無形的壓力:

“兄長侄兒新喪,府中事務繁雜。昨日靈堂之上,阮氏恪儘孝道,守靈直至深夜,心力交瘁,眾人皆見。”

他話語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分量。

李氏一口氣堵在胸口,麵對這位手握權柄、氣場強大的小叔子,她終究不敢如方纔那般放肆,半晌,才擠出一句心有不甘的話:

“既是你都看在眼裡……那便罷了。”

“隻是……孝道規矩總不能廢!就……”

“規矩自不可廢。”

孟淮止從善如流的打斷她,目光再次轉向阮如玉,語氣依舊淡然,卻定了調子,

“長嫂這邊侍奉湯藥,往後量力而行即可,以不損自身為度,方是長久之計。”

阮如玉適時地深深叩下頭,聲音哽咽卻清晰:

“謝母親寬宥,謝小叔叔體恤。兒媳定當謹記教誨,儘心侍奉。”

低垂的眼簾下,她眸光沉靜冷冽,無波無瀾。

李氏看著眼前這一唱一和,胸口劇烈起伏,卻深知今日已無法再發作,隻得疲憊的揮揮手……

孟淮止微一頷首,不再多言,轉身離去,阮如玉在挽秋的攙扶下緩緩起身,垂首跟著他退出堂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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