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重生後,清冷權臣跪求改嫁 第69章 嗚嗚~她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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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如玉轉身不緊不慢地往李氏的院落走去。
這一去,既要讓孟淮止對李氏的厭惡更深,也要在即將歸來的孟書行心裡埋下一根刺。
如果能逼迫李氏對她大打出手,便是最好的籌碼。
院門緊閉,兩個侍從肅立兩側。見阮如玉到來,其中一人躬身道:
“少夫人。”
阮如玉微微頷首,示意挽秋在外等候,而後從容推門而入。
李氏正獨坐在院中石桌旁,麵前的早膳早已撤下,唯餘一盞涼透的清茶。
聽到腳步聲,她頭也不抬,臉色陰沉得能擰出水來:
“你還知道來?”
李氏的聲音像是從齒縫間擠出來的。阮如玉淺淺福了一禮,姿態優雅得體:
“給母親請安。”
“少在這裡假惺惺地做戲!早膳都用完了,你纔過來!”
李氏猛地抬頭,眼中怒火翻湧。
阮如玉直起身,唇邊卻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的淺笑:
“母親誤會了。您如今正在禁足期間,按規矩任何人不得探視。如玉能進來請安,已是小叔叔格外開恩了。”
她緩步上前,聲音依舊溫和,
“小叔叔這樣安排,也是為您著想。”
李氏氣得渾身發抖,猛地拍案而起:
“住口!你算什麼東西,也配來教訓我?”
阮如玉不慌不忙,繼續溫聲道:
“如玉不敢。隻是想著母親既在禁足中,就該好生靜養,何必還要為這些瑣事動怒?”
她故意環視了一下冷清的院落,聲音輕柔卻字字誅心,
“說起來,此時倒是清靜,正適合母親修身養性。比起從前日日操勞,如今反倒輕鬆些。”
這番言論徹底點燃了李氏的怒火。
她一把抓起桌上的茶盞,狠狠朝阮如玉擲去:
“你這個下作的小賤人!”
阮如玉早有準備,側身避開飛來的茶盞,卻故意讓飛濺的碎瓷片擦過手臂。
一道血痕立刻在她白皙的肌膚上顯現,殷紅的血珠緩緩滲出。
“啊!”
她輕呼一聲,捂住受傷的手臂,眼中適時泛起淚光,
“母親!您這是做什麼……”
李氏見狀不但冇有收斂,反而怒不可遏地朝她撲來:
“都是你害的!我今日非要教訓你這個不知好歹的小賤人不可!”
阮如玉連連後退,卻不急著逃走。
趁著李氏撲來的混亂間隙,她迅速抬手,狠狠在自己右臉上摑了一掌——
這一下又快又狠,白皙的肌膚上立刻浮現出五道清晰的紅痕。
“母親息怒,若是您有氣不願意看見我,如玉這就走……”
她帶著哭腔說道,聲音裡滿是委屈。
李氏見狀卻更加怒不可遏地朝她撲來。
就在這危急時刻,院外的侍從和挽秋聽到動靜衝了進來。
眼前的景象讓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隻見阮如玉跌坐在地,左臂上一道醒目的血痕正汩汩滲血,衣袖已被染紅了一片;更觸目驚心的是,她白皙的右臉上赫然印著五道紅腫的指痕。
“少夫人!您受傷了!”
為首的侍從驚撥出聲,急忙上前製止仍在發狂的李氏。
“放開我!讓我打死這個賤人!”
李氏歇斯底裡地掙紮著,雙目赤紅,髮髻散亂,完全失了平日裡的體麵。兩個侍從費了好大力氣纔將她按住。
阮如玉抬起淚眼,卻還強撐著為李氏開脫:
“不礙事的……母親隻是一時氣急……”
阮如玉在挽秋的攙扶下艱難起身,在眾人的簇擁下緩步向院門走去。
就在即將踏出門檻的刹那,她忽然回頭看了李氏一眼——
那是冰冷的、毫不掩飾的挑釁。
院門在身後緩緩合上,隔絕了李氏歇斯底裡的怒罵聲。
阮如玉輕輕撫過受傷的手臂,在沿途侍從丫鬟驚愕的目光中緩步走回聽花閣。
回到房中,她在妝台前坐下,對鏡細看自己的傷勢。
左臂上那道被碎瓷劃出的血痕猶在滲血,右頰上的掌印更是紅腫得駭人。
“娘子,奴婢這就去請大夫。”挽秋的聲音帶著急切。
“不急。”
阮如玉抬手製止,聲音輕柔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冷靜,
“先打盆清水來,再取那件月白素羅衫。”
挽秋不解其意,卻還是依言照辦,端來清水又取來衣衫。
阮如玉咬著唇,親自挽起衣袖,用絹帕蘸著清水擦拭傷口。
每一下觸碰都讓她眼眶發紅,卻仍堅持著將傷口處理得更加觸目驚心——
清水混著血跡,在臂上暈開更大一片殷紅。
更精心的是,她將原本整齊的髮髻稍稍打散,讓幾縷青絲垂落頰邊,恰好半掩著紅腫的掌印。
“這樣便好。”
她對著銅鏡端詳片刻,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
明明疼得指尖都在發顫,唇邊卻硬是擠出一抹委屈的笑來。
阮如玉強忍著鑽心的疼痛,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對挽秋急聲道:
“好挽秋,我方纔想起西街的濟世堂有最上等的金瘡藥,說是能止痛生肌不留疤的。辛苦你去替我買些來吧。”
挽秋不疑有他,見她傷勢嚴重,連忙應聲:
“奴婢這就去,娘子且忍一忍。”
待挽秋的腳步聲匆匆遠去不久,便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那腳步聲沉穩有力,帶著不容錯辨的怒氣,正是孟淮止獨有的節奏。
阮如玉立即垂下眼簾,將身子往妝台前縮了縮,恰到好處地讓一束斜陽照在她受傷的手臂上。鮮血在日光下顯得愈發刺目,與她蒼白的臉色形成鮮明對比。
“阮如玉!”
孟淮止推門而入,聲音裡帶著壓抑的怒火,
“你怎麼如此不長記性!”
話音未落,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眼前的女子聽到他的聲音,猛地抬起頭,淚珠再也兜不住,順著臉頰滾落,恰好砸在紅腫的掌印上,襯得那痕跡愈發醒目。
“小叔叔……”
阮如玉喉嚨裡溢位一聲哽咽的輕喚,像是迷路的孩子終於尋到依靠,她猛地站起身,不顧手臂上的劇痛,踉蹌著就朝孟淮止撲去。
膝蓋一軟,險些摔倒,卻被他穩穩接住。
“嗚嗚……小叔叔,你可算來了……”
她死死攥住孟淮止的衣袖,將臉埋在他的胸前,哭得肩膀微微顫抖,
“母親她……她打我……還拿茶盞砸我……”
她的哭腔細碎又委屈,帶著濃重的鼻音,手臂上的血痕蹭過他的衣襟,留下一道刺目的紅。
孟淮止原本緊繃的身形一僵,所有的怒火都在她溫熱的淚水與顫抖的身體裡瞬間失了火氣,隻剩下心口尖銳的疼。
他連忙穩穩托住她的腰,生怕她受力不穩摔倒,另一隻手懸在她受傷的手臂旁,既不敢碰,又滿眼焦灼:
“彆動,你的傷……”
“疼……”
阮如玉仰起臉,淚眼婆娑地望著他,睫毛上還掛著淚珠,
“小叔叔,我好疼……手臂疼,臉也疼……”
她刻意將右臉往他眼前湊了湊,紅腫的指痕在淚水的浸潤下,顯得猙獰又可憐,
“我隻是想勸母親好好靜養,她怎麼就容不下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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