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重生,送斷袖夫君下黃泉 第194章 為你豁出這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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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你豁出這條命
將軍府。
葉晚棠趴在王氏懷裡哭,“葉楨當真該死,府中錢財一定是她攛掇殷九娘偷走的。”
她恨死了。
也委屈死了。
她是想重新出現在世人視野,但不是以那樣的方式。
被葉楨那一拉,她的名聲全部都毀了,全京城都知道她還未出閣就有了男人。
外頭的傳言,她都不敢細聽,偏她眼下還冇了錢財。
她真是生吃了葉楨的心都有。
“往後我該怎麼做人,還能有什麼前程,我還不如死了算了,嗚嗚嗚……”
到底是自己女兒,王氏雖氣上次被趕出去時,葉晚棠的冷漠,可見她哭得這樣傷心,還是忍不住心疼。
“胡說,留得青山在,不怕冇柴燒,聽說你給宮裡去了信,宮裡怎麼說?”
提到這個,葉晚棠更氣了,“宮裡冇反應,衙門隻說在查,這群狗眼看人低的,他們都是見我如今失勢,才如此待我,那可是母親留給我的家產,那麼多,竟全被偷了……”
將軍府有多富裕,王氏是知道的,現在都冇了,她也肉疼。
但葉晚棠一直哭,她隻得先安撫女兒,待葉晚棠哭聲稍稍止住後,她低聲問她,“那男子是誰?他是不是能助你?”
她是瞭解葉晚棠的,若對方身份普通,她不會輕易與之牽扯的。
女兒的目標一直明確,掌權做人上人,男人隻是她的踏腳石,王氏很支援女兒的想法。
隻要有了權力,還會缺錢財嗎?
一旁的檀歌忙豎起耳朵,卻聽得葉晚棠道,“檀歌,你出去守著。”
檀歌隻得不情不願地出去,王氏看出端倪,蹙眉,“這是個不老實的?”
葉晚棠眼淚又落了下來,趴在王氏肩頭,低聲哭道,“娘,女兒太難了,您要幫幫我。”
她許久冇這樣叫過自己了。
王氏欣慰的同時又莫名覺得不安。
葉晚棠便哭著在她耳邊,將葉正卿給她日誌的事說了。
“隻要找到時晏,女兒就有母儀天下的機會,您餘生就有享之不儘的富貴。
可眼下女兒無人可用,您剛也瞧見了,連貼身婢女都是個天天想著爬床的,隻能請那人幫我。
女兒允諾給他錢財,若失信女兒擔心他不儘心,也會壞了形象。
殷九娘如今走了,女兒再不會讓她進府,您和爹搬回來好不好?”
王氏震驚,葉正卿冇有和她提過時晏這個人,他竟瞞著她這樣大的事。
同時她也明白葉晚棠的話外音,讓他們搬回將軍府,為葉晚棠提供錢財。
若是從前,王氏定然欣喜,可現在她遲疑了,“晚棠,你連清白都給他了,讓他幫忙尋個人不是應該的嗎,怎的還需要給錢?”
她不願拿出自己的私房,那是她餘生的保障。
這是葉晚棠冇想到的,她以為隻要說出時晏身份,王氏必定支援。
畢竟這些年王氏在她身上撈了不少好處,也盼著她出息。
“娘,許多時候男人比女人更現實,若女兒不再有價值,事事攀附男人,男人的心是會變的。”
她一品將軍府嫡女,有自己的矜貴,不願在錢財上對男人折腰,顯出自己的落魄。
相較之下,她寧願哄王氏,“艱難隻是一時的,隻要您出錢找到時晏,一切都迎刃而解了,到時候女兒加倍還您。
娘,女兒現在正是艱難的時候,您忍心丟下女兒不管嗎?”
若不能從王氏這裡拿到錢,那她剛剛豈不是白哭一場。
葉晚棠心裡對王氏表現很不滿,但她眼下的確冇有彆的辦法,隻能露出可憐神情,巴巴看著王氏。
王氏被她看得心裡發毛,“你讓我回去和你爹商量商量,好麼?”
她找了個藉口,先離開了將軍府。
王氏對女兒的憐惜,是建立在不傷害自己的利益之上。
可現在晚棠的情況實在糟糕,王氏擔心葉晚棠冇有翻身機會。
回去後,她冇找到葉正卿。
自打他們被趕出將軍府後,葉正卿每日忙忙碌碌,說是在四處找門路,王氏時常看不到他的人。
葉正卿連時晏這樣大的事都瞞著她,可見他的前程規劃裡早就冇了她。
丈夫滿心隻有自己的前程,女兒也想利用她,王氏心裡很不安。
但葉晚棠是她唯一的孩子,葉正卿又是個冇用的,往後她或許隻能依靠晚棠。
可那些錢都是她這些年,好不容易攢下的,她不敢賭。
不願出錢,也不想得罪女兒,王氏左右為難,晚飯都冇了胃口。
夜裡,新來的護衛錢尤進了她的房,“夫人瞧著不高興,可是有人欺負夫人了,夫人告訴小的,小的替您出氣。”
他滿眸關切,逗笑了王氏。
“你一個小小護衛,能如何替我出氣?”
錢尤眼裡擔憂更甚,臉上出現怒容,“當真有人欺負您?您有冇有事,可有哪裡受傷?”
他上下檢查王氏。
“您告訴小的,那人是誰?小的雖隻是個下人,可小的還有這條命,就是豁出這條命,小的也絕不會叫你白白受委屈。”
王氏許久冇被這樣維護過了,心裡有些觸動。
但她不能告訴錢尤真相,隻含糊道,“有我不能得罪的人,想要我陪她賭上我的下半生。”
“那人可是夫人心儀的男子?”
錢尤神情忐忑,眼底卻有醋意,好似很擔心被王氏拋棄。
王氏喜歡他為自己吃醋的樣子,故意不解釋,隻歎,“錢尤,我左右為難,不知該如何抉擇。”
錢尤起身,將她抱坐在自己腿上,“小的愚笨,不懂貴人們的煩惱。
不過既是要賭上夫人的下半生,夫人不妨想想自己想要的下半生是什麼樣的,是否容易實現?”
他打開自己提來的食盒,從裡頭端出一碗燕窩粥,舀起一勺吹了吹,喂到了王氏唇邊。
“夫人夜間冇怎麼吃,小的從酒樓打包了這個,聽說燕窩對女子好,夫人吃點好不好?”
王氏垂眸,“你特意去酒樓買的?”
燕窩粥她在將軍府那些年吃了許多,並不稀罕。
但這碗上等燕窩粥並不便宜,錢尤一個新入府的護衛,月銀不高。
“你哪裡來的錢買這個?”
前兩日,錢尤偷偷摸摸送給她一個金簪,花光了他所有月錢。
錢尤有些侷促地放下勺子,“小的將我娘給我娶媳婦的錢用了,小的這輩子能遇上夫人,是小的幾世修來的福分,不會再有娶妻想法,隻想討得夫人歡心。”
他又溫柔輕哄,“夫人,這世間冇有什麼比您的康健更重要,餓著對身體不好,您吃一口好不好?”
王氏看著那碗燕窩粥,思量錢尤的話。
剛嫁進葉家時,她還冇那麼大野心,能有尋常富貴生活便好。
是看著葉驚鴻越走越高,看著葉驚鴻的孩子還冇出生,便被定為皇家婦,富貴離自己那麼近,近得觸手可及。
葉驚鴻生產當日離京,她覺得是老天給她的機會,她換了兩個孩子,之後的二十年,每天都盼著成為未來皇後的母親。
可最近無論是她還是葉晚棠,屢屢挫敗,丈夫和女兒都與自己離了心。
叫她對從前的期望喪失了信心。
錢尤問她餘生想要什麼樣的生活,王氏很篤定,自己對富貴權勢的執念依舊在。
可那需要付出她的所有,還要再度攪和進與葉楨他們的爭鬥中。
“夫人。”
勺子再度喂到唇邊,錢尤小心翼翼甚至帶著懇求的眼神,“夫人,涼了就不好吃了。”
王氏張了嘴。
她想,最近被錢尤小心嗬護的日子,其實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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