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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寡重生,送斷袖夫君下黃泉 第349章 李恒私生子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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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恒私生子的母親

寒冬臘月,李恒坐在糞水裡凍得瑟瑟發抖。

陳伴君和大理寺卿等人,隻當看不見,視線皆落在平昌侯夫人身上。

老仆舉報平昌侯夫人後,大理寺卿便讓人將平昌侯夫人也帶了過來。

平昌侯夫人姓江,將近五十的年紀,容貌依稀可見年輕時秀麗,一身不起眼的暗色衣裳,但懂貨的人卻不難看出那是上好的綾羅綢緞。

低調的奢華!

江氏是平昌侯的繼室,嫁過來後自己冇有生育,儘心撫養原配的一雙兒女。

這個儘心還是原配的三個孩子親口對外說的,三人對這個繼母很是敬重順從。

能得繼子繼女認可,大家都信江氏是真的對孩子們好,加之江氏為人謙和,大家對江氏印象很是不錯。

平昌侯在世時,亦冇少誇讚江氏賢惠。

因而平昌侯和三個孩子相繼離世後,無人疑心江氏,反而覺得偌大的侯府隻餘她一個寡婦實在可憐。

起初,有好心的夫人們不忍她一人,或登門陪伴,或約她外出散心。

但都被江氏神情悲傷地拒絕了,之後便聽說江氏在家中潛心禮佛,大家便也不好再登門打擾。

漸漸地,江氏淡出了眾人視線,平昌侯府門口亦冷清得幾乎荒涼。

可誰知,這叫嚷著禮佛的人,會背地裡與李相合夥做那些勾當,又有誰能想到這看似清冷的宅子裡,多年來夜夜笙歌,成了不少朝臣的極樂之地。

加之又有江氏身邊的老仆舉報,大家難免就會猜疑,平昌侯父子三人的死,會不會也與江氏有關。

葉楨也是這樣懷疑的。

“你是西月人!”

葉楨說得很篤定。

江氏眸色微變,語氣卻還算淡定,“我父雖隻是六品小官,卻也是土生土長的大淵人,容不得郡主隨意汙衊。

寡居多年,不過是覺得活著冇什麼意思,這才起了瘋狂念頭,麻痹度日。

既然事情已暴露,是我做的,我會認,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將無數慘死暗齋的性命,說成是她無趣的消遣。

她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並不懼問罪。

大理寺卿蹙了蹙眉。

這江氏非京城人士,以她的年歲,家中父母估計已亡故,嫁來京城幾十年,聽聞也極少回孃家,隻怕是對孃家並無多少情意。

夫家也都死絕了,還真是冇什麼軟肋。

正愁怎麼撬開這人的嘴時,便見葉楨從懷中拿出一封信,“說來也巧,前些日我撿了一封信。

這信是一位老父親叮囑私養在外的兒子,莫要回京。

原本我並未在意,還想著要不要派人守在撿信處等著丟信人。

可前些時日,學子們稱頌相國,還將他當年為國為民的策論以及這些年所著翻了出來,我有幸看到了相國的親筆,竟與這信上筆記一模一樣。”

她朝李恒笑了笑,眼底譏諷。

撿信自然是胡謅的,但李恒利用學子造勢,眼下卻給了她編故事的素材。

不知李恒心裡有冇有懊悔。

她將信展開,在江氏麵前揚了揚,“夫人與相國相熟,想來對他的字跡也不陌生吧?”

江氏在看清信上筆跡後,衣袖下的手倏然收緊,極力剋製自己的視線,纔沒看向李恒。

而李恒在聽的這些話後,因寒冷而扭曲的臉上,神情逐漸猙獰。

他給兒子的信落到了葉楨手裡,而暗衛前些日還傳信來,信已安全送到。

這就意味著,信被調包或更改了。

葉楨既早已察覺他的心思,隻怕會跟他對著乾,引承業來京。

可她既改了信,今日又當眾提及信,她不怕事情傳到承業耳中嗎?

還是說,她的人已經跟著找到了承業?

想到這個可能,李恒目眥欲裂,“葉楨,你一個寡婦,不安分守寡,竟妄想參與政事。

你將太子迷得非你不可,又害他臥床不起,莫非是想圖謀這大淵江山,才如此容不得我……”

“呸!”

他話冇說完,王景碩啐他一口,“你要點臉吧,那些被你蠱惑的官員還露著腚暈著呢。

自己做了什麼,自己心裡冇數嗎,又妄想攀咬郡主洗清自己,你也不想想,人贓並獲,你洗的清嗎?

當我大淵百姓真蠢啊,我們隻是善良。

你都能和兒媳生孩子了,養個外室子算什麼,這樣緊張,怕是裡頭還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吧。”

那些因被李恒欺騙而覺得丟人的人,聽了王景碩的話,紛紛附和。

他們是善良,纔會被李恒牽著鼻子走,誰願意承認自己是蠢呢。

王景碩擡手壓了壓,示意大家安靜,看向葉楨,“郡主,還請您將所知道的告知眾人,以免我們大家再被欺騙。”

葉楨道,“不瞞諸位,先前慈善堂幼童案,我一直懷疑是李相指使,得知他有私生子,我便查了查。

這一查,才發現李相養在外頭的孩子,叫李承業,而他的母親……”

葉楨頓了頓,旋即指向江氏,“竟是平昌侯夫人。”

“你胡說!”

江氏忙否認,“禦醫曾為我診斷,我無法孕育子嗣,哪來的孩子。”

也是因此,平昌侯纔會真的信她真心對繼子繼女好。

“你說的禦醫可是李家的?”

葉楨似笑非笑看他,“李家是李恒的人,要他們配合你做場戲,何其容易。

李承業是不是你兒子,等他來了京城,眾人一看便知。”

阿姐的人跟著暗衛找到了李承業,已將李承業的畫像傳來了京城。

和江氏極為相似。

而李承業亦在來京的路上。

葉楨怕他得知李恒落敗,逃離嗎?如果是以前,她自然要顧慮周全。

但阿爹告訴他,有他在,不必擔心這些,李承業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葉楨信阿爹的能耐,有依仗她自然也想肆意些。

“先前,我機緣巧合救下定遠王府的小王爺赫連卿,得知他是來京尋舅舅的。

根據赫連卿提供的訊息,我查到他的舅舅是前禦醫李時苓。

可李時苓的妹妹卻是江南首富秦家的夫人,根本不曾去過邊城,又如何嫁入定遠王府。

受人所托,忠人之事,我便隻能繼續查,終於查到了赫連卿母親的身份。”

葉楨看向眾人,“沈夫人和離那日的事,大家都知道了,赫連卿的母親正是李恒的親女。

但大家不知的是,當初蕭氏將赫連卿母親賣去給傻子做童養媳,卻是李恒親自將女兒送給了李時苓的母親羅氏。

讓羅氏帶著女兒前往邊境,接近定遠王府,赫連卿中途與仆從走散,落入人販子之手,皆是李恒暗中推動……”

話說到這,葉楨停頓,看向過來的帝王鑾駕。

皇帝親自過來了!

眾人行禮,陳伴君忙扶著皇帝下車,皇帝行至相國府的台階上。

看了眼李恒,同眾人道,“朕今日收到定遠王的信,讓陳公公念於大家聽聽。”

陳伴君聞言,忙從護衛手中接過信,當眾揚聲唸了出來。

信的內容,大致說的是定遠王發現府上管家,竟是李恒多年前安插在他身邊的棋子。

定遠王府的人相繼出事,皆是李恒的人配合管家行事,害的定遠王府如今就剩一老一少兩人。

信中也提到了赫連卿的事,管家承認是他慫恿赫連卿離家尋親,而李恒會在讓赫連卿吃儘苦頭再與之相認,博得定遠王府下一任掌權者的信任。

眾人聽完再次嘩然!

“對親生女兒和親外孫都如此算計,畜生不如。”

“設計親女成為定遠王府的兒媳,再將其餘人害死,這是想要定遠王府的兵權啊。

再結合李恒所做種種,細思極恐,要兵權這是惦記我們大淵江山啊。”

“他將私生子取名承業,可見他最在意的還是私生子,怪不得郡主剛說江氏是西月人。

李恒自己就是西月的,而沈夫人和蕭氏都是大淵人,他瞧不起我們大淵血脈,這才疼寵江氏生下的那個。”

“我突然想起來,二十多年前,平昌侯夫人曾說不放心繼子外出求學,陪著去了一年多纔回京。

但那繼子卻死在了外頭,聽說是為救人溺水而亡,你們說那一年她是不是離京生孩子去了?”

“如果真是生孩子去的,那繼子定是她滅口的,天哪,這兩個都是什麼樣的豺狼虎豹,究竟還做了多少缺德事啊,可得好好審審,不能饒了他們。”

“……”

一片議論唾罵聲中,葉楨看向皇帝。

皇帝迎上她的視線微微頷首。

定遠王自不會這麼及時的送信來,這信是皇帝出宮前寫的。

他模仿的筆跡冇那麼像,回頭讓定遠王抄一份送過來入卷宗便可。

若是往昔拿出這樣一封信,必定還需拿出彆的作證,眼下有了前頭的鋪墊,無人會懷疑。

葉楨知曉定遠王和皇帝真正的關係,關於李恒兩人早已通過氣,定遠王不會再來這樣的信。

她猜到出自皇帝之手,見皇帝點頭,葉楨有些吃驚。

皇帝竟在配合她。

既如此,她自不好辜負,忙跪下,“陛下,臣女懇請陛下重審葉雲橫。

臣女懷疑葉雲橫謀害我母親,是受李恒指使,臣女曾親眼見葉雲橫出入相國府,他就是李恒的義子。”

皇帝頷首,“帶葉雲橫。”

今日他得在這將李恒左右罪名,一併落實了。

頓了頓又補充道,“將蘇侍郎、木子李、葉晚棠以及秦家家主一併帶來。”

李恒聞言,眼前一陣陣發黑,還冇來得及暈過去,耳邊又響起霍湛的聲音,“謝兄,前些時日我東梧發現了幾個可疑人。

霍某讓人查了查,他們竟是李相國的弟弟和他的一雙兒女,說起來,那兒子謝兄應當也認識。

據說先前還在你們太醫院做禦醫來著,叫……”

他手指點著太陽xue,問殷九娘,“叫什麼來著。”

殷九娘瞪了他一眼。

人分明是謝霆舟的人抓回來的,不過是借他的嘴說出來而已,他還想作怪。

霍湛被瞪,不敢賣關子,“哦,叫李時苓,霍某想著他們是大淵人,便好心讓人將他們送回了大淵,眼下就在城門,謝兄可要見見?”

撲通!

李恒這回是真的暈了,一頭栽進結了薄冰的糞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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