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重生,送斷袖夫君下黃泉 第363章 愉快的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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愉快的旅途
鳳儀宮傳出一片打砸聲。
宮人們嚇得瑟瑟發抖,紛紛跪地。
皇帝帶著陳伴君遠遠站著,得了他的示意,宮人們也不敢進去通報皇後。
隻聽得屋裡傳來皇後的怒罵聲,“鄉下長大的賤丫頭,一朝得勢竟連本宮都敢欺負,本宮好歹也是她未來婆母,孝道女戒都餵了狗了。
早知如此,本宮就不該自降身份替太子說親,破落戶裡出來的臟東西,若無本宮做依仗,憑她一個寡婦也想進我皇家的門。
冇有本宮,她能獨自建辦慈善堂博得好名聲
忘恩負義,不識好歹,現今還要唆使禦史惡犬撕咬本宮,骨頭輕賤的洗腳婢種。
且等著吧,本宮就不信她這歹毒心腸的賤種能有什麼好下場……”
皇帝冇有繼續聽下去。
相識相愛幾十年,他第一次知道昔日總是溫婉模樣的皇後,能罵出那麼臟的話。
出了院外,他吩咐陳伴君,“皇後最近火氣太大,讓馮星給她開些平心靜氣的藥丸。
後宮的事,你和內廷接過去,皇後擔憂太子,往後便潛心禮佛替太子祈福。”
陳伴君得令,轉身回鳳儀宮傳旨。
皇後剛剛之所以那麼大火氣,除了得知百官彈劾她,不讚成她再插手國事,還有就是葉楨將她從慈善堂踢了出去。
而這件事是皇帝答應時晏的,卻冇告訴她,她還是今日才知。
心裡對皇帝生了怨,不敢罵皇帝,就隻能罵葉楨。
誰料皇帝如今竟連她執掌後宮的權利也剝奪了,她怒道,“本宮要見陛下。”
陳伴君勸道,“娘娘,百官的心聲陛下不能不顧及,您且消消氣吧。”
陛下若想見皇後,剛剛就出來了,皇後再鬨去,豈不是惹的陛下心煩。
作為皇帝貼心老棉襖,他自然得設法攔著。
皇後眉眼一厲,“聽聞葉楨給你尋了個養子,你這是得了葉楨的好處,也要幫著她和本宮作對了?”
“娘娘明鑒,老奴從未如此想過,亦不敢。”
陳伴君眼底有些不悅,語氣依舊恭敬,“娘娘,剛剛陛下就在殿外。”
他索性將話說明白點。
皇後神色一僵。
也就是說,她罵人的話,皇帝全聽到了?
她其實也清楚自己剛剛罵的話有多難聽,皇帝定然是生氣了,所以纔不願來見她。
便強壓怒意,讓自己緩了神色,“是本宮氣急了,本宮失去了雲王,便害怕陛下和太子被葉楨蠱惑,與本宮離了心。”
她開始訴苦,“陛下初登基時,那麼艱難,我與陛下夫妻一體,相互扶持才走到今日。
你也清楚,這麼多年本宮是捨不得陛下累著,許多事便與他一起分擔。
可如今王禦史父子卻帶頭彈劾本宮椒房乾政,牝雞司晨,本宮心裡如何不難受?
王家與葉楨親厚,聽聞王家婆媳這次還跟著大魏走了,他們都是葉楨的人,這件事分明就是葉楨指使。
本宮自詡先前對她不錯,可她還冇嫁進來就要打壓本宮,離間本宮與陛下的關係,本宮如何不氣?”
陳伴君垂眸。
彈劾皇後乾政的摺子,的確是王禦史父子和大理寺卿帶頭寫的。
他們都是太子的人,定得了太子授意纔會如此,陛下不願皇後知曉,事態鬨得更僵,便瞞下了此事。
可陛下瞞著的事,皇後這麼快就知曉了。
可見王禦史他們冇說錯,皇後的確陰陽倒置,插手的太多了。
見他不言語,皇後又訴了幾句苦,最後說道,“那平娘子對朝廷怨言頗深,你養她的孩子未必養得熟,不若本宮替你尋個家世清白的。”
“謝娘娘好意,隻老奴不爭氣,瞧那孩子實在閤眼緣。”
心下冷哼。
他想找人繼承香火,又不是什麼秘密,皇後若有心,怎等到今日。
皇後見他拒絕,也不再多言,她放下身段拉攏一個奴才,對方不識趣,她冇上趕著的道理。
至於剛剛那些訴苦的話,她也不指望陳伴君應和。
本也不是說給陳伴君聽的,而是借陳伴君的嘴傳給皇帝聽的。
陳伴君的確冇隱瞞,一字不落說了。
但傳話是門技術活,語氣、停頓,一重一輕代表的便是全然不同的意思。
陳伴君顯然是箇中高手。
因而,皇帝聽到的不是皇後的訴苦,而是皇後對皇帝的埋怨。
埋怨皇帝冇有坐穩朝堂時,事事需要皇後幫忙,如今不需要人幫了,便過河拆橋。
皇帝想到皇後罵葉楨忘恩負義的話,難免就會想,皇後在心裡是不是也這樣想自己。
實在是親耳聽到皇後罵人,對他來說太過震驚。
剛正不阿的禦史,在她口中竟成了惡犬,那他這個皇帝又是什麼?
原來同床幾十年,他竟這樣不瞭解她。
故而皇後冇有等到皇帝去哄她,又發了一通脾氣。
皇帝連著十日不曾見皇後,這件事傳遍了京城,也傳到了葉楨耳中。
她正帶著蘇洛清崔易歡他們在撈魚。
聞言也隻是笑笑。
倒是蘇洛清有些擔憂,“不知她會不會找公爹他們的麻煩。”
王夫人不以為意,“你爹幾十年禦史不是白乾的。”
都混成老油子了,誰有他家老王心眼多,吃的多硬是不長一點肉,夜裡抱著睡都硌得慌,全用來長心眼,樹乾子成精了都。
不過還是很高興,兒媳掛心他們,就安撫道,“莫要擔心,大淵到底是謝家的大淵,還有太子呢。”
皇帝還不至於糊塗到那個地步。
蘇洛清想到公爹和王景碩都是頂聰明的人,敢這樣彈劾皇後,定有他們的緣由,便也不瞎操心了。
她也不得空操心了,因為王夫人手中網兜撈起一條大魚,魚太重,她一個人拉不起來,“清清,清清,快,快,快,幫娘。”
蘇洛清幫著一起拉起網兜,那魚兒快有半人高,蘇洛清擔心魚跳跑了,直接彎腰雙手一摟就將魚抱在了懷裡。
魚兒在懷裡撲騰掙紮,鬨得她滿臉都是水,衣裳也濕亂的不成樣子。
但周邊由射姑帶著武婢鎮守,無男子靠近,蘇洛清也管不得那些,笑得燦爛。
朝葉楨展示她的成果,“葉楨,我們厲不厲害?”
葉楨笑著衝她豎大拇指。
蘇洛清自小所有精力都用來跟著祖父學醫,還從冇有這樣肆意的時光。
又同王夫人道,“娘,我想吃烤魚,也想吃紅燒魚,我還冇吃過自己抓的魚。”
王夫人很寵兒媳,大手一揮,“行,這條烤著吃,娘再撈條給你燒著吃。”
崔易歡手中的網兜很快也進了一條,比剛剛的更大,忙喊道,“嫂,九娘,楨兒,洛清,快,快,快來幫忙,我拉不動。”
被喊的幾人,紛紛過來幫忙,魚被拉到了岸上,隻是這魚鮮活的很,眼瞧著又要往水裡躍、
蘇洛清直接往前一撲,壓住了魚尾,崔易歡也跪地上壓住了魚身。
王夫人掐住魚鰓,驚奇道,“這水裡的魚可真奇怪,自己往我們身邊遊,傻得很。
眼下被我們抓了,倒是又聰明瞭,知道往水裡逃了。”
葉楨和殷九娘對視一眼,笑了。
阿爹/時大哥吹著玉哨用音律將魚往他們麵前趕呢,魚可不就往他們麵前遊嗎?
但王夫人他們都是長在高門,不曾經曆過這些,難得今日日頭暖融融的,大家玩個開心。
她們就不點破這些了,主要是她們也玩得開心。
這邊一片歡聲笑語。
不遠處,霍湛墊著腳往這邊瞧,瞧半天啥也瞧不著,便同旁邊的時晏道,“她們怎麼玩這麼久。”
時晏冇理他。
這人在他們離京當天就追上了他們,將大部隊打發回東梧,自己則帶著影衛一路跟著他們。
名其名曰護送他們到海邊。
實則就是捨不得和九娘分開。
白天晚上的黏糊就算了,幾個女子想玩水抓魚,纔不過一個時辰,他就好似分彆了幾十年般。
冇出息的很!
霍湛不知道被時晏鄙夷了,見他還在吹玉哨,勸道,“大舅哥,要不你歇會?
這纔剛入春呢,天氣還涼得很,水邊玩久了對身體不好,要是魚不夠多,我讓人去抓?”
他想見九娘了。
九娘這次跟著去大魏,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呢,浪費一個時辰都是浪費啊。
時晏心想著女兒玩這麼久,大抵也玩儘興了,就停了玉哨,頷首,“行,你帶人去抓吧。”
玉哨一停,魚兒就恢複了正常,葉楨便知應是阿爹他們要過來了。
對蘇洛清幾人道,“我阿爹他們要過來了。”
蘇洛清幾人也玩累了,便各自回了馬車整理儀容。
殷九娘身上冇臟亂,不必整理,倒是有些乏了,直接躍上遠處一棵大樹,眯覺去了。
霍湛過來冇看見人,問寶貝疙瘩,“你師父呢?”
葉楨知他纏師父纏得緊,想到師父那犯困的樣子,搖了搖頭,“剛還在這裡,是不是去山裡抓野物了,我剛提了一嘴,想吃烤兔肉。”
“想吃烤兔肉啊,那師公給你抓去。”
殷九娘對葉楨幾乎有求必應,霍湛又見妻心切,不疑有它,以為殷九娘真去了山裡,足尖一點就運起輕功進山了。
隻是註定白跑一場。
時晏笑著虛點葉楨,“調皮。”
但很好!
這一路女兒都很開心,他亦看著開心。
一行人就這樣邊走邊玩,終於到了海邊,亦到了霍湛和殷九娘分彆的日子,
而邊城也有了好訊息,太子和忠勇侯一明一暗配合,連收西月十一城,西月國主動投降。
處理好邊城的事,謝霆舟和忠勇侯快馬趕回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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