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重生,送斷袖夫君下黃泉 第373章 兩隻傻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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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隻傻麅子
海上。
江令舟坐在梳妝鏡前,專心替一年輕女子挽發。
女子膚如凝脂,眉如遠黛,一副天姿國色,隻眉間含著一抹淡淡的憂。
在江令舟經曆幾次失敗,終於挽出一個鬆散的,但好似碰一下就會散開的髮髻後,女子終是忍不住開口。
“令哥,我們這樣跑了,皇叔會不會很生氣?”
開口的不是彆人,正是大魏皇後顧雪蕊,而江令舟則是大魏皇帝時令慈。
時令慈小心托住自己好不容易挽起來的小發包,又往上頭懟了根髮簪,終於固定得冇那麼鬆散了。
他暗暗鬆了口氣,方纔道,“會,但等他收到岸邊那些人的訊息,就會知道我們的下落。”
皇叔可是留了人在岸邊帶謝霆舟去大魏的,被他攪和了。
那些人懼於他的帝王威嚴隻能配合他,可等他一離開,他們必定會同皇叔告密。
“不過我們此番出來,可是為了替楨妹妹試未來夫君的品性,皇叔不會罰我們的。”
“可是你還促成鄭家人進宮,萬一她真的幫大淵皇後給燕王世子傳信……”
顧雪蕊睜著一雙圓潤清澈的眼睛,“令哥,如果皇叔要罰我們,你會替我的吧?”
時令慈有些心梗。
雖然他很願意幫妻子抗下所有,但,“雪雪,咱小時候可是歃血為盟發過誓,有難同當,有福同享的,你這樣是不是不愛我了?”
“愛,我最愛你了。”
顧雪蕊毫不遲疑,斬釘截鐵地在男人臉上親了一口。
又將白嫩小手伸出來,“可是皇叔打手心太痛了啊,還喜歡打右手,每次打完我都握不住筷子。”
看妻子可憐兮兮的樣子,時令慈立即挺直了腰桿,“行,我替你。”
不然,心疼的還是自己。
等等!
被妻子帶偏了。
時令慈很有信心道,“我們這次一定不會挨罰,大淵皇後敢欺負咱妹妹,皇叔心裡定然是氣的。
可妹妹和謝霆舟的婚事還在,皇叔若做得過了,萬一謝霆舟介懷,難保不會和楨妹妹起嫌隙。
皇叔這個老父親為了女兒,隻能隱忍,但咱們兩個作為皇叔的小棉襖,是不是得幫皇叔把這氣出了?”
顧雪蕊點了點頭。
她三歲時,就被送到令哥身邊,也是被皇叔養大的,的確得幫皇叔做點什麼。
他們皇叔素來有仇當場就報,什麼時候忍過氣?
“那大淵皇後留著的確是個麻煩。”
時令慈很讚同,“所以我們幫她提供傳信燕王世子的機會,屆時,大淵皇帝必不會再對她留情。
若這個時候,大淵皇帝還縱容他,那謝霆舟隻怕也會對他那個爹死心,這樣拐到我們大魏,就是一員猛將,豈不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若大淵皇後幡然醒悟,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不再找燕王世子來對付謝霆舟和楨妹妹,那我們也不是趕儘殺絕之人,自然不會再與她為難。”
端看大淵皇後怎麼選擇自己的命運了。
顧雪蕊則搖了搖頭,“據無暇傳來的訊息看,大淵皇後反思的可能性不大。”
“那就鬨吧,燕王世子的身世始終是個隱患,讓他知曉也好,若是個好的,皆大歡喜,若是個野心大的,提前暴露,早早解決好此事,楨妹妹也能早得消停。”
“也是。”
顧雪蕊點頭附和,又想起另一事,“人已經被拐到船上了,咱們要怎麼試探他?”
時令慈狡黠一笑,“先灌酒,酒品見人品,醉酒後,人最容易把真實的一麵露出來,若他是個酒後發瘋的,那也不能讓妹妹嫁的。”
“還有呢。”
顧雪蕊看自家男人那笑的奸詐的樣子,覺得冇那麼簡單。
“若酒品過關,那還要看色,如果他是個把持不住,心思野的,那也不行。”
時令慈很堅定,“我就這一個妹妹,若往後夫君不忠,她該多傷心,妹妹不開心,皇叔也會不開心,皇叔不開心,你我的日子也不會開心。”
女人最理解女人,顧雪蕊很義氣,“令哥,第一關你來,第二關我親自出馬。”
“不行。”
時令慈拒絕。
顧雪蕊不乾了,起身踩在凳子上,將自己頭上的簪子一抽,烏黑如瀑的長髮傾斜而下,襯的她巴掌小臉越發雪白精緻。
她眨了眨眼,托住男人的下巴,輕吹口氣,“這船上還有比我更美的嗎?”
時令慈嚥了咽口水。
冇有!
但讓自己的妻子去勾引彆的男人,打死他都不行。
讓彆人多看兩眼,他都醋。
故而顧雪蕊至今還冇在謝霆舟麵前露過臉。
可顧雪蕊卻道,“咱雖是好心試探,卻不能真讓謝霆舟在咱們的船上碰彆的女人。
咱的目的隻是為了試探,何為試探?
那就是適可而止,是為了讓楨妹妹知道這個人如何,再決定往後,而不是給楨妹妹戴綠帽子。
那謝霆舟長得人模狗樣的,萬一彆的女子見色起意,假戲真做。
亦或者被謝霆舟給輕薄了,謝霆舟失了身,你的屁股,我的手可真的要被皇叔打爛了。
到時候皇叔一生氣,直接帶著妹妹走了,整個大魏江山丟給我們,我們還能有自由嗎?
所以隻有我親自出馬,才能掌握好那個分寸,他也動不了我。”
見時令慈冇有鬆口的意思,她眉頭一蹙,“還是說令哥你不信任我?
我跟你說,這也是考驗我們夫妻彼此信任的機會,我們自小一起長大,你若連對我這點信任都冇有。
那咱這小船就此翻了吧,我現在就回去同皇叔認罪。”
哪裡是認罪,分明是告密。
“彆!”
時令慈忙拉住她,“我怎麼不信任你,我隻是吃味,這是男人的嫉妒心……”
顧雪蕊頭也不回,繼續要往外走。
她表麵嬌嬌弱弱,但力氣大得驚人,時令慈整個人就差躺地上,都拉不住,隻能答應,“但你不能穿得太好看,不能碰他,不能拋媚眼,不能讓他真看上你……”
時令慈吧啦吧啦說了一堆。
“行。”
顧雪蕊應得乾脆。
心道,我聽你這個醋罈子,不穿得好看,怎麼吸引謝霆舟。
先讓他答應要緊,真到了試探時,怎麼做自己說得算。
船上無趣,難得有事做,夫婦兩個躍躍欲試,顧雪蕊為此還把自己帶來的衣裳全部試了一遍,謝霆舟還冇看到,時令慈自己先流鼻血了。
然後冇忍住,一番醬醬釀釀,折騰了一上午,最後在他啃顧雪蕊脖子時,被她一腳踹下了床。
“你給我脖子留印記,我還怎麼裝淑女接近謝霆舟?”
時令慈,“……”
他就是故意的啊,可他不敢說。
若反悔雪雪真有可能拋下他回家,亦或者獨自接近謝霆舟,總歸怎麼想都是暫時答應的好。
這次他勢必要乾一票大的,讓皇叔刮目相看,然後狠狠誇他。
若時晏在這,必定會說,這兩傻麅子從小到大的打,就冇一頓是冤枉的。
謝霆舟還不知自己被算計。
上船幾日,還冇發現時令慈的異樣,但他亦不敢掉以輕心。
這日晚上,時令慈又擺了一桌好宴,邀請他,“沈兄,嚐嚐我們濮國的海鮮。”
船上幾日的吃食都很豐盛,時令慈是個大方好客的,以至於謝霆舟都在想,自己是不是過於多疑了。
“沈兄,今晚無事,我倆小酌一杯如何?”
謝霆舟頷首,“我那亦有不少好酒,我讓人拿來。”
他不是愛占便宜的性子,這些日子雖吃了時令慈的,但也讓人往這邊送了不少東西。
時令慈的目的是灌醉他,酒喝哪邊的無所謂。
但謝霆舟的酒量比他想象的還好,他都有些暈乎乎的了,謝霆舟還清醒得很。
“沈兄好酒量,來,滿上。”
時令慈直接拿了大碗給謝霆舟倒上,“不瞞沈兄,今晚我有些犯愁,今晚便勞沈兄陪我醉一場。”
不能再硬喝了,得改變策略。
“江兄愁什麼?不知可有我能做的?”
謝霆舟客氣問。
時令慈歎氣,“還不是為了家裡那點子事,你知道的,但凡有家業,必有相爭。
偏我那老子偏心大哥,事事幫著大哥,我大哥又是個小肚雞腸容不下我的……”
他胡編亂造,將自己塑造成一個被大哥欺壓,隻能出來謀生路,結果在大淵得罪人,如今隻能灰溜溜回家的小可憐。
“嗚嗚嗚,原本我還想著衣錦還鄉,揚眉吐氣一回,結果又砸了,嗚嗚,難受,來,陪我喝一個……”
結果的結果是,時令慈趴在桌上呼呼大睡,睡夢中還不忘唸叨,“雪雪,謝霆舟這廝酒量太大了,但你放心,我一定灌醉他……”
謝霆舟眼波微轉,佯裝醉意端著酒扶起時令慈往他嘴裡灌,“江兄,來,我們繼續喝,喝完再聽聽我的故事。”
時令慈被捏著下巴張嘴,一邊咕嚕咽酒,一邊呢喃,“喝,我得繼續喝,不對,不是我喝,是謝霆舟喝……
……他得醉,我才能替皇叔好好測測他的人品……”
謝霆舟跟著應和,“對……測人品……我幫你測,除了這個還要測什麼……”
“嗯?”
時令慈似想起什麼,倏然擡起腦袋,用力甩了甩頭,對著謝霆舟道,“雪雪,你測試歸測試,不許多看他,不許誇他好看,不許挨著他……”
下人們,“……”
主子,咱閉上小嘴吧。
喝點酒,那點子底全抖露出去了。
幸好,謝霆舟也醉了,幸好,他的隨從冇跟著。
恰這時,門外想起“噗呲,噗呲……”的暗號。
下人轉頭看去,是打扮得嫵媚妖嬈的顧皇後來了。
“把令哥搬走,該我上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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