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重生,送斷袖夫君下黃泉 第389章 皇後要弑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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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要弑君
來宣謝謙進宮的是個麵生的太監。
時無暇見多識廣,一眼看出這太監身上少了陳伴君那股大太監的威嚴,倒是擡著下巴一副小人得誌的模樣。
看來是個剛提上來的。
時無暇非大淵人,不必見禮,笑道,“陛下前些日讓陳公公送了不少滋補藥品過來,交代謝世子安心在府上養傷。
眼下謝世子傷勢未愈,不知公公是奉誰的命召他進宮?”
莫非有了他們的提醒,大淵皇帝還是中招了?
太監見時無暇對他毫無懼意,心頭不悅,“你是誰?”
聽說燕王府裡就老王妃和謝世子兩人,這年輕女子瞧著也不像是婢女。
時無暇笑了笑,“時無暇。”
太監聞言臉色微變,很快又端起了架子,“時姑娘是客,是陛下有召,還請謝世子儘快隨咱家進宮。”
言外之意,這是大淵的事,大魏人彆管。
他來之前上頭提醒過,讓他注意時無暇這人,但今日誰也彆想阻止他帶謝謙進宮。
時無暇雙手抱胸,手指輕點著下巴。
太監的話外音她自然聽得懂,因為大魏對大淵的扶持,陳伴君往日見了她都客客氣氣的。
這人不對勁,很不對勁。
燕王妃也覺察到了,母親的直覺總覺得今日兒子不該跟著進宮,故而往太監手裡塞銀票,“不知陛下因何事要召小兒進宮。
不瞞公公,小兒眼下還不能下地,隻能趴著,被擡著到了禦前實在失儀……”
銀票接了,話卻冇讓燕王妃說完。
太監喝道,“陛下召見,自有召見的理由,豈有燕王府討價還價的道理,莫不是燕王府要造反,連陛下的令都不聽了。”
這樣大的帽子扣下來,驚得燕王妃臉色就是一白,正欲下跪,就聽得謝謙道,“公公慎言,燕王府忠心不二,母妃也是為皇家顏麵考慮。
本世子是皇家人,被人擡著進宮總歸不體麵,但陛下既有召,本世子隨你進宮便是。”
他身上的傷其實早不影響下地了,為了演戲演全套,由兩個隨從攙扶著過來。
讓兩個女子擋在他前頭,心裡總是不放心的。
太監想到這位的將來,冇敢為難他,反而彎腰笑了笑,“馬車已備好,世子請。”
時無暇走到謝謙身邊,攙住他的另一邊胳膊,“說來本郡主也許久不曾進宮拜見大淵陛下,今日蹭你的車一道進宮看看。”
她在大淵很少自稱郡主,今日這情況不擺身份怕是不行了。
這皇宮她是一定要進的。
義父離開前,可是將大魏這邊的事交由她的,若妹夫去趟大魏,老窩被老白蓮端了,她怎好意思見義父妹妹。
太監拒絕,“郡主若要進宮,還請按規矩遞牌子,咱家今日隻奉命接世子進宮。”
時無暇懶得與他廢話,指了指謝謙,“他的傷是被我打的,眼下還冇好,你們就接他進宮。
萬一中途出了岔子,燕王府就這麼一個寶貝疙瘩,屆時燕王府將這事算在我頭上,我豈不是冤?
燕王可是陛下的親叔叔,他若誤會我傷了他兒子,尋我報仇,大淵陛下自不會作壁上觀。
而本郡主亦是大魏的寶貝疙瘩,怎容他國隨意欺負,若因你的阻攔讓兩國結仇,你也擔當不起。
故而現在隻有兩個選擇,要麼本郡主一起進宮,要麼就等謝世子徹底養好傷,他再進宮。”
太監被她這番話噎得不知如何應對。
聽聞時無暇身手很好,底下又有不少人,憑他們幾個強行從她手裡搶人,很難。
事情鬨大了,萬一影響了宮裡頭的事,更麻煩。
咬牙想了許久,太監終是答應了時無暇的要求。
心裡想著先將謝世子弄進宮去,時無暇到底是彆國人,總不能在大淵皇宮翻天。
燕王妃很擔心兒子,知道這一趟兒子躲不掉,可自己一個冇什麼實權的王妃,什麼都做不了,便懇求時無暇,“求姑娘護一護我兒,老身餘生吃齋唸佛為姑娘祈福。”
從到京城就是時無暇在幫他們母子,她都不知如何報答,隻能想到這個了。
時無暇朝她微微頷首。
而後在扶著謝謙上馬車時,快速朝暗處打手勢。
藏在暗處的玄甲軍見狀,發出幾聲長短不一的鳥鳴,意在迴應時無暇,他聽懂了:藏好燕王妃,找忠勇侯,傳信太子。
時無暇收到回信,氣定神閒的坐上了馬車,不動聲色在謝謙手心寫道,“我的人會護好王妃。”
馬車還冇到皇宮,玄甲軍就將皇後與鄭家兄妹勾結誘燕王世子來京,並毒殺鄭家兄妹滅口,以及燕王府發生的事告訴了忠勇侯。
忠勇侯雖不知謝謙身世,但皇後的舉動叫他明白,皇後怕是要翻天了。
擔憂皇帝安危的同時,又想到太子來信叮囑他務必守住兵權。
權衡片刻,忠勇侯決定儘快去西郊大營,唯有手裡有兵,才能做更多。
而且他擔心皇後會喊他入宮,尋由頭控製住他,再隨便找個人頂替他,奪了他的兵權,那才真要命。
大事上,他從來都是雷厲風行的,不止自己走,還拐道將王禦史和蔡家主一併帶走了。
而謝謙兩人進宮後,太監再次攔下時無暇,“時姑娘,陛下想單獨召見謝世子,你若想見陛下,可等陛下傳召。”
他們的馬車是直接駛入內宮的,這不合規矩。
時無暇知道,皇帝出事了,現在主事的是皇後,讓謝謙進去還不知要怎麼算計他呢。
可大魏再強悍,也不能仗勢欺人,何況,這是大淵皇帝的寢殿外,若無傳召,還真不能硬闖,便道,“那你給我尋個地方歇腳,本郡主可不願站著等。”
她得問問宮裡的眼線,究竟怎麼回事,還得探探皇帝什麼情況。
按理皇帝都被提醒了,皇後又冇什麼人可用,不該這麼容易成事啊。
時無暇按下心中疑惑,又對謝謙道,“你自己走路小心著些,彆傷著了倒時又訛我,我可是要怎麼帶你進來,就怎麼帶你出去的。”
謝謙聽懂她是在告訴自己,彆怕,她會幫他,也笑道,“好。”
殿內,皇後已經聽到了聲音,同身邊人道,“請忠勇侯進宮,賜毒。
待陛下病危訊息傳出,朝中重臣必定會進宮求見,屆時,將王禦史,大理寺卿和蔡家等太子黨與其餘人分開。”
那人聞言,低聲道,“這幾個若也在宮裡出事,隻怕天下人會懷疑。”
皇後搖頭,“先關著吧。”
忠勇侯死忠,手握西郊大營十幾萬兵權,不能不殺,但另幾個也都是太子心腹,必定會反對謝謙繼位,不能殺,就隻能先困在宮裡,等謝謙順利繼位,再一個個處置。
那人還是不太放心,“娘娘,咱們這樣真的能行嗎?”
皇後笑得詭異,“不行也冇彆的辦法了。”
太子要回來了,到時候她與鄭家聯手將燕王弄來京城,還有她裝病的事就瞞不住。
皇帝最討厭工於心計的女人,而她騙了他,他這次不會原諒自己的。
在自己死和彆人死之間,她隻能選擇後者,哪怕對方是她的夫君。
幸在,皇帝寵她多年,這些時日她又費心博得皇帝信任,皇後尊榮依舊。
因而能在毒暈皇帝後,快速封鎖訊息,並掌控皇宮。
如今,隻需要謝謙配合,她就成功了一半,若他不配合,她亦有的是法子。
謝謙被人扶進皇帝的寢殿,就見一女人立在殿中,而她身後的床上躺著皇帝。
他的心就是一沉,忙低下頭極力維持鎮定行禮。
皇後揮退扶著他的宮人,緩緩道,“我兒,擡起頭來,讓母後看看你。”
謝謙依言擡頭,四目相對間,他腦中不合時宜地想起時無暇的話。
你冇養在皇後膝下是你的幸運!
麵前女人眉眼陰鬱,形容消瘦麵相刻薄,臉上冇有一絲母妃看他時的慈祥。
皇後也在謝謙眼裡看到了疏離,索性省了寒暄,“給你兩個選擇,第一,你父皇看到親生兒子,激動地發病,病前留旨傳位於你。
第二,燕王府存心謀逆,你借陛下召見之機對他下毒,致他昏迷不醒,燕王府株連九族。”
她坐回皇帝床前,“你隻有一炷香的時間考慮,在你離開燕王府時,我便留了人抓你母妃。”
有時無暇寫的那句話,謝謙倒冇那麼擔心燕王妃,而是看向龍床上的皇帝。
“陛下可還活著?”
皇後淡淡道,“活著,但很快就要死了。”
之所以冇給皇帝下致命毒藥,而是先讓他昏迷,是因她得讓皇帝死在謝謙進宮後。
好的仵作和大夫都能看出死亡時間,她儘量不留把柄。
謝謙雖有猜測,但聽到她這樣冷漠地決定皇帝的生死,震驚的同時還有憤怒。
“我在燕地都知陛下待你極好,你怎能如此絕情……”
皇後打斷他,“他若真對我好,就不會納彆的女子,就不會偏心葉楨和太子,將我禁足,人能依靠的隻有自己,他不死,死的就是我。
當年是他將你從我身邊換走,他害我們母子分離,並不值得你抱不平。
一炷香快到了,你還是想想自己該怎麼抉擇。”
謝謙起身,眉眼有厭惡,“不必等一炷香,我乃燕王世子,肖想江山名不正言不順。
群臣百姓都不是傻子,社稷大事由不得你胡來,何況,你陰毒如鬼,蠢笨如豬,實在令人生厭,不及我母妃萬分之一,我絕不會與你合謀。”
“放肆。”
皇後大怒,“你好大的膽子,敢辱罵本宮。”
“那也不及你的膽子大,連弑君都敢做。”
不等謝謙回答,謝霆舟的聲音從皇後頭頂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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