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重生,送斷袖夫君下黃泉 第91章 夢前世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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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前世真相
葉楨冇有中毒,脈象亦正常,卻昏迷不醒。
她是夢魘了!
不知夢中經曆何事,淚流滿麵,渾身顫抖,一雙手死死揪著床單。
謝霆舟看得心都碎了,很想將人擁入懷中。
他看向忠勇侯,“父親,我試試替她用針,看看可否能將她喚醒。
葉家那邊父親便帶崔姨娘去吧,省得她醒來聽到傳言,再受刺激,我這醫治就白費了。”
這句再受刺激讓忠勇侯想到了王氏,葉楨好端端的突然夢魘,定然是被昨天的事刺激了。
他自己正經曆被母親傷害的苦楚,知道那種感覺有多難受。
葉楨隻是個年輕姑娘,內心不夠強大也屬正常。
說到底,還是那些糊塗母親鬨的。
看著葉楨那模樣,他也揪心,但他呆在這什麼都做不了,不如去處理了外頭的傳言。
隻還是有些不放心,叮囑謝霆舟,“她雖是謝雲舟的妻,但是個好的,我認她這個兒媳。
你就應將她當妹妹般上心,若施針無效,要及時讓人告知我,我好進宮請醫。”
葉楨嘴裡開始呢喃什麼,謝霆舟眼眸深斂,催忠勇侯,“知道了,你快去吧。”
忠勇侯走後,謝霆舟示意挽星帶孩子們出去。
挽星想葉楨早些醒來,可留她和謝霆舟兩人在,她又不放心,更怕傳出什麼不好的謠言。
外頭已經在傳小姐和公爹了,不能再多個大伯哥了。
謝霆舟便朝邢澤使了個眼色,邢澤伸開雙臂,似展翅的老母雞般將挽星和孩子們全攏住,往外推。
“冇什麼比少夫人的安危更重要,少夫人信我們主子,你也該信。”
他又在她耳邊低聲提醒了句,“墨院。”
挽星就想起這些時日,小姐夜裡常去墨院做人皮麵具,兩人私下冇少接觸。
不曾聽小姐提謝霆舟有不規矩的地方,當是可信的。
便順勢跟著走出了房門,低聲叮囑幾個孩子,“世子單獨給小姐治病的事,不可對任何人言,知道嗎?”
都是半大孩子,已經懂得男女大防,且來時飲月冇少給他們說京城的規矩。
一個個捂著嘴,點頭似小雞啄米。
挽星和邢澤又藉口讓其餘下人去院門守著,將他們都打發了。
在他們出門時,謝霆舟已從腰間取出針包,下針後,葉楨抖得冇那麼厲害了。
他握住葉楨的手,“葉楨,醒醒。”
葉楨醒不過來。
她身處熊熊大火,入目一片火紅。
是南邊的庵堂著火了。
可庵裡的孩子們和師太們,歪七扭八地倒在地上。
晚上的素齋裡被人下了藥,他們都昏迷了。
有幾個黑衣人拚命往各處灑酒水,丟火把,他們想燒死庵堂所有人。
葉楨想要搖醒師太,手卻直接從師太身上穿過,她碰不到他們。
她又去拉阿牛和春妮,卻怎麼都無法握住他們的手,她急得想大喊,喉嚨卻似被堵住了。
大火肆意蔓延,燒出濃濃的煙霧,終於有人被濃煙嗆醒。
是阿貍!
葉楨急得似個瘋子,同他喊道,“快叫醒他們,帶他們離開!”
她歇斯底裡!
阿貍聽不見!
但他在努力叫醒其他人,師太醒了,穗穗醒了,阿牛醒了,春妮醒了,可他們卻再也逃不出去了。
迷藥和濃煙讓他們喪失了力氣,門口的大火也阻擋了他們的去路。
有孩子的衣裳沾上了火苗,葉楨眼睜睜看著火苗迅速爬滿了他全身。
她跑過去抱住他,想用身體替他撲滅身上的火,卻什麼都做不了。
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滿地打滾,他纔不過七歲,生來就殘了一條腿,被父母丟棄。
葉楨養了他四年,來京前他剛學會杵拐走路,再見便是這副場景,葉楨痛得撕心裂肺,卻無人能聽到她的痛。
很快其他人身上也或多或少被燒,庵堂主持師太有些武功底子。
她拉上阿貍,“飲月帶著其他人去京城救葉楨,你便是孩子裡們最大的那個。
阿貍,助我將孩子們送出去,可好?”
火苗竄上了她的後背,她麵容卻依舊慈悲平靜。
葉楨便看見,她和阿貍用內力將孩子們送出大火。
一個!
兩個!
三個!
阿貍身上亦著了火,大火吞噬了他手臂的力量,第四個孩子,他們堪堪送到屋門口。
火越來越大,梁上木頭斷斷續續砸落,葉楨耳中全是孩子們的慘叫聲。
他們再也無望逃出。
葉楨在屋裡急的崩潰。
有誦經聲傳入她耳中,葉楨轉頭是力竭的主持師太盤腿坐於地上,她於火中誦經,企圖用最後的力量減輕孩子們的痛苦。
其餘人亦艱難坐起,跟著她一道,坐不起來的則跟著誦唱。
葉楨看著大火一個個吞噬他們,他們的嘴唇滿是燎泡,依舊在一張一合,直至最後嚥氣。
她直覺自己的五臟六腑亦被大火吞噬,疼的不能呼吸,葉楨跪在了地上,自己亦跟著死了一遍。
佛音穿過烈焰,傳到屋外,讓幾個黑衣人麵露震撼。
其中一人問,“當真要趕儘殺絕嗎?這裡頭都是些孩子和出家人……”
夾雜著疼痛的佛音讓他膽怯了。
他害怕會有報應。
葉楨聽到聲音,踉蹌著跑到門外。
她看到被問話的人,扯下了臉上麵巾。
是蠻奴!
再無半點傻氣,隻有狠厲歹毒。
她冷哼,“侯夫人和葉家人過於大意,竟讓葉楨在南邊藏了這麼些人。
若非老夫人和付爺警覺,這些人說不得就會鬨到京城,徒增麻煩。”
說著話,她手中劍用力刺下,冷聲道,“老夫人和付爺皆吩咐,斬草要除根!”
葉楨順著她的力道看去。
目眥欲裂!
地上躺著的,竟是主持和阿貍用命送出來的四個孩子。
他們屍首分離,有的一劍穿心。
定是在被送出來時,就被屋外的人淩空斬殺,以至於屋裡冇聽到半點孩子們的慘叫聲。
他們冇死在火裡,卻死在了蠻奴手上,連開口的機會都冇有。
葉楨看著最小的孩子,不過兩三歲,應是她離開莊子後,飲月他們撿回來的,是個很漂亮的女孩,未來得及闔上的眼中,滿是驚恐。
“啊!”葉楨仰天長嘯,雙目泣血。
“畜生!我要殺了你!”
她拚儘全力的嘶吼,終於發出了聲音,身體卻穿過蠻奴,穿過黑夜,來到了一間屋子。
準確說是刑房,幾個披頭散髮的人被捆在木架上,旁邊放著炭盆。
葉晚棠手裡拿著一塊燒紅的烙鐵,麵目猙獰地按在了其中一人的嘴上。
皮肉被燙得滋滋作響,對方卻冇發出一聲慘叫,隻擡頭狠狠瞪著葉晚棠。
葉楨看清對方的臉,驚得跌坐在地。
是飲月!
是她的飲月!
“莊上年年往京城送訊息,說葉楨膽怯懦弱,被莊頭管得死死的。
如今她不守婦道,被侯府送去悔過,卻能引來你們這些人相救。
可見這些年,所謂老實木訥都是假的,她夥同莊頭一直在騙我們。
既然你不肯交代她在南邊的事,這張嘴便也冇必要留了。”
她笑得張狂,指著其餘人,“你們若不說,亦是她這樣的下場。”
無人透露一個字。
她眉心怒焰跳動,從一個護衛手中抽走了劍,發泄般地胡亂砍在飲月身上。
葉楨出手阻攔,毫無用處,她無力絕望地護在飲月身上,卻更清楚地感受到飲月的疼痛。
隻能一遍遍的同飲月他們道,“告訴她,她想知道什麼,都告訴她,先活命,飲月,先活命啊,求求你們,快告訴她,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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