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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寡四年前夫詐屍了 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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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瑉兢兢業業為伽巧服務四年,
自認為是全世界最瞭解主人習慣和喜好的人。

難得見主人對彆人送的禮物如此在意,鹿瑉兩隻眼睛寫滿好奇,直勾勾盯著伽巧手中的禮物盒,
嘴裡發出催促的氣音。

“……”

伽巧準備解開蝴蝶結的手,突然頓住,
垂眼看向鹿瑉。

“你傷還沒好,
早點睡。”

說完,
不等鹿瑉反應,
伽巧帶著骨灰盒大小的禮物,兀自回到自己房間。

鹿瑉愣在原地,
懵懵地歪了下頭。

一時間,
他不知應該高興‘主人竟然關心我啦’,
還是難過‘主人對我有小秘密啦’。

難道送禮物的人很特彆嗎?

那份禮物究竟是誰送的?!

鹿瑉回想把禮物交給自己的大金毛,
皺了下眉,
用力搖搖頭。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那隻大金毛每根頭發絲,
都沒長在伽巧的審美點上。

否則,
他送來作為正式禮物的香薰,伽巧隻是隔著包裝聞到味兒,就一臉嫌棄。

這個世界上,
如果有誰能讓伽巧真正在意,
應該隻有那個喜歡奶油風、愛吃甜食、香香軟軟的小嬌夫了吧?

與此同時,伽巧回到房間,
把禮物盒放到床邊的櫃子上。

即使沒有太嚴重的潔癖,
伽巧無法接受帶著外麵的灰塵上床,習慣性先進入浴室洗澡換家居服。

他平常洗澡比較慢,至少需要半個小時以上。

今天卻隻洗了二十分鐘就出來,連頭發都沒有徹底吹太乾,
睡衣的釦子隻係了兩顆。

伽巧披散著半濕的長發,敞開的睡衣領口,被溫水滋潤的肌膚泛著紅。

走到床邊,伸手拿過床頭櫃的禮物盒,解開包紮的蝴蝶結。

裡麵是一個做工非常精緻的……音樂盒?

音樂盒分為上下兩層結構,上層雕刻著繁複華麗的花紋。

下層則做了一個水油性封層,裡麵流淌著綴有嫩黃花蕊的藍色小花。花瓣經過特殊處理,永遠保持綻放的姿態。

直到今天,伽巧才知道這種花的名字——勿忘我。

伽巧開啟音樂盒蓋子,內部機械裝置開始運轉,出現一個小女孩,繞著音樂盒緩慢轉圈。

與此同時,音樂響起,是一段有點兒……磕磕絆絆的鋼琴曲,聽得出彈奏的人技巧生澀。

鋼琴曲響到一半,轉圈的小女孩逐漸變了模樣。

粉色公主裙,手裡還多了一根星星魔法棒。

——伽巧想到這段背景音樂是什麼了。

《百變小櫻》變身的bg,幼兒園版祝南嶼唯一學會的曲子。

“嗯,確實彈得不好聽。”伽巧無情地評價,把音樂盒擺在床邊開了三次。

也許因為祝南嶼彈得太難聽,毫無助眠效果,越聽越睡不著。

夜色漸深,窗外雨聲淅淅瀝瀝。

時間慢慢走向零點,伽巧彷彿突然記起什麼重要的事,掀開被子下床。

他披著睡衣,走到臥室與衣帽間的拐角,看向靠在那裡破破爛爛的等身大禮物盒。

當初收到它時,伽巧猜了很久裡麵裝著什麼。

畢竟祝南嶼那麼變態,搞不好真的會送給自己定製充氣娃娃。

後來祝南嶼一直沒回家,他就一直沒有拆開禮物。

搬家時,伽巧沒有帶走任何屬於祝南嶼的東西,卻帶走了這個大禮物盒。

因為這是祝南嶼送給自己的,已經是伽巧的東西了。

搬動時,伽巧發現禮物盒比想象中沉,需要兩個搬家師傅合力才能擡上車。

祝南嶼本人都沒有那麼重。

裡麵應該不是他的充氣娃娃。

至於究竟是什麼……伽巧之前覺得無所謂,沒想過要拆開。

今夜,他忽然有些好奇。

時隔四年,禮物的包裝紙已經泛黃破舊,輕輕一撕就徹底剝落。

裡麵是一個透明展示箱,看起來應該是鋼化玻璃材質,在正常燈光下看不清內部構造。

中間有個小小的按鍵,控製盒子裡的照明燈。

伽巧按了下,沒、沒電了。

時隔四年,電量耗儘也挺正常。

等不及充電,伽巧開啟手機自帶的手電筒,一點點看清楚透明盒內部。

裡麵是一個建築模型,地表一個簡單的入口,地下總共六層。

結構似乎挺複雜,每層都有單獨的主題。

即使隻能看個大概,依然能感受到驚險又刺激,還有種……很難說清楚的既視感。

伽巧湊近了些,想看得更清楚,才發現剛才拆下來的包裝紙,夾著兩張卡片。

一張黑色卡片。類似於酒店房卡。

另一張卡片寫著字,是祝南嶼的字跡。

‘你的世界。’

下麵寫了地址,距離市區稍稍有些遠,平常很少有人去那片區域。

卡片背麵還有兩行小字:

‘工程量比想象中大,距離徹底完工,可能還需要四年時間。’

‘但是,我等不及送給嬌嬌了。’

“四年?”

那不就是今年!

伽巧把卡片翻過去,看向那行地址,又擡眼審視透明盒子裡不可思議的模型。

“這玩意兒……嗎?”

昨晚入睡後,雨勢漸漸大了,伽巧卻奇跡般沒有做夢,度過了一個安眠的雨夜。

清晨吃過早飯,伽巧神清氣爽處理工作。

不知不覺比平常多花了許多時間,直到中午才忙完。

由於zoa堅持每日彙報工作記錄,其餘高管受到影響,現在遇到大事也會請教伽巧的意見。

久而久之,伽巧對千合的運轉介入越來越多,儼然成為千合名副其實的董事長。

此前,伽巧想不通為什麼zoa要在工作環節中,加入自己這個累贅。

識破對方身份後,他意識到:祝南嶼真的打算把千合交給自己。

兩個人剛結婚時,外界輿論都在說伽巧貪財、心機、以色侍人,處處罵聲一片。

因為伽巧確實圖財,所以並不介意那些流言蜚語。

但祝南嶼介意。

有人罵伽巧,他比伽巧本人難受千百倍。

幾次三番跟伽巧商量,詢問他有沒有感興趣的方向。

“如果你想從事藝術,我幫你請業內最好的老師。想進娛樂圈的話,我給你砸錢砸資源,捧成頂流巨星。”

伽巧懨懨打了個哈欠,興趣缺缺,“可是我隻想打遊戲。”

祝南嶼沉默幾秒,難得有些為難,“嬌嬌,這個……真不行。”

其它領域,祝南嶼都可以想想辦法。

但電子競技,菜是原罪。

“好煩啊,你那麼想讓我搞事業,乾脆把你的位置讓給我。”某條鹹魚翻了個身,開玩笑似的說,“豪門霸總,聽起來多風光?到時候,他們就不會罵我金絲雀,而是罵你軟飯男。”

怎料,祝南嶼聽了伽巧野心勃勃的發言,沒有任何思考,直接點點頭說,“好,我明天幫你安排管理課。”

伽巧瞬間睜大眼睛,好說歹說,甚至還主動‘勾引’,才迫使祝南嶼打消念頭。

當時,伽巧完全想不通。

自己窩在家裡混吃等死,有哪裡不好?

為什麼祝南嶼千方百計,非要給他一份‘事業’。

直到祝南嶼消失後,所有人都用看待宰羔羊的目光窺伺伽巧,把他當成任意玩弄的物件。

伽巧才意識,人類社會的規則,同樣秉承弱肉強食。

必須將主導權和話語權掌握在自己手中,才能讓那群欺軟怕硬的地溝老鼠,不敢肖想自己。

道理伽巧都懂,但是——

“好累。”伽巧揉揉太陽xue,“我果然不擅長動腦子。”

有時候,祝南嶼拐著彎罵他笨,伽巧都沒聽出來。

總算結束燒腦的工作,伽巧起身離開書房。

鹿瑉正興致勃勃拆昨天收到的禮物,把能用的挑出來裝飾房間。

見伽巧衣著整齊走出來,鹿瑉騰出手比劃,問他要去哪裡。

“我要去一個地方。”伽巧含糊地回答。

因為前幾天纔出了綁架事件,鹿瑉緊張地寫:

‘要去哪裡?帶著我……帶著保鏢先生一起去吧。’

他原本想讓伽巧帶上自己,又想到上次就因為帶了自己,才害得伽巧被抓,嚇得重重劃掉了。

伽巧瞥了眼,隨意安撫,“等你傷好了,再帶你出去。”

鹿瑉激動的眼睛blgbilg冒星星,激動地把伽巧送出彆墅,在他上車前塞了個兔子形狀的掛件,還用紙條仔仔細細寫了使用說明。

無論他在哪裡,危急時刻隻要按動小兔子,就會自動報警並傳送定位,再也不會發生之前的事。

看來之前的事,把鹿瑉嚇得ptsd了。

“好。”伽巧雖然覺得沒必要,還是接過來彆在衣服下擺,居然還挺可愛。

鹿瑉這才放心,朝伽巧揮揮手,笑眯眯露出兩顆小虎牙。

“先生,請問今天要去哪裡。”關起車門,司機禮貌地請示。

伽巧把昨晚禮物盒中掉出來的卡片遞過去,“去這個地方。”

司機接過卡片,明顯有些疑惑。

那片區域距離市區挺遠,周圍荒無人煙,大片大片土地未開發,伽巧好端端過去做什麼?

儘管滿腹疑問,司機還是按照伽巧要求,把他穩穩送到目標地點。

下車後,司機不太放心,打算跟伽巧一起去。

伽巧卻擺擺手,“這裡太荒涼了,你去周圍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回去時我再聯係你。”

“可是,伽巧先生……”

“嗯?”伽巧冷淡地瞥了他一眼。

“沒、沒什麼,您注意安全。”司機慫得調轉車頭,打算找個伽巧看不見的地方守著。

目之所及,隻剩下伽巧一個人,他擡眼打量四周,隱約看到遠處陰影中有個不起眼的入口。

它極其隱蔽,幾乎融入周圍風景,很難發現。

伽巧邁開腿走進,距離半米左右,纔敢肯定那確實是一扇門。

“藏得好深。”伽巧有點嫌棄了。

如果換成20歲的伽巧,肯定懶得跑這麼遠,辛辛苦苦找一扇破門。

從口袋裡拿出禮物盒中同時掉出來的通行證,按在位於底部的感應器上,門‘滴答’一聲開啟。

裡麵的入口很窄,伽巧這樣的身形也必須貓著腰才能勉強進去。

入口緊連著台階,一路延伸至地底層。

大約下了十幾層台階,視野才開闊起來,眼前出現一個色彩很豐富的世界。

整個空間總體呈圓柱形,牆體內部鑲嵌著大大小小的格子,裡麵有包廂或者類似藏寶圖的攻略。

伽巧粗粗看了幾眼,沒有仔細探索的興致,順著中央樓梯繼續下到第二層。

剛到第二層,不知道觸發了什麼,一個毛茸茸的怪獸玩偶突然出現,圍在自己身邊拱來拱去。

伽巧嫌煩,繞到它背後利落地一個手刀,差點把怪獸電池打出來。

好、好弱。

之後要下手輕一點了。

伽巧順著樓梯越下越深,一直到第五層,也沒想通祝南嶼為什麼會耗時那麼久,造出一個這樣的地下迷宮給自己。

想讓自己感受沉浸式冒險遊戲嗎?

市麵上實景密室逃脫、主題樂園那麼多,伽巧去過幾次,沒覺得有什麼好玩。

腦子裡這麼想著,伽巧走向最後一層台階,突然頓住。

最後一層不像上麵,沒有花裡胡哨的背景,也不會‘掉落’亂七八糟的武器。

它隻是一個開闊的空間。

彷彿沒有邊際,彷彿無法逃離,宛如囚籠。

正中央的類似祭壇的區域,筆直插著一柄長劍。

伽巧目光收縮了一瞬。

因為他清楚這個世界的規則——

如果有人拔出那柄長劍,就等於得到操控整個世界的力量。

但在那之前,他會麵對整個副本最恐怖、最無情、隻知道殺戮的終極boss,也就是……

伽巧。

難怪他在看到那個模型時,有種莫名其妙的既視感。

難怪這份理由,會被命名為‘你的世界’。

直到那個世界崩塌之前,伽巧從未離開過,不知道外麵究竟長什麼樣子,更沒想到祝南嶼居然以地下城的形式還原了。

等等……

祝南嶼為什麼會知道?

伽巧擡眼環顧四周,一段幾乎快要遺忘的記憶,緩緩浮現。

“對不起,沒能力實現你的願望。”

說話的男人滿身鮮血,卻依然帶著笑。

他費力地擡手,撫摸伽巧美麗卻毫無表情的臉。

“下次見麵,我會……實現你所有的願望。”

伽巧結束過太多生命,看過太多不甘、憤怒、恐懼、解脫的眼神。

唯有那雙眼,帶著近乎瘋狂的癡迷,溫柔而又眷戀,格外不同。

直到現在,伽巧才意識到,上個世界裡那雙唯一給自己留下印象的眼眸。

“……是你啊。”

他不太擅長動腦筋,無法理解為什麼祝南嶼會在那個已經崩塌、消亡、徹底覆滅的世界,與自己接觸。

然後又在這個‘現實世界’,跟已經變成普通人的伽巧相遇,結婚。

比起弄清楚原因,伽巧更好奇另一件事:

為什麼祝南嶼當時要說‘對不起’?

那時,自己許下了什麼願望嗎?

伽巧閉起眼睛,努力在混亂中搜尋來自上個世界的記憶,終於追溯到他遇到祝南嶼的瞬間。

因為自己是惡名遠播的滅世級boss,而且出了名的難以溝通。

抵達自己麵前的玩家,都隻有一個目的:殺他。

祝南嶼有些奇怪。

喋喋不休問了許多問題,似乎想通過‘話療’感化終極boss。

伽巧隻覺得他聒噪,想儘快結束無意義的環節。

“殺死我。”伽巧擡眼看向他,麻木的、機械的、毫無感情地催促。

“想讓我……殺死你?”祝南嶼凝視他,目光癡癡,近乎狂熱的讚歎,“你如此美麗,又如此強大,這個世界沒有誰能夠殺死你。”

這個事實過於殘酷,伽巧低低的‘哦’了一聲。

好無聊,又是不能被殺死的一天。

-

作者有話說:

祝祝:殺了你我就沒老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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