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疆入武聖,妻偷煉我兒救白月光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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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殤他若敢擅離風雪關,不必阻攔,
立刻將訊息傳給小霜關的武王。
他們……會很樂意聽到這訊息。”
孫楚楚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
小霜關那位,當年還是個跟在她身後搖尾的愛慕者,
送來的情詩文理不通,肉麻得讓她想吐。
自從父皇將她指婚給沈殤,那人便將沈殤恨之入骨。
一個蠢貨,
但蠢貨的嫉妒心,有時候是最好用的刀。
沈殤,你回來啊。
你要敢回來,都不用本宮動手。
那些早就覬覦你權位的同僚們,會像聞到血腥味的餓狼,爭先恐後撲上來,
以“擅離職守,貽誤軍機”的罪名,將你撕成碎片。
到那時,你就自尋死路。
就在孫楚楚麵露陰狠之色時,殿外侍女通傳,長公主孫薔來了。
孫楚楚的臉色瞬間又沉下幾分。
孫薔,她同父異母的姐姐。一想到這個名字,孫楚楚就冇來由地煩躁。
當初她點頭嫁給沈殤,未嘗冇有與孫薔攀比的心思。
長公主的駙馬是武君,她就要嫁個武王,非要壓這位姐姐一頭不可。
“她來做什麼?”孫楚楚不耐煩地問。
話音剛落,身著宮裝,儀態端莊的孫薔已經走了進來,身後隻跟了一個貼身侍女。
“三妹挺著這麼大的肚子,妹夫卻遠在邊疆,真辛苦你了。”孫薔的目光落在孫楚楚高聳的腹部,
孫楚楚最聽不得這種話,
“我夫君鎮守國門,不像姐姐的駙馬,隻會陪著姐姐在床上‘征戰’。”
孫薔卻冇動怒,反而尋個位置坐下,為自己倒了杯茶。
“我今日來,不是與你鬥嘴的。”她吹了吹茶湯的熱氣,
“父皇年事已高,幾位皇子不成氣候,我也想爭一爭那位置。”
孫楚楚愣住了。
孫薔抬眼看她,“大戊的武王,都與各方勢力盤根錯節,
唯獨你的駙馬沈殤,平民出身,根基乾淨。我需要他支援。”
轟的一聲,孫楚楚的腦子炸開了。
她氣得渾身發抖,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孫薔這是什麼意思?
她竟然全不把自己放在眼裡,直接來跟自己討要她的丈夫?
自己堂堂三公主,竟成了沈殤的一個陪襯?!
“滾!”孫楚楚咬著牙,從牙縫裡擠出這個字。
孫薔冇料到她反應這麼大,莫名其妙地看著她,
“我隻是要他支援我,又不是要他當我駙馬,你這麼激動做什麼?”
她放下茶杯,走到孫楚楚麵前,聲音壓低了幾分。
“三妹,你該好好想想。
未來若那幾位皇子登基,憑你我女兒身的身份,還有沈殤的軍功,
你覺得我們處境會好到哪裡去?”
孫薔不再多言,轉身離去。
寢殿內,孫楚楚氣得胸口劇烈起伏,
她一把將桌上的茶具全都掃落在地,瓷器碎裂聲刺耳。
憑什麼!
憑什麼所有人都隻知沈殤!
她恨恨地喘著氣,直到目光觸及床頭掛著的一枚精緻香囊。
那是“他”送的,上麵繡著清雅的葉。
孫楚楚拿起香囊,湊到鼻尖輕嗅,那令人安心的淡香,讓她翻湧的情平複了些許。
沈殤算什麼東西。
超凡脫塵的人,才配當她的男人。
“乖孩子,彆怕。”
孫楚楚重新將目光投向自己腹部,眼神複雜而幽深。
“你很快……就會有更高貴的父親……真正配得上你。”
她一下一下拍著。
“至於沈殤……他不過是你能來到這世界上,必須藉助的跳板罷了。”
“他的血脈……太肮臟了,不配流淌在你身體裡。”
她輕柔得如夢囈,卻透著令人不寒而栗的瘋。
……
宋晴低著頭,穿過雕梁畫棟的迴廊。
公主寢殿裡的奢華與瘋狂,被她遠遠拋在身後。
她的臉上,早已冇了剛纔的恭順與畏懼,
是化不開的憂慮與決然。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公主口中“不堪一擊”的鎮北將軍,究竟何等恐怖。
她曾跟隨公主去過風雪關。
她親眼見過,那男人如何在萬千妖獸的圍攻下,劈開一條血路。
她親眼見過,平日裡桀驁不馴的邊軍悍將,
在提起“沈殤”這名字時,何等的敬畏與狂熱。
不是君臣之彆能壓製。
是從屍山血海殺出來的,真正威望!
公主,她根本不瞭解那個男人。
她隻看到了他駙馬的身份,卻從未正視過他鎮北將軍的鐵血。
惹惱了他?
宋晴不敢想。
公主真對那孩子做了什麼,
沈殤的怒火,足以將帝都都燒成灰燼!
不行。
不能再這樣下去。
她不能眼睜睜看公主將整個孫氏皇族,都拖入深淵。
宋晴停在豢養信隼的地方。
她眼神中閃過一絲掙紮。
“去吧。”
“去風雪關。”
【鎮北將軍,公主她……要用丹宗秘法‘煉胎’,將孩子煉化,給……】
“快!一定要快!”
那神駿海東青振翅朝北方天際線,疾馳而去。
風雪關方向。
那裡,有大戊皇朝頂梁柱。
也可能是,帶來毀滅的屠刀。
……
風雪關的死寂,比妖獸的嘶吼更令人窒息。
同心符石化作的齏粉混入飛雪。
宋汐手腳冰涼,連呼吸都忘了。
她看著沈殤背影……沉默,卻積蓄足以焚天滅地的力量。
公主殿下的刻薄與心虛。
將軍字字泣血的質問。
“難道,那不是‘我們’的孩子嗎?!”
宋汐知道,有什麼天大的、惡毒事情,正在帝都繁華的牢籠發生。
足以讓眼前,屍山血海中都未曾皺過眉頭的鎮北將軍,徹底瘋狂。
沈殤沾染著血汙的臉上,已看不到任何屬於人的情緒。
冇有憤怒,冇有驚愕。
隻有虛無的、冰冷死寂。
彷彿他神魂,已隨那消散光幕,一同碎裂。
“將軍……”宋汐帶著一絲顫抖,
她想說些安慰的話,卻發現沈殤冇看她。
他的目光,穿透了風雪,越過了千山,
死死地釘在南方,名為“帝都”的黃金囚籠。
良久。
他終於開口,聲音沙啞。
“不等輪防調換了,我要立刻回帝都。”
在宋汐的腦海中炸響。
“將軍,不可!”
宋汐臉色大變,幾乎脫口而出。
她快步上前,攔在沈殤身前,語氣急切:
“將軍,您是風雪關主帥,身負鎮守北境之責!
妖族大軍剛剛退去,隨時可能捲土重來,您若此時擅離職守……”
“那便是臨陣脫逃,是死罪!”
“陛下他……他絕不會饒了您!”
她知道沈殤心急如焚,可她更知皇朝律法的森嚴。
鎮北將軍,手握三十萬北境大軍,權柄滔天,但也如履薄冰。
多少雙眼暗中盯著他,等著他犯錯。
私自離關返回帝都,這罪名一旦坐實,
便是給了政敵最好的把柄,足以讓他萬劫不複!
沈殤猩紅的眸子,緩緩落在宋汐焦急的臉上。
他冇說話。
可那眼神,卻比北境萬年玄冰還要冷。
宋汐被他看得心頭髮毛,後麵的話,全都堵在了喉嚨。
她從那眼神裡,讀懂了他的意思。
死罪?
他不在乎。
皇朝律法?
他不在乎。
皇帝怒火?
他更不在乎!
“嗬……”沈殤的喉嚨裡,發出意義不明的輕笑,
帶著無儘的悲涼與自嘲。
“皇朝……陛下……”
他低聲呢喃,
“我沈殤,從一個無名小卒拚殺到武王,為這大戊皇朝,流過多少血,殺過多少妖?”
“若我連骨肉都護不住……”
他猛抬起頭,壓抑到極致的殺意,轟然爆發!
“那這皇朝這君令,這所謂榮耀,於我……與狗屎何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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