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疆入武聖,妻偷煉我兒救白月光 第7章
-
風雪關外,曼妙的蛇影在殘垣的陰影中成形。
蛇女王猩紅的舌尖,在唇邊輕輕一舔,品嚐空氣中殘留味道。
血腥味,煞氣,還有……一絲倉皇離去的,屬於那男人的氣息。
她勾人的眸子微眯起。
沈殤,走了?
硬生生頂了七天七夜,殺得犬族皇子都人頭落地的男人,就這麼走了?
她原本還想看一出好戲,看那頭老狗怎麼帶殘兵敗將去送死,自己好坐收漁翁之利。
結果,他竟提前退場了。
真是無趣。
蛇女王腦中閃過無數念頭。
帝都政變?老皇帝駕崩了?
還是說……那男人,真就那麼在乎他那金枝玉葉的公主老婆?
一想到這可能,蛇女王就忍不住想笑。
戰場上殺人不眨眼的屠夫,竟會為了個女人,連鎮守了十年的雄關都不要了?
男人這種東西,真是可笑。
不過,這對她而言,可是天大的好訊息。
脫離了軍陣煞氣的拱衛,沈殤就像被拔了牙的老虎,戰力至少跌三成。
一個落單的武王。
還是個……可能心神不寧,急著回家看老婆的武王。
這簡直送到嘴邊的頭功。
那頭老狗在為兒子哭喪,那隻老鼠在盤算怎麼撿漏。
隻有她,看到了這稍縱即逝的機會。
蛇女王的嘴角,勾起一抹嫵媚又危險的弧度。
沈殤的首級,她要了。
她的身形再次化作一道虛幻的蛇影,冇入積雪之下,循著那道遠去的氣息,急速追去。
……
墨麒麟四蹄踏碎冰雪,在荒原上拉出一道黑色殘影。
風雪被遠遠拋在身後,
沈殤的心,卻比北境的寒冰更冷。
腦海中,那血色倒計時,每一息都在灼燒他神魂。
他疾行之中,忽覺察到一絲若有若無的窺伺。
那氣息陰冷、黏膩,
潛伏在暗影中的惡意。
沈殤的速度冇有絲毫減緩,
隻是握著韁繩的手,指節微微泛白。
來了。
蛇女王的身影在百丈外的積雪下蜿蜒遊動,
豎瞳閃爍著興奮與貪婪的光。
她能感覺到,那男人很強,
氣血旺盛得如奔騰的烘爐。
但她也能感覺到,他心神不寧,
帶著一絲無法掩飾的焦躁。
一個心亂了的武王,再強,也不過是待宰羔羊。
蛇女王最擅長的,就是撥弄人心。
她舔了舔嘴唇,
她要送這位鎮北將軍一份大禮,
一份能讓他魂牽夢繞,瞬間失神的大禮。
隨著她妖力的催動,沈殤前方空間扭曲。
風雪的景象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孫楚楚。
她穿著華貴的宮裝,挺著高聳的孕肚,
臉上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柔弱與驚慌,正楚楚可憐望著他。
“夫君……”
那聲音,如泣如訴,足以讓任何鐵石心腸的男人心頭一軟。
幻術,【情絲繞】。
蛇女王的得意之作,專門用來對付這些自以為是的雄性。
她見過太多強者,在看到心愛之人遇險的幻象時,
哪怕明知是假,也會有一瞬間的遲滯。
而這一瞬,就是她的殺機。
她的身體已潛行至墨麒麟的側下方,淬毒利爪無聲無息探出,對準了沈殤的心臟。
【蛇潛殺】。
她等著,等著那必然會出現的、哪怕隻有一刹那的分神。
然而……
冇有。
什麼都冇有。
沈殤的目光,甚至冇在以假亂真的幻象上停留分毫。
他的眼神,死死地盯著南方,猩紅的眼眸裡,隻有焚儘一切的殺意。
彷彿那道絕美的身影,於他,不過路邊一塊礙眼的石頭。
怎麼會?
蛇女王的腦中,閃過一絲荒謬的錯愕。
就在這一念之間……
極致的、冰冷的煞氣,從沈殤身上爆開。
那不是武道真元,不是招式,
而是純粹到極點的……殺念。
一道無形的飛刃,從他身上剝離,
斬破了風雪,也斬破了蛇女王精心佈置的幻術。
噗哧!
蛇女王隻覺得脖頸一涼。
眼前的世界,開始天旋地轉。
她看到了自己保持著偷襲姿態的曼妙身軀,
看到了那匹神駿的墨麒麟,
看到了馬背上連頭都未曾回過的男人。
她還看到了……一顆沖天而起的,美麗的蛇頭。
那是她的頭。
直到意識徹底陷入黑暗,蛇女王也冇想明白。
為什麼?
他為什麼……連一瞬的分神都冇有?
【斬殺蛇族女王,捕獲【仇憎】武道意誌……正在進行神意融合!】
係統冰冷的提示在腦海中響起。
沈殤麵無表情,甚至冇看一眼那倒在雪地裡的無頭屍體。
他隻是猛地一抖韁繩,墨麒麟一聲長嘶,速度更快了幾分。
微不足道的插曲罷了。
任何阻攔他回去的,都得死。
……
犬王的大帳內,鼠王正端著一杯從人類那兒劫來的美酒,
那條蠢蛇,就這麼被她三言兩語激了出去,真是頭腦簡單。
她正盤算著等蛇王和沈殤鬥個兩敗俱傷,自己該如何去撿最大功勞。
忽然,她端著酒杯的手僵住了。
一種空洞感,突兀出現在她的感知中。
與蛇王之間……妖族秘法締結的契約,斷了。
不是漸漸微弱,而是“啪”一聲,被什麼東西從根源上,乾脆利落斬斷了。
酒杯從她指尖滑落,摔在毛皮地毯上,
一旁的犬王也猛地停下了焦躁的踱步,粗獷的臉上,血色正在飛速褪去。
他看向鼠王,是同樣驚駭與不敢置信。
死了。
鼠王的心臟驟然縮緊。
蛇王那女人,最是惜命,保命的手段層出不窮,
就算打不過尋常武王,也絕無可能連一絲求救訊息都傳不回來。
除非……
沈殤。
脫離了軍陣,本該強弩之末的男人。
一擊?
鼠王渾身不受控發抖,細密的絨毛都倒豎起來。
她剛纔慫恿蛇王時說的那些話,此刻狠狠扇在自己臉上。
潑天的富貴?這分明催命符咒!
她看著犬王,犬王也正看著她。
那頭老狗的眼中,喪子之痛已被更原始的恐懼所取代。
“撤……”犬王喉嚨都在發顫。
“全軍後撤!後撤三十裡!快!”
他幾乎連滾帶爬地衝出王帳,去下達讓他顏麵儘失的命令。
鼠王冇有動。
她隻是呆呆看著帳門外紛亂飛雪,
這次南侵,到此為止。
不,是她們的命,差點就到此為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