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節多年後,戰神亡夫他詐屍還鄉了 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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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冇想過逃,可身契被攥在馮家手裡,又身無分文,連逃出去的勇氣都透著絕望。
這天,馮爾葶竟難得擺出慈眉善目的樣子,叫她去偏西房取一件首飾。顧山月心頭髮緊,悄悄藏了把防身的短刃在袖中。
推開門,陰暗的屋裡隻有年逾六十的老管家——那個大腹便便的男人正淫笑著搓手,猛地撲了過來。顧山月嚇得渾身發抖,卻瞬間燃起了當年拒入青樓時的狠勁,抽出短刃就朝管家刺去。
她力氣小,冇能致命,卻狠狠劃掉了他一隻耳朵。管家嚇得魂飛魄散,連滾帶爬地逃了。
馮爾葶設計的陰謀敗露,可馮家在清河鎮隻手遮天,此事終究被壓了下來。
為了掩人耳目,他們反誣陷顧山月偷盜,將她按在地上往死裡打,直打得她氣息奄奄、人事不知,最後丟給牙婆發賣——好歹留了口氣,冇落得“高門打死丫鬟”的話柄。
而買下她這半條命的,正是葉淮然的母親。
再後來她便在延福村葉家紮了根,直到今日
馮爾葶對顧山月的折磨不僅僅是身體上的痛處,更是人格上的踐踏,在那段看不到光亮的時光裡,顧山月險些迷失自我,真的成為眾人口中的“犬奴”。
“犬奴。”
這兩個字像淬了冰的針,猛地紮進顧山月耳中。熟悉的語調,熟悉的侮辱,讓她渾身血液幾乎瞬間凝固,指尖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
恍惚間,馮爾婷那張驕橫的臉與眼前人的麵容重疊,冰冷的井水、滾燙的石子、府裡人鄙夷的目光無數陰暗的記憶翻湧而上,她竟忍不住打了個寒噤,彷彿又變回了那個在馮家任人踐踏的小丫鬟。
但下一秒,指尖觸及腕上溫潤的玉鐲,耳邊是京城宅邸裡熟悉的簷角風鈴聲。
顧山月猛地回神——這裡不是清河鎮的馮家,她也不再是那個叫“犬奴”的丫鬟。她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驚悸,挺直了脊背。
如今的她,是京城將軍府的夫人,顧山月。
馮爾葶冇料到居然會在尚書府的家宴上看到顧山月,那個以為早就不知死在哪裡的犬奴。
她的眉眼更出挑了,一嗔一喜都能吸引所有人的視線,那種美讓她羨慕,更令她嫉妒,這種感覺如螞蟻般啃食了她整個少女時代,如今她有衣著華貴的坐在京中有名有姓的夫人之間?是見鬼了?
馮爾葶失了儀態,幾步衝到顧山月麵前,在認清確實是顧山月的容貌後嘲諷一笑,聲音因激動而拔得又尖又銳,瞬間刺破了宴會的和樂氛圍:“喲!我還當我看錯了?”她故意誇張地上下打量著顧山月,眼神如同淬了毒的刀子,唇角勾起極儘譏諷的弧度,“這不是我們馮家那個偷了金簪,被攆出去的發賣婢子——‘犬奴’嗎?!”
“犬奴”二字,她咬得極重,像鞭子一樣抽在空氣中,周遭瞬間死寂。
所有談笑風生戛然而止,無數道目光齊刷刷地聚焦過來,充滿了震驚、好奇與難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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