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儘燈花又一夜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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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林鳶是被一陣吵鬨聲吵醒。
她一睜眼,另一側已經空了,被窩掀開了一角。
但床上還殘留著餘溫。
她看著身上的吻痕陷入了苦惱,就連腳趾上都有草莓印。
她腦海裡回憶起他動情的模樣,他啞著嗓子喊她名字時,格外性感。
開了葷的晏秋辭怎麼要也要不夠。
他對待林鳶虔誠得像一件珍寶,生怕弄碎了她。
但最終讓她哭的也是他
林鳶特地選了一件高領毛衣,遮住了脖子上的吻痕。
她趿拉著拖鞋來到旋轉樓梯旁,看見了晏秋辭正和一位身形高大的男士“交談”。
對方甚至比晏秋辭還高一個腦袋。
他正是林鳶的哥哥,林晨光。
林鳶的淚水湧出,她無聲地喊著“哥哥”。
樓下的林晨光眼尖地看到了眼眸裡泛著水光的林鳶,他高聲喊著:“鳶妹兒啊,你怎麼哭了,是不是晏秋辭這傢夥欺負你?”
他攥住了晏秋辭的衣領,隻等林鳶點頭,他的拳頭就會砸在對方英俊的臉上。
林鳶像一隻蝴蝶般撲進了林晨光的懷裡:“哥哥,我冇事,就是想你了”
一米九的林晨光紅了臉,他驚慌失措地不知道該把手往哪放,最後隻得放在林鳶的頭上。
他像兒時般揉亂了她的發:“傻鳶妹兒,說斷絕關係就真的一通電話都不打。”
“父親也是個倔強的小老頭,他揚言我敢聯絡你就打斷我的腿。”
“誰不知道他經常抱著你的相冊悄悄抹淚”
林鳶再也忍不住,她埋在林晨光胸前嚎啕大哭。
這些年,是她虧欠了父親和哥哥。
她打著哭嗝:“對不起哥哥,我會好好地負荊請罪
”
林晨光捏緊了拳頭,他看向晏秋辭:“雖然你治癒好了鳶妹兒的傷,但是你偷偷將她藏匿在這裡,少不了一頓毒打!”
晏秋辭從善如流地將一根竹編遞給了林晨光:“你打吧大舅哥。”
這稱呼一出來,林晨光的臉頰漲成了豬肝色。
他象征性地用竹編抽了幾下晏秋辭的手掌:“我這關好過,父親那邊可是動真格的啊。”
“當初鳶妹兒斷絕關係可是絕食抗議來的”
“想要認祖歸宗,怕是要承擔家法的。”
林鳶眼眸微閃,林氏家法便是餓著肚子跪在祠堂抄寫心經一百遍。
再跪在玻璃渣子上三步一叩首給祖宗上香。
最後還要滾過釘子床,才能徹底得到祖先原諒
“自己犯的錯,哭著也要承擔後果。”林鳶咬著唇畔,她思忖著該送件什麼禮物給父親纔好。
晏秋辭用手指撫平了她的眉頭:“放心,一切有我。”
林鳶心頭一暖,她笑得眉眼彎彎:“我知道該送什麼禮物給父親了。”
她虔誠地沐浴焚香,然後獨自前往了寺廟。
她要親自為父親求得長命燈,保佑他歲歲平安。
林鳶捐了香火錢,吃了齋飯,潛心抄寫了佛經。
又參與了三場超度眾生的活動,最終才換來了一盞長命燈。
她帶著燈、哥哥和晏秋辭,推開了林家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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