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墓百年,我成了宗門老祖 第7章 你不懂我,我不怪你
深夜。
吳純與往常一樣在屋中盤腿修煉。
隱隱的,山上竟傳來絲絲動靜。
很輕微,要不是他突破至煉氣四層後耳聰目明,都察覺不到。
吳純劍眉挑動,第一時間回憶起高耀走之前的叮囑。
‘晚上彆上山,山上不乾淨!’
不過,心裡倒不是很怕,在烈士陵園當保安,鬼神不侵!
看那高耀在此守墓了十年,不也好好的。
“會不會是今天剛搬來的業主在山上開趴?光榮沒多久,沒準魂魄還沒消亡。”
“不對!”
吳純猛然睜眼,“如果魂魄還在,哪有遺願一說,白天都探查過,剛入戶的幾位業主都是有遺願的。”
此事蹊蹺,為了一探究竟,吳純起身出門。
想了想後,他一狠心,咬破自己的舌尖,嘴角一抹鮮紅流出。
屈指抹上舌尖精血,揮動幾下,在手掌心畫下一道符文。
定身符。
之前用天地真靈作符,一隻鳥都定不住,但是有精血加持,就算同境界的修士,也可定身幾息。
此行上山,真要有個意外,定身符在手也是個倚仗。
隨之,吳純輕手輕腳,隱蔽的向山上而去。
山腰處。
一人影正在給那位暴躁師叔的新宅裝修。
那鋤頭一上一下的,老賣力了。
不過這人看著不像好人,黑衣蒙麵,正經裝修師傅可不會這般打扮。
似感應到什麼,黑衣人突然停下手中活計,厲聲喝道。
“誰!”
“高師兄,你竟做這種勾當!”
吳純攥著拳頭從暗處走出,雙目怒視。
他剛見此人的身影時,隻是覺得眼熟,聽到對方發聲後,瞬間認出身份來。
而他口中的勾當,自然是挖墳掘墓。
這種事在哪裡都是遭人唾棄的,而且,挖的還是自家宗門先烈的墳墓!
“吳師弟,我囑咐過你天黑不要上山,你為什麼不聽呢?”
高耀神色有些無奈,手中鋤頭一拋,從腰間拔出一把錚亮長劍。
態度很明顯,他要殺人滅口!
反正邙蕩山鮮有人來,殺了,隨便找個地方埋屍,誰會知道?
吳純有恃無恐,鎮定道,“原來你的囑咐是這個意圖,那我還得謝謝你咯?看你如此熟練,在守墓十年時間裡怕是沒少監守自盜吧。”
“不然呢?你以為我憑什麼能在短短十年就以雜靈根之資突破至煉氣四層?我和你不同,不想窩在此地當一輩子守墓的雜役。你知道在我之前的守墓人現在何處麼?
就在山腳的亂林中,我葬的,那人在這守墓了一輩子,至死都是一名雜役弟子。可笑啊,守了一輩子墓,最後葬在邙蕩山的權利都無。我不甘心!不甘心一輩子就這樣碌碌無為,老死在此!”
高耀沒有急著動手,眼中恨意閃爍,侃侃道來。
壓抑久了的人,一有機會便會發泄一番,在高耀眼中,身前的少年已經當作死人看待,對死人訴說一下有什麼關係。
吳純對高耀的肺腑之言不為所動,在動手之前,他還想解開心中疑惑。
其實在剛趕來時,他是有機會偷襲的,正是為瞭解開疑惑,才故意現身。
“我很好奇,修士可不像凡俗裡的權貴喜歡陪葬品那一套,墓中有什麼值得你惦記?”
“你想知道?”高耀嘴角一挑,劍尖垂了下來。
“想!”
“修士的體魄常年曆經真氣淬煉,可是煉製傀儡、僵屍的上等靈材,反正他們躺在此地也是浪費,不如再發揮餘熱,遺澤後人。”
“你竟敢拿先烈遺骸煉屍!”
吳純驚駭萬分。
煉屍這等邪魔手段,居然在一個正道宗門弟子口中說得理所當然。
那一塊塊墓碑上的‘歿’,可是光榮的象征,多少宗門英烈是為了維護宗門利益,護持一方安寧,與邪修妖魔力戰後光榮了的啊!
又回想起吳自如師姐的陵墓,沒有顯示遺願,還是近兩年光榮的,她的遺骸多半遭了高耀毒手。
此人,已有取死之道。
“有何大驚小怪,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再說了,我也沒說是自己煉屍,隻是拿去換取修煉所需而已。與我一起吧,有此相助,相信你也能和我一樣早日晉升為外門弟子,離開此地。”
高耀伸腿勾起鋤頭扔在吳純身前,語調儘顯誘惑,想著拉上守墓人一起下水,以後盜屍會方便許多。
吳純沒去看腳下的鋤頭,堅定搖搖頭,“這種事我做不來,也不許他人在我眼前做,我是守墓人!”
言之鑿鑿,錚錚有聲。
可是在高耀聽來,像是聽了個天大的笑話。
“哈哈…守墓人?一個月就那麼點米,你玩什麼命啊?”
“你不懂我,我不怪你。”
一句話說的輕飄,卻如一記重重耳光甩在高耀臉上,他臉色變得猙獰,伸手比劃出一個大拇指,咬牙切齒道:
“好好!你了不起!你清高!”
在兩人初次見麵時,高耀就想誘導吳純,但是這位新師弟表現得太過無欲無求,也就作罷。
兩人再次相遇,還是被抓了現行,自己把話說得如此清楚,這小子還是不為所動,還一副誓死不從模樣,說什麼不懂不怪,怎能不氣?
既然上不了一條船,那就彆怪師兄狠心!
隨即,一手掐訣,那手中長劍好似離弦利箭,勢要一劍奪走少年性命。
吳純同一時間抬起手臂,手掌繃直。
“定!”
一聲輕嗬打擾了山間安息的英靈。
也讓高耀和他禦使的飛劍安分下來,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