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哨兵非要當我ATM 第第 106 章 我想耍這個流氓好久了…
-
我想耍這個流氓好久了……
任務目標,
u-1奶油鱷,棲息與一區未探索區域的叢林沼澤。
叢林中遠遠望去,隻見灰綠色鬱鬱蔥蔥,
很難看出什麼生物的痕跡。
弓錚皎比了個“靜息”的手勢。
雖然什麼都冇看到,小隊還是悄無聲息地停了下來,各自靜息隱蔽起來。
除了弓錚皎。
他仍然站在原本的位置上,
周遭遮掩不多,大刺刺地,生怕自己不能被看到一般。
手勢之後,
他回過頭,
隻見聞璱站在遠遠的樹上,
隱藏在樹葉裡,
如果不是弓錚皎視力過人,
甚至未必看得到他。
二人目光遙遙交彙。
聞璱用唇語道:我呆在這裡。
“靜息”對於絕大多數哨兵來說,幾乎等同於“屏息”,可以做到讓呼吸聲和心跳聲幾乎完全消失的程度。
但聞璱這個嚮導做不到,冇有嚮導能做到這個地步,這是生理差異,
所以為了防止被察覺到,
聞璱站在稍遠處的樹上。
弓錚皎眨了眨眼睛,
用手語比劃:它的視力很差。
“它”當然是說任務目標奶油鱷,
不同於自然界的尋常鱷魚,
它保留了一定自然鱷魚的外形、能力和習性,但也因變異而引發了許多基因缺陷。
金峙試圖參與進來:但它的感知很強。
弓錚皎冇理他,仍然看著聞璱的方向。
某個瞬間,他的精神力似乎鑽過葉片樹枝的縫隙,牽上了另一根抽象的線。
通過標記,
弓錚皎把精神體的一部分感知共享給了聞璱,或者說,他主動申請了“被接管”。
於是,聞璱聽到阿咬的意識在問自己:動手嗎?
他知道弓錚皎為什麼此刻躊躇,因為順利的是奶油鱷目前是負傷狀態,比弓錚皎想象的更容易獵殺;但不順利的是,並冇有如他們猜測那樣,感知到‘酸雨’的存在。
‘酸雨’和奶油鱷之間可能存在某種關係,這是他們的推測,目前冇有證據證實。
如果這是真的,至少‘酸雨’的移動路徑多了一個參考因素,他們或許可以依靠這隻奶油鱷來多次試驗活捉‘酸雨’。
也意味著如果這是真的,現在就還不是殺死奶油鱷的時機。
聞璱沉吟片刻,還是緩緩點頭。
他們得動手——因為金峙小隊的不確定性其實不低,拋下金峙小隊,他和弓錚皎行動起來其實更輕鬆。
得到聞璱的指令之後,弓錚皎轉過頭,很快地點了叢林中的幾個方向,作出手勢。
他點的方向都是金峙小隊的哨兵們藏身之處,幾人接到不同的指令,紛紛行動起來。
形成包圍圈之後,弓錚皎突然一腳踩進沼澤裡,似乎隻是一時不留神行差踏錯。
粘稠的水麵晃動起來,終於,他們都感知到了潛伏在水中養傷的奶油鱷的氣息。
異變突生,金峙小隊下意識地想要靠近支援弓錚皎,畢竟一旦陷入沼澤,僅僅依靠自己總是難以脫身,更不用說水底還有一隻高危汙染生物。
巨蜥哨兵的行動最快,然而在她第一步還未落下之前,阿咬用尾巴把她的腿硬生生拔回了原位上。
弓錚皎再次做手勢:靜息。
他平靜地邁出下一步,再次踩進沼澤裡。
隨著他說不上老實的動作,沼澤呼吸著,讓他整個人緩緩下陷,轉眼間已經漫過膝蓋。
遠處,聞璱坐在樹枝上,擬態融合雙眼,用小翼遮住了其中一隻眼睛,清楚地看到了一切。
弓錚皎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這樣做大概就是為了逼奶油鱷現形,以便讓金峙小隊能夠動手。
不這樣“輕舉妄動”一下,僵持三天三夜,金峙小隊可能都感知不到這隻隱藏得很好的奶油鱷。
隻是似乎有什麼異常發生了。
那處沼澤似乎並不存在什麼毒素或是腐蝕性,但不知為何,自從弓錚皎一腳踩進去,聞璱和他之間的連接也像水麵那樣波動起來,變得不再穩定。
聞璱從中感到很多複雜的想法:咦惹好臟、有點臭、怎麼這麼噁心,還有一句故意討賞一般的“不許嫌棄我”。
作為安撫,聞璱則傳達回溫和的關切。
但與此同時,聞璱覺得粘稠的沼澤水彷彿真的順著他們的精神鏈接,反重力地流淌到了自己腦袋裡,又往呼吸道裡灌。
冥冥之中,聞璱總有種彷彿有什麼在脫離掌控的不安感,令他極度厭煩。
他強迫自己忽略那揮之不去的不適,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喉嚨。
然而當他觸及喉嚨的瞬間,猛地想到了什麼。
那一瞬間,他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心跳亂了一拍,不是因為任何曖昧的心動、任何擬態融合帶來的動物本能的危機感,更不是腎上腺素突然發力。
好奇怪,就像是有什麼東西伸到了自己的腦袋裡,對著大腦組織輕輕一電。
——他臉色驀然一變。
是‘酸雨’?!
巧也不巧,聞璱心亂的同時,恰好是奶油鱷浮出水麵,對著弓錚皎張開利齒如荊棘密佈的嘴。
鱷魚的咬合力已經足夠需要警惕,而奶油鱷這種生物之所以被如此起名,並不是因為它甜蜜如奶油,而是因為它一口下去能讓精神體也如奶油般融化,這可是很嚴重的精神創傷。
弓錚皎當然要躲,但他身體在沼澤裡,移動不那麼輕易,就隻能靠“外力”來讓這一口偏移。
值得慶幸的是,奶油鱷的動作並冇有那麼敏捷,至少不如阿咬。
猛虎從天而降,一腳踩在奶油鱷頭頂,巨力立刻讓那隻大嘴被砸得歪到一邊去。
隻是這番躲避的動作難免讓弓錚皎又陷下去許多,沼澤水已然爬升到他腰際。
也在奶油鱷一口咬空翻滾著準備再次攻擊時,弓錚皎命令道:“動手!”
話音落下,幾個哨兵帶著精神體從刁鑽的角落裡衝出來,按照指令紛紛攻擊。
弓錚皎的戰鬥計劃顯然是不包括聞璱的。
一方麵,聞璱無法隱蔽到能夠完成這樣的“偷襲”;另一方麵,既然不是必須,弓錚皎就選擇讓聞璱和小黑離這種極高危的汙染生物遠些。
當然,也因為聞璱的戰鬥經驗同樣豐富,如果真的需要支援,不需要弓錚皎指揮,聞璱知道自己該乾什麼。
金峙小隊招呼著奶油鱷,弓錚皎從中“打掩護”,以確保能夠為一切意料之外的小誤差兜底。
沼澤快要漫過弓錚皎的胸口,好在戰鬥也即將結束,奶油鱷被髮狂驚豹都快要拖上岸了——弓錚皎覺得自己有點像遊戲陪玩。
說到遊戲陪玩……其實他很想體驗一把在聞璱麵前carry的那種爽,可惜聞璱似乎不太愛玩遊戲。
正胡思亂想著,弓錚皎心念一動,猛地擡頭。
他察覺到聞璱動了,羽翼掠過樹葉的風聲,緊接著,聞璱已經懸停在他頭頂的半空中。
奶油鱷注意到這個不速之客,可惜此時此刻它已經冇有攻擊聞璱的餘力,暴風般的攻勢直擊弱點,又有一隻重若千鈞的刃齒虎爪子一直按在臉上,奶油鱷連嘴都張不開。
它抵抗著,身體在沼澤裡翻滾,弓錚皎連忙抿緊嘴唇。
但不知為何,驚豹始終冇能讓它的尾部離開沼澤。
聞璱說:“我看到它嘴裡有東西……得讓它張嘴。”
這要求不為難弓錚皎,但顯然為難金峙小隊。
金峙來不及操心聞璱的外形,立刻反駁:“太危險了!”
弓錚皎卻說:“那你們走開。”
“馬上就要成功了,你——”
然後驚豹嗷嗚一聲,連同巨蜥、狼獾等其他精神體和哨兵本人們,一起被阿咬一尾巴招呼到了十幾米開外。
奶油鱷抓住機會,立刻就要縮回沼澤,聞璱眼疾手快,或者說翅膀快——他俯衝下來,把翅膀當巴掌,看起來輕盈而美麗地裹著撕裂空氣的聲音——一翅膀把奶油鱷拍得翻了兩圈,背朝地躺在岸邊,翻不過身了。
金峙小隊:“……”
弓錚皎也:“……”
他心道:就說聞璱一看就練過背了。
阿咬按住了奶油鱷的身體,聞璱兜住弓錚皎的肩膀,雙翼扇動,用力把弓錚皎從沼澤裡拔了出來。
弓錚皎身上臟,難免沾了些汙漬到聞璱身上、羽毛上,一時叫弓錚皎吹鬍子瞪眼。
聞璱反而顧不上操心那些,他吩咐阿咬撐開奶油鱷的嘴,上前往裡看去,一臉認真,宛如一個求知慾旺盛的小孩在博物館看展品。
弓錚皎湊上來問:“怎麼了?”
他也學著聞璱往奶油鱷嘴裡看,結果一低頭兩眼漆黑,被熏得差點背過去。
“你看不到嗎?”聞璱說,“那就隻有我能看到了。”
“不對。”他突然擡頭,看向草叢裡滿臉泥的禿鷲哨兵,“你也過來看看。”
“啊?”禿鷲哨兵很想拒絕但不能,有些不情願且緊張地靠近過來,顫抖著往奶油鱷嘴裡看。
他們三個人扒著一隻巨大的鱷魚嘴巴看鱷魚的食道,這畫麵怎麼想怎麼奇怪,還有幾分虐殺動物的嫌疑——好在這世上冇有汙染生物保護法。
不過禿鷲哨兵一低頭,頓時也愣住了。
靠自己的眼睛,禿鷲哨兵隻能看到臭得熏眼睛的食道,但是通過禿鷲精神體的視力,他感知到,裡麵有奇怪的東西。
聞璱說:“是‘酸雨’,它寄生在奶油鱷的身體裡,在它的……脊椎上?”
他說著,就把手往裡麵伸。
弓錚皎大驚失色:“慢著慢著!讓我來——你告訴我在哪就行。”
他生怕這一掏出刺激到奶油鱷,萬一出了什麼意外讓它猛然合上嘴,那可就壞了,畢竟控製它不咬合可比不張嘴要花的力大得多。
“那就一起。”
聞璱也不跟他多拉扯,抓著他的手,同樣把自己的手也伸進去。
幾乎整隻手臂都探進去,在指尖所能觸及的最深處,聞璱在奶油鱷的上顎摸到了一個柔軟而濕潤的東西。
顯然不是奶油鱷口腔中的任何結構。
他捏了捏,果然一陣詭異的粘稠感從指尖傳導進腦袋裡。
弓錚皎也臉色一變:“是‘酸雨’的感覺。”
聞璱試圖掐著那個柔軟的部分把它拉出來,頓時,奶油鱷抽搐著身體亂甩,險些把禿鷲哨兵一個掃堂尾甩倒。
而聞璱也感覺到,那種觸感似乎在漸漸消失。
是“頻率”不同。
聞璱立刻反應過來,就像精神體所在的特殊波段一樣,‘酸雨’也隻有寄生在奶油鱷的脊椎上,才能夠被自己的鳥類視覺所觀測、觸摸到。
如果寄生的條件是骨頭,那它需要的難道是鈣質?
不論如何,聞璱不敢輕舉妄動地再把“酸雨”直接抽出來。
但他注意到,即便剛纔,奶油鱷的尾巴尖端仍然浸在沼澤中。
即便剛纔身體被翻滾、擺動,陣仗那麼大,哪怕現在生命危在旦夕,它的尾巴也永遠垂在沼澤裡。
不像是有意識地這麼做,倒像是被某種東西“固定”在了沼澤裡。
聞璱把手抽出來,轉身就要跳沼澤。
弓錚皎又攔了一把:“我來好了,水臟。”
他總是隨著聞璱的視線緊緊跟隨聞璱的思路,此時此刻,當然也清楚自己要做什麼。
“如果是骨頭的話,我的成功率比你高得多。”弓錚皎笑了一下。
他笑時虎牙總是很明顯,阿咬也咆哮了一聲,用手臂粗細的匕首牙蹭了蹭聞璱的肩膀。
“但是……”聞璱蹙眉。
“相信我。”弓錚皎擼開袖子,指了指自己的手臂,以前小黑在那裡留下過牙印。
弓錚皎開玩笑道:“我當時還想紋個身來著,因為……”他湊到聞璱耳邊,有點得意地小聲說,“你的牙很小巧……哎,我想耍這個流氓好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