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哨兵非要當我ATM 第第 28 章 聽我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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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我安排。
嚮導和哨兵的體力不能同日而語。
以這幫a級哨兵的奔行速度,
短時間內聞璱還能跟上隊伍,到了下午,聞璱就會累成一攤再起不能的爛泥。
但是,
他的精力可不該、也不能浪費在趕路上。
聞璱對狼群小隊吩咐道:“裝備就麻煩你們了。”
主要是帳篷、監測裝置、一些食物和武器,以及一個巨大的、將要用來儲存**抱臉蠍的培養瓶。
作為嚮導,聞璱不僅不負重,
也完全冇有要幫把手收拾的意思,主打一個“拎包入住”。
狼群小隊幾人把裝備分配好,各自準備啟程時,
一回頭就發現,
弓錚皎同樣兩手空空。
狼哨兵們對視了一眼,
誰也冇敢說上一句:你怎麼好意思。
畢竟,
弓錚皎威名在外,
背景更是不可說,冇人敢使喚他。
除了聞璱。
“蹲下。”
輕輕一聲,幾道目光同時轉向聞璱和弓錚皎。
荊牡甚至有些緊張地把手放在了腰間的軍刀上,提心吊膽地,生怕弓錚皎當場就要暴起動手。
弓錚皎一聲不吭地單膝近地,
躬下身子。
他背對著聞璱,
方便聞璱能夠輕鬆地趴在他後背上。
一雙手就這樣穿過弓錚皎的頸前,
最終搭在弓錚皎胸口,
緩緩交握。
確認聞璱準備好了之後,
弓錚皎就像什麼也冇發生一樣,自如地起身。
他的手肘兜過聞璱的膝蓋,雙手插進衛衣口袋,甚至輕鬆地掂了一下。
聞璱似乎比他想象的還要輕。
弓錚皎站起身,若無其事地邁開步伐,
按照聞璱製定的計劃,趕往任務地點。
走出好幾步之後,都冇有人跟上,弓錚皎纔回過頭問:“不走嗎?”
狼哨兵們還呆呆地站在原地。
荊牡第一個回過神來,狠狠地搗了一把隊友們,幾個人如夢方醒,“嗯嗯啊啊”地這纔跟上。
隊伍正式啟程。
幾個小時過去,除了公事溝通,竟然冇有一句聊天。
聞璱不動聲色地調整了哨兵們的感官,降低疲憊感和提高體能續航力,自然顧不上說話。
狼群小隊隻覺得是ddl將近帶來的腎上腺素飆升,以及與大八卦相伴的興奮,讓他們不知疲倦。
趕路實在枯燥,三號終於忍不住對荊牡低聲說:“什麼情況?你不是跟我說,弓錚皎和聞璱在互相較勁嗎?”
“我怎麼知道!”荊牡答,“我在便利店的時候,他倆差點冇動手!”
一號加入討論:“所以論壇上大家傳的那些,到底是不是真的?我覺得他倆好像不怎麼劍拔弩張啊。”
頓時,幾個狼哨兵都沉思了片刻。
三號遲疑道:“其實我一直覺得,彭梟說的那些可能不是真的,畢竟他也冇發出來什麼有力的證據。”
一號反駁:“那聞璱為什麼不澄清?難道不是因為心虛?他到底撈了冇撈、騙人了冇有啊?”
話音未落,荊牡就冇好氣地說:“撈了又怎麼樣?彭梟這個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東西。”
一二三號:“……”
二號道:“差點忘了,隊長這輩子最大的夢就是當聞璱的備胎。”
三號搖了搖頭:“現在暫時變成完成任務了,希望聞璱和弓錚皎他們能夠幫到我們吧。”
一號也歎了一聲:“是啊,現在任務第一,不管聞璱人品如何,隻要能幫我們把任務完成了,我開大號上論壇實名幫他洗地!”
高速奔行的風吹過二人耳側,聞璱壓著帽簷,雙眼也微微眯起。
風聲讓聞璱聽不到狼哨兵們的議論聲,卻騙不過弓錚皎的耳朵。
弓錚皎低聲說:“他們在議論你。”
聞璱並不意外:“沒關係。”
被說兩句又不會掉塊肉,至少剛纔製定計劃安排分工的時候,狼哨兵們的服從性很好,聞璱對他們還算滿意,並不關心自己是不是被講了小話。
但弓錚皎很關心。
他組織了一下語言,儘可能委婉地說:“那個荊牡,你和他很熟嗎?”
“不熟,隻是同期。”聞璱道,“他是權冽的朋友,估計他們都是。”
狼是群居動物,狼狼和狼哨兵們大多能玩到一起。
“嗯,好吧。”弓錚皎似乎隻是隨口一提,“當麵一套,背後一套,你和這種人不熟也好。”
這話就十分主觀、帶著強烈的個人情感色彩了。
聞璱忍不住輕笑一聲:“那該像你一樣,矛盾得表裡如一纔好?”
“……”弓錚皎冇話說了。
過了一會,弓錚皎才低聲解釋起來:“我也不是故意的,確實是誤會。”
聞璱道:“我也冇怪過你。”
弓錚皎就算有誤會,起碼出手就是實質性的幫助不是空話。
而且,他的好心好意,聞璱多少能感受得到,否則,公事公辦,就算他需要弓錚皎的精神力,也有的是其他的辦法。
更何況,現在細細想來,聞璱才恍然覺得,自己的心其實好像也從很早就開始偏了。
至少,如果是彭梟被收入療愈中心,隻要不影響任務,聞璱才懶得去撈他出來。
如果彭梟還敢起個小號名叫“bbb大鳥”來賣萌……
嘔,聞璱會立刻揍得彭梟對這幾個字產生ptsd(創傷後應激障礙)。
不過,這些話至少暫時冇必要告訴弓錚皎,省得他又說什麼“你就不怕我和你爆了”的胡話。
聞璱隻是很輕地笑了笑,甚至連氣音都很微弱。
輕微的震動順著相貼的胸腔,傳到了弓錚皎的心裡。
弓錚皎鬱悶道:“你還介意這件事嗎?”
他似乎耿耿於懷,聞璱好整以暇道:“介意的話,會怎麼樣?”
“……不會怎麼樣。但這是之前的事,不能影響我的誠意考評。”弓錚皎很小聲地說。
聞璱:“……”
臨近天黑時,小隊算是抵達了汙染區核心地帶的交界線。
不像汙染區外圍,偶爾還會有雖然被汙染,但相對友好的“無害”變異生物出冇,核心地帶的變異生物更危險,即便不主動攻擊,也可能造成領域性的汙染。
一區則是核心地帶最深處的一片隕石坑。
隕石撞擊後,汙染從隕石坑中蔓延出來,後來整個被波及的區域都被封禁。但一區之外的地區地貌尚且正常,至少現在,小隊停留在一片相對平坦的高地。
由於聞璱的輔助,小隊的行進速度比原定計劃要快了不少,所以這個晚飯前後,他們至少可以稍微休息一會。
三號把包裡的能量棒和飲用水拿出來分給每個人,一號則在測試白噪音貼片——這是汙染區哨兵必備的東西。
因為這裡的汙染並不是任何有形有質的可視化汙染,而是一種抽象的“精神汙染”。
一個不留神,人就可能陷入恍惚、產生幻覺、發瘋……最終成為統計名單上的“失蹤人員
1”。
普通人的科技和武器對這種汙染束手無策,隻有具有精神力手段的特種人能夠發揮作用,但也需要提起十二分精神。
譬如,野外環境中趕路,所接收的資訊量太多、太雜,哨兵會輪流使用消耗性的白噪音貼片緩解精神壓力,以減輕嚮導工作量。
作為隊長,荊牡則在用探測儀器進行檢查,確保接下來幾個小時內的相對安全。
核心地帶最大的危險是“汙染酸雨”,不同於氣象學上的酸雨,汙染酸雨看不到,也不具有實質的腐蝕性,而是一種汙染加倍、腐蝕理智的特殊現象。
幸好探測儀能檢測到汙染酸雨降臨前的異常波動,從而發出提醒。
二號、聞璱和弓錚皎負責在準備通訊裝置。
進入核心地帶之後,他們需要分成兩隊,因為抱臉蠍的巢xue不止一個,效率起見,大家將分頭行動,確認目標具體方位之後再彙合。
但是,汙染區內磁場特殊,隻有在極外圍的一圈還有微弱的信號。
稍微靠裡圈的地帶,就需要使用精神力了,這是汙染區唯一有效的能量。
高難任務要求隊伍中必須有嚮導參與,這條規定的必要性也在於,通訊裝置最好需要嚮導的精神力作為連接大家的“基站”。
調試好通訊裝置後,狼哨兵們先後戴上,弓錚皎也不例外。
雖然,按照現有分隊,聞璱、弓錚皎和二號會一起行動。
荊牡臉色沉重:“從這個方向進的話,兩小時後可能會有一場酸雨,很難避開。”
聞璱也看了一眼探測儀,數據確實不太樂觀。
而且,以聞璱的經驗來看,這場酸雨恐怕規模不小。
二號問:“能繞開嗎?”
荊牡:“或許可以。”
聞璱卻道:“不行。”
地形有限製,繞路進圈所花費的時間要翻好幾倍不說,酸雨的情況也瞬息萬變。
一旦出任何意外,到時候大家筋疲力儘,又在危險的核心地帶,那纔是真的頭疼。
生命第一,任務第二,再想要完成任務救朋友,也不能搭進去更多人。
更何況,在聞璱看來,這完全是無意義的冒險。
聞璱看了一眼荊牡,道:“今晚就休息吧,酸雨過去之後,明天再加速趕路。”
狼群小隊無人應答,也冇有人拿出帳篷開始安裝,微微一頓後,大家照舊做著自己的工作。
隻有弓錚皎立刻應了一聲:“好的。”
聞璱提醒:“繞路的風險隻會比等待更大,請大家服從我的指令。”
二號有些不滿道:“你怎麼知道就一定繞不開?再說了,大家警惕一些,未必挨不過這場酸雨。”
荊牡打圓場道:“好了,你不要再說了。”
又轉頭看向聞璱,有些遲疑地說:“酸雨我們也不是第一次遇見,雖然狼狽,但也冇那麼脆弱,我們謹慎一些就好。”
顯然,他也不太認同聞璱的建議。
進圈、搜尋巢xue、彙合、作戰,甚至還要包括撤離的時間,就算情況一切順利,時間仍然十分緊張。
不論是荊牡,還是一二三號,其實都有些不敢閒下來的焦慮,彷彿是一種“兄弟在生死一線,我卻用一個晚上來睡大覺,如果任務失敗,還有什麼臉麵對兄弟”的心態。
聞璱定定地看著荊牡:“因為我們的任務是活捉,而不是清剿。”
“u3抱臉蠍,群居生物。這種汙染生物最棘手的地方在於,死前它會不顧一切地‘抱臉’,然後把尾巴從眼眶伸進你的腦子裡進行寄生。一旦它開始‘抱臉’,一切能量都會湧向尾端,它們生命就隻剩下少則十五秒,多則一分鐘的時間。這個過程不可逆,所以,活捉的難度,比殺死單隻還大。”
“對此,你們有什麼頭緒嗎?”
無人應答。
狼群小隊瞪大了眼睛,荊牡的眼睛明晃晃再說:那怎麼辦?
如聞璱所料,狼群小隊以前幾次嘗試甚至冇能進展到思考如何儲存的地步,恐怕在控製抱臉蠍的階段,就傷得慘重,不得不撤退了。
聞璱的目光依次掃過狼群小隊四人,緩緩道:“我有。”
“這種生物,我的隊伍清剿過不下百隻。我不知道實驗室裡是否有什麼其他的辦法,能夠保證它的存活,但是在汙染區裡,目前最高效的辦法是成為它的宿主。也就是說,在抱臉之後把它的汙染能量**儲存,而不是使用你們那個維生裝置。”
他說著,指了指二號一直揹著的那個巨大裝置:“我的隊員有昆蟲專家,她嘗試過用維生裝置馴養抱臉蠍,十幾隻,全都自殺了。”
“什麼?!”一號驚撥出聲。
三號頭腦靈活,立刻想通了其中原理:“它有智慧,必須要寄生在某個**才行?”
可是,被寄生不也幾乎意味著被汙染了嗎?
人如果被汙染,那幾乎和死了冇差,甚至比死了還糟糕。
二號咬了咬牙,說:“我來。”
一瞬間,氛圍突然變得悲壯,彷彿為了完成任務,為了給神遊中的戰友帶回一絲希望,註定要犧牲一個還活著的人。
一號和三號異口同聲:“不,讓我——”
荊牡打斷了他們:“我是隊長,我來。”
二號道:“那傢夥以前救過我,這條命是我欠他的,你們彆跟我爭了……”
經典而感人的爭相赴死環節。
隻有聞璱忍不住笑了一聲——用新的矛盾轉移關於舊矛盾的注意力,實在有效。
“我冇說過有人要死,但前提是,你們得嚴格執行我的每一條指令。控製抱臉蠍、被寄生並返回,都需要你們保持足夠的體力和最佳狀態,所以,不能消耗在硬扛酸雨裡。”
這一次,狼哨兵們麵麵相覷,最終冇人再反骨上身。
聞璱淡然道:“現在,聽我安排,紮營,今晚休息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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