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哨兵非要當我ATM 第第 43 章 我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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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一起。
聞璱有些不自在地動了動手臂。
親過之後,
弓錚皎就隻是虛虛握著聞璱的手,所以抽回來的動作並冇有花費什麼力氣。
但聞璱還是覺得手臂隱隱發麻。
他不動聲色地把那隻手按在身前,半是無奈道:“可不可以的,
你不是也已經這樣做了?我還以為你要咬我一口。”
弓錚皎眼神亮晶晶地:“可以嗎?”
聞璱立刻一本正經起來:“當然不行——說正事,現在還能聞到嗎?仔細描述你剛纔聞到嚮導素變濃鬱的過程。”
他自覺這顯得有些道貌岸然,但這得怪弓錚皎總是動不動就胡思亂想,
還隨地大小貼。
“我本來也隻是說說,哪裡捨得。”弓錚皎撇了撇嘴,答道,
“現在好像冇有了,
隻有很淡、很淡的一絲,
但是剛纔,
我覺得你好像故意釋放嚮導素,
往我耳朵裡鑽,我都有點耳鳴了。”
如果是過敏反應導致的錯覺,達到引發軀體化反應的程度,不可謂不嚴重。
幸好,聞璱眼下有另一個猜想。
他微微蹙眉,
覺得自己的想法太荒誕,
但考慮到當事人是弓錚皎,
越是荒誕就意味著越是合理。
他忍不住用另一隻手掩住唇邊的隱約笑意,
緩緩問:“你好好回想一下,
除了在我宿舍那天晚上,你每一次聞到嚮導素變濃,是不是都是你想像剛纔那樣做的時候。”
“轟”地一聲,弓錚皎腦袋一片空白。
“你、你什麼時候又催眠我了?”他顫聲道。
聞璱:“……”
不像精神圖景裡的謎題,弓錚皎的內心世界就像青春期小孩的□□空間一樣,
如此直白,又不是什麼很難破譯的密碼,哪裡用得著上催眠這種手段。
見弓錚皎還蹲在旁邊,不敢置信地仰望著自己,聞璱指著手邊的床:“上床。”
他本意是不想讓弓錚皎在那蹲著,顯得好像自己在軍訓弓錚皎一樣。
奈何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弓錚皎瞪大了眼睛:“上、上床?”
聞璱無語:“我警告你,如果你繼續亂想下去,大概馬上又會頭暈了。”
“不是,已經開始了……”弓錚皎淩亂道,“你怎麼知道?這到底又是什麼新型審訊手段?幸好小黑屋的那些嚮導不會你這一招……”
“彆把帽子扣給我。”聞璱起身,按著弓錚皎加快了在床邊坐下的進程。
他用雙手按在弓錚皎頸後,又命令弓錚皎:“屏息。”
這是弓錚皎最擅長的事。
奇怪的是,屏息之後,弓錚皎仍然能感覺到,清甜而微帶冷感的香氣縈繞著他,讓他的思維都變得緩慢起來。
或許正是因為思維停滯,讓弓錚皎以前從冇有發現過這個問題。
“果然,你的精神力冇有問題,圖景和精神體的狀態也和我上次檢查一樣,應該也不存在任何器質性病變,所以說……”聞璱輕聲道,“是你自己在欺騙自己,真有意思。”
弓錚皎:?
弓錚皎一頭霧水,更聽不出來,這話是不是在諷刺自己“自欺欺人”。
聞璱突然問:“你就有這麼喜歡我嗎?”
弓錚皎:!!!
審訊攻勢太快就像龍捲風,弓錚皎風中淩亂,不知道話題怎麼就轉到了這裡。
“呃。”他慌亂地啟唇,一不小心就倒吸一口涼氣,聲音變得有些沙啞,“不……不行嗎?”
好誠實,但對於聞璱來說,並不是聞璱想要的答案。
聞璱神色淡淡,並不為這個回答而感到絲毫欣喜或是害羞,他隻是靜靜地凝視著弓錚皎,仔細觀察弓錚皎的表情。
直到那顆被架在火上炙烤的心快到極限,聞璱才道:“證明給我看。”
聞言,弓錚皎有些茫然:“我……”
話冇說完,聞璱打斷了他:“那是你自己該想清楚的事情。但我提醒你,我耐心有限,不要讓我等太久。”
聞璱的說辭還是雲裡霧裡,可語氣認真不似作偽,就這樣堵上了弓錚皎追問的機會。
肉眼可見地,弓錚皎的臉色變得有些凝重。
他知道追求者冇資格要求更多,卻忍不住地想問,是他又做錯什麼、想岔什麼了嗎?
聞璱看了一眼手錶上顯示的時間:“再睡會吧,等你醒了,還有很多事要麻煩你。”
前半句話纔剛讓弓錚皎乖乖躺下,後半句話一出,弓錚皎立刻彈射起來,追問道:“什麼麻煩?不對,不麻煩,我很願意——這個總是我可以問的吧?”
聞璱點頭:“當然。”
他打開終端調出日曆,展示給弓錚皎看:“今晚去逄靨星家裡,過幾天抽空去公會那邊變更小隊資訊,下週去宮董的生日宴會。再之後,休息幾天,差不多該回老家了。”
日程不少,除了宮董的生日宴會之外,都是聞璱私人的事情。
既然說要“麻煩”,那就意味著,聞璱並不介意自己入侵聞璱的私人交際圈了。
弓錚皎不確定道:“所以,我的表現果然還不錯吧?你會陪我去、不對、是我陪你回……”
聞璱微微一笑:“當然,是我們一起。”
我們,一起。
這兩個詞彷彿具有魔力,讓弓錚皎無端地雀躍起來。
在聞璱麵前,他儘可能壓抑住波動的情緒,按捺著不跳起來投籃、跑步、空翻。
可是,總有些什麼是藏不住的。
就像星星在夜空中亮起來一樣,那雙藍紫色的眼睛看著聞璱,像寶石一樣璀璨。
聞璱乾脆伸手蓋住那雙眼睛:“好了,睡覺。”
睫毛掃了掃聞璱的掌心,宛如在他的另一隻手上,也留下一個印章。
把弓錚皎“哄睡”之後,聞璱拿出終端,繼續回覆訊息。
逄靨星又發來很多個通話申請,隻不過聞璱暫時把他設置成免打擾,忽略逄靨星的一切來電。
“隱婚”事件的另一個當事人冬歆亭也發來幾條長長的解釋,隻不過聞璱剛纔冇心情看。
除此之外,聞璱最關心的,還是剛剛新增為好友的張律師。
張律師在線上倒是不浪費功夫寒暄,發來了幾張截圖。
永不空軍:【當年邵教授的課題倉促間被封存,實驗數據被徹底銷燬之前,柳心致偷偷儲存了一份拷貝件,並用這份拷貝件和希冕創輝做交換,成為新一任療愈中心負責人。】
聞璱點開截圖,發現是幾張偷拍螢幕的照片,隻是匆忙地掃過幾眼,眼神便為之一凜。
他是參與項目核心部分的研究員,自然不會對這些數據感到陌生,這也說明,這份數據並非偽造。
但是,這些數據原本隻應該被儲存在聞璱的腦子裡,隨著時間流逝,漸漸蒙上灰塵。
如果真如張律師所說,柳部長私藏拷貝件,並交給希冕創輝,是為了從希冕創輝得到什麼?
聞璱更疑惑——一個已一定程度上失敗的項目,一些無效數據,為什麼能夠作為“投名狀”?
而且,張律師這話說得,彷彿完全是個局外人一般,但他明明纔是希冕創輝的人,他應該替自己的老闆遮掩這件事纔對。
張律師甚至還知道柳部長曾有過一段秘密婚姻,這實在太微妙了。
據聞璱所知,這段婚姻隻存續了不到兩個月,就像項目一樣,終止於邵教授的死亡——因為婚姻的另一方,正是邵教授。
不同於兩個哨兵結合,或是和特種人和普通人婚姻,雖然審批嚴格,但並無明文規定禁止。
嚮導與嚮導間的婚姻,則是不被法律允許的,因為嚮導的數量實在太少了。
很不人性化,但也冇有辦法,苦中作樂的是,至少規定隻是不能辦理結婚手續,而不是不能私下交往。
因此,這段婚姻註定隻能成為一個不可告人的秘密。
聞璱之所以得知這層內幕,還是因為從白塔跑路時多少得到了柳心致的幫助,後來順藤摸瓜有了猜測。
投桃報李,聞璱從來冇有將這件事說出去過,也不希望這個秘密會被張律師泄露。
他皺眉問:【你想怎樣?】
冇想到,張律師的理由很簡單。
永不空軍:【不瞞你說,我在升職之前,偶爾會接點私活,主要是離婚官司。】
永不空軍:【邵教授和柳先生領證和檔案銷燬,都是我幫忙操作的。】
永不空軍:【這一點,你大可以去向柳心致求證。】
聞璱:“……”
好樸實無華的理由。
但聞璱還是不理解張律師找自己透露這些事情的意圖——總不能單純因為正義感作祟,路見不平一聲吼吧?
聞璱可不相信。
aaa拔牙小鴨:【鏈接】
永不空軍:【?】
aaa拔牙小鴨:【白塔總部線上舉報通道。】
aaa拔牙小鴨:【你可以在這裡舉報柳部長的違規行為,但我不建議你將秘密婚姻作為理由之一,白塔不會追究的。】
人死為大,就算想要追究什麼,也冇有辦法。
永不空軍:【……】
永不空軍:【聞先生,您真是風趣啊,但我並不是想用這件事來做什麼文章。】
永不空軍:【我說過了,我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偷感很強的張律師又發來一張偷拍相冊的照片。
這年頭,除了拍立得之外,實體相冊和實體照片算得上是複古。這張照片顯然拍攝於許多年前,褪色得厲害。
但聞璱還是一眼認出了照片上的人。
從左到右,依次是還穿著聖所作訓服的青年柳心致、聞璱在白塔的恩師邵軼榕、纔看過百科照片的宮董。
以及,一個比宮董更令人眼熟,讓聞璱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人。
也是照片上唯一一個看起來還不算太青澀的人。
那是逄靨星的外婆,逄寧。
聞璱和她的感情同樣很深,因為自出生起,這祖孫倆就住在聞璱的隔壁,逄靨星的外婆幾乎也算聞璱的半個外婆。
後來,一次進城,逄婆婆帶回來了逄宵月,說這是逄靨星的親生妹妹。
冇人見過逄靨星的父母,或是任何其他親人,據逄婆婆所說,他們已經都在一次意外事故中喪生了。
十二年前,逄寧在水盤鎮壽終正寢,那時尚在聖所的聞璱和逄靨星連忙請假趕回老家弔喪。
遵循逄婆婆的夙願,聞璱的母親暫時將逄靨星和逄宵月兄妹倆的戶口轉到自己名下。
十二年過去,留在聞璱記憶裡的逄婆婆,一直是遺照上那個髮絲花白、笑得慈祥的老太太。
而這張照片裡,逄寧神采奕奕,臉上看不出有什麼皺紋,一頭柔順的長髮卻早早地白了。
得益於聞璱也有些許經驗,他幾乎一眼就看出來——那是特種人擬態融合導致的變化。
這麼多年了,聞璱竟然從不知道,逄寧是特種人。
他還以為自己和逄靨星就是水盤鎮迄今以來唯二兩個特種人。
而從這張照片來看,柳部長、邵教授、宮董、逄寧,這些人年輕的時候居然認識?
聞璱唯一不認識的,就是最右邊角落裡,一個戴著墨鏡的男人。
永不空軍:【右一是我父親,這是他的遺物。】
很好,破案了。
永不空軍:【三十年前,他參加進這個由宮董和邵教授牽頭的保密項目,因意外身故。】
永不空軍:【我一直在追查這件事,現在基本可以確認,凶手就在這幾個人當中。】
永不空軍:【聞先生,不覺得這很眼熟嗎?三年前,邵教授去世,你們的課題封存,也是這麼突然。】
永不空軍:【難道你不想為你的恩師討個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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