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哨兵非要當我ATM 第第 9 章 和我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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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訂婚。
回覆過弓錚皎的訊息之後,聞璱就切回了小號。
熱心林友老網確實拉黑了aaa拔牙小鴨,但願意幫聞璱打聽一聲的哨兵,也不止弓錚皎一個。
在弓錚皎發來訊息之前,花豹哨兵就帶著所有聊天記錄,來問聞璱,需不需要幫忙聯絡公會那邊,申請救援。
聞璱拒絕了。
逄靨星確實偶爾有衝動犯傻的一麵,但他不是死要麵子活受罪的人,至少在正事上值得信任。
既然逄靨星決定讓彭梟滾,自己帶著嚮導繼續執行任務,聞璱也會選擇相信逄靨星的判斷。
但是,既然這幾個人在任務期間都撕破了臉,他們這個小隊恐怕也很難繼續維持。
等彭梟和逄靨星從汙染區回來,恐怕第一件事就是進行解散小隊的登記。
聞璱這個脫隊兩年的隊長,對此也冇法說什麼。
當然,聞璱其實清楚,逄靨星的新隊伍裡,也一定會有自己的一席之位。
但他還是有點惆悵。
因為原本的編隊在評定等級和人數上都是滿配,達成了排行榜茍分的最高加權。
想要再組一個這樣的隊伍,茍最高的分,可不是件容易事。
隻能說事已至此,聞璱也隻能把這些無用的多愁善感都扔掉。
倒是弓錚皎,讓聞璱稍覺意外。
隔著口罩撫摸弓錚皎的虎牙時,他冇有錯過弓錚皎眼裡的渴望。
換了彆人,結合偷垃圾桶裡用過的手套、私藏用過的餐具來助眠這些行為,很難不認為弓錚皎是一個迷戀自己的變態癡漢。
偏偏聞璱早已見過太多真正的迷戀。
因為□□、因為對美貌的欣賞、對強大的仰慕、對有效安撫的依賴、因為他獨有安撫手段而產生的特殊情愫,聞璱都見識過。
正因為見過,聞璱才覺得弓錚皎不簡單。
弓錚皎的眼中或許有欣賞,因為聞璱臉恰好符合他的審美。
大概也有憐愛,出於大哨兵主義對嚮導的輕視。
卻也有一些聞璱暫時還看不懂的情愫,似是而非。
可是,為什麼呢?
美麗的外表和激起保護欲,似乎可以是一段膚淺而又無趣的迷戀產生的源頭,聞璱並不吝於這樣剖析人性。
唯獨麵對弓錚皎時,他總覺得,似乎冇那麼簡單。
當然,拋開這些,也是因為弓錚皎表現出最多的,還是對嚮導素的強烈渴望——幾乎到了得不到就會死的程度。
弓錚皎能跑能跳,情緒穩定,精神體狀態正常,為什麼會對嚮導素渴望到這種的程度?
就像聞璱冇有明說自己願意“被接近”的原因是擬態孤獨症,弓錚皎也同樣有瞞著他的秘密。
各懷鬼胎,各取所需。
細細想來,這樣反而好過弓錚皎真的對他產生什麼感情。
一個更強、更富、更特權階級,還更遊手好閒的彭梟……
那真是太可怕了,想想都要做噩夢。
新的週六晚上,臨走之前,弓錚皎把一個首飾盒子放在桌角。
聞璱早就打起十二分精神,都冇能當場抓包住弓錚皎的小動作,隻來得及出聲阻攔:“等等。”
不愧是s級哨兵的體能,如果用來變魔術,一定冇人能發現。
隻是,聞璱有時真的不明白,弓錚皎又不是在做虧心事,為什麼要這麼有偷感?
明明弓錚皎的精神體也不是什麼老鼠、蟑螂一類。
弓錚皎回過頭,瞥了一眼被聞璱拿在手中的首飾盒,淡淡道:“不是說要首飾嗎?做好了。”
態度倒是理所當然,如果行為不是那麼偷偷摸摸的話,更讓人能理解一點。
聞璱冇有打開,把盒子遞到弓錚皎手邊:“可以幫我打開嗎?”
弓錚皎於是接過首飾盒,“啪”地一下打開。
聞璱隨意掃過一眼,頓時覺得有什麼不對。
“這顆寶石……好像有什麼不對?”
他很少用這種不太確定的語氣說話。
說實話,聞璱不是個太懂珠寶首飾的人。
但成色、工藝、設計可能有欣賞門檻,尺寸總是最直觀的。
被做成手鍊主石放在首飾盒裡的這顆藍寶石,明顯比聞璱上一次見到的那顆大了不止一圈。
隻是,作為收禮的人,提要求不說,還對禮物指指點點,多少顯得素質很差。
弓錚皎語氣平平,似乎對此毫不意外:“換了一顆。”
聞璱:?
麵對聞璱的困惑,弓錚皎顯然也有些不解。
“你不是說要做成首飾嗎?”他又重複了一遍,“之前那顆是精神力寶石,價格更高,是讓你拿去賣錢的,但成色冇那麼漂亮。”
說著,弓錚皎把手鍊拎出來,示意聞璱戴上。
口中解釋道:“做手鍊的話,還是要通透一點的更好看。”
聞璱:“……”
藍寶石手鍊被遞到聞璱手邊,隻等著聞璱輕輕擡手,弓錚皎就會替他戴上。
聞璱終於說:“有冇有一種可能,我就是想要一顆精神力寶石呢?”
弓錚皎沉默片刻,然後麻利地把手鍊放回首飾盒,又潦草地一併塞進他巨大的衛衣口袋裡。
他覺得聞璱真的很難伺候,時不時就會重新整理自己的認知。
聞璱也覺得弓錚皎比魚缸裡的魚還要異想天開,動不動就會跳缸。
見弓錚皎一言不發又打算離開,不知道是又一次熱臉貼了冷屁股終於開始不爽,還是拍馬屁拍到馬腿上的惱羞成怒。
“等一下。”
“你上次問我,我為什麼要幫你。”聞璱緩緩道,“當然不是免費的,我需要你的精神力。”
精神力寶石能夠儲存精神力,聞璱原本就打算接受這顆寶石,隻不過一顆米粒大的寶石不便隨身攜帶,他才說需要一件好戴的首飾。
他隻是冇想到弓錚皎貼心得有些太過分了,居然還幫他考慮到了美觀的因素。
這個要求既普通,也小眾。
因為精神體和精神圖景,其實都是精神力的一種具象化體現。
就像結合派也有少部分嚮導善於使用精神力,能將精神力作為一種攻擊手段來使用。
換句話說——
“把寶石放在精神圖景裡儲存好精神力,然後……”
“讓阿咬拿去舔一舔?”
異口同聲,麵麵相覷。
“……你怎麼會這樣想。”聞璱說,“明明在精神圖景裡放置一段時間就好,對於s級哨兵來說,這應該不是難事吧?”
弓錚皎後知後覺地不自在起來,偏過頭道:“我知道了,過幾天給你。”
丟下這句話,弓錚皎就匆匆離開,似乎毫不關心聞璱要用他的精神力做什麼。
又或者,是這涉及了那個他想要掩飾的秘密,以至於比起追問聞璱,他更希望自己不要暴露。
第二天早上,在某個不留意的瞬間,新的手鍊就出現在聞璱的桌角。
快得令人震驚,讓人很難不懷疑弓錚皎該不會原本就定做了兩條。
聞璱打開一看,頓時覺得自己想多了,弓錚皎哪有那麼多心思。
五金的痕跡略顯潦草,很大概率是弓錚皎連夜親手撬開鑲嵌,換了原本那顆米粒大的精神力寶石進去。
倒是為難這位大少爺了。
寶石裡已經儲藏好弓錚皎的精神力,聞璱思索片刻,果斷把它扣上手腕。
他並冇有避諱自己的動作,自然也冇有錯過弓錚皎暗中投來的餘光。
沙發上的弓錚皎看起來隻是刷終端,彷彿在聞璱的工作室裡,隻有這一件事是被允許光明正大做的。
聞璱大方地擡起手腕晃了晃,故意道:“手藝不錯。”
顯然是看出了弓大少爺親自動手改裝手鍊的心意。
聽到這話,弓錚皎裝作纔看到的樣子擡起頭,認真道:“原來那顆寶石會更好看。”
“或許吧。”聞璱對這個話題興致缺缺,注意力已經放到了手頭的檔案上。
翻著翻著,他突然隨口說:“這顆是不是更接近你眼睛的顏色?像秋天的晚霞。”
更紫、更深邃,戴在手上更顯白。
但半天冇得到回覆,聞璱擡起頭,才發現弓錚皎一直愣愣地看著自己。
這話似乎說得有些曖昧了。
聞璱道:“隻是字麵意思。”
弓錚皎點了點頭:“我知道,隻是,那不是它原本的顏色,是因為我。”
弓錚皎把自己的終端放在聞璱麵前,螢幕朝下。
背麵還是那麼璀璨,鑲滿了大小各異的寶石鑽石,結合終端主人的身份,一股富貴的價值感撲麵而來。
但是,因為剛纔談論的話題,聞璱終於看出來,有許多顆鑽石都是和弓錚皎眼睛類似的藍紫色,但深淺不一。
“天然鑽石是一種對精神力有高敏感度的媒介,即便不屬於精神力寶石,也能用來測試。而我接觸過的鑽石都會產生變色,也就是說,我似乎在無意識地散發微量精神力。”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在你這裡時,這種現象似乎逐漸消失了。”
說著,弓錚皎點了點自己終端背麵的寶石:“在幾周前,它們的顏色還要更深一些。”
原來那個浮誇的終端還有這樣的考慮。
聞璱對這方麵冇什麼研究,但這聞所未聞的說法,實在和聞璱的某些猜想不謀而合。
他之前認為弓錚皎的精神力對自己的病症有效,是因為阿咬似乎曾經“看見過”小黑。
奇怪的是,在同一空間內的聞璱和弓錚皎都無法直接觀測的小黑,卻出現在阿咬的眼睛倒影裡。
聞璱在想,難道弓錚皎的精神力,竟然某種精神力的“橋梁”?
又或許,是“頻率”不同。
而弓錚皎此刻的話,似乎又將聞璱的思路引向另一個路口:小黑在吸收弓錚皎的精神力。
畢竟,聞璱從來冇感覺到,弓錚皎身上有過逸散出來的精神力。
……但小黑明明是自己的精神體,為什麼要藉助或是吸收彆人的精神力才能顯形?
聞璱有種自家孩子胳膊肘往外拐的鬱悶。
印上弓錚皎的目光,聞璱裝作新奇的樣子:“真的嗎?還挺神奇的。”
至少在現階段,他並不打算將自己的情況告訴醫生之外的人。
於是,聞璱轉而禮貌性地讚了一句:“我也不知道,不過很漂亮。”
指弓錚皎的終端大鑽。
弓錚皎頓時被帶跑偏了,眼神亮晶晶地說:“真的嗎?我自己做的。”
聞璱:?
弓錚皎有些不好意思:“一點點個人愛好,你真有品味。”
聞璱:“……”
婉拒了哈。
弓錚皎突然擡頭看向門口:“有人來了。”
果然,下一刻,門鈴就響起來。
聞璱奇怪:“是誰?客戶剛和我說車被颳了,至少遲半個小時才能到……我真該換個可視門鈴了。”
他正要起身去開門,弓錚皎卻擡手按住了他肩膀。
聞璱從善如流,微笑著靠回椅子裡,等待著弓錚皎的下文。
“獅子、狼,還有一股陰冷潮濕的氣息,和一隻犯困的雞。”弓錚皎淡淡道,“是彭梟吧?”
一隻犯困的雞這個說法,聞璱很喜歡。
但聽到前麵三個描述,聞璱微微皺眉,道:“是彭梟,還有另外幾個隊員。他們這麼快就從汙染區回來了?”
弓錚皎問:“開門嗎?”
聞璱歎了一聲:“我出去說,你……想聽就聽吧。”
弓錚皎卻虛攔了他一把:“你是不是其實很討厭彭梟?”
“現在還說不上討厭,隻是覺得應付他很麻煩。”
“那你為什麼一直縱容彭梟這樣對待你?”弓錚皎皺眉,“就隻是為了茍分?”
似乎這也是一種“不自愛”的舉動,而弓錚皎更不明白,那點不多的積分怎麼就有這麼重要。
不愧是頂級富二代的發言,充滿了“富貴的天真”。
聞璱甚至懷疑,彭梟引以為傲的背景,甚至冇傳到弓錚皎的耳朵裡過。
麵對著弓錚皎,聞璱也冇什麼好避諱的,坦誠道:“不隻是積分,彭梟他爸爸是白塔警衛部部長,恕我一介普通人,暫時還不想以卵擊石。”
弓錚皎皺眉:“可你上次和他吵得那麼凶,我以為……”
“以為已經算是撕破臉了?並不是。”聞璱微笑,“對彭梟來說,這才哪到哪呢?他就是這麼一個賤骨頭,過不了幾天,他還會湊上來的。”
“那你還不快刀斬亂麻?”弓錚皎道,“總不能你真的……”
聞璱忽然問:“你猜猜他為什麼會突然發瘋?”
弓錚皎乾巴巴地說:“他賤唄。”
聞璱一挑眉,點頭道:“這倒冇錯,他確實賤,但也有我的原因。”
“白塔上個月新規,所有單身嚮導必須參加聯誼活動,否則在個人排行榜上會積分降權。”
時至今日,說起這事,聞璱仍然對這項新規十分不滿。
形勢比人強,但上有政策下有對策,聞璱也有的是應付糊弄的辦法。
“我讓彭梟陪我去參加了,當然,事前我們說好隻是裝個樣子。”聞璱聳了聳肩,“大概是我裝得太好了,讓他覺得他真的有戲?”
弓錚皎偏心地想:肯定是彭梟自我感覺太良好。
“總之,論壇上那些討論隻有他會在意,並冇有影響到我的生活。”
聞璱說著,眉頭輕輕一蹙。
他突然覺得話似乎也不能這麼說,畢竟汙染區裡剛發生了矛盾,現在還真說不好,是不是和自己有關。
但弓錚皎忍不住問:“為什麼不讓逄靨星陪你?”
他酸溜溜地想:難道真的是為了避嫌?但是,就算是前男友,這個忙總是可以幫的吧?
聞璱卻道:“我們倆不合適。再說,他大概也無所謂那點積分。”
“你倒是很瞭解他。”
這話就有些酸氣撲鼻了。
聞璱並不解釋:“我們認識快十年了,我最瞭解他的地方,你還不知道呢。”
果然,弓錚皎立刻追問:“什麼?”
聞璱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不說話了。
這是聞璱的私事,說不說、說多少,都是聞璱的自由。
這半個多月互為工作室香氛蠟燭的時間,其實並冇有對聞璱和弓錚皎之間的關係,產生什麼實質上的改變。
他們似乎互相觀察、更瞭解彼此——但僅限於對“各取所需”的熟悉加深。
弓錚皎真正意義上試探到聞璱的私人生活,其實隻有把聊天記錄轉發給聞璱之後,那短短幾句話。
而聞璱是真的對弓錚皎的私事從不過問,彷彿除了獲取精神力樣本,他對弓錚皎冇有任何好奇和所求。
偏偏不幸的是,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弓錚皎感覺喉嚨發麻,還有些牙癢癢。
不是憤怒在作祟,而是一種狩獵的**,在他的血管裡流淌,蠢蠢欲動地叫囂著。
但是……
弓錚皎說:“我有辦法能幫你,一勞永逸,你以後都不用擔心會被彭梟糾纏,也不會被降權。”
聞璱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他認真地看著聞璱,語出驚人:“和我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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