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下女兒教師節禮物的老師，都死了 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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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教師節當天，所有老師都把我女兒送的禮物當詛咒，避之不及。
隻有剛實習生小敏老師願意接受她的禮物。
“謝謝妮妮，老師會好好收下這份禮物的。”
但就在盒蓋掀開的瞬間，小敏老師的笑容凝固了。
她猛地打翻禮盒，踉蹌著後退，被嚇尿在地，朝著我和女兒尖叫：
“啊！這太可怕了，趕緊拿著你的東西滾開，不然誰也活不了！”
我的心不禁沉到穀底，因為妮妮和我說過。
從小學開始，每年教師節收到她禮物的老師都會有這個反應。
突然，其他老師衝了上來護住小敏老師。
“妮妮媽媽！你就不要再讓妮妮給老師送禮物了，不是我們不喜歡！”
“而是收過她禮物的老師，都死了啊！”
1
起初我以為是女兒精心準備的小禮物觸碰了他們的紅線，所以這次親自跟著過來。
直到這一刻，我才明白。
他們為什麼那麼害怕妮妮的禮物。
“哇！”的一聲，妮妮被嚇得哭了出來。
我連忙撿起禮物盒，仔仔細細看了一眼。
這麼普通的一件禮物，為什麼小敏老師像是看見很可怕的東西一樣。
我將禮盒完全開啟，轉向所有老師。
“大家看啊，這哪裡是什麼可怕的東西？”我的聲音因激動而發顫。
老師們全都轉過頭去，不敢看向我手中的禮盒。
“彆看！大家忘了前幾年老師們的慘狀了嗎？”
“妮妮媽媽，你還是趕快拿走吧。萬一我們之中又有人出事，那就真的洗不清了。”
看著禮盒裡的東西，我心一橫，直接倒了出來。
“啊！”
周邊所有老師發出了慘叫。
“啪嗒”一聲，盒子裡的鋼筆落地了。
我指著地下那支鋼筆，生氣的說到。
“你們睜開眼好好看看，一支鋼筆而已，難道鋼筆會殺人嗎？”
地下安靜躺著的，任誰看都是一支再普通不過的鋼筆。
老師們麵麵相覷，表情從恐懼轉為困惑，但依然沒人敢靠近。
但小敏老師依舊搖頭：
“不！不是的，不僅僅是鋼筆這麼簡單。”
其他的老師也跟著附和。
“是啊，肯定沒那麼簡單，之前那些老師收到的也是再普通不過的筆記本和發卡...”
“可她們不是瘋了就是失蹤了，更有甚者已經死了！”
作為一個母親，我怎麼都不願意相信乖巧懂事的女兒能跟這樣的事聯係到一起。”
一定隻是巧合罷了。
我轉向仍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小敏老師，蹲下身儘量溫柔地問：
“小敏老師，求求你告訴我，你到底看到了什麼？”
小敏老師抬起頭，淚水混合著臉上的妝容留下痕跡。
她的嘴唇顫抖著，眼中再次湧起那種極致的恐懼。
“我...我不能說。”
她哽咽著，拚命搖頭。
“說出來會有更可怕的事情發生...”
所有老師全都驚恐的看著她。
“小敏老師和前幾位出事的老師說的話竟然一模一樣！”
“每次我們問，他們都說不能說...”
她突然捂住自己的嘴，彷彿差點說出了什麼禁忌的話語。
然後，她的眼神飄忽不定，既不敢看地下的鋼筆，也不敢看我和妮妮。
“求求你們快走吧，”
她崩潰地哭出聲。
“為了所有人的安全，再也不要來找我了！”
就在這時，妮妮輕輕拉了拉我的衣角：
“媽媽，妮妮是不是做錯了。妮妮是壞孩子嗎？”
看著小敏老師這副失神模樣，我也不好再逼迫他。
“老師，既然你不願意說，我就自己去查！”
“雖然老師們出事看似和我女兒有千絲萬縷的聯係。”
“但我不相信一個小孩子有這麼大能耐！我一定會找出真相，還我女兒一個清白！”
不等所有老師反應，我快速收拾好那份禮物，拉起妮妮往外走。
妮妮從小就過得不是很順，如果因為這件事再傷害到她。
那我會後悔一輩子。
所以，我不會再讓這些無端端巧合汙衊我女兒的清白。
2
回到家後，我反複檢查那支鋼筆，卻找不到任何異常。
“寶貝，告訴媽媽，你之前給老師們都送了什麼禮物？”
妮妮眨著大眼睛，一一數來：
“一年級送給陳老師一個漂亮的筆記本，二年級是故事書，三年級是一條裙子，四年級是蝴蝶結發夾。”
我的心漸漸沉了下去。
片刻，我驅車來到了市郊的精神病院。
四年前，妮妮第一任班主任陳清清因為精神失常被送進了這裡。
我隻能賭一把，看自己能不能從她口中問出真相。
護士登記後帶我穿過幽長的走廊找到了陳清清的病房。
門開後，我看見陳清清蜷縮在牆角，頭發淩亂，眼神呆滯。
我慢慢走近，輕聲呼喚：
“陳老師，是我，妮妮媽媽。”
她看著我眼神空洞，喉嚨裡擠出嘶啞的聲音：
“王漫妮媽媽？！”
我蹲下身，與她平視：
“陳老師，我需要知道真相，當年妮妮給你送的教師節禮物，究竟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接下來每一個教師節，妮妮隻要給老師送了禮物，他們不是像你一樣瘋了，就是失蹤。”
關於那些老師的死亡，我怕刺激到她，沒敢提及。
“拜托了陳老師，我需要一個真相！”
陳清清的呼吸慢慢急促起來，看著我左右擺頭。
接著，她忽然捂住自己的頭，瑟瑟發抖：
“我不能說...說出來會有更可怕的事情發生”
果然，和小敏老師說的話一模一樣。
還好我早有準備。
“那就寫下來。”我從包裡掏出紙筆，塞進她顫抖的手中，一臉真摯的看著她。
“寫下來，好嗎？”
她看了看四周，彷彿像在防著什麼人。
然後死死盯著白紙，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突然提筆，認真的寫了起來。
寫完後她連忙後退，像是會衝撞了什麼一樣。
“拿走，趕快拿走！”
我緩緩拿起紙條反複揣摩上麵的文字，卻覺得自己被戲弄了。
“你看到的就是這個？就這麼一個東西讓你們都怕成這樣，還不願意告訴大家？”
我的聲音不由發顫，第一次覺得發生在我身上的事如此的荒唐可笑。
她把畫給我後，說了句讓我不明所以的話：
“告訴孩子，是老師對不住她。”
說罷她就讓護士將我請出了病房。
思來想去，我還是不懂她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最終，我決定帶著這幅畫到學校找之前和陳清清關係比較好的老師。
結果到學校，我卻得到剛才妮妮在學校被霸淩的訊息。
小朋友都說她送的筆記本是死亡筆記，鋼筆是死亡鋼筆。
更有甚者撕碎她所有習題本。
“我們倒是要看看她的哪本筆記是死亡筆記。”
“把我們最喜歡的小敏老師都嚇成那樣了。”
“老師要是出事我們跟王漫妮沒完！”
我剛要四處找妮妮，有位老師就叫住了我。
“妮妮媽媽，你先彆擔心。因為學生的強烈反抗，這件事驚動了校長。”
“妮妮是被叫到校長那裡去了。”
我趕緊往校長辦公室趕去，卻看到妮妮雙眼通紅從那裡出來。
“怎麼回事？是不是欺負你了？走！媽媽帶你討回公道！”
妮妮馬上拉住我。
“媽媽彆去，沒有欺負我。我會自己消化的。”
看著她不願意讓我過問的樣子，我還是妥協了。
我送妮妮到學校正常上課後，準備悄悄到校長辦公室問個清楚。
卻看見校長被人蓋著白布從辦公室裡抬了出來。
校長他...自殺了。
3
我正準備上前解釋，一群送孩子上學的家長蜂擁而至，將我擠到了一旁。
人群推搡中，我艱難地維持著平衡。
突然，小敏老師不知從何處衝了出來。
她一看見我，頓時臉色慘白，整個人像受驚的兔子般縮成一團。
尖聲叫道：
“下一個就是我了，我知道的！下一個一定就是我！”
家長們紛紛停下腳步，好奇地圍攏過來。
小敏老師見狀更加激動，聲音變得歇斯底裡：
“都是因為你家妮妮！昨天她剛去過校長辦公室，今天校長就自殺了！這難道是巧合嗎？”
人群中響起一陣倒吸冷氣的聲音。
所有目光齊刷刷地聚焦在我身上。
“妮妮的事我聽孩子說過，”一位家長小聲對身旁的人說。
“每次她在教師節送完禮物，就有老師出事，這也太巧了。”
另一個家長抱緊自己的孩子：
“每天送孩子來上學都提心吊膽的，這學校到底怎麼了？”
就在這時，小敏老師突然瞪大眼睛，像是發現了什麼驚天秘密，她指著我大聲喊道：
“妮妮根本不是你親生的吧！我就說怎麼可能有親生母親會縱容孩子做這種事！”
這句話如同在平靜的湖麵投下一塊巨石，頓時激起千層浪。
“天啊，原來是領養的孩子！”“肯定是骨子裡帶來的，到底用了什麼辦法讓老師們都出事了啊！”“沒人要的壞種，就會害人！”
家長們議論紛紛，孩子們也有樣學樣地起鬨：
“我們不要和王漫妮一個班！”“害人精！滾出我們學校！”“怪不得沒人要，原來是壞種！”
4
我試圖勸告層層圍堵的家長。
“請不要對一個無辜的孩子妄加揣測！”
一位戴著眼鏡的男家長推了推眼鏡：
“王女士，不是我們不相信你。但每次你女兒送完禮物，就有老師出事，這怎麼解釋？”
“就是！”一個燙著卷發的媽媽附和道，“我家孩子說，王漫妮經常一個人自言自語，還總是盯著老師看，怪嚇人的。”
小敏老師突然從人群中衝出來，臉色蒼白地看著我：
“昨天妮妮剛去找過校長，今天校長就...”
她哽咽著說不下去。
我焦急的解釋：
“校長的事警方還在調查，不能這樣武斷地下結論！”
一個高個子家長冷笑。
“調查？”
“之前出事的老師，哪個不是不了了之？要我說，就該帶這孩子去做個全麵檢查！”
“對！去醫院！”
人群開始騷動。
“誰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小孩？說不定是電影孤兒怨裡那種反社會人格的侏儒！”
我氣得渾身發抖：
“我女兒再正常不過！我現在就帶她去醫院！”
兩小時後，我帶著檢測報告重返學校。
“各位，請看清楚。”
我高高舉起市人民醫院出具的檢測報告。
“這是權威報告。妮妮，九歲，心智發育完全正常，沒有任何異常。”
“根本不是你們說的什麼反社會侏儒！”
家長們傳閱著報告，竊竊私語聲此起彼伏。
我提高聲調，目光掃過在場每一個人。
“而且，今年我女兒送禮物的小敏老師不是好端端地站在這裡嗎？”
“這足以證明根本沒有什麼詛咒，一切都隻是巧合！”
“請大家不要再造謠我的孩子，即使她是我領養的，我也很愛她。”
小敏老師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是、是啊，我可能是最近太緊張了...”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眼神飄忽不定。
當晚，家門口傳來敲門聲。
我開啟門，看見小敏老師拎著一個果籃站在門外，臉上帶著歉意的微笑。
“妮妮媽媽，我是來鄭重道歉的。”
她深深鞠躬。
“今天我不該那樣說妮妮，給孩子造成了傷害。”
妮妮怯生生地從我身後探出頭，小手緊緊抓著我的衣角。
“妮妮，老師錯了，你願意原諒老師嗎？”
妮妮猶豫地點點頭，和她的老師重歸於好了。
我在一旁註視著，簡訊聲突然響起。
原來是我私家偵探已經找到失蹤的王老師在哪了。
我對小敏老師露出歉意的微笑，“實在不好意思，有點急事要處理，能麻煩您幫忙照看妮妮一會嗎？”
小敏老師臉上閃過一抹難以察覺的異樣，隨即展露笑顏：
“沒問題，您去忙吧。我會好好照顧妮妮的。”
之後，我在寺廟裡看到了王老師。
不像陳清清老師那樣，他反而平靜得可怕。
在我說清我的要求後，他臉上纔有了一絲異樣。
但他沒有多問，默默將自己看到的寫了下來遞給我。
可當我看上麵寫的是什麼時，血液瞬間凝固。
和陳老師寫的完全不一樣！
但是又有些莫名相似的點。
我向他發出疑問：
“你確定那天看到的是這個嗎？”
他點點頭起身就走，似乎不願意再和我多說一句。
回到家途中，我將兩幅畫並排放在車座上反複研究，但無論我怎麼看，它們都毫無關聯。
到家時，小敏老師卻一臉驚恐。
“你今天是不是去找過之前收禮物的幾位老師？”
我疑惑不解的同時，警察剛好上樓將我們兩帶了下去。
小敏老師顫抖的抓住我的手：
“我聽警察說，見了你之後，那兩位老師都死了。”
我突然不知道自己去找他們是對是錯，但第六感告訴我他們都是因我而死。
“妮妮媽媽！你快說，你究竟去找他們做了什麼！不然罪名就全到你頭上了。”
就在一片混亂中，我注意到小敏老師的嘴角閃過一絲詭異的笑意。
雖然轉瞬即逝，但卻讓我心生寒意。
也許，真正的秘密並不在妮妮身上，而是在這些看似受害的老師之中。
我將那兩張字條遞給警察，示意將他們拿去分析。
“拿去給檢驗科和心理分析室，看看到底有什麼貓膩。”
起初，我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難道是妮妮身上有詛咒？
這一刻我醍醐灌頂。
我總算知道小敏老師為什麼會突然那麼反常了。
明明她昨天還在怕妮妮，今天就和妮妮那麼親昵。
而且，所有的事，偏偏是跟教師節有關聯。
我轉過頭，當著警察麵對小敏老師發問：
“小敏老師，你不打算解釋一下嗎？”
“你和妮妮真正的關係。”
【2】
5
“妮妮被我領養前，你和她關係就很好吧？”
“還要裝蒜嗎？”我緊緊盯著小敏老師的眼睛。“你和妮妮，從一開始她在福利院就認識，對不對？”她看了看周圍的警察，知道已經無法隱瞞，終於長歎一口氣：“是，我確實很早就認識妮妮。但那隻是因為大學時我去陽光福利院做支教的公益活動。”“這也是為什麼我在學校會特彆照顧她的原因。”我難掩憤怒：
“那你為什麼要在學校製造恐慌，讓所有人都覺得妮妮送的禮物有鬼！”
“你究竟看到了什麼？！”
小敏老師突然憤慨起來.
“妮妮媽媽！我真的沒有故意製造恐慌。我也是被嚇到了！”
她的聲音帶著顫抖，眼淚奪眶而出。
“真的不是有意瞞你...這件事和我沒關係。要不是入職了這個學校，我都不知道那些老師出事了。”
她擦著眼淚，聲音越來越低：
“但是我看到的東西，是真不能說。我真的很怕死！”
此時警察向我們投來疑惑的目光。
我將妮妮送教師節禮物以及自己為何去找那兩位老師的事原原本本告訴了警方。
負責筆錄的警察忍不住搖頭：
“這簡直是無稽之談，哪有收到孩子送的禮物就會死的道理。”
他合上記錄本，正色道：
“這樣吧，這件事我們會請本市最權威的偵探和我們一起介入調查，務必還孩子一個清白。”
他轉向我：
“但是一碼歸一碼。”
“妮妮媽媽，你可能還是要跟我們走一趟配合調查。”
就在這時，另一位警察接了個電話，隨即彙報：
“隊長，調查過了。那兩位老師死亡的時間，妮妮媽媽都有明確的不在場證明。”
“行車記錄儀和路麵監控都記錄下來了。”
“妮妮媽媽前腳走了，後腳就有一位男性去找他們了。”
“然後，他們就自殺了。”
自殺！跟校長一樣！跟之前死去的那兩個老師一樣。
他們交換了一個眼神後告訴我，我的嫌疑被洗清了。
但小敏老師此時卻開始支支吾吾地對警察說：
“警察先生，雖然說你們覺得那是無稽之談，可我還是很害怕自己無故死亡。”
“妮妮今年是給我送的禮物，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保證我的人身安全...”
正是這句話，讓我對小敏老師的懷疑越來越深。
於是我做了個大膽的決定：
“既然這樣的話，這些天你就和我們住一起吧。”
我直視著她的眼睛，不容拒絕。
“就算我們是嫌疑人，也不可能在自己家把你害了。而且如果你真的出事，警察馬上能把我和妮妮抓去坐牢。”
警察也覺得為難，畢竟沒有實質證據，不可能無端派警力保護。
小敏老師猶豫片刻，最終點頭同意了。
當晚，她就在我們家住下了。
白天她帶著妮妮一起去上學，晚上又回到家裡和我們一起生活。
她非但沒有表現出一絲害怕妮妮，而且對她還好的不像話。
晚上回來她會給妮妮做好吃的，輔導妮妮做作業。
按理來說，我應該懷疑是不是妮妮給她下了什麼藥。
可就是這段共同生活的日子，讓我越發覺得她哪裡怪怪的。
尤其是她與妮妮的親密程度，超出了正常的師生關係，甚至有時顯得比我還像妮妮的母親。她會下意識地知道妮妮所有的喜好，記得妮妮所有的習慣，彷彿早已相處多年。
這種過分的熟悉感，讓我心中的疑雲越來越濃。
6
三天後，我的手機突然響起。
“王女士，紙條的分析結果出來了。”
刑偵科隊長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帶著幾分嚴肅。
“兩張字條都反複提到了。‘她’這個字。”
我握緊手機，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我們的犯罪心理分析師認為，這個‘她’很可能與所有遇害老師都有重大關聯，可能是整個案件的核心。”
我心頭一震，困惑不已：
“可是隊長，這個‘她’和妮妮能有什麼關係呢？”
“而且之前的調查不是說嫌疑人是個男性嗎？”
隊長在電話那頭沉默片刻：
“目前還在進一步調查中，有進展會第一時間通知您。”
結束通話電話後，我的心情更加沉重。
回到家，我故意將妮妮當時準備送小敏的禮物放在客廳最顯眼的位置。
鋼筆靜靜地躺在茶幾上。
可小敏老師從旁邊經過時，瞥了一眼，沒有任何異常反應。
這讓我更加確信，她當時開啟禮物時那驚恐萬狀的表現，完全是裝出來的。
與此同時，妮妮依舊每天照常上學。
而且出乎意料的是，曾經最害怕妮妮的小敏老師。
如今在學校裡也對她的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這一切轉變在外人看來更加詭異。
家長們的不滿情緒日益高漲，開始聯合向校方施壓，要求開除妮妮以絕後患。
校方雖然一再強調沒有理由開除一個品學兼優的學生，但憤怒的家長們並不買賬。
他們開始利用網路輿論造勢，建立了“死亡教師節禮物”的話題。
不到二十四小時，這個話題就衝上了熱搜榜前三。
各大媒體的采訪車開始停在我家小區外，記者們扛著攝像機蹲守，一見我們出門就蜂擁而上：
“王女士，您對網路上的說法有什麼回應？”“請問您是否注意到妮妮有任何異常行為？死亡禮物是否屬實？”“作為領養人，您是否後悔當初的決定？”
每次我都沉默跑開。
可更讓人頭疼的來了。
一些網紅主播聞風而來，整天舉著手機在我家附近直播。
他們對在我家門口公然講述著“恐怖女童送的死亡教師節禮物”的故事。
我們的生活受到了嚴重影響。
每當我和妮妮出門，總能感受到鄰居們異樣的目光和竊竊私語。
網路上的言論也越來越離譜：
【查查禮物裡是不是下了致幻劑。】
【說不定是下了降頭。】
【福利院出來的孩子就是有問題，領養人可要小心了，彆成了下一個受害者。】
看著這些荒謬的評論，我又氣又心疼。
妮妮雖然是我領養的，但她的脾氣秉性我再清楚不過。
她乖巧懂事得讓人心疼，怎麼可能是什麼天生壞種？
於是，我主動聯係了刑偵隊長：
“隊長，我請求警方和我一起找到妮妮之前送出的所有禮物，進行徹底檢測。”
“我一定要還我女兒一個清白！”
隊長在電話那頭歎了口氣：
“王女士，我們確實已經開始這項工作了。但有一個問題，之前那些老師收到的禮物，似乎都神秘消失了...”
我徹底奔潰了，不知所措。
可第二天，不知道是誰在我車上放了一張紙條。
上麵歪歪扭扭的筆記寫著校長辦公室幾個大字。
我反應過來後馬上聯係了警察。
“有人給了我線索，讓我去校長辦公室！”
7
在兩名警官的陪同下，我們來到了已故校長的辦公室。
“王女士，我們在校長辦公室找到了這些。”
一位警官指著辦公桌下的一個儲物箱說道。
箱子裡整齊地擺放著幾件物品：蝴蝶結發夾、故事書、筆記本、裙子。
都是妮妮這些年送出的教師節禮物。
次日，警方在學校會議室召開了簡短的情況說明會，向在場的家長和老師宣佈。
“經過詳細調查，校長的死因已經確認是自殺。”
“現場沒有發現任何他殺痕跡，也與王漫妮同學沒有任何關係。”
家長們頓時嘩然。
“這怎麼可能！”
一位家長激動地站起來。
“當天就是校長把那個小女孩叫到辦公室，孩子出來後他就自殺了，這合理嗎？”
其他家長紛紛附和：
“就是！這也太巧合了！”
警官皺眉，轉向坐在我身邊的妮妮，語氣溫和地問”
“妮妮，能告訴叔叔，那天校長叫你去辦公室是做什麼嗎？”
妮妮怯生生地看著我，我鼓勵地點點頭。
她小聲說：
“校長叫我過去，問我自己給小敏老師送了什麼禮物。”
“那你怎麼回答的呢？”
“一支鋼筆。”妮妮老實回答。
警官繼續溫柔地問。
“校長就隻問了這個嗎？”
妮妮點點頭。
在場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後警官們交換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謝謝你，妮妮。”
他們摸摸她的頭，然後轉向家長們。
“各位家長，目前沒有證據表明妮妮同學與這些事件有關。我們會繼續調查，但也請大家不要傳播不實資訊，給孩子造成傷害。”
雖然警方做了澄清，但我注意到不少家長仍然用懷疑的眼神看著妮妮。
我害怕他們對妮妮做出過激的事，於是我拉著妮妮快步回家。
經過這天後，我心中的疑雲終於散開。
推開門，隻見小敏老師正端著菜從廚房走出。
“回來得正好，飯菜剛做好。”
我沒有回應，隻是緩緩從口袋中取出那張字跡歪歪扭扭的紙條，放在餐桌上。
目光緊緊鎖住她。
“陳清清老師臨前寫的紙條是：‘她來拿她的筆記本了’。”“王老師寫的是：‘她來拿她的蝴蝶結發夾了’。”我頓了頓，聲音冷了下來：“而這張紙條，都是你用左手寫的，對吧？”
小敏擺放碗筷的手微微一頓。
“進入校長辦公室，最終導致他自殺的人，是你。”“在我之後去找那兩位老師，致使他們‘自殺’的人，也是你。”“引導網路輿論、一步步推動我去追查這件事的人，還是你。”“從頭到尾，都是你。”
小敏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但並沒有驚慌，反而露出一絲奇異的玩味：
“怎麼會是我呢？王女士，警察不是說了，嫌疑人可能是個男性啊。”
“是啊！”我一字一頓，揭穿了他最後的偽裝。
“因為你根本就是個男人。”我直視著他的眼睛：
“我去過了陽光福利院。查了記錄，也問了很多人。當年和妮妮最親近、保護她不被其他孩子欺負的，根本不是什麼小敏，而是一個叫小明的男孩子！”
他忽然笑了笑，那笑聲低沉了幾分，不再刻意偽裝女聲。
“既然熱度已經夠了，真相也快大白了，那我就和你說實話吧。”
他抬手，毫不猶豫地扯下了那頭柔順的假發，露出一頭利落的短發。
接著，他用紙巾粗暴地擦掉臉上的妝容，五官的棱角立刻變得清晰分明。
雖然眉眼間還能看到一絲“小敏”的影子，但此刻站在我麵前的，毫無疑問是一個男人。
“重新認識一下。”
他用原本清朗的男聲說道。
“我叫陳舒明。你也可以叫我小明。”
他看向一臉震驚的我。
“你認識我姐姐的。陳舒藝——妮妮的親生母親。我是她的異卵雙胞胎弟弟。”
我猛地吸了一口氣，所有線索瞬間串聯起來！
那種莫名的熟悉感，原來根源在這裡！
“我就說總覺得你無比熟悉！原來你是小明！”
當我知道自己最好的朋友舒藝在我去國外留學這段時間抑鬱而死後，馬上就去福利院領養了妮妮。
我確實多次見過這個總是默默守在妮妮身邊的大男孩！
隻是舒藝完全沒跟我提過自己有這麼個弟弟。
8
“謝謝你因為和姐姐的友情領養妮妮，但我知道我姐姐的仇不好報，隻能步步為營。”
“現在，我就告訴你一切。”
妮妮畏畏縮縮的走向我。
“對不起媽媽，我和舅舅，隻是想給我親生媽媽報仇！”
之後，陳舒明告訴了我一切真相。知道後我抱著他和妮妮崩潰大哭。片刻後，我聯係了在我家附近流量最大的直播網紅。我們要把這場禮物真相的直播，最大程度的展露在所有人麵前。然後，我帶著他們到了警局，告訴警察我知道了一切真相。但我要求直播，告訴全世界這個真相。
在警局的協調下，一場特殊的直播開始了。
我深吸一口氣，麵向鏡頭：
“謝謝大家關注這件事。今天，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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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揭開所有真相。”
“一年級時，妮妮送給了陳清清老師這個筆記本。”
我將筆記本展示給鏡頭。
“它看起來普普通通，但第一頁被撕掉了。撕掉這一頁的，正是陳老師自己。因為那一頁上，寫滿了對陳清清老師參與霸淩學生的控訴！她害怕真相暴露，終日惶恐，最終精神崩潰。”
然後，我拿起一本故事書。
“二年級，妮妮送給吳老師的是這本故事書。她感到恐懼，是因為她曾和陳清清一起誣陷學生偷書，帶頭孤立她，最終導致那位學生跳湖自儘。”
“後來，這本書，總在她辦公桌上濕漉漉地出現，讓她無法擺脫的良心譴責最終她畏罪自殺。”
接著，我拿起一條疊放整齊的裙子。
“三年級，妮妮送給秦老師這條裙子。”
“他當時震驚不是因為妮妮送他一個男老師裙子，而是因為這條裙子，是他侵犯自己學生那天，那個女生所穿的裙子！”
“所以他害怕暴露，選擇自我了斷。”
最後，我拿起一個蝴蝶結發夾，聲音哽咽：
“四年級，妮妮送給王老師的這個蝴蝶結發夾。他驚恐萬分，是因為這個蝴蝶結，來自他當年侵犯的另一位女學生的內褲！”
“沒錯，他和秦老師是同夥！看到秦老師的下場，他倉皇逃到寺廟，以為能躲過一劫，但最終還是畏罪自殺。”
彈幕瞬間沸騰。
【所以妮妮是被霸淩才送的這些禮物？她還這麼小！這些人真是人渣！】
【不是的，不是妮妮。我找到了，這學校十幾年前有一個叫陳舒藝的女孩！就是被霸淩的物件！以上所有老師霸淩欺辱的都是她！】
【而且我還有個大膽的猜測！妮妮是校長的女兒！】
我看著這條彈幕，點了點頭：
“沒錯！這位網友猜對了。”
我看向陳舒明。
“接下來，讓陳舒藝的弟弟，陳舒明來告訴大家最後一部分真相。”
陳舒明深吸一口氣，麵對鏡頭，眼神堅定卻難掩悲痛：
“我是小敏老師，也是陳舒明，是當年遭受霸淩並不幸離世的陳舒藝同學的親弟弟。”
陳舒明站起身，向鏡頭微微鞠躬：
“對不起，以欺騙的方式出現在大家麵前。但我所做的一切，隻是為了替我姐姐討回公道。”
“我姐姐遭受霸淩和侵犯後，曾絕望地去找過校長求助。”
“但校長卻趁機侵犯了她，最終使她懷上了妮妮。”
“她選擇生下妮妮後的幾年裡一直飽受精神折磨，最後因不堪忍受持續的羞辱和痛苦，選擇了離開我們。”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
“周校長自殺，是因為他後來發現了妮妮的身世。他意識到自己不僅是妮妮的親生父親，更是導致陳舒藝悲劇的罪魁禍首之一。他無法麵對自己犯下的罪行，更無法麵對妮妮，最終選擇了自我了結。”
原本躁動的彈幕都安靜了下來。
9
“我姐姐小雅去世後，我發誓要讓所有傷害她的人付出代價。”
“我改頭換麵，以小敏老師的身份進入學校，接近那些道貌岸然的凶手。”
他看向妮妮，眼神變得柔軟：
“但我從沒想過要傷害妮妮。她是我姐姐留在這世上唯一的珍寶。”
“我引導輿論，推動調查，隻是為了讓真相大白，讓那些人的罪行公之於眾。”
直播的最後，我緊緊摟著妮妮：
“妮妮從未詛咒任何人。真正殺死那些老師的，不是禮物，而是他們自己的罪惡和恐懼。”
“我懇請大家停止對我女兒的傷害。”
一瞬間，輿論反轉。
直播結束，真相大白於天下。
曾經的恐懼與猜疑，終於被真相與和解取代。
警方隨後介入，徹底調查了校長及其他涉案老師過去的罪行。
陳舒明因涉嫌恐嚇、製造恐慌等行為需要承擔相應的法律責任。
但由於他動機特殊且未造成直接人身傷害，加之主動配合調查揭露更大罪行，最終獲得了從輕處理，被判到社羣進行服務及心理治療。
妮妮的事也被學校妥善處理。
同學們不再懼怕和她做朋友。
風波過後，我們的生活逐漸回歸平靜。
後來，我帶著妮妮去探視正在社羣服務中心工作的陳舒明。
他穿著普通的義工服，正在耐心地輔導老人們畫畫，臉上帶著我們從未見過的平和笑容。
“舅舅！”妮妮開心地跑向他。
陳舒明抱起妮妮，眼中充滿了慈愛。
他看著我，真誠地說：
“謝謝你，給了妮妮一個溫暖的家，也給了我重新開始的機會。”
我微笑著點頭，拍了拍他的肩膀：
“過去無法改變，但我們可以選擇如何麵對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