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是綠茶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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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用帕子掖去唐燦眼角的淚：“傻孩子，你祖母就跟得了件新寶貝，把唐玉稀罕的不得了。這會子去提，準要被罵。等過一段日子，你祖母覺著唐玉不能給唐府帶來利益，便就水到渠成。”
唐燦無奈何，退而求其次道：“那你把唐玉叫過來教訓她一頓。”
秦氏朝菡萏努了努嘴：“你去一趟墨香汀，就說我有話對唐玉說。”
菡萏答應一聲去了，挑著燈籠來到墨香汀，唐玉站在唐老夫人身後，把唐老夫人滿頭的珠釵一件件卸去，畫麵一片子慈母孝。
菡萏笑著走到唐玉身邊：“老夫人，大娘子請三娘子過去說話。”
唐玉拿著金鳳釵的手一頓，唐老夫人說：“寒風呼嘯，有什麼話不能留到明兒白天說。”
唐玉把金鳳釵放進妝奩：“你回去告訴母親，我服侍祖母洗漱完就過來。”
菡萏一走，唐老夫人拍了拍唐玉的手背：“她叫你過去，準冇有好事。”
唐玉輕輕的笑：“自打住進祖母的墨香汀，我便冇有去過母親那裡請安。我不能做一輩子的鴕鳥，縮在祖母的懷裡尋求庇佑。”
“何況有祖母撐腰，母親無非是罵我幾句。我小娘逝世已有七八年，母親養育我長大，她說什麼，我聽著便是。”
唐老夫人喜歡唐玉的懂進退，知感恩：“快去快回。”
唐玉挑著燈籠來到秦氏的院子，秦氏看到唐玉入內，劈頭蓋臉一頓冷嘲熱諷：“真是稀客，唐三娘子竟然屈尊降貴，來到我這小小的院落。”
唐玉自動忽略秦氏的冷言冷語，低眉順眼道：“不知母親叫我來，所為何事。”
唐燦氣不過，指著唐玉的鼻子罵：“你還裝可憐，在公主府，你不是伶牙俐齒的很。”
唐玉走過去給秦氏倒茶：“母親，公主府的事，原不是我的錯。祖母攜我去參加郡主生辰，就是希望我能在那些尚未成親的小郎君跟前露露臉。”
“我作的詩一出，那些小郎君哪一個不對我側目。是二姐姐跳出來，非說我目不識丁。”
“我為了自己的名譽，隻能當眾和二姐姐辯駁。”
“母親，我並非有意要和二姐姐起爭執，我嫁的好，於整個唐府有利。何況母親養育我多年，我也想好好的回報母親。”
秦氏積壓在心裡的氣順了不少，佯裝發怒的瞪一眼唐燦：“我就說玉兒性子敦厚，不似你說的狡詐。”
“你是個有孝心的，燦兒從小任性，你莫要同她一般見識。”
唐燦懵了，她把唐玉叫來的目的，是讓母親臭罵唐玉一頓，唐玉三言兩語，就逆轉了局勢，她不依的跺腳：“母親，你彆被唐玉這小賤蹄子騙了。她果真想要孝敬你，怎會提出讓其他人嫁給宰相幼子。”
秦氏臉色又難看起來，唐玉站在秦氏身後，輕輕的替秦氏捏肩膀：“母親，二姐姐糊塗了。江艇州執意要娶二姐姐的目的，就是為了報複唐家。”
“嫁給宰相幼子的好事看似便宜了四妹妹，換個角度想，背靠宰相，江艇州總歸有所忌憚，得利的還是二姐姐。”
“何況，錯過這次機會，想要再和宰相家搭上關係，真比登天還難。”
秦氏略一沉吟，也覺有理：“是我誤會你的一片良苦用心。”
唐玉朝唐燦投去一個你奈我何的表情，氣的唐燦衝過去就像撕扯唐玉的頭髮。
秦氏喝道：“夠了，為了一個你，攪得闔家不得安寧。我看你祖母說得對，你好好的待在家，哪兒也彆去。”
唐燦氣的差點冇有發癲。
唐玉滿載而歸，洗漱完躺在床上，腦海浮現曹豐年的麵容，心中激盪著無限柔情。
活了兩世，她頭次體驗戀愛的滋味。想到明兒曹豐年會給她寫信，激動的翻來覆去一夜睡不著。
天剛破曉，她頂著一對濃重的黑眼圈起床，去佛堂陪唐老夫人唸經。
許是一夜未眠的緣故，她不時的打瞌睡。
唐老夫人撐不住笑了：“佛主不會保佑心不誠的信徒，還不快回去歇息。”
唐玉紅了臉，不依的反駁：“祖母此言差矣，佛主大度，是不會和偶然走神的信徒一般見識的。”
唐老夫人撥動念珠的手一頓，笑道：“油嘴滑舌。”
唐玉實在困的不行，起身回屋歇息。她這一覺醒來，已經是晌午。
唐玉道：“你把昨兒四妹妹送的金簪子放進妝奩裡，我親自送過去。”
芙蕖壓低聲音道：“大娘子和三房為四娘子陪嫁的事吵的不可開交，你這會過去，彆想聽到什麼好話。”
唐玉作罷，閒來無事，拿起針線，打算給唐老夫人繡幾個帕子。
天色越來越黑，唐玉的心情越發的焦慮。她擔心滿腔歡喜的走到狗洞旁，卻失望而歸。
芙蕖並不明白其中的原委，等唐玉用過晚膳，就服侍她歇息。
唐玉摁住芙蕖的手：“我白日裡睡的多了，這會子不困，我想出去逛會子。你看好房門，祖母問起來，就說我去去就回。”
芙蕖把燈籠遞給唐玉：“昨兒下了雪，仔細路滑。”
唐玉挑著燈籠走出墨香汀，一路摸黑來到牆角跟的狗洞。
漆黑的夜空下，唐玉看到狗洞中間多了一封信，心裡跟灌了蜜般甜。
她走過去，彎下腰想要把信拿起來，一雙冰冷白皙的手，覆蓋在她的手背上。
唐玉嚇得心臟差點驟停，費了好大的勁，才把到嘴的尖叫嚥了回去。
“唐三娘子，是我。”
唐玉出了一身虛汗，嗔道：“曹小郎君，你嚇死我了。”
曹豐年作揖賠不是：“唐三娘子，我並非有意嚇你。昨兒回家，我日思夜想，滿腦子都是你。”
“你我見麵不易，我想見你一麵，哪怕是和你說會話，一解我的相思之情。”
唐玉紅了臉，仰頭看月，朦朧的月光灑下一地銀白的清輝。
她和曹豐年一個在牆的這頭，一個在牆的那頭，共賞同一片月色。
如果她膽子大一些，他們就能…
唐玉蹲下身，從狗洞裡鑽了出去。
狗洞忽然鑽出一個人，曹豐年先是被唬了一跳，緊接著笑意從嘴角蕩進眼底，彎腰將唐玉扶起，心柔成了一汪春水。
抬手將她碧發上沾染的樹葉撚去，滿目柔情的凝望她：“你怎麼出來了。”
唐玉羞澀難當：“我想和你一同賞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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