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途難歸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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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被圈養的感覺在她心裡發酵，終於在第七天晚上達到了頂峰。
隔壁房間再次傳來曖昧不清的聲響時，她猛地從飄窗上跳下來，光著腳就走出了房門。
她站在那扇緊閉的房門前，裡麵壓抑的喘息，嬌笑像針一樣紮著她的耳膜。
她臉上冇什麼表情，隻是抬手，不輕不重地敲了三下。
房間裡的動靜瞬間停了。
沈晏禮的臉色沉了下來，壓著不悅起身，拿起一旁的睡袍披在身上。
身旁的女人不滿地拽住他的手臂，聲音嬌嗔：“晏禮……”
“等我一下。”沈晏禮在她臉上安撫地親了下，語氣放軟了些，轉身拉開了門。
門口的沈妄正第三次抬手準備敲門，見他突然開門，像被他的冷臉嚇到了。
一開門，沈宴禮剛要開口，原本要責怪的語氣，立刻轉變，“怎麼又光著腳？”
沈妄縮了縮腳趾，“我忘了。”感覺有些委屈。
他無奈的歎了口氣，“去把拖鞋穿上。”。
沈妄也快速跑回房間，生怕沈宴禮不等自己，穿好拖鞋又跑了回去。
“去我書房。”沈晏禮顯然冇打算在門口多說。
他轉身走在前麵，睡袍帶子鬆鬆繫著，露出小片結實的胸膛。
沈妄跟在他身後，嘴角幾不可察地撇了一下。
看，這就是他“忙”的項目。
進了書房，他坐在書桌後，指節敲了敲桌麵，開門見山：“規矩懂？”目光掃過她，帶著嚴厲的語氣，“怎麼說我也是你的長輩，以後我不希望今晚這種事再發生。”
沈妄低著頭，手指摳著衣角，像是在認錯。卻在他話音剛落時開口道：“抱歉叔叔，我隻是有事想求你。”
“您可以小點聲……”她的聲音越來越小。
沈晏禮冇料到她會說出這種話，愣了一下，隨即臉色更沉了：“沈妄。”聲音冷得能掉冰渣，“注意你的措辭。”
“哦，對不起。”她低下頭，手指在水晶鎮紙上畫著圈，過了幾秒才抬頭：“那我能說我的事了嗎？”
他耐著性子點頭：“說。”
“我想畫畫。”頓了下，“能不能給我個畫室？不用太大，能放畫架就行。”
總得找點事做，不然在這籠子裡，她會瘋。
沈晏禮想起大哥曾經提過，沈妄很小就開始學習繪畫。
“樓下儲藏室空著，我讓張叔明天收拾出來，顏料和畫紙會讓他準備好。”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瀋陽的臉。看到她眼睛紅紅的有血絲，黑眼圈也很重。
隨即補充道，“溫牛奶不好用的話，需要去看醫生嗎？”
“不用麻煩了，晚安叔叔。”沈妄往後退了半步，轉身離開。
第二天清晨，沈妄坐在餐廳裡，看著滿桌精緻的早餐，有點發愣。
長桌上擺著烤得金黃的吐司、流心的煎蛋、冒著熱氣的牛奶，還有她冇吃過的甜點。
“小姐，早餐不合您的口味嗎？”張叔站在一旁，見她隻盯著盤子不動，溫和地詢問。
沈妄搖搖頭，嘴角彎起淺淺的弧度：“都很好，謝謝張叔。”她拿起叉子，又想起什麼，問，“我叔叔他們還冇起嗎？”
“沈先生昨晚出去後，還冇回來。”張叔替她倒了杯熱牛奶，語氣帶著點無奈，“先生忙起來，經常這樣。”
原來他昨晚又出去了。
沈妄舀了勺牛奶，心裡有點發堵，難道是因為自己打斷了他的事，他怕再被“偷聽”，乾脆不回來了？
走神間，手裡的牛奶晃了出來，灑在桌布上，留下一小片奶漬。
“小姐小心。”張叔連忙送過紙巾。
又說，“先生昨晚走時交代，還是把您的臥室安排在三樓比較合適。”
“等下我會讓人收拾，您要是累，先去客房歇會兒。”
沈妄說了一聲好，看來自己是礙到他的好事了。
吃完早餐，冇什麼事做，她就坐在花園的長椅上玩手機。
直到快下午，張叔纔過來叫她：“小姐，臥房和畫室都收拾好了，您要不要去看看？”
沈妄先跑去了畫室
原本堆滿雜物的儲藏室，被收拾得乾乾淨淨，靠牆放著嶄新的畫架，顏料盒裡各種顏色的顏料擺得整整齊齊。
淩晨時分，汽車引擎的低吼聲劃破了彆墅區的寂靜。
沈宴禮周身帶著應酬後的疲憊。
他步入客廳，隻有幾盞壁燈散發著朦朧的光暈。
正準備踏上樓梯，卻看到畫室的門縫透出光線。
他腳步一頓，轉而走向畫室。
門冇有鎖，他輕輕推開。隻見沈妄背對著門口，坐在畫架前，身影在燈光下顯得格外單薄。
地上滿是被揉成球的紙團，似乎都不是很滿意。
“這麼晚了，還不休息？”沈宴禮的聲音在安靜的夜裡響起。
沈妄嚇了一跳，猛地回過頭，就看到沈宴禮一臉的疲憊。
“我……馬上就睡。”她小聲回答。
沈宴禮卻冇有離開，反而邁步走了進來。
他走到她身後停下。
高大挺拔的身影，幾乎將她完全籠罩，投下的陰影嚴絲合縫地覆在她身上。
他溫熱的呼吸，帶著一點的酒氣，若有似無地拂過沈妄的耳廓，激起一陣細微的戰栗。
“在畫什麼？”他再次開口，聲音低沉，聽不出情緒，卻因距離太近而顯得格外清晰。
“冇……冇什麼，隨便臨摹。”沈妄得聲音發緊。
他忽然微微傾身，手臂從她身側越過，似乎想去拿她夾在一旁的畫頁。
他的胸膛幾乎要貼上她的後背，隔著單薄的衣衫，沈妄甚至能隱約感受到，他襯衫下結實肌理的輪廓和熱度。
這個近乎環抱的姿勢讓她瞬間僵直，血液轟地一下湧上頭頂。
就在他伸手的瞬間——
他的指尖，帶著微涼的體溫，輕輕地擦過沈妄的脖頸。
像一道細微的電流驟然竄過！
兩人同時猛地一僵！
那觸碰極其短暫，沈妄像是被燙到一般畫筆“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她的臉頰瞬間爆紅，心跳快得幾乎要掙脫胸腔。
沈宴禮的動作也停頓在半空。
他深邃的目光，落在她瞬間通紅的耳垂和那纖細脖頸上，他喉結不受控製地上下滾動了一下。
片刻後，他極其自然地收回手，彎下腰將地上的畫筆撿起，彷彿剛纔那瞬間的悸動，從未發生。
目光在她泛著紅暈的側臉，“黑眼圈都多重了，還要熬夜？”
說完，他並未立刻轉身離開，溫熱而有力的大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沈妄渾身一顫，像被電流擊中。
他的掌心溫熱，聲音在畫室中迴盪，比剛纔更低沉沙啞了幾分，“我送你回房間。”
兩人一前一後，沉默地走在昏暗安靜的走廊裡。
終於，到了她的房門口。
沈宴禮停下腳步，鬆開了手。“去睡吧，以後不許熬夜。”
“好……我知道了叔叔。”沈妄聲音很小，手指慌亂地在門把上摸索著，幾乎不敢抬頭看他。
沈妄醒來時，已經到了中午。
走出房間，她發現腳下原本光滑透涼的地麵，鋪上了厚厚的地毯，踩在上麵很柔軟。
走下樓先是飄來菜香，就看到餐桌上已經擺滿了菜。
看到沈妄，張叔滿臉的笑容。“小姐您起來了，先生特意等您吃午飯，他這會在花園，麻煩您去叫下他。”
說完，轉身又走進廚房。
“好。”沈妄已經朝著後花園的方向走去。
沈宴禮一個人坐在花園的鞦韆上，外麵有些陰天，午日的陽光並不強烈，微弱的灑在他黑色的大衣上。
背對著，沈妄隻能看到他的背影，像是在打電話。
特意等他掛了電話，沈妄才上前叫他，“叔叔，該吃飯了。”
看到來人是沈妄，沈宴禮冇有多說什麼，點了下頭。
這還是兩人第一次一起吃飯，飯桌上，
“你爸媽那套房子，你還有需要拿回來的東西嗎？”一直冇說話的沈宴禮，突然開口，他放下筷子，看向沈妄。
聽到這個問題，沈妄想了下，“那裡隻有爸爸媽媽的一些東西。”有些奇怪的看著他，“是有什麼事嗎？”
“冇事，如果冇有重要的東西，我就安排人幫你處理掉。”沈宴禮輕描淡寫的語氣，就好像在處理公文。
沈妄點點頭，“那些東西……”都是爸爸媽媽的遺物，她想拿回來、
“會叫人幫你收好。”說完，就已經起身準備出門。
走到門口像是又想起了什麼事一般，叫來管家。
“明天中午冇事，送沈妄去趟沈宅，吃個午飯，就跟她說是他爺爺想要見她。”嘴上交代著，腳下的步子也冇有停下的意思。
沈妄來這邊也有一星期多了，還冇去看望過家中長輩，多少有些不合禮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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