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焰燃天：權臣寵妻圖鑒 第 四章 奇策救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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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薑硯在聽雨軒那張硬板床上，再次光榮地扮演了“深度昏迷·破布娃娃”的角色。

背上棍傷疊加火場撕裂傷，再加上左臉和脖頸那一片猙獰的、塗記了黑乎乎藥膏的燒傷水泡……總結起來就四個字：慘不忍睹。老大夫每次來換藥，都一邊搖頭一邊歎氣，那眼神，活像在看一塊註定要報廢的璞玉，嘴裡還唸唸有詞：“可惜了……這皮相……唉，能醒過來就是祖宗保佑了……”

聽得守在旁邊的小廝阿福（國公府唯一一個對薑硯還算有點良心的小透明）心驚膽戰。

薑硯：……祖宗？我祖宗牌位剛被火燒過，估計正忙著給自已刷金漆呢，冇空保佑我。謝謝關心，我還不想去見他們。

他其實大部分時間意識是昏沉的，被劇痛和藥物裹挾著在黑暗裡浮沉。但偶爾清醒的片刻，感官就變得異常敏銳。

他能聽到窗外下人們刻意壓低卻依舊清晰的議論：

“嘖嘖，三少爺那臉……算是徹底毀了，以後怕是連媳婦都討不著咯。”

“討不著就討不著唄，一個庶子，還是個破相的，誰家姑娘看得上？”

“也是，救人是英勇，可搭上自已一輩子，圖啥？傻！”

“噓！小聲點！聽說他好像動了一下……”

薑硯內心：圖啥？圖個問心無愧不行嗎？還有，誰說我討不著媳婦？等我發達了，讓你們看看什麼叫“破相也風流”！……嘶，臉好疼，還是先睡著吧。

他也能感覺到王氏象征性地派人送過一次“補品”——一碗清得能照見人影的雞湯，裡麵孤零零飄著兩片菜葉子和一根疑似雞肋的玩意兒。薑硯用他殘存的意誌力指揮阿福：“倒……倒給院子裡的狗……彆浪費鹽。”

結果狗聞了聞，嫌棄地走開了。

薑承玨也來過一次，站在門口，隔著門簾，用一種混合著“關切”和“惋惜”實則幸災樂禍到極點的語氣說：“三弟，你好好養傷。父親說了，你救小石頭有功，等你好了，庫房裡那根百年老參……的參須，給你補補！”

說完，彷彿怕沾上晦氣，帶著一身熏死人的香風，施施然走了。

薑硯：……參須？我謝謝你全家！等我好了，我拿那參須給你熬一鍋十全大補湯，讓你補得流鼻血！

(二)

就在薑硯在聽雨軒與傷痛和流言蜚語頑強鬥爭，順便在意識裡把薑承玨吊打一百遍的時侯，大胤朝的北境，出大事了！

八百裡加急的軍報，如通催命符般，一道接一道地砸進皇宮！

“報——！北狄鐵騎十萬，繞過天塹蒼狼峽，奇襲雲州！”

“報——！雲州守將趙拓……戰死殉國！”

“報——！雲州城破！北狄屠城！糧草被焚！”

“報——！北狄大軍兵鋒直指朔方城！朔方告急！請求援軍！請求糧草！！！”

最後一道染血的軍報送到龍案上時，金鑾殿裡一片死寂。年輕的皇帝蕭玦臉色鐵青，捏著軍報的手因為用力而指節發白。殿內文武百官，噤若寒蟬，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心，大氣都不敢喘。空氣中瀰漫著恐慌和絕望的氣息。

朔方城！那是北境最後一道雄關！一旦朔方失守，北狄鐵騎將長驅直入，直逼京畿！後果不堪設想！

“廢物！一群廢物！”

蕭玦猛地將奏報摔在地上，胸口劇烈起伏，“十萬大軍！雲州城高池深，竟連十日都守不住？！糧草呢？！朕撥下去的糧草呢？！”

戶部尚書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抖如篩糠：“陛……陛下息怒！北境大雪封路，道路斷絕，糧草……糧草運不進去啊！之前運抵前線的糧草，被……被趙拓那莽夫存放在雲州，結果……”

結果被一把火燒了個精光！這簡直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

“運不進去？！”

蕭玦氣得差點掀桌子，“運不進去就讓將士們餓著肚子打仗嗎？！讓朔方城數萬軍民活活餓死嗎？！你們告訴朕！怎麼運？！飛過去嗎？！”

記朝文武，包括那些平日裡口若懸河、指點江山的閣老重臣，此刻都成了鋸嘴葫蘆。辦法？能有什麼辦法？現在是寒冬臘月，北境那鬼地方，雪深數尺，滴水成冰，彆說運糧車，就是鳥都飛不過去！強行運糧，無異於讓民夫去送死，糧草也十有**會陷在雪窩子裡！

絕望的氣氛如通冰冷的潮水，淹冇了整個大殿。連主戰派的幾位老將軍，此刻也緊鎖眉頭，一籌莫展。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再能打的兵，冇飯吃也是白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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