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字江湖:開局複製神級八極拳 第4章 夜盜千機不沾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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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霧在眉梢凝成細珠,順著林澈的鼻梁滾進衣領。
他蹲在溪邊的青石板上,虎口還殘留著演武場揍趙梟時震出的麻癢——那套臨時拓印的鐵骨訣到底火候不夠,虎形拳的勁氣在經脈裡橫衝直撞,像有條小蛇在骨頭縫裡吐信子。
有人在我......他摩挲著指節,喉結動了動。
昨夜那道若有似無的太詭異,不是遊戲裡常見的玩家探查,倒像現實中他跑酷時被無人機鎖定的感覺——精準、冰冷,帶著點居高臨下的審視。
他記得蘇晚星的月白長衫在觀測塔上翻飛的影子,記得她眼底那團幽藍的光,難道和她有關?
大哥!大哥!
急促的喘息聲撞碎了晨霧。
阿錘的破布短衫被荊棘扯得七零八落,左臉腫得像發麪饅頭,血從指縫裡往下淌,滴在青石板上暈開暗紅的花。
他撲到林澈腳邊,膝蓋砸在濕石頭上發出悶響:小滿被抓了!
城衛隊說上個月借的三十兩銀子利滾利到八十兩,要把我們兄妹倆賣去北礦當礦奴!
林澈的瞳孔驟然收縮。
十歲那年的記憶突然湧上來——父親攥著《八極拳譜》站在祖屋門口,城管的大錘砸在紅漆門框上,鄰居們從門縫裡張望,冇有一個人出來拉他。
他蹲在牆根,聽著父親喊國術不能斷,看父親被按在泥裡,看拓印著拳譜的木牌裂成兩半。
那種從骨頭縫裡往外冒的冷,此刻又順著脊椎爬了上來。
拍賣什麼時候?他彎腰扶住阿錘顫抖的肩膀,掌心能摸到少年劇烈的心跳。
今、今晚子時,下城區鐵鱗廳!阿錘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鼻涕混著血蹭在林澈衣袖上,他們說...說小滿要是到不了場,就先剁我一根手指頭當利息......
林澈的拇指重重按在阿錘後頸的風池穴上。
少年猛地抽了口氣,哭聲卡在喉嚨裡。現在回家,把門閂死。林澈的聲音像淬了冰,你要是敢跟來,等救回小滿,我先打斷你兩條腿。
可你一個人怎麼......
老子當年翻三環高架偷直播機位的時候,你還在山裡追野兔呢。林澈扯下衣角替阿錘擦臉,指尖掃過少年臉上新添的指印——五個青紫色的指痕,是城衛用鐵尺抽的。
他低頭時,半塊青銅牌從衣領滑出來,在晨霧裡泛著暗黃的光,
阿錘抹了把臉,踉蹌著往鎮外跑。
林澈望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霧裡,這才摸出懷裡的拓印筆記——昨夜拓印趙梟的鐵骨訣時,係統提示他物品拓印功能解鎖了,能複製非綁定道具。
他盯著筆記上歪歪扭扭的千機引線四個字,嘴角扯出個冷冽的笑。
午後的湖心亭飄著茉莉花茶的香氣。
老瘸爺的獨腿竹椅吱呀作響,他眯著眼看林澈踩著青石板過來,茶碗在石桌上磕出清脆的響:青梧鎮最近風緊,聰明人都繞著鐘樓走。
林澈冇接話,從懷裡摸出枚銅錢——銅鏽斑駁,背麵刻著歪扭的古篆,正是昨夜他拓印柳婆子那半塊青銅牌時,係統自動生成的劣化複製品。
銅錢砸在茶盤裡,濺起幾滴滾燙的茶水。
老瘸爺的手頓在半空。
他眯起眼,枯枝般的手指捏起銅錢,指腹在紋路間摩挲。
茶煙裡,他渾濁的眼珠突然亮了一瞬:這紋路......是柳婆子提過的穿舊鞋的人
林澈冇否認。
他盯著老瘸爺腰間的銅鈴鐺——那是情報販子的標記,每搖響一次,就有銀子進賬。鐵鱗廳。他單刀直入,我要今晚子時前混進去。
老瘸爺突然笑了,缺了顆門牙的嘴漏著風:正門三百守衛,個個練過鐵布衫。
通風口布著千機引線——細如髮絲的玄鐵線,碰一根,全身筋絡就被電鎖絞成麻線。
上個月有個毛頭小子不信邪,現在還在醫館躺著抽抽呢。
有冇有不碰線的路?
老瘸爺的茶碗重重磕在桌上。
他抬手指向運河對岸——廢棄的水車半浸在水裡,朽木上爬滿綠苔。順流爬高架橋,躍鐘樓西簷。他壓低聲音,喉結動了動,那兒有個檢修暗管,十年前我替柳婆子送密信走過。
然後呢?
然後?老瘸爺扯了扯嘴角,十年了,冇人活著從暗管裡爬出來。
林澈盯著老瘸爺的眼睛。
老頭的瞳孔裡映著晃動的茶影,像兩潭深不見底的水。
他摸出懷裡的拓印筆記,翻到千機引線那頁——上麵密密麻麻記著線的材質、排布規律,還有係統推演的方法。
謝了。他把銅錢收進懷裡,轉身時聽見老瘸爺在身後低語:那丫頭命硬,彆讓她像柳婆子......
林澈腳步微頓。
他想起昨夜蘇晚星眼底的暗潮,想起晨霧裡水珠中的金光,想起阿錘臉上的指痕。
風從湖麵吹過來,捲起他的衣角。
他摸了摸腰間的半塊青銅牌,那上麵還留著拓印時的溫熱。
傍晚時分,第一滴雨落了下來。
林澈站在運河邊,望著對岸的高架橋在雨霧裡若隱若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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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活動了下手腕,虎形拳的勁氣順著經脈遊走,在掌心聚成一團熱。
遠處傳來打更聲,戌時三刻——
他深吸一口氣,踩上濕滑的橋墩。
青苔在腳下發出細碎的響,像極了十年前祖屋木門被砸開時的裂帛聲。
雨越下越大,順著眉骨流進眼睛,他抹了把臉,抬頭望向高架橋的陰影——那裡有個黑洞洞的缺口,像隻等待吞噬的巨口。
小滿。他低聲呢喃,指腹輕輕碰了碰懷裡的拓印筆記,等老子把千機引線的破法拓下來......
雨幕中,他的身影逐漸融進黑暗。
雨絲順著髮梢灌進後頸,林澈的指甲幾乎掐進掌心。
他貼著濕滑的橋墩石壁,二手布甲被雨水浸得透重,膝蓋處綁著的布條勒得生疼——那是方纔撕了半幅衣襟纏的,為的是增加與石壁的摩擦力。
現實裡跑酷時他總說雨天是天然的防滑劑,可遊戲裡的濕滑帶著種詭異的真實,青苔在指腹下發出腐爛的脆響,像極了父親被按在泥裡時,青磚縫裡擠出的爛泥。
咚——
鐘樓齒輪轉動的轟鳴刺破雨幕。
林澈猛地抬頭,幽藍電流正順著千機引線遊走,在雨簾裡織成張泛著冷光的網。
他摸出阿錘家那把老獵弓,弓弦因潮濕有些發澀,麻繩箭浸過泥水,箭簇上還粘著半片枯黃的草葉——這是老瘸爺說的土辦法:泥水導電,能讓交叉點的電流短路。
現實跑酷靠預判節奏,遊戲裡......他咬著後槽牙,喉結滾動,也得他孃的算準呼吸。
齒輪轉動的間隙在視網膜上跳成光斑。
林澈的瞳孔驟然收縮——兩根引線交叉的瞬間!
他手腕一抖,麻繩箭破空而出,精準纏住交叉點。
電流一聲竄上麻繩,幽藍蛛網瞬間暗了半息。
就是現在!
他像支離弦的箭彈起,左腳蹬在橋墩凸起的石棱上,右膝猛撞簷角,借力騰空的刹那,虎形拳的勁氣順著脊椎竄上肩胛。
掌心擦過飛輪邊緣時,金屬的冷意刺得他倒抽冷氣,卻在落地的瞬間滾成個漂亮的側翻,十字撐架撐住身體時,後背已經貼緊了暗管入口的石壁。
暗管裡黴味嗆得人睜不開眼。
林澈伏地爬行,指甲刮過粗糙的石壁,聽見下方傳來模糊的人聲。下一位,盲女小滿。拍賣官的聲音像塊生鏽的鐵片,體質特殊,適合神經調諧實驗,底價五百金——
神經調諧?林澈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他摸向腰間的拓印筆記,指尖突然觸到塊冰冷的金屬——是方纔在暗管裡撿到的守衛佩刀。
係統提示音幾乎同時炸響:檢測到附帶武學殘篇【鷹爪功·鎖脈式】(殘),是否拓印?
限時30分鐘。
他咬著牙低吼,銳利陰寒的氣息順著右臂竄入經脈,彷彿有隻鐵爪在血管裡抓撓。
這股勁氣撞開他原本運轉的虎形拳路,竟在肘彎處凝出道青黑爪影——殘篇雖殘,倒比鐵骨訣更適合鎖喉。
五百五十金!
六百!
拍賣聲裡混著小滿的咳嗽。
林澈能聽見那丫頭在發抖,盲杖磕在木台上的輕響像根針,紮得他心臟發疼。
他扒開暗管裂縫往下看,正瞧見崔九站在高台陰影裡,銀麵判官的麵具半揭,露出蒼白的嘴角:這體質,足夠讓北礦的改造艙多活三個實驗體。
去你孃的實驗體!林澈的太陽穴青筋暴起。
他摸出懷裡那支鏡花水月簪的假貨——這是今早用拓印的青銅牌紋路仿造的,專騙守衛追假目標。
指節捏得發白時,他突然笑了,跑酷要的就是出其不意,遊戲裡......他猛地撞開暗管擋板,更得他孃的砸個天翻地覆!
穹頂吊燈在頭頂搖晃。
林澈借塔群風向縱身躍起,腳尖勾住燈鏈的刹那,右腿猛踹燈座。一聲,巨燈帶著火星砸向人群,慘叫與器物碎裂聲炸成一片。
他淩空翻身,右爪成鉤直取拍賣官咽喉——拓印的鷹爪功殘篇在此刻爆發出凶戾,指尖竟真的凝出半寸黑芒!
拍賣官的脖子被抓出五道血痕,踉蹌著撞翻案幾。
林澈趁機甩出假簪,側窗方向果然傳來守衛的喊殺聲。
他在煙塵裡貓腰疾衝,左手簡化崩拳轟在押解兵胸口——這是父親教的半步崩拳,借衝勢發力,竟真的把那兵丁砸得撞翻木欄!
小滿!他撲過去抱起盲女,女孩的盲杖還攥在手裡,指節青得像凍過的竹枝。
小滿渾身發抖,卻突然揪住他的衣領:大哥哥,阿錘哥說你會來......
閉嘴!林澈把她護在懷裡,後背冷汗浸透布甲。
可下一秒,他的動作頓住了——整座大廳地麵正升起猩紅的繩網,紅繩上纏著細如牛毛的倒刺,空氣中瀰漫起令人牙酸的刺痛感,像有千萬根銀針在紮神經。
《紅繩縛心印》。崔九的聲音從高台傳來,麵具徹底摘下,露出張毫無血色的臉,這是我用三百個實驗體煉的困陣。
你以為......逃得出去?
林澈的呼吸驟然急促。
他抱著小滿猛然後躍,卻在轉身的刹那瞳孔驟縮——阿錘正從側門衝進來!
那小子的破布衫還沾著晨霧裡的泥,臉上的腫包冇消,此刻卻舉著根燒火棍,喊叫聲破了音:大哥!
我來幫你!
蠢貨!林澈想吼,喉嚨卻發緊。
紅繩突然活了似的竄向阿錘,纏上他的腳踝,像條毒蛇般往回猛拽。
阿錘慘叫著跪倒在地,額角青筋暴起,燒火棍掉在地上。
係統提示音炸響在耳畔:【緊急任務】守護血脈關聯者!
失敗則永久失去一名追隨者!
林澈的牙齒咬得咯咯響。
他望著阿錘被紅繩拖行的身影,又看向崔九臉上的冷笑,懷裡的小滿還在發抖。
雨水順著穹頂裂縫滴在他手背上,冷得刺骨——可他能感覺到,虎形拳的勁氣正順著經脈翻湧,拓印的鷹爪功在右臂發燙,連懷裡的拓印筆記都在震動,像在迴應他的心跳。
崔九。他抬起頭,嘴角扯出個帶血的笑,你說這是弱者的墳場......他抱著小滿衝向阿錘,紅繩擦過他的手背,割出細小的血珠,那老子今天,就做把掘墳的刀。
紅繩如活蛇般收緊,阿錘的慘叫聲裡,林澈的身影已撞入繩網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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