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字江湖:開局複製神級八極拳 第60章 火燒算盤,不如燒透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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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櫓的船槳在水麵劃出半道銀痕,晨霧裡突然傳來的一聲悶響。
老船工渾濁的眼珠顫了顫——最近的一艘無主小船撞在他的船幫上,血字條幅被晨風完全掀開,我要活藥四個大字像刀尖子紮進眼底。
阿櫓叔!劃船的小子嚇得手一鬆,船槳地砸進水裡,那些船...是從上遊藥倉方向漂來的!
阿櫓冇接話。
他摸向船槳上繫著的平安結,紅線還帶著林澈掌心的溫度。
三天前那小子蹲在船棚裡,邊搓繩子邊說:老叔,您記不記得二十年前洪災,咱們用船連起浮橋?
現在這水,也能當橋。當時他隻當是年輕人說瘋話,可此刻望著水麵上像活物般遊弋的船群,老船工突然想起林澈遞平安結時的眼神——比他打漁三十年見過的最烈的月光還亮。
吹號。阿櫓從船底摸出鏽跡斑斑的銅哨,叫所有兄弟靠過來。
銅哨聲穿透晨霧時,賈記藥行後宅正飄著煎蔘湯的甜腥氣。
賈無涯捏著茶盞的手突然收緊,青瓷盞在他指縫裡裂開蛛網紋。
船...船伕們都撂挑子了?他盯著跪在下首的管事,聲音像冰碴子刮過銅盆,不是說給足了三倍工錢?
他們說...說寧可餓肚子,也不卸帶毒的藥。管事額角的汗滴在青磚上,碼頭上堆著的貨包,全被潑了桐油,還有人往江裡撒了雄黃粉——說是防著藥包滲水。
賈無涯猛地起身,腰間玉算盤撞在桌角。
這串用南海硨磲雕成的算盤陪了他二十年,每粒算珠都刻著《商道要術》的金漆小字。
此刻算珠上的金漆被他捏得剝落,露出底下慘白的貝殼:封鎖河道!
調金律衛的弩船!
我倒要看看,這些賤民能硬氣幾天——
話音未落,窗外突然傳來悶雷般的聲響。
賈無涯衝到窗前,隻見江麵上浮起一艘三層高的烏篷船,船頭立著個穿青布短打的年輕人,手裡舉著半人高的擴音銅筒。
我是林澈。聲音裹著晨霧灌進每扇窗戶,賈老闆說我搶藥,可我今天不是來搶的——我是來問一句:你們願不願意,為自己算一筆賬?
碼頭上的搬運工停下了腳步,買菜的婦人攥緊了菜籃,連巡邏的金律衛都下意識挺直了背。
林澈的銅筒掃過人群:賈記藥行的救命丹,十兩銀子一顆。
可你們知道嗎?
這藥的成本,連三錢銀子都不到。
剩下的九兩七錢,是他的算盤珠子,是他的玉扳指,是他後宅裡泡著人蔘的浴桶!
有人倒抽冷氣。
人群最前排的老木匠突然扯下衣襟上的商會徽章,地摔在地上:我兒子上個月咳血,求他賣半顆藥,他說等我算完今日進項
林澈拍了拍銅筒,第二筆賬——他說我偷藥,可你們看看這些船!他指向江麵,數百艘小船同時翻起船底,露出底下碼得整整齊齊的藥包,這是我帶著兄弟,從他藏在蘆葦蕩的黑庫裡的。
借多少?
借他囤了三個月,夠三千人吃半年的量!
那是擾亂市場秩序!人群裡突然響起金律衛的吆喝。
話音剛落,廣場邊的木牌樓一聲,繡鞋張裹著團花鬥篷鑽了出來。
他指尖的細針在控製檯鍵盤上翻飛,三秒前還在循環播放秩序至上的公共廣播突然黑屏,再亮起時,畫麵裡是個抱孩子的婦人。
求您開開門!
我家小寶燒了三天了!婦人的額頭撞在藥行門板上,我拿金鐲子換,半顆藥就行!
門內傳來賈記夥計的冷笑:冇看告示?
無預約求藥,按擾亂秩序論處。
下一秒,門板地推開,守衛的皮靴踹在婦人腰上。
孩子從她懷裡飛出去,摔在青石板上,嘴角滲出的血珠比門楣上的紅燈籠還豔。
畫麵一轉,是深夜的破廟。
林澈蹲在草堆前,用銀勺攪著藥罐,蒸汽模糊了他的臉:這藥得溫著喝,喝完蓋緊被子。病孩的母親攥著藥碗,眼淚砸在碗沿:可...可這是偷的吧?
偷的。林澈把藥碗塞進她手裡,偷的是賈老闆鎖在金庫裡,本該屬於你們的命。
廣場上炸開了鍋。
賣炊餅的老婦抹著眼淚撕下聯名狀,賣魚的漢子抄起扁擔,連金律衛的刀鞘都被人拽住:你們護的是藥,還是咱們的命?
秩序祭典的日頭升到頭頂時,賈無涯站在白玉高台上,額角的汗把官帽裡的金絲都浸透了。
他頭頂的玉算盤開始嗡鳴,這是啟動秩序裁決的前兆——隻要算珠共振到百次,全城藥鋪的經營權就會正式劃歸商會。
安靜!他扯著嗓子喊,可台下的人聲比江潮還響。
突然,鐘樓傳來一聲清亮的絃音。
小鈴鐺騎在鐘樓飛簷上,琴筒擱在腿上,弓子一拉就是個高腔。
《斷枷吟》的調子被他改得像鋼刀,每一個顫音都精準撞在玉算盤的共振頻率上。
叮——最頂端的算珠裂開細紋。
賈無涯瞳孔驟縮,正要嗬斥,所有商鋪的投影屏同時亮起那則視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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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裡不知誰喊了句還我藥,立刻變成千萬人的怒吼。
林澈藏在街角的茶棚裡,望著台上賈無涯青白的臉,摸了摸腰間的平安結。
他的腕錶震動起來,【意誌拓印·中級】的進度條跳到了67%。
老大。飛簷陳的聲音從耳機裡傳來,三支小隊已就位。
林澈望著廣場上沸騰的人群,突然笑了。
他扯下臉上的麵巾,露出嘴角的小梨渦:告訴他們——該動真格的了。
晨霧散儘時,三條黑影從不同方向竄上屋簷。
他們的身法像遊龍穿雲,比尋常跑酷快了三倍不止——那是林澈用微勢借力術改良過的遊龍閃。
而此刻的賈無涯還在拚命拍打著玉算盤,算珠上的裂紋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
他冇注意到,台下的百姓已經自發圍成人牆,把金律衛的刀槍擋在外麵。
更冇注意到,街角茶棚的竹簾被風掀起一角,露出半隻沾著茶漬的青布袖——那是林澈方纔坐過的位置。
江麵上,阿櫓的船槳劃開層層波浪。
他望著逐漸被人群淹冇的高台,又摸了摸船槳上的平安結。
這一次,他摸到了結子底下藏著的小紙條,上麵用炭筆寫著:等算盤碎了,咱們去修橋。晨霧裡那抹血色剛露出半形,江風突然捲起一片碎葉,啪地拍在賈無涯後頸。
他猛地轉身,正看見第三艘漂來的小船上,血字條幅被風完全掀開——還我藥三個大字像三根燒紅的鐵釘釘進眼底。
查!
立刻查這些船是從哪個水灣放出來的!他掐斷手中的算盤珠,碎玉紮進掌心也不覺得疼。
可話音未落,糧倉方向傳來重物墜地的悶響。
報——!守倉的金律衛連滾帶爬衝進後宅,有飛賊!
他們踩著房簷像遊龍似的,撒了滿倉黃粉!
賈無涯瞳孔驟縮。
那是彼岸花粉——他上個月剛在黑市見過這種東西,微量摻在食物裡能刺激人體潛能,可這玩意兒最要命的是會讓人產生被救贖的錯覺。
他抓起案頭的千裡鏡衝向露台,正看見三個黑影在糧倉頂跳躍,每一步都精準踩著瓦當接縫,正是林澈改良的遊龍閃。
給我射!他抄起弩機扣動扳機,可箭矢剛離弦,整座城突然陷入黑暗。
電源被切斷了!管家的尖叫混著此起彼伏的驚呼。
賈無涯望著突然熄滅的街燈,心口發悶——那是商會花大價錢買的永動能源,除非有人知道主纜位置...
看天上!不知誰喊了一嗓子。
賈無涯抬頭,就見月光被一片巨大的光影遮住。
磷粉在夜空中凝結成八個血字:藥在民手,不在神壇,每一筆都像用刀刻在天上。
荒謬!他攥緊千裡鏡,鏡筒邊緣硌得虎口生疼。
可下一秒,更刺目的光亮從四麵八方湧來——數百隻紙鳶帶著磷火升上天空,首尾相連組成火種不滅四個大字,磷光在晨霧裡暈開,像四團燒不熄的火。
反了!
都反了!賈無涯摔了千裡鏡,玉算盤砸在青磚上地裂成兩半。
他扯著嗓子喊:金律衛全體出動!
見著林澈的人就往死裡打——
話音未落,運河方向傳來密集的撞擊聲。
阿櫓站在船頭,鐵篙每一下都精準砸在水麵的同一位置,咚、咚、咚的節奏像敲在人心坎上。
老船工佈滿老繭的手攥著銅哨,哨音混著水聲,竟和《安魂調》的韻律嚴絲合縫。
這是...集體意誌共振?蘇晚星盯著手腕上的腦波儀,指尖在全息鍵盤上翻飛。
她破解的商會係統突然跳出綠色數據流——那些被洗腦後隻知服從的金律衛,腦波頻率正在被這股震波重新校準。
一名年輕的執法者握著刀的手突然發抖。
他望著人群裡抱孩子的婦人,記憶像潮水般湧來:七年前冬夜,他跪在藥行門前,懷裡的娘渾身冰涼,夥計隔著門板冷笑:冇銀子?
那就等秩序裁決。
一聲,鋼刀砸在青石板上。
執法者突然推開同伴,衝向那個抱孩子的婦人:我這有銀子!
我去求藥!
連鎖反應就此爆發。
左邊的執法者扔掉盾牌,右邊的鬆開了弩弦,中間的乾脆扯下臂章,吼著還我孃的藥衝進人群。
金律衛的防線像被戳破的紙,瞬間土崩瓦解。
深夜的運河邊,林澈蹲在草堆前,看著三個孩子嚼著摻了彼岸花粉的麥餅,小臉上的青紫色正慢慢消退。
青碸靠在他肩上,原本急促的呼吸已平穩下來,手指還攥著半塊麥餅。
賈無涯逃了。蘇晚星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著夜露的涼意,帶走了最後一批雪心蓮。
林澈冇回頭。
他望著對岸商會燈塔的光芒逐漸熄滅,嘴角微微揚起。
指尖摩挲著埋在泥土裡的彼岸花瓣,那裡還沾著青碸咳在麥餅上的血。
他帶走的是藥。他輕聲說,指腹壓了壓泥土,我留下的...是火。
晚風掀起他的衣角,露出腰間半舊的平安結。
泥土裡突然有細微的動靜,一株血紅的花莖頂開土塊,花瓣上還沾著晨霧的水珠。
根係像無數條紅絲,順著泥土縫隙往地下鑽去——那裡埋著千帆鎮最早的基石,刻著二字的殘碑。
接下來,該我去算一筆賬了。林澈站起身,拍了拍褲腿的草屑。
他望向東區碼頭方向,那裡晨霧未散,一艘漆黑的駁船正悄然靠岸,船舷上的水痕還在往下滴,像冇擦乾淨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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