贖罪新約之最後之路 第38章 彆有目的的東方人
“女士，您的出場方式實在是令人印象深刻。”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讓人印象深刻可是我做人的準則之一！”
林佰宇有些吃驚地看著麵前的女人，她不像尋常女性那樣留有保養精緻的長發，利落的鉛紅色短發以及犀利的眉眼讓她看上去乾練又帥氣。
小麥的麵板同樣也沒有保養過的痕跡，看起來粗糙且遍佈細小的傷痕，右眼放射狀的傷痕搭配琥珀色以及橄欖綠色的眼眸確實搶眼。
雖然不夠豐滿，但是肌肉線條緊實且四肢強且有力的身體正是可靠的證明。
“真是打擾了，我就是那個廢物……不是，艾尼的幫手。名字叫格裡高爾·薩姆沙，是一名魔術師，我不能告訴各位我專攻的魔術，你們放心，在域外行動的時候我不會拖累你們。”
格裡高爾舔了下抹著淡綠色唇脂的飽滿下唇，她注意到擺放在矮桌上的地圖：“你們居然買的是教國印製的通用地圖，這個地圖不行的啦。要想節約時間的話，我們要走黑路才行，你們不會介意吧？”
“您願意給我們提供路線的話，自然無礙。”林佰宇對著格裡高爾淺笑，同時他不著痕跡地看向同伴，短暫的眼神交流後幾人討論起旅程的路線。
全程格裡高爾都沒有詢問幾個東方人前往遺跡的緣由，她隻是給出最佳路線和應當購買的物資和物品的清單後，便以交代事務為由把艾尼帶走。
離開房間後格裡高爾直接把艾尼拽進隔壁的雜物間，一把將他摁在牆上打量：“我還以為會找靠譜一點的人，沒想到會是你這種一點經驗都沒有的菜鳥。真的不會被察覺嗎？最重要的是，你不是古神的附體嗎？真危險，居然放任你這樣的家夥亂跑！”
“我能夠控製自己的力量……而且你不也一樣嗎？古神的附體，我能感覺到！”
艾尼掙紮著瞪大眼睛看著麵前咧嘴露出尖銳的牙齒的格裡高爾，他不知道麵前的這個女人是怎麼回事，但那股狂躁的力量他是熟悉的——那是屬於古神的力量。
聽到艾尼的話，本就心中不爽的格裡高爾不屑地笑了一聲：“本來古神之間就可以相互感應，我到這個教區的時候就已經知道還有一個古神在這裡了。說起來，他們為什麼沒有告訴我自贖會來了一個新的附體？看樣子我得重新考慮和艾斯特斯合作的事情了，他果然和以前一樣不可信。”
“你認識會長大人？”
“當然認識，我們曾經都是老師的弟子，可他背叛了老師……我恨他卻無法對他下殺手，現在和他合作也是有原因的。”
“這次幫你也是因為我得到一個好訊息，快點行動的話，應該能見到她……好了，一切聽我的指揮，讓你彆做的事情就彆做，明白嗎？”
格裡高爾意識到自己說的太多以後皺眉，她鬆手放開艾尼，屈指在他腦門上狠狠地彈了一下。
艾尼有些不甘心地捂著腦門，跟在格裡高爾屁股後麵絮絮叨叨試圖證明他也能幫上忙。很快他就意識到在專業人士麵前，自己的確沒有說話的機會。
回到房間的格裡高爾帶著那幾個東方人買回前往域外需要的物品和物資，並且準備好幾張特彆通行證，之後他們在格裡高爾的安排下來到一家酒館。
這是一家生意極差的酒館，艾尼敢說自己從來不知道這種小巷子裡還有這種地方。
裡麵的陳設像是發黴似的破敗不堪，酒桌好像支撐不住任何重量，隻要一碰就會倒下。
肥胖的酒館老闆坐在吧檯後冷冷地擦著木酒杯，瞪著他們彷彿會強迫消費。
空氣中飄浮著一股潮濕的臭味，幾個東方人似乎沒見過這種場景，踏上滿是苔蘚和小蘑菇的地板的時候都有些小心翼翼。
無視周遭環境的格裡高爾熟悉地走到吧檯前，把一枚印有長著羽翼的雙頭蛇的銀幣放在台麵上：“我需要一杯蠍尾酒，再加上五朵達威花，如果沒有眼睛看著會更好。”
“您要的正好都有，酒費交給帶路人就可以了。”男人端詳著那枚銀幣，確認不是贗品後起身將牆上鹿頭掛飾的角掰下來，一聲輕響後吧檯後的地板忽然塌陷露出下方的暗道。
“真是神奇，這條路通往何處？”
林佰宇摸著下巴饒有興致地詢問，他剛踏出一步就被身邊的王宸攔住：“且慢，讓引路者先行一步。”
看著警惕的同伴，原本一直醉醺醺的九鬼推開他們走上前：“哎呀哎呀，這話多傷人啊哈哈哈！我先走我先走，你們後麵慢慢跟上來也行！”說完他走入暗道，格裡高爾和艾尼緊隨其後。
“要是你們老是這麼惜命，恐怕半路上就會後悔回去了吧？要是這樣的話，我可不會跟你們回去哦？”
性格豪爽直接的九鬼引起格裡高爾的好感。
艾尼對這個怪人的印象也稍有改觀，林佰宇看著他們的眼神卻變得陰沉起來，他對幾人關係變好感覺到十分不滿。
“格裡高爾小姐，既然你對這條線路如此熟悉，那麼能勞煩你為我們介紹一番？”
林佰宇袖子攏手湊到九鬼和格裡高爾之間，格裡高爾眼中閃過一絲戲謔後微笑道：“啊啊，當然沒有問題！作為你們的向導，這種事情自然是應該做的。”
“我想想，你們對教國的曆史恐怕瞭解的不多吧？教國修建在曾經王國的領土之上，我們走的就是下麵被偷渡者挖掘出來的暗道。
”名義上是暗道，其實也是被其他人管控的。通過這裡需要一定條件，其中之一必須是地下黑市的常客，第二是持有‘通行證’。這個很好搞到，隻要你是常客自然就有門路了。”
“嗯，至於其他條件，出於某些原因我不能明說。你們都是官家人，大概也不需要知道吧？我隻是覺得這樣可以節省時間，才帶你們走近路的，你們可彆去告發我。”
“當然不會，隻是覺得多一條門路會更好罷了。這裡的人還真是厲害，居然能挖出這樣的通道。這等手藝，能在我國當上禦用的工匠了。”林佰宇淺誇了一句，“格裡高爾小姐經常為節約時間走暗道嗎？會有危險嗎？”
“以我的實力就算是遇到那些偷偷摸摸的家夥也沒什麼問題，其他人就不好說了……雖然有人管控，但這些通道裡麵總住著一些罪犯和流民，還是要儘量小心。”
“原來如此。”
見林佰宇和格裡高爾聊了起來，本就有些緊張的艾尼試圖找九鬼說話緩解一下：“大叔，你為什麼總喜歡把自己喝得醉醺醺的，我聽我認識的姐姐說，酒喝多了對內臟不好呢！”
“小孩子懂什麼，酒可是靈丹妙藥，喝了之後無論什麼煩惱都沒了！”九鬼說著又抓起腰間的葫蘆灌了幾口。
艾尼聳動鼻子正好聞到一股血腥味……這個男人喝的貌似不是普通的酒。
“你是因為有什麼心事才選擇喝酒嗎？我認識的另一個前輩說，有些人會用酒來麻痹自己，就不會想起難過的事情了。”
艾尼的一番話明顯是戳中了什麼，九鬼的眉頭很明顯地皺起來。
他放下酒壺打了個酒嗝，忽然一把摟住艾尼的肩膀對他說道：“小孩子不該說這麼多，既然知道也要悶在心裡，隻有這樣纔不會被彆人抓住話柄。聽懂了，聽懂了就用力點點頭！”
緊張得全身肌肉緊繃的艾尼趕緊點點頭——管他對不對，點頭就對了。
九鬼看見他的慫樣沒忍住哈哈大笑起來：“你小子，我有那麼可怕嗎！我剛剛也是喝多了說胡話，你不用太放在心上。不過你真的想活得更輕鬆一點，就不要擺出這副樣子，大膽笑，大膽說話，遇到討厭的人就動手，隻有敢為所欲為的人才能活得更輕鬆！”
“不好意思，九鬼就是這種性格，即使和他相處一年多的我們也依舊沒有摸透。”
林柏宇笑著像格裡高爾道歉，卻不想對方疑惑地一歪頭問道：“為什麼要道歉？這種直爽的性格不挺好的嗎？總比那種心中想的多卻從不說出來的人強，好了，彆說客套話了，我們加快速度吧，萬一晚了關卡就不好過了！”
心中暗自嘖了一聲的林柏宇冷冷地盯著格裡高爾的背影，之後他退到王宸身邊低聲說道：“如今線路已有，到時看時機除掉這個女人……你明白吧？我們的情況不容許出現任何差錯。”
“我明白。”王宸點了點頭，“一切都是為了不死藥。”
其實他們幾個人壓根就不是官家人，而是一群靠招搖誆騙，下山攔路搶劫才勉強度日的山賊。
當然在這之前，林柏宇曾作為一名方士冶煉修身養性的丹藥被當今聖上看中，之後他因無所作為被罷免。
就在林柏宇因此整日鬱鬱寡歡的時候，曾與他關係親密的友人忽然找上門來告知一個足以讓他鋌而走險的傳聞。這也是他召集熟識之人，買來假的身份偷渡到西陸的緣由。
不死藥，這是任何時代都被無數人所垂涎的神物，若是將此物獻給陛下，那名利便是唾手可得之物。
林柏宇找來的同伴除了王宸外，其他的人並非他信任之人，甚至他還擔心這些人是否會在知道此行目的後對他動手。
所以他決定在到達地圖的初始地點以後，就把多餘的人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