贖罪新約之最後之路 第46章 叛逆
隨著年齡的增長，艾斯特斯從男孩變成少年，從少年變成青年，他逐漸對梅西爾的種種關心和教導變得不耐煩。
他總認為梅西爾教導他的時候開始有些急躁，正因為如此，他開始頻繁和府邸外麵的村民的孩子一起鬼混。
酒館成為了這群年輕氣盛的孩子經常光顧的地方，他們用典當物品或者偷來的錢換酒喝，喝夠了就去找村裡的那些老頑固的麻煩。
村裡的很多人都對這群半大的小子煩得不行。
艾斯特斯用小把戲得到了不少酒錢，再加上他身手了得，因此他是一群年輕人中最受歡迎的那一個。
和這些年輕人一起，艾斯特斯知道很多他在府邸裡完全瞭解不到的外麵的事情，比如推翻腐敗的王國的一群人建立新的國家，以奧赫洛夫聖教為國教，奧赫洛夫聖教信仰創世神和苦難聖女，每個人隻要有虔誠的信仰就能得到神的庇護。
教會正派人到各個村莊傳教，吸納為教國的信徒，並預備修建更多的教堂，不久以後，王國的絕大部分國民將會成為教會的信徒兼國民。
除此之外，艾斯特斯第一次知道自己住的府邸被稱為“無法到達的魔女的住宅”，曾經有一對母女住在那裡，村民沒見過她們幾次，但都看見進去的人精神恍惚或者一臉恐懼地回來。
後來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那裡就無人再能靠近，好事的人在外圍徘徊，看見紅發的女性在森林中遊蕩。
紅發，不眠七夜傳說中的魔女也有著一頭血一樣的紅發。
這天，艾斯特斯趁梅西爾出門又換上舊衣服溜出府邸去找朋友，之後他們一起去常去的那家酒館，，沒想到前腳剛進門，後腳外麵就開始下大雨。
密集的雨幕和朦朧的水霧讓村裡的一切都看不分明，破小的酒館裡麵還彌漫著家畜的糞便以及劣質煙草的味道，唯獨酒味一點聞不到。
艾斯特斯和往常一樣點了蘋果酒，其他人則點了廉價的麥芽酒，喝著喝著就有人開啟話匣子。
“艾斯……我說你這家夥，明明住在森林那邊的府邸裡麵，怎麼會沒有錢呢？”
“就是啊，穿著平民才穿的衣服，就連配飾都沒有……你這家夥是不是偷偷跑出來玩的貴族少爺？啊？如果你繼承財產，可彆忘了我們。”
“哈哈……”被一左一右勾住肩膀的艾斯特斯尷尬地笑起來，他對這些所謂的朋友有些厭煩。
他們從沒有乾過任何活，一天隻想著吃喝玩樂，他原本是想要找刺激，但是這些朋友卻讓他墮落了。
回去繼續好好學習還來得及。有個聲音在艾斯特斯心底說道。
“歡迎，來點什麼？”
老闆懶洋洋的招呼聲打斷艾斯特斯的思緒，穿著深色的鬥篷，寬大兜帽遮住麵容隻露出削尖蒼白的下巴的人在注視中走進酒館。
他伸出戴滿戒指的手拉開就近的座椅，坐下後抬頭：“請給我你們這裡最好的酒，謝謝。”
“嘖嘖，聽聽這貴族腔，看樣子是從彆處來的家夥。到這種地方來，怕不是來找人的。”
“找人？恐怕是來……”
“請問這附近有沒有關於魔女的傳聞，如果有的話請告訴我，我會付相應的酬謝。”
兩個同伴毫不掩飾打量陌生人的視線，對方注意到後居然還微笑著對兩人點了點頭。
同樣對陌生人感到好奇的艾斯特斯偷偷地觀察著對方，直到那人開口提問他纔回頭去：“你在尋找魔女？為什麼？”
“當然是有點事，那個魔女做了很多壞事，比如為了複活某人擅自將死人之國的門扉開啟，放出無數魔瘴和惡魔，還讓怪病與詛咒在這個世界上橫行……有很多無辜的人直接或者間接因為她的自私死了。”隱藏麵容的男人握緊拳頭表現出憤慨與悲痛，似乎他是那場不幸的受害者。
“萬一那個魔女沒有想到會造成這樣的後果呢？”艾斯特斯對這個男人產生興趣，他的家人也是因為被那個傳聞中的魔女釋放出來的惡魔殺死的，他想過對方可能不知道開啟那扇門後會引發這樣的後果。
聽到艾斯特斯的話，一手托腮看著他的男人直接笑出聲來：“那跟她害死這麼多人有什麼關係！她肯定在那裡以贖罪為藉口陷入自我陶醉中吧？你不知道嗎，很多人都是因為她失去家，失去重要的人，那些死去的人會原諒她個過失嗎？為了私慾害死彆人，之後再來贖罪，她真的是在真心懺悔還是在自我滿足呢？”
“哎呀，那個魔女就應該以死謝罪嘛，她害了這麼多人應該達成目的了吧？”
“就是就是，害死這麼多人，隻有自殺這一條路可以走了，死之後想必女神都不會原諒她吧？”
“魔女不存在，這些都是講給小孩子聽的。沒想到你們居然還相信這些。”聽到這些話，艾斯特斯終於喝不下去了，他用手撐著桌子站起來，不顧夥伴的呼喚直接離開酒館。
等他從後門回到家的時候，梅西爾剛好回來，身上依舊帶著掩飾不住的血腥味。
“艾斯特斯？你今天學的怎麼樣了，有把我教的儀式魔法學會嗎？”看著喘著粗氣的艾斯特斯，梅西爾感覺有些疑惑，但還是沒有追究他去了哪裡，反而問起學習的事情。
“老師，我有個問題……你以前講的不眠七夜的故事，那個魔女最後選擇以什麼方式麵對被神懲罰之後的世界？還有，那個魔女長什麼樣子？”
“你又來了？”
“對啊，我確信我要找的魔女就在這裡，你知道，紅發是魔女的主要特征，我聽村裡的人說這裡的確生活著一個紅發的女人。隻不過我不能隨便進入彆人的私人領地，隻能先去彆的地方看看。”
艾斯特斯在那個奇怪的男人身邊坐下，這七天每天這個男人都會到酒館來喝酒。每次他都是一個人，隻有最近有一個裹著頭巾的女人和他一起喝幾杯，不過喝了酒以後女人就離開了。
艾斯特斯端著酒杯喝了一口，然後舔著嘴唇上的酒沫問道：“你說你找魔女是尋仇？為什麼要尋仇？”
“那個魔女是一個騙子，她很會用花言巧語欺騙彆人，收養那些被她釋放出來的惡魔殺害家人的孩子，教給他們危險的知識，把他們變成使用魔法的異端。那些孩子會成為其他人關注的目標，替她承受那些辱罵和指責，甚至替她去死。”
男人撫摸著手上的戒指，他眯起眼睛看向身邊的艾斯特斯：“不要被魔女迷惑，她絕不會這隻是想要幫助你才收留你的。”
“彆隨便說這種話，你又不是她你懂什麼？誰知道你是不是對她有私怨的騙子！”
男人篤定的話語讓艾斯特斯感覺異常火大，他下意識地用力地捶了一下桌子大吼一句，酒杯應聲掉在地上酒灑了一地。
酒館裡其他的客人都好奇地看過來，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看著麵前憤怒的艾斯特斯，男人隻是無所謂地聳了聳肩，他從鬥篷下拿出一柄匕首放在桌子上：“有一個辦法能讓你知道你想知道的事情，不知道你是否能讓那個人選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