贖罪新約之最後之路 第106章 混入
瑟勒塞瑞斯講述的花之國的故事，某種程度上改變了梅西爾對古神的看法和原本對靈魂的理解，她現在才意識到肉體真的隻是限製靈魂的容器，真正擁有強大力量的人很有可能不會再受到肉體的限製。
然而失去肉體的靈魂會隨著時間逐漸消散，所以肉體也並非可以輕易舍棄之物。
神同時創造肉體和靈魂的目的，可能不是為了讓生命不斷地經曆生與死的迴圈，而是為了在世間的苦難中得到升華，可是能達到這種境界的最後大多不會有太好的結果。
“原來還有這種方法，舍棄肉體潛入其他人的容器，真是瘋狂的做法，一旦失敗靈魂必定會消散，這算是賭博行為嗎？”
看著用手摸著下巴自言自語的梅西爾，瑟勒塞瑞斯沒忍住開口提醒道：“對卡利亞那個怪物來說，這種事情也許不是很困難，被植神力量影響的他本身靈魂的質量就和彆人不同，不然他不可能成為附體。你不也是這樣的存在嗎？”
“不，我不一樣，我能接納的隻有‘特定的存在’，一旦接納彆的東西我的身體就會崩潰。任何想要搶占我身體的存在貌似在進入我身體後都會被肉體本身排斥。”
梅西爾說著將手放在胸口上，隨著時間推移詛咒已經變得像一條蜈蚣或者馬陸纏繞在她的脖頸上，再這樣下去她必然會被詛咒殺死。
瑞達的詛咒確實惡毒，在不傷害她肉體的情況下不斷地侵蝕她的靈魂，再這樣下去，她的靈魂真的可能會崩潰。
“按照你說的，自從卡利亞通過祭獻花之國的國民，成功將自己的靈魂轉移到植神的核心中，還能像植神一樣對花民進行控製和入侵。這樣的怪物，你打算用什麼方法殺死他？”
梅西爾心想要是卡利亞真的能隨意轉換肉體，除非把所有花民都殺了，或者乾掉植神，否則是無法真正殺死對方的。
“有些事情現在跟你坦白的話好像還太早了一點，可既然是合作，我覺得還是得拿出些誠意。你先跟我走吧，我會告訴你我的計劃。”
瑟勒塞瑞斯看著遠處越來越近的城鎮，他知道從那裡開始往後基本到處都是卡利亞的眼線，他們的一言一行都會被監視。
要想要避開那個怪物的監視，他就不能在隱藏自己的力量了。
拜托同伴雇傭的那些鬨事者應該快到了，希望他們能好好表現，彆讓人失望。
梅西爾也眺望遠處的城鎮，那裡的城牆好像是漂亮的黃色調，無數黃色係的花卉組成巨大的屏障，保護著其內居民的安全：“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底牌，如今還沒有到你揭露底牌的時候。我們該專注於潛入宴會的事情，你不是說前麵的城鎮已經很接近聖法利亞了嗎？”
“對，那個地方不僅僅聚集著很多貴族，還是初始選拔地。想要成為花民的人們會在那裡接受檢查和測試。不過我們的目的地不是試練塔，而是彆的地方。”
瑟勒塞瑞斯說著掏出頭巾熟練地包住腦袋，他早就被通緝，長相明晃晃的掛在通緝令上，所以還是遮一下比較好：“等再走幾百米就停下等我，我去找接頭的人。”
“我知道了，你小心一點彆被發現了，我不想浪費時間去救你。”梅西爾點了點頭，她早就派出惡魔去前麵打探情況。
既然要潛入，那就必然要對目的地有所瞭解，隻希望那裡的情況不會太複雜。
目送瑟勒塞瑞斯匆匆離開以後，忽然覺得有些疲憊的梅西爾抱著膝蓋歎氣道：“沒想到又被卷進麻煩的事情裡了，難道我天生就是這種體質嗎？不過要是能幫助更多的人，我倒是也無所謂……”
“你真的是這麼想的嗎，恐怕不是這樣的吧？”
就在梅西爾自言自語的時候，手臂上覆蓋著金色鱗片，麵板蒼白得就像大理石的手輕輕搭在她的肩膀上，同時空虛又縹緲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這隻不過是你的自我滿足，那些被你害死的人從沒有得到救贖，你做的這些事情完全沒有意義。你真的想要贖罪，就要去殺了那些道貌岸然的家夥，或者乾脆把教會的那些人全殺了吧？反正那裡現在也是個蛇窩，早就爛透了！”
“你是誰？從哪裡冒出來的！”梅西爾被忽然搭在身上的手嚇了一跳，反應過來後她立刻大聲問道。
奇怪的是，這雙手出現以後，她周圍的惡魔竟然全部消失不見了，好像坐在馬車上的隻有她和背後的那個人。
“真是令人傷心，你居然不記得我的聲音了嗎，梅西爾？明明以前我們這麼要好。”
沁人骨髓的寒意從那雙疊放在梅西爾胸前的手上釋放出來，她感覺身體瞬間變得僵硬。
她下意識地想要回頭，卻被身後的人輕輕咬住耳朵：“不記得我也沒有關係，今天我不是來找你麻煩的，畢竟剛剛醒來我還需要時間適應，我們很快會再見的。”
“要是你需要我幫忙的話，請一定要呼喚我的名字啊。”
“嘶嘶……”陌生女人的話音落下後，原本搭在梅西爾身上的手臂忽然化為漆黑的霧氣消散。
身體依舊僵硬的梅西爾呆滯地看著自己剛剛握住對方手腕的手，黃金的鱗片讓她的眼中浮現出恐懼的情緒。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難道是封印解開了？明明沒有那麼快的，難道是詛咒的影響？該死，這下糟糕了，必須馬上把這件事情告訴那個家夥才行！”
梅西爾一邊喃喃自語，一邊用手死死握住手臂，都沒有意識到指甲嵌入手臂的麵板，導致麵板破開流出血來。
“什麼事情糟糕了？我怎麼就離開一會，你的臉色就變得這麼差？”正好帶著線人回來的瑟勒塞瑞斯看著陷入恐慌狀態的梅西爾，他先是有些吃驚，隨即他就示意線人暫時先彆過來。
瑟勒塞瑞斯小心地走上前，半跪在她麵前問道：“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需要幫助嗎？”
“不，我沒事。”梅西爾像是驚醒一般猛地抬起頭，她眼中的恐懼逐漸消退，很快又恢複到了之前那種平靜的狀態，就像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你把人帶回來了？”
“對，這位是蘇克斯家族的昂斯諾先生，他的家族是貴族中的革新派，他會負責帶我們從他們家族城堡的密道進入奧瑞姆。”
雖然覺得梅西爾的狀態異常，可瑟勒塞瑞斯也沒時間在意這麼多，他示意那個偽裝成平民的貴族小子上前，然後拍著他的肩膀說道：“接下來就交給你了，麻煩帶我們進去吧！”
“當然沒問題，我們等這一刻已經等很久了！”昂斯諾認真地點了點頭，他看向梅西爾的時候瞬間愣住，旁邊的瑟勒塞瑞斯注意到這小子的耳朵都紅透了。
梅西爾看著發愣的昂斯諾，有些疑惑地歪頭問道：“怎麼了，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沒有，沒有！隻是您長得太美了，我一不小心就看入迷了！”昂斯諾反應過來以後瘋狂搖頭，除了皇後殿下之外，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美的人，簡直就像是閃閃發光的紅寶石或者怒放的虞美人一樣。
“謝謝誇獎，很感謝您們冒著危險來幫助我們，擁有這樣精神的人都很偉大和可靠。”梅西爾將手放在胸前向昂斯諾微笑，“接下來就拜托您了。”
梅西爾的誇獎讓昂斯諾根本控製不住自己上揚的嘴角，他傻笑著摸著腦袋：“嘿嘿，不用謝，我們隻是為了花之國才選擇和革命軍合作的。這邊請，我帶你去密道。”
瑟勒塞瑞斯感覺自己被無視了，不過問題也不大，誰叫他本來也不是那種天生就吸引人的花民呢？
更何況他的目的隻有殺死那些怪物而已，現在要緊的還是潛入，這件事情不能出現任何意外。
“前麵就是奧瑞姆了，據說是花之國的貴族生活的地方，一般人進不去那裡。”黑曜石坐在馬車上看著不遠處黃金一樣的城鎮，他緩緩吐出味道甜膩的煙霧，漆黑的眼中沒有任何情緒。
“這樣的話，我們該怎麼參加收獲祭呢？難道還要想辦法混進去？”
朱恩誤以為黑曜石來這裡是想要參加王族為紀念植神舉辦的收獲祭，她忍不住提醒對方：“收獲祭和其他祭典不一樣，是不輕易允許外人參加的。”
“你放心，我本來就沒有打算參加祭典，這不是我來這裡的目的。”
黑曜石輕輕搖頭，綴在帽簷的珠簾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搖晃：“我在等訊號，你也休息一會吧，接下來恐怕還要等很久。”
“等很久？原來黑曜石你是在等人啊！”
朱恩好像明白黑曜石為什麼要在路邊下車了，她趕緊將身上都鬥篷摘下來疊好放在石頭上，然後示意黑曜石可以坐在石頭上：“黑曜石你坐在這裡休息吧！一直站著很累吧？”
“謝謝了，我的腿不太好，一直站著確實挺辛苦。”黑曜石毫不客氣地坐下後看著遠處的天空，“今天天氣真不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