贖罪新約之最後之路 第19章 接受浮士德的委托
“這件事情我也可以交給我的姐妹們去辦啊，我還有彆的事情要做呢！”
麵對浮士德的拜托，多伽羅想都沒想直接拒絕，被菲碧帶回的女人們學會的營生之計並不適用於這個國家。
以前勉強有黑耗子街庇護和有權勢的恩客的遮掩，大家都生活勉強還過得去，可問題在於菲碧死後根本就不會再有人幫助她們了。
以往的情分就像沙堆的石塊，輕易就會被推倒。估計那些人覺得與其幫助她們，不如把她們當成商品賣出去更劃算。
前段時間，姐妹們還在詢問多伽羅接下來該怎麼辦，可她也沒想到有什麼解決生計的好辦法。
“哎，虧我還在你們幫助城裡居民的時候給你們報酬呢，這點小事都做不到嗎？”浮士德有些失望地歎了口氣，“沒辦法，看樣子我這把老骨頭還是要繼續努力工作才行。不對，這可不是工作，而是關乎人類存亡的大問題啊！”
“等等等，怎麼就扯上人類的存亡了？”多伽羅完全沒有想到話題會突然變得如此沉重，“你能不能換一個簡單易懂的方式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具體的情況無法告知你，畢竟關乎魔女的事情不能隨意讓無關的人知道。”
其實多迦羅也不完全算是無關人士，但知道太多對她來說不是好事，所以浮士德隻是含蓄地表示有些事情發生在魔女聚落，身為族長的愛麗安娜無法在處理那些難纏的事情，需要有人代為處理。
目前大部分事情已經被交由聚落內其他的族長代為處理，可是還有幾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像浮士德這樣的知情人士插手。
隻不過現在浮士德沒有這麼多的精力去處理，隻能將這件事情傳達給其他人，但是那些人住的地方需要有人親自前去才行。
“雖然你沒有暴露過，但是你看得到吧？”浮士德伸出手，光點在她手中彙集，將附近正在遊蕩的微精吸引過來聚集在她手中。
這些妖精散發著螢火一般的光芒，多迦羅的視線不自覺地落在它們身上，隨即她反應過來，連忙移開視線：“你在說什麼呢？看得見什麼？”
“你想要掩蓋這件事情就太晚了，看得見的人現在越來越少，你是擔心被他們追捕吧？”多伽羅的反應全部被浮士德看得一清二楚，她輕笑一聲後揮手驅散那些微精。
“你不用擔心會發生那種事情，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能看見其實是一種祝福，至少在數百年以前，人們還在恐懼黑暗以及未知的時候，他們從不畏懼堪比奇跡的魔術和魔法。”
真是大意了，這個狡猾的女人不愧是活了幾千年的怪物。
多伽羅意識到自己被徹底套路，她懊惱地抓抓頭發後無奈答應浮士德的請求：“好吧，不過就這一次。你把地址給我，對了，有沒有什麼暗號之類的？彆讓我去了以後被當成危險人物啊！”
“彆擔心彆擔心，不是什麼大事。”浮士德安撫多伽羅的同時摘下手上的戒指，這個戒指她戴了很多年，幾乎沒有摘下來過。
作為信物的話，應該是足夠了。
浮士德把那枚戒指鄭重的交給多伽羅，告訴對方前往地下的王國遺址，找到神廟的廢墟交給那裡的守墓人將信交給對方就可以了。
“神廟？王國遺址有那種地方嗎？我去過那麼多次，從來都聽人提起過。”
多伽羅看著這枚平平無奇的戒指，完全就是用很多銀絲絞成一個圈，就連顆作為裝飾的主石都沒有，隻不過仔細看會發現戒圈內側刻著一行她不認識的小字。
“當然是有的，隻不過隻有特定的人才能找到那個地方，你去的時候跟著戒指的指引就可以了，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彆人知道嗎？”浮士德盯著多伽羅語氣嚴肅的告誡道。
據她所知，饑荒高地的人恐怕也在找那個地方，他們暫時還沒有手段到達那裡，可總有彆的辦法，不是嗎？
多伽羅看著浮士德認真的樣子，意識到這不是什麼簡單的任務，她抿了抿唇以後點頭，“知道了知道了，我去去就回。我可能會過幾天纔回來，完成你的委托以後我還要去彆的地方一趟。”
“哎，多伽羅小姐，你又要出門嗎？”帶著午餐和換洗衣物趕來的格羅佛看著穿戴整齊的多伽羅從帳篷裡出來，趕緊走上前去詢問道。
“對啊，你家女士讓我出去辦件事，我想晚飯我應該吃不成了，不用給我準備。”多伽羅語氣輕佻，她用手在格羅佛頭頂輕拍兩下，然後轉身向一片廢墟走去。
“居然這麼忙，連吃晚飯的時間都沒有嗎？”格羅佛有些疑惑地抓了抓頭，想想也是，浮士德夫人總是喜歡給彆人弄一些難解決的事情出來。
原本這片廢墟是一家叫蘋果醋的酒館，由黛尼奧婭商會出資建立，全國乃至其他國家有幾十家同樣的酒館。
這家酒館從不看來者身份，任何人都可以進入酒館消費，而它們還有一個共同特點。
“老闆，酒館都成廢墟了，你還要營業啊？”
多伽羅從塌掉半邊的入口進入酒館後看著正在拖地的地精老闆，看他一邊哼歌一邊舞動清掃的樣子，看來是完全沒有為酒館無法營業難過。
“普納恩，你的心情還不錯嘛！”多伽羅看著曾經是吧檯的地方完全被倒下的屋頂砸毀，隻剩幾瓶酒擺放在地板上，光透過屋頂射入酒館內部，讓這片廢墟看起來無比淒慘。
“人能活著就不錯了，當時我正在酒窖整理藏酒，沒想到僥幸逃過一劫。”普納恩的聲音溫和且富有磁性，他拄著與身高相稱的小掃把，被厚厚的水晶鏡片放大的眼睛中充滿憂愁和慶幸。
地精中普納恩肯定算得上是美男子，隻可惜在多伽羅看來，他就是個長著又尖又長的耳朵的灰皮矮矬子，還有一雙特彆滑稽的大眼睛。
也就是因為這雙與本人格格不入的眼睛，多伽羅每次看見普納恩的時候都忍不住想笑。
“親愛的，你想笑就笑吧，我理解你的感受。每個種族的審美是不同的，我不要求你接受地精的審美。”普納恩看著臉都憋紅的多伽羅，他拂了一下額前那撮深棕色的卷發，“你想要的情報我們暫時還沒有打聽到，你隻能再等等了。”
“今天我不是為了情報來的。”多伽羅隨便在倒下的支柱上坐下，她翹起腿看向正在準備給自己找個酒杯的普納恩，“酒就不用了，我要去下麵一趟，幫我開個門。”
“下麵好像不太安寧啊，‘大霧’又出現了，現在的亡靈和黑暗生物很活躍，你最好不要去。”普納恩看在以往的情分提醒道。
每當大霧彌漫的時候，生活在王國遺跡的人不是躲在家裡，就是轉移到地上，蘋果醋酒吧會為那些無法在教國生活的人提供庇護。今年的大霧來得格外早，以至於他沒見到熟悉的人上來。
說不定是遭遇不幸了吧？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居然這麼不巧？”多伽羅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也猶豫了，如果隻是普通起霧的話倒是也沒關係，問題在於大霧不是普通的霧，而是類似詛咒的東西。
要是被卷進去會遇到非常危險的事情，所以她是不是該不去比較好？
“說起來，在你之前有人下去了。我第一次見到那些人，但他們給出相應的東西，我也隻能放行了。”普納恩像是突然想起似的說了一句。
“那些人長什麼樣？”多伽羅忽然想起之前襲擊梅西爾的那群家夥，雖然設下陷阱抓捕他們，可好像最後還是讓它們逃走了。難道他們也逃到地下去了？
“哎，我想不起來了，明明出於好奇仔細打量過，可我確實忘記他們長什麼樣了……”普納恩閉著一隻眼睛仔細回憶，卻看見多伽羅站起來，“你要回去了嗎？”
“不，我要下去。那幫人很危險，他們去地下肯定是有什麼目的！”多伽羅一把揪住普納恩的領子，“搞快點！”
“我知道了，你彆這麼激動！”
普納恩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看到多伽羅的表情時他就猜到事情不簡單。
“算我欠你的！”
普納恩在對方鬆手後走到被一塊圓盾裝飾擋住的地板前，用旁邊的撥火棍把它翹起來露出下麵的石階：“你快去吧，反正要是出了什麼事可彆怪我就行了。”
“我自己選的怎麼可能怪你？我謝謝你還來不及呢！”多伽羅急匆匆地走下台階。
“等等，這個拿著吧。”普納恩忽然叫住多伽羅並丟給她一盞用拚花玻璃製成的提燈，“耀石燈，你知道怎麼用。”
多伽羅接住提燈後笑著揮揮手：“謝啦，我會還你人情的！”
“我還要感謝你呢，當時不是你幫了我，我恐怕就不會站在這裡了。”普納恩將地板還原後輕聲說道，他直到現在還記得當時自己要被殺死的時候那道從天而降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