贖罪新約之最後之路 第34章 對立的另一半
霧氣彌漫，周圍破敗的建築在霧中像一個個蟄伏的怪物，黑洞洞的窗戶或者門就是它們的眼睛。
各種黑暗生物和亡者在霧氣中徘徊，它們被古老的結界困在這裡，唯一的樂趣就是互相廝殺掠奪對方的力量變得更加強大。
闖入這裡的生者轉移了它們的注意，有些按捺不住的家夥甚至已經衝了上去。
“新鮮的人肉……血……我聞到了好香的血味！”
“活人，好久沒有看見活人了，把你的身體給我……我要離開這個冰冷無趣的地方！”
“殺了你，我要殺了你，把你的皮剝下來！不許走，你這個混蛋！”
德斯坦看著那些散發濃厚死氣，幾乎沒有完整軀體的惡靈，腐臭味讓她直皺眉頭——她意識到自己確實小看了大霧天，或者說小瞧了這些被大霧影響變強的怪物。
原本像這種有實體的惡靈本身應該很稀少，在這裡卻像是老鼠和蟑螂一樣隨處可見，有的惡靈甚至不比那些黑暗生物弱！
更可怕的是攻擊它們也無法造成實質性的傷害，隻會不斷地被消耗體力。
要是被那些惡靈捉到，它們身上的死氣肯定會侵蝕我的身體和傷口，還有那個家夥正在追我，不能纏鬥……看來隻能逃了嗎？
德斯坦又一次躲開朝自己揮來的生鏽的柴刀，並用腳踹開地上爬過來的背上長著人臉，類似鼠婦的黑暗生物，她隨手摸了一下腹部捆紮著衣服的地方，發覺鮮血快把布料浸透了。
傷口沒有癒合，是因為蜘蛛女神的詛咒嗎？
德斯坦一邊思考，一邊找準時機從惡靈之間的空隙逃走，撲麵而來的死氣還是讓她身上掛滿冰霜和身體僵硬，但好在影響不大，至少她還能動。
龍心的力量能驅除傷口上的詛咒，可是使用這份力量會大幅度消耗體力，還會對身體造成影響。
這件事情被依諾登斯和亞撒強調過很多遍，所以德斯坦能不用儘量不用，避免陷入被動。
伊潔絲應該發現我失蹤了，隻不過要等他們找到我恐怕需要一些時間，在他們找到我之前，我不能找地方躲起來，必須一直逃，最好製造出一些大動靜……
忽然從頭頂傳來的寒意讓德斯坦猛地停住腳步並向後躍了一步，下一秒薩佩芮拉直接從天而降砸在她麵前，冷光閃過後德斯坦的胸口和手臂上立刻多了幾條裂口。
“該死……”德斯坦感覺血浸透衣服開始往下流，剛剛薩佩芮拉的攻擊速度太快，以至於她沒有看清是什麼傷到自己，可本能告訴她要不是躲得快她的胸腔會被整個切開。
“你的假肢是什麼做的，居然能像原本的手一樣活動。”
薩佩芮拉收回足肢歪頭看德斯坦的雙臂，她之前就覺得奇怪這人的雙手有些奇怪，現在細看才發現居然是假肢，不過它能動就說明不是普通的假肢吧？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德斯坦沒空管流血的傷口，她很清楚一旦放鬆警惕眼前的黑暗精靈絕對會馬上製服她，到時候恐怕會被對方各種折磨也說不定。
自從拿回痛覺後德斯坦發覺自己變弱了，可是她沒有找到合適的解決辦法來改變現狀。
“礙事的家夥有點多啊，你好像很受歡迎，我在域外都沒有這麼受歡迎過。”薩佩芮拉忽然發覺周圍聚集來了很多黑暗生物和惡靈，如果不是她在的話，這些躁動不安的家夥可能會立刻撲向德斯坦。
德斯坦當然注意到了那些蠢蠢欲動的怪物，**裸的覬覦比那些用各種眼神看她的人更讓她覺得舒服，隻是她不想這麼受“歡迎”。
“嗬嗬，怎麼，你羨慕嗎？這個待遇給你要不要？”德斯坦挑釁薩佩芮拉的同時緩緩挪動腳步，想要找空隙逃走。
要是這家夥一直逃走也很煩啊，我該怎麼做才能讓她老實一點呢？直接扯掉她的腿？她都已經沒有手了，感覺怪可憐的。
薩佩芮拉的視線在德斯坦和周圍躁動的怪物身上遊移，忽然她敲了一下手心說道：“我想到個好主意，我相信你也會喜歡這個主意的！”
德斯坦聽見這番話瞬間有了不祥的預感，可是還沒等她反應過來，眼前的薩佩芮拉就化為一道殘影向她襲來，其身後的足肢末端展開一把抓住她格擋的手臂，下一秒左側手臂撕裂般的疼痛起來，同樣疼痛的還有腳踝。
薩佩芮拉回頭看著被自己扯下左手義肢和劃傷腳踝的德斯坦，舉起手裡的東西仔細觀察起來，發現自己根本看不懂裡麵的構造：“奇怪的東西，簡直就像那個遺跡裡麵的金屬塊一樣。這是誰做出來的？”
德斯坦跪倒在地上強忍住呻吟的**，她意識到眼前這個瘋子根本不會按常理出牌，她要是再不做點什麼恐怕真的會死在這裡。
“你這混蛋，我不會放過你的……”德斯坦說完後開始控製魔力彙聚向心臟，她很快感覺到胸膛變得滾燙起來。
“那些被我殺掉的人經常會這麼說，最後他們都死了。你在隱藏實力吧？還是說你變弱了？”薩佩芮拉歪頭看著德斯坦，不明白她怎麼會這麼弱，明明蜘蛛女神說過她還挺強的，真是令人失望。
不管怎麼樣，她得讓對方屈服才能拿回蜘蛛女神的力量，至於方法自然是多的是。
“附近的怪物好像都被動靜吸引過來了，你要是這麼喜歡逃走的話，就試試從他們的手裡逃走吧。”薩佩芮拉說著操縱足肢後退，神奇的是她的氣息連同身影竟然從德斯坦眼前消失了。
“讓我失去行動能力和戰鬥能力就是為了這嗎？”德斯坦活動一下腳踝，沒傷到跟腱但要跑動恐怕速度也不會太快，而那些怪物都過來了，突破它們的包圍……
“我是真的沒有辦法了，之後會怎麼樣無所謂了！”德斯坦說著閉上眼睛，頭頂由肉質和骨骼纏繞形成的骨刀朝著她的身體劈下，結果被她僅剩下的右臂擋住。
金屬撞擊和彎曲發出讓人牙酸的聲音，義肢表麵的甲片在重壓下彎曲甚至被崩斷，碎片劃傷德斯坦的臉頰，傷口中湧出的不僅有血還有金色的火焰。
“金色的……火焰？”隱匿起來的薩佩芮拉瞪大眼睛，“為什麼蜘蛛女神沒告訴我這件事情！”
德斯坦感覺到角，翅膀和尾巴從突破麵板生長出來的疼痛，同時一股力量從心臟湧向全身，她深吸一口氣單手用力將與自己角力的骨刀推開，展開雙翼直接衝向空中：“真是的，這可是畢維斯第一個成功的作品，你弄壞了拿什麼賠啊！”
德斯坦上升的速度極快，有些黑暗生物想要阻攔她都隻撲到空氣中微亮的餘燼，很快她就衝破霧氣來到一片漆黑的半空中。
其實附近還有很多體型異常龐大的黑暗生物，黑暗和霧氣讓它們詭異的形體變得朦朧，可強大的壓迫感還是讓德斯坦覺得心悸——要是它們被吵醒，說不定結界都攔不住它們。
“說起來那個家夥沒能阻止我，呀吼，我要開溜了！”德斯坦驚喜地發現薩佩芮拉似乎沒來阻攔自己，她歡呼一聲後剛想飛走，一股巨大的力量忽然狠狠地砸在她身上。
“轟隆！”
德斯坦帶著極快的速度飛向一座廢棄的石屋，她被迫砸碎屋頂重重地落在一堆廢墟之間，從折斷的龍翼不難看出，被攻擊的瞬間她用龍翼護住身體避免了致命傷，可暫時是沒法再飛起來的。
“好痛……”德斯坦用手摸了一下頭結果摸到滿手的血，她費力地從碎石中坐起來看著頭頂濃鬱的霧氣，一雙雙猩紅的眼睛正在緩緩逼近。
德斯坦試著活動一下身體，發現隻有龍翼和頭受了些擦傷，身體其他部位都還好，要不是剛才反應快，這一下她真的夠嗆的。
“難怪那家夥不怕我逃走的，搞了半天是還有個大家夥在。藏得也太好了，除了攻擊的那一瞬間，我根本沒察覺到它的存在。”
德斯坦仔細回憶自己在那一瞬間看見了什麼，很快她確信自己什麼都沒看到。襲擊她的那個家夥從頭到尾都沒展露出真實的樣貌，就好像隱身了似的。
“肉……好香的味道。”
“讓我吃一點，拜托，就讓我吃一點，一點就好！”
“媽媽，我好害怕，能不能給我個抱抱？”
伴隨著各種詭異的說話聲和呻吟，嗅到血腥味和感受到龍心力量的各種怪物再次湧了上來
也許是因為之前的刺激，這次它們不再猶豫，直接朝著德斯坦衝了過去。
“哈哈，你們這些家夥……是在小瞧我嗎！”德斯坦僅剩的手臂光輝湧動，金黃的火焰纏繞在她的拳頭上。
她抬起頭一拳就打碎了朝她張大嘴撲過來的黑暗生物的腦袋，旋身一腳把屍體踹飛出去擋住其他從屋頂缺口湧進來的怪物。
“我以前經常乾的事情，就是清理你們這些垃圾啊！都給我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