贖罪新約之最後之路 第76章 活屍的詛咒
「麗莎小姐，你為什麼要跟著一個血族行動？我記得大部分獵人都很討厭血族的吧？」
「因為我母親生了重病病，家裡購買昂貴的藥材和請醫師治療欠了很大一筆錢，我一時又拿不出那麼多錢還債，於是我就被那群人拍賣了。那個血族把我買下，說隻要我賺夠了贖身的費用就讓我離開。」
「哦，他沒對你做什麼陰險的事情？我記得血族要是飲用獵人的血會變得更強，他沒把你變成血奴嗎？」
格裡高爾對血族的刻板印象還是比較多，畢竟血之戰給眾多人都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心理陰影，血族全體因此遭到各種族的排斥和圍剿。他們至今都是教國通緝和追捕的物件，在教國境內抓到一個血族或者血眷，哪怕是殘灰都能得到不少的報酬。
現在生活在暗處的血族恐怕數量隻增不減，因為血族就是需要不斷通過飲用生物的血液才能生存的種族，傷害他人是刻在他們骨子裡的本能。
「他從來沒有強迫過我，完全都是尊重我的意願。」麗莎說到這裡的時候皺起眉頭，她當然也不喜歡血族，但羅德尼那家夥和其他血族確實不太一樣。
「這說明他對你有彆的意思嘛，要不要和他相處看看？」格裡高爾臉上浮現出戲謔的笑容，她剛剛就感覺到羅德尼那個吸血蟲對麗莎不一般了，這件事情可太有趣了！
這叫什麼，獵人和獵人之間的愛情？嗯，好像也不完全是……
「我對血族隻有厭惡的感覺，我是不會接受他的。」麗莎果斷地說道。她絕不可能和一個血族有任何多餘的聯係，等到把錢還清後她就會立刻離開！
「這麼堅決，行吧，我懂，我超懂的。」格裡高爾說完這句話後臉色變得嚴肅起來，她通過釋放出去的昆蟲看見了前方村子裡的狀況——總的來說，很不好。
活屍在村子裡肆掠，大部分村民都沒意識到那些已經不是人類，還想著製服他們，這就導致更多人被殺死或者受傷，而這些人很快也加入了活屍殺戮的隊伍。
還好這個村裡的獵戶很多，在他們的抵抗下倖存者已經成功逃離活屍最為聚集的區域，那麼接下來就該她們出場了。
「不要被活屍抓傷或者咬傷了，就算是獵人也可能會感染詛咒。」格裡高爾提醒解開皮革護臂露出手臂的麗莎，她不像其他魔術師那樣會淨化類的魔術，也沒有針對詛咒的藥劑。
「不用擔心，我不會受傷的。來比比看誰處理的活屍更多吧，格裡高爾小姐。」
麗莎反複呼吸後將雙臂交叉，尖銳的骨刃從她的麵板下伸展出來，嗅到活人氣息的活屍搖搖晃晃地朝這邊靠近，還沒來得及做出攻擊的舉動就被麗莎揮臂削掉了腦袋。
之後麗莎直接衝向眼前的村莊，開始收割村裡遊蕩的活屍，她所過之處的活屍都是直接被砍掉頭顱，可即使是這樣，失去頭顱的身體還能繼續活動。
「比賽嗎？倒是有點意思。不過我對獵殺沒有什麼太大的興趣，就讓讓你吧。」格裡高爾不喜歡麵對太像人類的敵人，一方麵是她認為有種罪惡感，另一方麵是她的能力總是會破壞屍體，不方便親屬辨認和收撿。
她沒有像往常一樣蟲化或者釋放蟲群，而是舉起食指對準不遠處的活屍，她的指尖麵板綻開後一條長蟲瞬間紮入對方的額頭，甲殼呈現菱形的尾巴一閃就消失在小洞當中。
「龍甲蟞蟲可以隻吃掉屍體的血肉保留骨骼和皮囊，至少我想讓這些人保持完整。」格裡高爾一邊說著，一邊繼續從體內召喚出不同的昆蟲解決那些還在移動的無頭活屍。
「怎麼沒有看見阿貝爾？按理來說她應該在泰森身邊，要是泰森變成活屍，她應該是第一個被襲擊的才對。」
麗莎這邊將目光所及之處的活屍全部斬首，隨後她攀爬到屋頂上觀察周圍，意識到這些活屍中除了見過幾次麵的村民外就沒有熟悉的臉，那兩個傭兵好像沒有在這群人中。
其實這不是一件好事，泰森是詛咒的第一任宿主，那他不僅會變成活屍，還會因為詛咒進一步變異成更可怕的怪物。
「你真的很能乾啊麗莎小姐，活屍基本都被你解決掉了，這樣的話就能把村民的損失減到最小，至少不會再有犧牲者了吧？」格裡高爾在剩下的活屍身上投下昆蟲，讓它們失去行動能力後才找到麗莎，對她這麼說道。
隻不過對方的表情沒有放鬆下來，是因為第一個被詛咒者沒有找到嗎？蟲群還在附近搜尋，大概很快就會有結果了。
「要是我能再多學一點關於這方麵的知識，這些人肯定就不用死了。都是我能力不足才導致這種情況出現的，所以我一定會找到泰森和阿貝爾。」
看著麗莎堅定的樣子，格裡高爾忽然想起梅西爾，對方也總是這樣把一些本來與她無關的責任攬在身上……感覺這類人都有種吸引人的特質，隻不過這樣活著也太累了！
「在我看來你隻是做了一件好事，誰知道這個詛咒會讓人變成這樣呢？再加上這附近能停下來幫忙的人簡直比沙金還少，你簡直就是他們的救世主！」
格裡高爾說話時還比劃了一個翅膀的動作，把原本滿心愧疚的麗莎逗樂了，她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那什麼是奇怪的動作……救世主這種說法也太誇張了吧？」
「拯救彆人的生命本身就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我的老師可是拯救了成千上萬的人的命呢！」格裡高爾抱著手臂驕傲地說道。
在她看來梅西爾就是非常偉大的人，比那什麼聖女創世神偉大多了，她還沒見過那些神救過人命，隻有教會打著神的旗號去幫助彆人。
「可你的老師也殺害了很多人不是嗎？其實我認為能正視自己錯誤，並且想儘辦法去彌補的人更厲害。」麗莎覺得梅西爾確實厲害，是她無法具體用語言來形容的那種，而且還有點可怕，就是麵對她的時候感覺不太像麵對人類。
就像那些上了年紀卻還活著的老獵人一樣，自己和他們大概早就不在同一個境界了吧？
格裡高爾暫時陷入沉默，她用手捂著左眼確認了什麼後開口說道：「我說個好訊息吧，我的蟲群找到疑似最初被詛咒的那個人了，他在追逐村民，我們得趕緊過去。」
麗莎立刻跟著格裡高爾奔向村民們逃走的方向，這群人要是順著商道向外逃的話有概率遇到路過的傭兵或者商隊，但這不能保證那些人就能對付一個被詛咒的怪物。
「除了好訊息之外還有壞訊息吧？」麗莎看見一路被割斷喉嚨或被狂獸撕咬到血肉模糊的屍體。這些死者都是村裡的青壯年，為了保護那些弱者他們甘願站出來抵擋怪物，隻可惜沒堅持多久就被殺害了。
「暫時沒有壞訊息……吧，多虧有人站出來抵擋怪物，大多數村民還算安全。」格裡高爾也不知道現在這個情況算不算壞訊息了，按照魔術師的原則她不能隨便在普通人麵前使用自己的魔術，除非是特殊情況。
之前謝瑞比蓋的情況就算是特殊情況，她甚至有義務出手幫助普通人以及解決當前的危機。
「以前你有遇到過類似的情況嗎？」
「很多，黑暗生物也會做這種事情，隻不過至少在殺死那些家夥的時候我沒有什麼感覺。」格裡高爾終於看見目標的背影了，對方的體型在畸變中早已超越人類，新生的肌肉撐壞原本腐爛的麵板完全暴露出來，更可怕的是異常生長的骨骼刺破他的頭顱和脊背，就像荊棘和樹枝一樣向不同方向伸展。
「格裡高爾小姐，能拜托你嗎？」麗莎注意到怪物舉起被骨骼與血痂覆蓋的右爪抓向眼前的怒吼著開槍的青年，她立即扭頭對格裡高爾說道。
「沒問題。」格裡高爾瞬間明白麗莎的意圖，她蟲化雙臂後交疊在麵前的同時屈膝，示意麗莎自己準備好了。
麗莎一躍而起踩上格裡高爾張開的手掌，在對方用力的托舉下如出膛的炮彈一樣衝向怪物，將手臂的骨刃交叉插入它的肩胛骨，死死卡住它的肌肉和骨縫，不讓它舉起的爪子落下。
「吼！」怪物像被野獸麵骨覆蓋，骨骼表麵還包裹著猩紅肌肉的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它忍不住仰頭發出嘶吼，然後瘋狂地甩動身體和揮舞手臂向夠向身後，試圖牢牢釘在背後的麗莎抓下來。
「還愣著乾什麼，快點跑！你想死嗎？」麗莎一邊躲避怪物的利爪，一邊衝被嚇愣的青年喊道。後者被其他還沒逃走的村民拖走，一同向周圍的樹林衝去——進入樹林還能有躲避的地方，在毫無障礙的大路上隻有死路一條。
怪物眼見抓不到麗莎就向後仰倒，想要利用背後的骨刺將她貫穿。
早已預料到這種情況的麗莎馬上折斷骨刃抓住頭頂上怪物支出的骨角一個空翻，再用長出骨刺的腿來一記完美的旋踢，刮爛了那雙鞏膜漆黑，眼眶周圍腐爛流血的猩紅眼睛。
怪物哀號著捂住雙眼倒地，下一秒它身下的地麵崩塌，它隨著碎裂的石頭和泥土一起掉入深坑當中，而坑底幾隻比幼童還大的蟻獅從沙土中鑽出後立刻用鉗狀的口器抓住它的四肢撕扯起來。
「麗莎小姐，乾得不錯，不過這樣做太危險了，你還是要注意自身安全。」格裡高爾眼見陷阱成功捕捉到怪物後來到麗莎身邊，她回想對方剛剛的動作隻覺得一陣緊張。
這個怪物和活屍不同，要是被它抓到估計皮肉不僅會瞬間腐爛，而且會立刻沾染上可怕的詛咒變成活屍。
「這都是為了救人，我對自己的實力還是清楚的，沒有把握的事情我不會做。」麗莎說著微微喘氣，她用手背擦掉額角的汗水看著坑底和蟻獅撕扯的怪物，剛剛她看見對方胸口上還有彆的臉，但沒看清楚到底是誰的。
「得儘快把它解決掉，不然教會的人來了會很麻煩，說不定會把我們當成異端抓起來。」格裡高爾說著將一瓶裝著很多顏色與形狀不同的小顆粒的瓶子舉到嘴邊一飲而儘，之後她張開嘴，很多奇形怪狀的蟲子從她的嘴裡湧出來，爬向坑洞如細雨一般砸在坑底怪物的身上。
「你的魔術一定要用身體培育那些蟲子嗎？」看著這一幕的麗莎沒忍住開口問道。
「對啊，就連滅絕的蟲子我也能基於存在的昆蟲再現出來，隻不過時間會更長一些。」格裡高爾吐出最後一隻蒼蠅後指著自己的口腔說道，「口腔的溫度很適合這類食腐昆蟲孵化，效率高於一切不是嗎？」
「嗯……我果然還是不太理解魔術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