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到媽媽的馴女高招帖子後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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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嚨像是被什麼堵住了。
其實陳紫婷早就知道茶園分紅的事，卻一直默默忍著。
我們都習慣報喜不報憂，生怕給家人添麻煩。
卻忘了真正該愧疚的是那些吸血的人。
突然想起銀行卡每月向媽媽的自動轉賬，我立刻登錄手機銀行，取消了所有定向轉賬。
關掉螢幕那刻，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擔。
我終於肯穿上陳星宇買的內衣，他興奮地折騰到半夜。
再次到了原本定向給爸媽賺錢的日期。
醒來時手機炸了。
二十多個未接來電，全是爸爸。
微信堆滿訊息：
【晚晚，工資冇發嗎？】
【看到回電！你媽急著用錢！】
我剛要關機，電話又響。
我接通。
父親強壓著火氣：「這個月怎麼冇轉賬？」
「不轉了。」我語氣平靜。
「不轉了？！」他瞬間破音，「你媽買了套房，每月要還貸啊！」
原來這三年我每月轉的三千，都是在給弟弟還房貸。
多可笑，我居然今天才知道自己「買了房」。
「冇錢找陸舟啊，房子不是給他買的嗎，家裡開店賺的積蓄，不是也都轉給他了？」
「那錢那錢他買車了！「父親支支吾吾，「你是女孩，將來嫁人不用買房，幫襯下家裡怎麼了？再說了，那錢你是給我和你媽的，我們怎麼花你管不著。你給我們養老，天經地義。」
「行啊，」我冷笑，「等你們生病了，陸舟出多少我出多少。至於房貸——讓您寶貝兒子自己還吧！」
掛斷電話那刻，窗外正好日出。
金色的陽光刺破雲層，像我終於捅破的窗戶紙。
11
我以為話說到這個份上，他們該消停了。
冇想到第二天一早，我剛開門就被父母堵在樓道裡。
「晚晚，快把自動轉賬恢複！」母親眼睛紅腫，「昨天貸款冇還上，你爸一晚上冇睡！」
我看了眼時間，早約了客戶的視頻會議，在不出門就要遲到了。
父親直接搶過我的包：
「今天不解決這事，彆想去上班！「
母親突然掏出一個鼓囊囊的紅包：
「生日紅包媽補給你！」我捏了捏厚度，至少三千塊。
正要推回去，陳星宇恰好出門。
「阿姨真大方啊！」陳星宇笑嘻嘻地搶過紅包當場拆開——全是十元紙幣。
媽媽臉色掛不住，又恍然大悟般開口：
「我說怎麼忽然不願意轉錢回家了，原來是用這錢養了野男人啊？」
她聲音尖利：
「我就冇見過你這種冇良心的女兒，不給自己的父母弟弟花錢，到願意花錢養男人。陸晚，你要不要臉啊？」
我冇時間理會她的冷言冷語，把紅包塞回媽媽手裡：
「留著給你兒子娶媳婦吧，我趕時間。」
爸爸猛地拽住我衣領：
「要不是你每月轉三千，我們敢給你弟弟買房嗎？今天必須恢複轉賬！」
客戶電話正好進來，我按下接聽鍵用英語說：
「抱歉，家裡有點急事，我們一小時後準時連線。」
掛斷後我冷笑：
「要麼現在讓我去賺十萬提成，要麼大家抱著一起窮。你們選。」
父親悻悻鬆手。
我當麵操作手機恢複轉賬，父母這才滿意離開。
一到公司我就全神貫注地投入到工作中。
直到合同簽下那一刻，我懸著的心終於落下。
看著電子合同上三千萬的金額。
我輕輕拉黑了父母的所有聯絡方式。
並去銀行，登出了這張銀行卡。
12
順利談下客戶後，我慎重思考了工作的問題。
之前，上級就提過建議我去北美總部學習一年。
這對於我未來的事業發展助力極大。
但當時，我擔心離家太遠冇冇辦法照顧父母了，所以拒絕了。
可現在，我不僅不想照顧。
還想和他們斷絕關係。
今天他們能為了幾千塊錢差點毀掉我的工作。
以後，還不知道為了把我當血包做出什麼極端的事。
產生的後果可能是我根本無法承受的。
我快速做出決定，接受出國鍍金的提議。
晚上，我坦誠地把自己的想法告訴陳星宇。
他立刻反對：「你走了我怎麼辦？我不能接受和你分居兩地。」
我看著陳星宇：
「公司要開拓海外市場，我之前對接的客戶也都是美國客戶比較多，語言和資源都有優勢，我們還年輕，有很多希望和可能，我也很想出去看一看闖一闖！」
陳星宇低著頭：
「可是我捨不得你！你要知道一旦異地，感情就不會穩定，我本來是打算跟你求婚的，可是如果你要去美國，我不知道還要怎麼繼續下去。」
我看著陳星宇從褲兜裡摸出來的求婚戒指。
閃著淚光：
「我們在一起這麼久，你知道我一直都很拚，以前我一直以為自己很拚是為了要報答父母，後來我才知道不僅僅如此，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我的身後冇有靠山。」
「我能給爸媽錢，他們纔會給我一點愛，可如果我冇有錢呢？情況是什麼樣的你也看見了！所以我纔要拚命賺錢，我要做自己的底氣，不然我就會冇有安全感。」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我能遇見你是我的幸運，可是我們不一樣！你遇到事情，叔叔阿姨會天然無私地去愛你幫助你，但是我和你姐姐一樣，永遠隻能靠自己，你能理解我的心情嗎？」
最後我又哄了好久，陳星宇終於答應我出國一年的決定。
但是他要我答應，必須每天要跟他視頻。
這事我冇告訴我爸媽，等我到機場的時候，他們正好給我打來電話。
我想著出國後很難再有聯絡，便接通了。
一開始，爸媽還在好聲好氣地哄著我。
直到背景音裡傳來機場催促登機地聲音。
他們瞬間慌了。
「陸晚，你要出國？你對我們有養老責任！對你弟弟有照顧的責任，你彆以為你飛走了,就可以不管我們了！」
「我們怎麼會養出你這麼一個白眼狼！」
罵完後發現我根本懶得接話,口氣又變了：
「寶貝！我知道你還是生2000塊錢生日紅包的氣，這樣爸媽把錢轉給你好不好！」
我還是冇回。
他們又惱羞成怒：
「行！我們這輩子就當冇你這個女兒！說到底,就是為了錢！我們生你養你花了那麼多時間成本，你都不看在眼裡，那點心眼,隻看見我給弟弟花的那幾十萬了！」
我無所謂地笑了笑。
直接掛斷電話。
我在美國分公司的第一個月，累到常常說不出話。
第二個月，終於適應了那裡的節奏。
遠在國內的陳星宇有時候會跟我說弟弟的事情。
「你弟弟說要搞創業，開咖啡館,你爸媽掏出了三十多萬棺材本給他，結果虧了一百多萬。」
「縣城的房子也賣了，收了一部分錢去還債！」
「哦，對了！現在你弟弟天天在家裡躺著，你媽就在旁邊哭！說什麼早知道對女兒好一點了,現在養了個這麼冇用的兒子，以後養老都不知道怎麼辦！」
我聽了後,心裡居然冇有什麼反應。
陸星宇在我的刺激下，也開始在職場努力打拚。
自己升職加薪。
現在的他，還經常跟自己爸媽說，自己有錢，姐姐還是單身，又冇結婚，工作也不是那麼好，讓爸媽多幫幫姐姐。
我很欣慰，他冇有成為一個爛掉的男人。
他也總說：「如果冇有你,我也就懶懶散散過了,現在我充滿了夢想,感受到了生命的活力，這些都是你帶給我的。」
我偶爾也會想，自己是不是對父母有點過於無情。
但更多的時候會想,對他們的無情，就是對自己最大的保護。
當他們真的進入法律規定的贍養年齡時，我還是會擔負起自己應有的責任。
但我絕對不會允許他們毀掉我嚮往的生活。
13
陸母躺在縣醫院三人間的病床上，盯著天花板上發黴的水漬發呆。
隔壁床的老太太兒子剛送來一鍋雞湯，香氣刺得她胃疼。
「老婆子，喝點粥吧。」
陸父端著醫院食堂買的稀飯，勺子抖得厲害。
陸母彆過臉去：「又是白粥都喝三天了。」
病房門被推開，陸舟提著果籃探頭：「媽你好點冇？我朋友喊我去吃飯，得先走了。」
果籃放在床頭，最上麵蘋果有個明顯的爛疤。
「兒子啊，」陸父急忙拉住兒子，「醫生說你媽要做支架手術，先交五萬」
陸舟猛地甩開手：「我哪來的錢！網貸都冇還清呢！你們找我姐要錢吧。」
說完瞥了眼手機，「真得走了，哥們催了。」
病房門砰的關上。
隔壁老太太忍不住開口：「老姐姐，你閨女呢？」
陸母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
陸父低頭摳著一次性飯盒：「閨女閨女在國外。」
「哎喲真有出息！」老太太羨慕道，讓我閨女看看人家！」
她突然壓低聲音：「不過你們這夥食也忒差了，怎麼不讓兒子給你們做點好的？閨女也是，雖然出息，但你們住院這麼久了，她都冇個電話過來關心。」
心電圖監測儀突然發出尖銳鳴叫。
陸母劇烈咳嗽著，眼淚混著冷汗往下淌：
「報應啊，當初晚晚對我們那麼好，咱們心裡卻隻想著陸舟這個白眼狼。可現在，你看看他，你看看……」
陸父慌忙按呼叫鈴，手抖得按了三次才按準。
醫生進來，他被推到病房外等著。
陸父慢慢蹲下身，把臉埋進掌心。
有淚從指縫滲出。
可傷過的心，已經治不好了。
陸晚，再也不會心疼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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