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掉的京圈太子爺,他又纏上來了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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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少太陽穴跳了跳。
圈子裡講究個心照不宣,即便再不待見,麵上也總會維持一團和氣。
哪能像陸淮之這樣,把所有人的體麵都踩在腳下。
他勉強牽起嘴角,努力想把話往“玩笑”上引:“陸少,您這話說得也太……”
陸淮之卻連這個台階都懶得給。
他姓陸,在這個圈子裡,從來隻有彆人看他臉色的份。
“太什麼?”他撩起眼皮,玩味地接過話頭,“冇素質嗎?”
曾少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急忙否認:“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雖然他內心挺認同這話。
“哦。”陸淮之嗓音淡淡,指尖在玻璃杯沿輕輕一圈,“你是這個意思也沒關係。”
他抬眼看向曾少,唇邊噙著似笑非笑的弧度更深了幾分:“因為我本來就是個冇素質的人。”
這話一落,整個包廂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落針可聞。
靳硯揚風風火火跑回來的時候,包廂就是這麼個詭異的場麵。
他愣在原地,目光在眾人僵硬的臉上掃過:“這、這是怎麼了?”
陸淮之卻像什麼事都冇發生一樣,慵懶地靠在沙發上,挑眉看他:“我的樂子呢?”
靳硯揚被他這麼一問,這纔想起自己剛剛出去是要乾嘛。
他一拍腦袋:“瞧我這腦子!”
居然把正事給忘了。
陸淮之慢條斯理地點了支菸,斜斜叼在嘴裡,然後吐出一個青灰色菸圈:
“彆告訴我你給忘了。”
這前後不過十分鐘的事。
如果靳硯揚真忘了,那他可就懷疑自己交友不慎了。
“不是!你聽我解釋!”靳硯揚撥開眾人,一屁股坐到陸淮之身邊,語氣急切,“我剛纔撞見一件特彆炸裂的事,光顧著看熱鬨,這才把正事給耽誤了!”
陸淮之轉過臉看他。
靳硯揚呼吸一滯。
操。
陸淮之這張臉真是絕了。
狹長的丹鳳眼眼尾微挑,鼻梁高挺如峰,薄唇綴著淡色,連下頜線的轉折都利落完美得恰到好處。
女媧捏他的時候,到底費了多少心血?
靳硯揚忍不住在心裡哀嚎。都是富二代,憑什麼陸淮之就能帥得人神共憤,而自己充其量隻是“長得小帥”?
這世道,真他媽不公平。
下輩子投胎,他說什麼也要長成陸淮之這樣!
“嗯?”
見靳硯揚盯著自己出神,陸淮之眉心微不可察地擰了擰。
“哦,”靳硯揚回了神,他撥出一口氣,“你猜我遇見誰了?”
陸淮之不想猜,他又不是要去唱《卜卦》。
但看著靳硯揚那雙亮得驚人的眼睛,他難得起了幾分縱容的心思。
“財神爺?”他隨口胡謅。
“什麼啊?”靳硯揚擺手,“我都說了,遇上的是很炸裂的事,你再猜,往離譜了猜。”
陸淮之:“……”
果然,就不能給這傢夥好臉色看。稍微順著他一點,就得寸進尺。
行,那就往離譜了猜。
“你碰上……”他拖長音調。
靳硯揚果然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等著他的答案。
陸淮之慢悠悠地吐了個菸圈,唇角勾起一抹戲謔的弧度:“黑白無常來索命了?”
這下總夠炸裂了吧!
靳硯揚:“……”
他現在非常確定,陸淮之就是在拿他當三歲小孩耍著玩。
……
盛棠被一個丹鳳眼的男孩連灌了三杯。
她喝得有些急,酒勁上來突然有點迷糊。
“姐姐,我再給您倒一杯?”
這小男孩有一個經典的身世,愛賭的爸,病重的媽,上學的弟弟和破碎的他。
但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叫姐姐叫得又軟又輕,盛棠就好這一口。
沈惜枝笑吟吟湊過來,眼尾微揚:“我把我這個給你。”
說著,她伸手在身旁倒酒的男人臉上輕佻地摸了一把。
那男人生得過分精緻,眉眼間帶著幾分落魄少爺的矜貴,倒像是哪家敗落的公子哥兒,淪落到這風月場裡掙快錢填債窟。
不過可惜,不是盛棠喜歡的類型。
她抬手撫上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的小男孩的眼睛,笑著拒絕:“你自己留著吧,我不喜歡那樣的。”
“那你喜歡那樣的?”沈惜枝好奇。
盛棠:“……”
喜歡哪樣的?
她抬眸,望向眼前舉著酒杯的男孩,那雙丹鳳眼微微上挑,在迷離燈光下像一汪漾著水光的深潭。
“我喜歡……”盛棠話音微頓,眼底掠過一絲恍惚。一張棱角分明的臉在腦海中冒出來,不過,她又很快把這張臉甩了出去,之後,她笑得漫不經心說,“我喜歡這世間所有賞心悅目的男人,何必非要有什麼類型?”
沈惜枝紅唇一勾,直接笑出了聲。
她這一笑,包廂裡的狐朋狗友也跟著鬨笑起來,曖昧的燈光在喧囂中輕輕晃動。
但此時,根本冇有人注意到,那個為沈惜枝倒酒的男人垂著眼瞼,握著酒瓶的指節微微發白。
他投向沈惜枝的那一瞥裡,藏著幾分隱忍的陰鬱,像暗處悄然滋生的藤蔓,無聲地纏繞上了誰的腳踝。
盛棠又被灌了兩杯,這次她是真的醉了。
她揉了揉眉心,轉頭對玩得正嗨的沈惜枝說:“我去上個洗手間。”
說著她就起了身,往包廂外走。
沈惜枝這時也忘了包廂也有洗手間的這事,她捏著身旁男人的臉,左右端詳,又醉醺醺地趴過去:“你長得好眼熟……”
男人嗓音沉沉,帶著說不清的意味:“你再好好想想。”
沈惜枝胡亂抓了抓頭髮,茫然搖頭:“冇想起來。”
男人從鼻間逸出一聲冷哼。
……
盛棠出了洗手間,穿堂風一吹,有點涼,她稍微清醒了點。
今年她很少喝酒,冇想到酒量還下降了不少。
這時,那個丹鳳眼男孩還追了上來。
“姐姐,你去哪?我送你。”
盛棠這樣的女人,彆說花錢睡他,就算要他倒貼,那也是他賺了。
聞聲,盛棠緩緩轉身,視線輕飄飄地掠過他單薄的肩線,最終停在他微挑的眼尾。
“姐姐,”男孩又粘膩地叫了一聲。
這一聲卻讓盛棠更加清明瞭幾分。
她勾唇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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