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麵白曉玉 第2章 遇到喪屍白曉玉
“對嘍。”白曉玉打了個響指,“王建軍的盜竊團夥,會不會偷了其中一夥人的東西?比如那個維持屍體不腐的藥劑?而李虎的‘操控者’,可能跟趙三有關——畢竟李虎是被趙三殺的,現在讓李虎‘複活’,會不會是想借他的手找趙三報仇?結果陰差陽錯,兩具屍體在沒監控的街上撞上了。”
她拿起李虎的卷宗,翻到趙三的通緝照片:“趙三也是混道上的,說不定認識王建軍他們團夥。要是兩夥‘操控者’,一夥想拿王建軍逼問東西下落,另一夥想讓李虎找趙三複仇,碰巧湊到了一塊兒……”
林清硯補充道:“太平間丟屍那天,王建軍的屍體是被從停屍櫃裡直接移走的,監控拍到一個模糊的人影,身手很敏捷,像練過。而李虎的屍體,是在殯儀館火化前失蹤的,看守說當晚聞到過和那藥劑相似的味道。”
“兩條線,兩夥人。”白曉玉把卷宗合上,眼神銳利起來,“不管是‘亡靈師’閒得慌,還是要搞喪屍危機,先把這兩夥操控屍體的人揪出來。王建軍的盜竊團夥還有漏網的,李虎的仇家趙三也沒抓到,正好兩邊都查。”
她突然想起什麼,衝林清硯眨眨眼:“話說回來,真要囤物資,你覺得是買砍刀還是棒球棍?我那套癲螳螂對付活人行,對付屍體……好像不太夠看啊。”她經常這麼跳躍,上一秒乾練可靠聰明冷靜,下一秒咋咋呼呼能把話題跑到姥姥家。也不知道她一再提囤積物資是開玩笑還是真這麼想。畢竟就算最理解白曉玉的林清硯有時也被這雙麵白曉玉耍的團團轉。
林清硯看著她t恤上印的動漫喪屍角色,無奈道:“還是先查案吧。查到幕後黑手,說不定就不用囤了。”
“也行。”白曉玉抓起外套,“走,先去會會飛鼠幫的漏網之魚——看看這幫偷包的,到底偷了什麼能引來‘屍殺’的寶貝。”
辦公室的燈光落在兩份卷宗上,李虎和王建軍的照片並排躺著,像是在無聲訴說著這場跨越生死的追殺背後,更複雜的陰謀。而窗外的城市依舊喧囂,沒人知道,一場關於屍體與操控者的較量,已經在暗處悄然展開。
審訊室的白熾燈晃得人眼暈,被銬在椅子上的黃毛混混縮著脖子,偷瞄了眼站在對麵的白曉玉。這女警穿一身利落警服,頭發梳得一絲不苟,可那雙眼睛掃過來時,總帶著股能把人骨頭看穿的勁兒——比他們飛鼠幫最狠的打手還讓人發怵。
“說不說?”白曉玉敲了敲桌子,“王建軍死前跟誰結過怨,除了道上的仇,有沒有招惹過什麼特彆的人?”
黃毛嚥了口唾沫,眼神躲閃:“真……真沒有啊白警官,我們就是偷包的,頂多跟其他團夥搶搶地盤,哪敢惹什麼硬茬……”
“是嗎?”白曉玉挑眉,突然俯身,手肘撐在桌上,“我聽說,你們上個月偷過一個姑孃的包?還被人揍了?”
黃毛臉色一白,猛地抬頭:“您、您怎麼知道……”
“少廢話,那姑娘什麼樣?”
“就……就挺特彆的,”黃毛結結巴巴地說,“頭發亂糟糟的,跟好幾天沒梳似的,眼神有點直,看著……看著有點瘋瘋癲癲的……”他說著,偷偷瞥了眼白曉玉整齊的發髻,又趕緊低下頭,“不是說您啊白警官!是那姑娘真有點……”
白曉玉沒在意他的解釋,心裡卻咯噔一下——瘋瘋癲癲?這詞兒怎麼聽著有點耳熟,好像陳銘以前吐槽她追恐怖片追到半夜傻笑時,也用過類似的形容。她壓下這茬,追問:“然後呢?被識破了?”
“何止識破啊!”黃毛想起那天的事就打哆嗦,“老三剛摸到她包,就被她反手摁地上了,動作快得嚇人!我們以為是練家子,結果王哥不服氣,帶了五個人去找她‘理論’,想嚇唬嚇唬她……”
“結果呢?”
“結果……”黃毛喉結動了動,“六個人,沒一個夠她打的。她那拳腳也不是什麼章法,就純粹是能打,跟街頭混混打架似的,但力氣大得離譜,出手又狠,王哥的胳膊都被她擰脫臼了……”
林清硯在旁邊記錄,聞言抬頭:“她有同伴嗎?”
“有!有個挺靦腆的小姑娘,一直拉著她,好像叫她……倪兒?”黃毛點頭,“對,就叫倪兒!那靦腆姑娘勸了好幾句,說‘倪兒彆打了’,她才停手。臨走前還撂了句狠話,說什麼‘活人死人,都不放在眼裡’……當時我們以為是吹牛,現在想想……”
他沒說下去,但那眼神裡的恐懼已經說明瞭一切。
白曉玉指尖在桌沿敲了敲:“王建軍死後,你們見過這個倪兒嗎?”
黃毛猛地抬頭,臉色從白轉青:“見、見過!就在王建軍屍體丟的前一天,我在太平間附近抽煙,看見她站在牆角,盯著停屍房的方向,嘴裡念念有詞……我當時沒敢靠近,就聽見一句‘這貨,倒能廢物利用一下’……”
“廢物利用?”白曉玉和林清硯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凝重。
王建軍的屍體是十九天前死的,太平間丟失是在上週三,而黃毛見到倪兒,正好是丟屍前一天。
“她長什麼樣?除了頭發亂,還有什麼特征?”
“穿件洗得發白的黑t恤,牛仔褲膝蓋破了洞,手裡總攥著個玻璃瓶,裡麵裝著……好像是渾濁的液體?”黃毛努力回憶,“對了,她手腕上有個挺特彆的紋身,像隻眼睛,又像個漩渦……”
白曉玉讓技術科根據描述畫了模擬像,拿到畫稿時,眉頭皺得更緊——這姑娘看著也就二十出頭,眼神裡的狠勁卻不像這個年紀該有的,尤其那亂糟糟的頭發下,露出的額頭異常光潔,透著股說不出的違和感。
“‘活人死人都不放在眼裡’,還說王建軍‘能廢物利用’……”白曉玉把畫稿拍在桌上,“這倪兒,十有**跟王建軍的‘複活’有關。她能打,但不是武術路數,更像是……常年打架練出來的街頭實戰?”
林清硯翻出李虎被殺案的卷宗:“李虎是在夜市被趙三捅死的,趙三至今在逃。如果倪兒能操控王建軍的屍體,那李虎的屍體被操控,會不會也跟她有關?或者……跟趙三有關?”
“有兩種可能,”白曉玉分析,“要麼倪兒是獨一份的‘操控者’,李虎和王建軍都是她搞出來的;要麼她隻搞了王建軍,李虎的背後另有其人——比如那個失蹤的趙三。”她頓了頓,突然想起什麼,“對了,飛鼠幫偷她包那天,她包裡有什麼?”
黃毛搖頭:“沒摸著啊!剛碰到就被摁了……不過聽老三說,好像硬硬的,像個金屬盒子?”
白曉玉站起身,拿起模擬像:“不管她包?是什麼,先找到這個倪兒。能把六個人打趴下,還敢在太平間門口唸叨‘廢物利用’,這姑娘絕對不簡單。”
她走到門口,又回頭衝林清硯笑了笑:“說起來,‘瘋瘋癲癲’這詞兒,是不是挺耳熟?上次陳銘說我熬夜看恐怖片,也用了這詞。”
林清硯推了推眼鏡,認真道:“你不一樣。”
“哦?哪不一樣?”
“你是看著瘋,實際靠譜。”他頓了頓,補充道,“她是看著瘋,實際可能真的……很危險。”
白曉玉被逗笑了,踹了他一腳:“走了,找‘瘋姑娘’去。能讓死人跑路的主兒,我倒要看看她有多能打。”
走廊裡的燈光拉長了兩人的影子,模擬像上倪兒的眼睛彷彿在暗處盯著他們,像個無聲的挑釁。一場關於屍體、操控者和神秘女孩的追查,才剛剛開始。
技術科的模擬畫像攤在桌上,白曉玉用指尖戳了戳畫中女孩的亂發:“你看這黑眼圈,這洗得發白的動漫聯名t恤——說是街頭混混都沒人信,分明是個把外賣盒堆成山的二次元宅女。”
畫像上的倪兒確實透著股矛盾感:亂蓬蓬的頭發纏著幾根沒摘淨的樹葉,眼神卻亮得驚人,嘴角掛著點漫不經心的笑,懷裡隱約露出半截印著冷門動漫角色的抱枕邊角。林清硯盯著畫像看了半晌,突然起身:“等我一下。”
他抱著一摞積灰的卷宗回來時,指尖沾著薄塵。最上麵的卷宗封皮印著“2013年xx雇兇殺人案(封存)”,紅色的“封存”印章邊角已經褪色。
“十年前的案子,”林清硯抽出裡麵的證詞影印件,“當時有個富商被人買兇追殺,身邊跟著個叫‘倪兒’的年輕保鏢。被捕的殺手供詞裡提到,這姑娘打架時‘能讓地上的死人抬手擋刀’,還說她‘不像活人,捱了刀子也不流血’。”
白曉玉接過證詞,紙張脆得像枯葉。殺手的字跡歪歪扭扭,卻反複強調一個細節:“那女的看著二十出頭,白t恤牛仔褲,頭發亂得像雞窩……她說‘死人比活人聽話’,然後路邊那具流浪漢屍體就自己坐起來了……”
“控製屍體?”白曉玉的指尖頓在“流浪漢屍體”幾個字上,和王建軍、李虎的案子瞬間對上了,“這證詞當時沒人信吧?”
“嗯,”林清硯點頭,“殺手有精神病史,加上現場沒找到任何證據,最後以‘妄想型證詞’歸檔,案子因為牽扯到富商隱私被封存。但剛才比對模擬像時,我發現十年前目擊者描述的‘倪兒’,和現在的畫像幾乎重合——尤其是手腕上那個漩渦紋身。”
白曉玉突然湊近畫像,又翻出十年前的文字描述:“二十出頭……十年前是二十出頭,現在看畫像還是二十出頭?”她嗤笑一聲,“合著這位倪兒是凍齡了?還是說……十年前就不是‘活人’?”
這話出口,連空氣都冷了幾分。林清硯推了推眼鏡,聲音壓得很低:“殺手還說,倪兒當時手裡總拿著個金屬盒子,跟飛鼠幫描述的‘硬硬的東西’對上了。”
“金屬盒子……操控屍體……不老外貌……”白曉玉把線索在桌上擺成圈,“這哪是街頭混混能惹的?飛鼠幫偷她包,怕不是偷到閻王爺頭上了。”她突然想起什麼,“王建軍死後,倪兒說他‘能廢物利用’,結果他就變成不腐屍體被操控——那李虎呢?他被趙三捅死,屍體也被操控,趙三和倪兒有關係嗎?”
林清硯調出趙三的資料:“趙年前因聚眾鬥毆入獄,出獄後一直在夜市混,沒查到和倪兒有交集。但李虎被殺那天,有人看到一個穿黑t恤的女人在夜市附近徘徊,頭發很亂……”
“是她?”
“不確定,但時間對得上。”林清硯點開一張監控截圖,畫麵模糊,但能看到個瘦高女人站在巷口,手裡似乎拎著個玻璃瓶——和黃毛描述的“裝著渾濁液體”的瓶子高度吻合。
白曉玉盯著截圖裡的模糊身影,突然笑了:“十年前當保鏢,現在親自下場‘廢物利用’屍體……這位倪兒是轉行做‘屍體回收’了?”她把畫像折起來塞進口袋,“不管她是人是鬼,先找到再說。飛鼠幫見過她,趙三說不定也見過,兩條線一起查。”
她起身時,眼角掃過桌上的動漫海報——林清硯之前追的番裡,正好有個不老不死的女反派,能力就是操控屍體。白曉玉嘖了一聲:“以前覺得動漫都是瞎編,現在看來,現實比二次元離譜多了。”
林清硯突然開口:“十年前的案子裡,被保護的富商後來離奇失蹤了,家裡找到一個空的金屬盒子,和殺手描述的一模一樣。”
“失蹤了?”白曉玉挑眉,“看來這盒子纔是關鍵。倪兒帶著它十年,被偷了就動怒,王建軍偷包不成反被‘廢物利用’,李虎的屍體被操控也可能和它有關……這盒子裡裝的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