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麵白曉玉 第39章 追尋怨唸白曉玉
“刀槍不入!”白曉玉心裡一沉,拉著林清硯就往廠房外跑。她知道,跟這東西硬拚沒有用,隻能等支援趕來。
黑影在後麵緊追不捨,步伐雖然僵硬,速度卻很快。眼看就要被追上,遠處突然傳來警笛聲,幾道光柱射了過來——是支援的同事到了!
“這邊!”帶頭的老周大喊一聲,手裡的電擊棍“滋滋”冒著火花,帶著幾個同事衝了過來,將黑影團團圍住。電擊棍狠狠戳在黑影身上,他渾身一顫,卻依舊沒有倒下,反而揮手打翻了一個同事,長刀朝著那同事的胳膊砍去。
“小心!”白曉玉眼疾手快,衝過去推開同事,警棍朝著黑影的手腕砸去。“鐺”的一聲,黑影的長刀掉在地上,可他的另一隻手卻抓住了白曉玉的胳膊,力道大得像鐵鉗,疼得她直冒冷汗。
“快幫忙!”林清硯衝過來,對著黑影的後腦勺狠狠踹了一腳。黑影的身體晃了晃,鬆開了白曉玉的胳膊,轉身朝著廠房深處跑去。老周想追,卻被白曉玉攔住:“彆追了!他刀槍不入,追上去也是送死,先看看同事的傷!”
眾人這纔想起受傷的同事,趕緊圍了過去。那同事的胳膊被長刀劃了一道深口子,鮮血直流,臉色蒼白,疼得齜牙咧嘴。“趕緊送醫院!”老周掏出手機,撥打了急救電話,語氣裡滿是焦急。
白曉玉站在一旁,看著同事被抬上救護車,心裡又疼又怒。她攥緊拳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都是因為自己,同事才會受傷。如果不是她執意要查這個案子,如果不是她沒能攔住那個“喪屍”,同事就不會遭這份罪。
“彆自責了,這不是你的錯。”林清硯拍了拍她的肩膀,“那東西太邪門了,誰也沒想到它會突然冒出來。”
“可他受傷了,都是因為我。”白曉玉的聲音有些發顫,眼睛裡滿是愧疚。她從來沒想過,自己追查真相的過程中,會讓身邊的人受到傷害。
回到市局,張局聽說同事受傷,臉色更加凝重。他拍了拍白曉玉的肩膀:“彆太難過,當警察難免會受傷。現在最重要的是查清那個‘喪屍’到底是什麼東西,怎麼才能製服它,避免更多人受傷。”
白曉玉點點頭,心裡卻沒那麼輕鬆。她知道,靠警察的常規手段,根本對付不了那個刀槍不入的“喪屍”。她突然想起宋在星——那個對靈異傳說瞭如指掌的宅女,或許她能有辦法。
當天晚上,白曉玉沒回自己家,直接去了宋在星的住處。宋在星開門看到她,愣了一下:“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是不是又遇到怪事了?”
“我同事受傷了。”白曉玉走進屋,坐在沙發上,把晚上遇到“喪屍”、同事被砍傷的事一五一十說了,聲音裡滿是自責,“那東西刀槍不入,我們根本沒辦法對付它,你有沒有什麼辦法?”
宋在星皺著眉,從抽屜裡翻出一本泛黃的古籍,翻開幾頁,指著上麵的文字說:“你說的這情況,不像是普通的喪屍,倒像是傳說中的‘怨靈實體化’。有些人生前怨氣太重,死後如果遇到特殊的東西——比如怨氣重的地方、或者能聚集陰氣的物品,就會讓怨靈凝聚成實體,變得刀槍不入,還會保留生前的執念,繼續作惡。”
“怨靈實體化?”白曉玉愣住了,“你的意思是,陳彪的怨靈因為某種東西,變成了能傷人的實體?”
“很有可能。”宋在星點點頭,“這種怨靈比普通的鬼魂更危險,它們不僅能傷人,還會隨著怨氣的積累變得越來越強。如果找不到讓它凝聚的‘媒介’,根本沒辦法消滅它。”
“媒介?”白曉玉皺緊眉頭,“什麼媒介能讓一個連環殺人犯的怨靈凝聚成實體?他生前就是個變態,殺了那麼多人,死後還有臉有怨氣?還有臉成氣候?”
說到最後,白曉玉再也忍不住,破口大罵起來。她越想越氣,陳彪生前作惡多端,害死了那麼多無辜的人,死後不僅不安分,還變成怨靈傷害同事,憑什麼?憑什麼一個雙手沾滿鮮血的惡魔,死後還能擁有這樣的“力量”,繼續危害人間?
宋在星看著她憤怒的樣子,沒說話,隻是遞過來一瓶可樂。她知道,白曉玉不是在遷怒,是真的覺得不公——一個惡貫滿盈的殺人犯,本該在死後灰飛煙滅,卻因為某種原因變成怨靈,繼續傷害無辜,這換誰都會覺得憤怒和不公。
白曉玉接過可樂,擰開喝了一口,情緒稍微平複了些。她看著宋在星:“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怎麼找到那個‘媒介’?”
“首先得查陳彪生前最在意的東西,或者他死後和什麼東西接觸過。”宋在星翻著古籍,“怨靈實體化的媒介,通常是死者生前最珍視的物品,或者是殺死他的凶器,也有可能是埋葬他的地方有特殊的陰氣。你可以去查一下五年前陳彪被擊斃後的處理記錄,看看他的屍體埋在哪裡,有沒有留下什麼遺物。”
白曉玉點點頭,心裡有了方向。她站起身:“我現在就去局裡查記錄,有訊息我再聯係你。”
“等等。”宋在星叫住她,從抽屜裡拿出一張符紙,遞給她,“這個你拿著,是驅邪的符紙,雖然不一定能消滅那個怨靈,但至少能起到保護作用,避免你再受傷。”
白曉玉接過符紙,心裡暖暖的。她知道,雖然這個案子越來越離譜,甚至牽扯到了怨靈,但她不是一個人在戰鬥——有張局的支援,有同事的配合,還有宋在星的幫助,她一定能找到那個“媒介”,消滅陳彪的怨靈,給受傷的同事和死去的受害者一個交代。
走出宋在星的家,夜色更濃了。白曉玉抬頭看向天空,月亮被烏雲遮住,隻剩下幾顆星星在閃爍。她握緊手裡的符紙,腳步堅定地朝著市局的方向走去——不管前方有多少困難,她都不會放棄,因為她是警察,守護無辜的人,是她的責任。
市局檔案庫的燈光昏黃,白曉玉抱著一摞五年前的舊案卷,蹲在地上翻了整整三個小時,指尖沾滿了灰塵,連額角的碎發都被汗水打濕。她要找的不是陳彪的犯罪記錄——那些她早已爛熟於心,而是他被擊斃前的行蹤軌跡,尤其是宋在星提到的“生前最在意的東西”。
“找到了!”當指尖劃過一份泛黃的“目擊證人筆錄”時,白曉玉猛地停下動作。筆錄裡寫著,陳彪被擊斃前三天,曾在城郊的古董市場出現,手裡攥著一張皺巴巴的紙條,逢人就問“有沒有能‘留住命’的東西”,語氣急切得像瘋了一樣。
“留住命的東西?”白曉玉皺緊眉頭,聯想到陳彪日記裡那句“那個秘密,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心裡隱隱有了猜測——他當年瘋狂尋找的,會不會就是讓他死後變成怨靈的“媒介”?
她立刻聯係古董市場的管理處,調取了五年前的監控錄影。畫麵模糊不清,卻能看到陳彪在一家名為“老物件當鋪”的店鋪前徘徊了很久,最後推門走了進去,出來時手裡多了個巴掌大的黑色陶罐,小心翼翼地揣在懷裡,像護著什麼寶貝。
“老物件當鋪……”白曉玉記下店鋪地址,第二天一早就趕了過去。當鋪藏在古董市場的角落裡,門臉狹小,木質招牌上的漆都快掉光了。店主是個頭發花白的老頭,正坐在櫃台後喝茶,看到白曉玉亮出的警官證,愣了愣:“警察同誌,找我有事?”
“您還記得五年前,有個叫陳彪的男人來您這兒買過一個黑色陶罐嗎?”白曉玉開門見山。
老頭皺著眉想了半天,才慢慢點頭:“有點印象……那罐子是個老物件,據說是民國時期的,看著不起眼,他卻出了高價要買。我問他買去乾什麼,他隻說‘保命用’,還讓我彆跟彆人提。”
“那您知道那罐子叫什麼名字,有什麼來曆嗎?”
老頭搖了搖頭:“不清楚,隻知道是個聚魂用的玩意兒——以前聽老一輩說,有些邪門的罐子能留住人的魂魄,不過都是瞎傳,我也沒當回事。”
聚魂用的罐子?白曉玉心裡一動,趕緊回到市局,鑽進檔案庫旁的古籍室。這裡藏著不少地方誌和民俗典籍,或許能找到關於“聚魂罐”的記載。
古籍室裡彌漫著舊書特有的油墨味,書架高聳,幾乎頂到天花板。白曉玉搬來梯子,一本本翻閱標著“民俗異聞”的典籍,手指在泛黃的紙頁上劃過,眼睛盯著“聚魂”“陶罐”“複活”等關鍵詞,生怕錯過任何線索。
從早上查到中午,她終於在一本清代的《異聞錄》裡找到了記載。書頁邊緣已經磨損,字跡是手寫的小楷,還帶著淡淡的黴味:“聚魂罐者,形似甕,色黑如墨,壁薄如紙,內藏陰氣,可聚死者之魂,凝而成形,若罐不碎,魂不散,生者不滅。”
“若罐不碎,魂不散,生者不滅……”白曉玉反複念著這句話,心臟狂跳。這不正是陳彪的情況嗎?他死後變成刀槍不入的怨靈,恐怕就是因為這個聚魂罐——隻要罐子沒碎,他的魂魄就不會消散,還能凝聚成實體,繼續作惡!
她接著往下看,典籍裡還寫著,聚魂罐並非天然形成,而是人為煉製,煉製過程需要吸收大量陰氣,且需以活人精血為引,極為邪門。曆代都被視為不祥之物,大多被銷毀或封存,流傳下來的少之又少。
“難怪陳彪說這東西能‘保命’,他是想靠聚魂罐實現‘不死’!”白曉玉合上書,心裡的疑團終於解開了大半。可新的問題又冒了出來:陳彪被擊斃後,聚魂罐去哪了?他肯定不會把這麼重要的東西帶在身上,說不定早就藏在了某個地方。
她再次翻看陳彪的日記,試圖找到關於“藏罐”的線索。日記裡除了殺人的記錄和對社會的抱怨,隻有最後幾頁提到“藏在最臟、最沒人在意的地方”“像尿壺一樣,藏汙納垢才安全”。
“尿壺?”白曉玉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陳彪是在打比方,聚魂罐和尿壺一樣,都是“藏汙納垢”的東西,他是想把聚魂罐藏在一個又臟又不起眼,沒人會注意的地方。
可哪裡纔算“又臟又沒人在意”?陳彪的住處已經搜過,沒發現任何異常;他生前常去的舊廠區、廢棄倉庫也排查過,依舊毫無頭緒。
白曉玉坐在古籍室裡,揉著發疼的太陽穴,手裡攥著陳彪的日記,目光落在“尿壺”兩個字上。突然,她想起當鋪老闆說的話——聚魂罐是民國時期的老物件,巴掌大小,黑色陶罐。而民國時期的老房子裡,會不會有專門放“尿壺”的地方?比如床底的暗格、牆角的地窖,或者廢棄的雜物間?
她立刻調取陳彪的戶籍資訊,發現他五年前住的老房子,是他祖父傳下來的,位於老城區的拆遷區,至今還沒被拆除。“說不定罐子藏在老房子裡!”白曉玉心裡一喜,抓起外套就往老城區趕。
老房子在一條狹窄的巷子裡,牆麵斑駁,院門上掛著把生鏽的鐵鎖。白曉玉聯係鎖匠開啟門,院子裡長滿了野草,牆角堆著廢棄的桌椅,顯然很久沒人住了。她走進屋裡,灰塵撲麵而來,傢俱蒙著厚厚的白布,和陳彪後來住的頂樓公寓截然不同——這裡充滿了生活痕跡,更像是他真正的“家”。
她仔細搜查每個房間,床底、衣櫃、抽屜,甚至連灶台下麵都沒放過,卻沒找到任何黑色陶罐的影子。難道她猜錯了?
就在她準備放棄時,目光落在了臥室牆角的一個舊木箱上。木箱上著鎖,鎖孔已經生鏽,上麵刻著幾個模糊的字,像是民國時期的款式。白曉玉找來螺絲刀,撬開箱子,裡麵裝著幾件舊衣服和一本泛黃的相簿,翻到最後一頁,夾著一張老照片——照片上是個穿著長袍的男人,手裡捧著一個黑色陶罐,和當鋪老闆描述的聚魂罐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