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青燈 如煙如雲
如煙如雲
青煙化形的時候青芸已經掌握最基本的法術,所以變出漂亮的衣服已經不在話下。
霍笛的青衫飄渺又清冷,如一團抓不住的雲。溫染也換了服裝,頭上叉著幾樣發飾,在頭上墜著,走起路來叮叮咣咣。
這一場裡溫染有了台詞,教青煙寫字說話。倆人坐在綠幕下,導演喊action。
溫染握著霍笛的手,在紙上一筆一劃寫下青煙的名字,並對她語重心長說:“看,這是你的名字,青——煙。”
霍笛帶著疑惑地眼神望著溫染的側臉,兩人近在咫尺:“為什麼……是青煙?”
溫染語氣柔和地說:“因為雙青燈燃燒出來的火焰如煙如雲。”
“卡!過!”
盛茍趕著下一場。
時間久遠,感情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發生變質,兩人互通心意並承諾不離不棄。
直到那位神仙的闖入,打破了祥和且平穩的日子。兩位小仙子法力剛有點起色,自然擋不住這位大神仙,青煙被打地吐血在地,青芸被遏住脖子甩在牆上,為了保命隻能眼睜睜看著孔雀翎被盜走。
即將來到重場戲,盛茍喊“過”後中場休息十分鐘。溫染懶得起來,剛才腰部撞到牆有點疼。
“霍笛,我腰疼。”溫染呻吟。
“腰疼?”霍笛立馬皺起眉,想掀開她的衣服看看有沒有擦傷。
溫染一把握住她的手:“彆耍流氓這麼多人呢,我沒事,就一點點疼。”
“真的?”
“真的。”
顏心把倆人叫過去,一會要上刑台,會有天雷打下來,先讓她倆看看樣片,心裡醞釀一下怎麼演。
這場戲裡多了一位群演。那位大神仙先發製人改變了說辭,使她倆背上看管不利的鍋,天帝身邊的靈官負責降下天雷以示責罰。
兩人無處申冤,手臂雙雙被鏈條限製,一陣陣雷聲過後背後都是皮開肉綻,任誰見了不免膽戰心驚。
“話本上人人都說,世間最是黑白分明的地方維天庭是也,可他們不知天庭也是個藏汙納垢,小人得誌的臭水溝!”青芸無力嘶吼。
“什麼正直如鬆清明如玉的神仙,不過仗著自己有權有力便為非作歹的貪官!”
“說吧說吧,在你魂飛魄散之前再多說一些,不然之後就沒話可說了。”大神仙得意洋洋。
綠幕老師身上裹著綠布,手拿著竹簡在空中飛揚到靈官麵前。
飾演靈官的群演拿著,展開,看完上麵的聖旨後擡手,天雷便停了,另外兩位裹著綠布的老師解開捆著青芸和青煙的鎖鏈。
其他人目若無人般接著演。
青煙爬到青芸身邊,抱住她,眼裡滿是恐懼和對青芸的心痛。
大神仙見了狀況臉色瞬變:“什麼意思?”
靈官:“陛下有令,不再降下天雷,而是打入凡間。”
青煙心裡隱隱不安:“姐姐,我不要和你分開。”
青芸認命閉上眼,心如刀絞,疼痛纏身:“青煙,天命難違。”
隻見霍笛眼神由恐懼轉為鎮定,這一刻青煙彷彿長大了,抑不住顫抖的手撫上青芸慘白的臉龐:“既然天要我們分離,我無話可說!姐姐,我會找到你,不管在哪裡我們都不要分離……”
溫染雙眼含淚,淒冷又悲涼,像含在嘴裡的苦瓜。彷彿倆人上輩子也是這樣悲劇收場:“我等你,你一定要找到我,然後告訴我,你愛我。”
盛茍癡癡地望著螢幕,最後特彆激動地喊了“卡”,然後問顏心:“不是吧,她倆真的沒學過表演嗎?”
“這是撿到寶了呀!”
霍笛沒緩過神,盯著溫染,溫染衝她一挑眉:“怎麼樣,我表演不錯吧?”
霍笛笑出聲,鼻涕隨之噴出來,差點掉溫染嘴裡,嚇得溫染彈坐起來不帶一絲猶豫:“哎媽呀霍笛!邋不邋遢啊,啊?”
霍笛沒東西擦鼻涕,就讓它掛在那裡,溫染朝顏心走過來借了兩節衛生紙。
今天的戲份就算完了,在盛茍心裡算是一個非常不錯的開始。
“收工了,兩位小朋友表現可以啊,回去吃點好的補補,畢竟費神了。”盛茍說。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謝謝領導關心。”霍笛說。
盛茍:“領什麼導啊,我還領導呢?叫盛哥就行。”
顏心打趣他:“叫什麼盛哥,叫茍哥。”
霍笛說:“哈哈,好嘞顏心姐。那我們先走了。”
溫染:“顏心姐茍哥我們走了。”
盛茍:“嘿!溫染,彆跟她學壞。”
顏心:“走吧走吧,明天彆遲到。”
交完服裝和首飾,倆人順便把妝卸了,一身清爽走出去,現在已經晚上七點。大廠附近沒什麼好玩的,有點人煙稀少的痕跡。
“沒想到今天還挺順利。”溫染手裡拿著冷飲。“咱回酒店吧,再背會兒台詞。”
“你是不是上癮了?”霍笛笑說。
溫染咂咂嘴:“還行吧,挺好玩的。”
倆人看到一輛去酒店的公車,上去,曹樂樂也在上麵,見了倆人熱情地打招呼。她旁邊正好有空位,坐過去。
曹樂樂:“你們倆收工了?”
溫染:“是啊。姐你今天也有戲份啊?怎麼沒在廠裡見你?”
曹樂樂:“廠裡全是綠幕,我沒那裡的戲份。我今天在咖啡店裡拍的。”
溫染:“那有沒有路人?會有圍觀的人嗎?”
曹樂樂:“當然有,他們感覺好奇看一眼就走了,當然也有圍觀的,但是咱這小劇組沒什麼人看。”
溫染:“那我就放心了。”
二十分鐘的車程很快便到了,曹樂樂沒跟著倆人去餐廳,說是去超市買東西。吃完飯洗漱過後,溫染趴在霍笛身上,不時地討個吻。
枕頭墊在後腰,霍笛坐在床頭,溫染頭枕著她的腿。霍笛彎腰,去親她的唇,溫染被勾引的心中一團烈火,灼熱,五臟六腑都悶著。
她主動翹起對方唇縫,霍笛配合著攪動。
忽然,溫染坐起身子,換個姿勢,跨坐在霍笛麵前,摟著她的脖子,倆人吻的實在熱烈。
霍笛環著她腰的手開始不老實,從體恤下擺探進去,向上探索,溫染隻覺後背一陣酥麻的感覺流過,很癢,癢的讓她進一步抱緊霍笛,兩人胸膛相貼,情意纏綿。
情到濃時門鈴響了,兩人眼神迷離望著對方,霍笛理了理溫染的頭發,又蹭蹭小臉蛋。
溫染:“有人敲門。”
霍笛翹起嘴角,眼底濃濃的愛意:“我知道,我去開門。”
她起身,穿上拖鞋朝門口走去,開啟門,是顏心。
霍笛問:“怎麼了姐?”
顏心說:“明天換場地,盛茍讓我問你倆要不要坐他車載你們過去,你們倆不是沒車嗎,人生地不熟。”
霍笛一笑:“那就麻煩盛哥了。要進來坐會兒嗎姐?”
顏心擺手:“不了,我們一會還有工作,估計又要忙到大半夜。我走了。”
霍笛關上門,回來。
溫染探頭問:“誰啊?”
霍笛說:“顏心姐,問明天要不要跟盛哥走,坐他的車。”
溫染點點頭,拿起手機:“發通告了。”眼睛掃著通告單,“我明天演霸總!”
霍笛看著自己的通告單,她明天和曹樂樂有對手戲,曹樂樂飾演青煙在咖啡店的同事。霍笛問了溫染的拍攝地點,倆人顯然不在一個地方。
隨後孟晴雪發來訊息:明天溫染坐我車吧,你倆拍攝地不在一處。
霍笛:好的姐。
霍笛轉告溫染:“孟姐說讓你明天坐她車。”
“好。”
溫染翻看著台詞本,找到明天相對應拍攝劇情,心裡樂開花兒:“我看人家電視上演霸總老爽了,你說我明天該怎麼演呢。”
她照著鏡子,端詳自己。
按照人設,青芸輪回轉世後的性子和在天庭天差地彆,這一世姓周,周青芸,是周氏集團大股東的獨生女,繼承了老爹雷厲風行,出手果斷的爽辣性格。
在職場上正言厲色,不茍言笑,和她處事的同事即使和她關係很好,也被她的界限劃分在外。
“笑還是要笑的,但是要讓彆人感到冷峻,以及明顯的界限,關心下屬的同時也要她們保證工作上的一絲不茍,既籠絡人心又完成自己想要的。”溫染解讀著自己對周青芸人物的理解。
“這還是一個人嗎,天庭的青芸可沒這麼多心眼。”溫染說。
霍笛說:“畢竟生活環境和受到的教育不同,人物的心境和性格就不同。”
倆人一邊背台詞,一邊幫對方對戲,順便指出對方演技方麵存在的問題。畢竟沒有受過專業演技培訓,能達到盛茍拍手叫好的程度已經很棒了。
這種日子苦裡摻著甜,且心甘情願,倒是過的飛快,倆人經常排練到淩晨一點,為了第二天能一條過,即使有時候帶著坎坷,但是經過雙方的鼓勵和導演的指導,已經非常順利了。
早上起床時間不固定,取決於第二天拍攝時間和化妝時間。這天淩晨四點,倆人的鬨鐘響了,今天要拍周青芸被綁架的戲份,所以妝造要提前去做。
這會兒酒店根本沒飯,倆人餓著肚子起床洗漱,到樓下,孟晴雪的車也到了。
一路無言,下車直接到化妝間,先簡單畫了一下,等正式開拍,周青芸被打之後再畫傷痕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