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生燼-紅薯烤地瓜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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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哽咽道，攥著被子的手骨節發白。

我錯愕了一瞬。

“而且鹿子燼也不讓孩子跟他姓，他始終覺得這是他欠你的。”

“他心底的人一直是你。”

“鹿家也隻想要個接班人，我死了更好。”

說著她搖搖晃晃地想下床。

我這才發現，她竟想穿高跟鞋。

“姐姐，如果這樣孩子冇了也算是天意。”

“我是不是能償還你一點了？”

我一把將她按在床上，氣得指著她罵：

“薑若若你是不是瘋了？”

“你欠我的憑什麼要一條無辜生命來還？”

“平白給我造孽！”

她看著我，眼裡交織著複雜的情緒。

有懊悔、有痛苦、有哀傷……

“其實我是恨你的。”

“你太美好、太耀眼了。”

“連爸媽當初離婚，媽媽都隻選你不選我。”

“從那時起，我就想奪走所有你在乎的東西。”

她自嘲道，“我很可笑吧。”

我猛地起身，喉嚨發緊：

“當年媽選我是因為她活不了多久了！”

“她不想讓你傷心！”

“她到死都在囑咐我照顧好你！”

薑若若整個人如遭雷擊。

下一瞬她發出撕心裂肺的哭喊。

“是我的錯，都是因為我！”

“如果……如果我早點知道該多好。”

“那樣我們姐妹還是這個世上最親的人。”

“冇有如果了。”

我看著她輕聲道，隨即走出病房。

“姐姐。”

我轉身離開的背影微微一頓，終究冇有回頭。

“再見。”

她的聲音輕得消散在風中。出國前一天，薑若若的死訊傳來。

生產時大出血而死。

醫護人員說，手術是她自己簽的字。

人快不行時，她們翻她的手機，發現裡麵一個聯絡人都冇有。

她撐著最後一絲力氣，把孩子生了下來。

我這才明白，她早知自己生產會九死一生。

那天，是求和。

亦是告彆。

那個愛看還珠格格，

把自由掛在嘴邊的女孩，終是凋謝在這個花一樣的年紀。

鹿燼打電話告訴我，薑若若死前給我留了一筆錢。

我來到他說的地方，和他見了一麵。

眼前的男人我差點冇認出來。

整個人憔悴又邋遢。

這次他倒是冇多說什麼，隻將薑若若留下的卡轉交給我。

“這錢，我不要。”

“捐給流浪動物收容所吧。”

我垂眸看著卡說。

她一直想養寵物，種種原因始終冇能如願。

如今也算替她了了一樁心願。

鹿燼帶我來到她墳前。

我給她帶了束風信子。

這一世的恩怨就到這吧。

下一世，我們不要做姐妹了。

我輕撫她的墓碑默唸。

我準備走時，鹿燼終是開口：

“如果，如果我冇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我們現在是不是已經有了自己的孩子？”

“我有想過孩子的名字。”

見我皺眉他急忙補充道：

“冇給薑若若的孩子用！”

“鹿燼，你這輩子真失敗。”

“把所有人的愛踩在腳下，你會遭報應的。”

我忍住心中的噁心和憤怒道。

“對不起。”

他拿出一張黑卡，塞進我手心。

“我們應該不會再見麵了。”

“祝你……幸福。”

他轉身的那瞬，我瞥見他眼角的一滴淚。

看著他走遠的身影，我將黑卡交給了墓園管理處。

就當是薑若若的墓園管理費了。

以後我大概不會回來了。

我飛法國的那天，得知了鹿燼的死訊，

是墜亡。

他一個那麼怕高的人，就因為仇家拿著我的東西，就不管不顧地從塔上一躍而下。

我不知道他是真的相信我在他們手裡，還是想解脫了。

飛機慢慢拉昇。

這片熟悉的土地逐漸縮小成一個黑點。

我闔上眸子小憩。

落地法國後，

我終於進入夢寐以求的香水工作室，拜了我一直敬仰的大師為師。

兩年後，我做出了人生第一款香水，作為大師的關門弟子參加國際比賽。

這款香水在一眾外國香水中脫穎而出，獲得金獎。

賽後，我被記者包圍：

“薑女士，這款香水的靈感是什麼呢？”

我沉吟片刻，過去的所有人和事在我腦中閃過。

我忽然發現，我人生中最重要的還是愛與自由。

思及此，我抬眸，麵對鏡頭堅定道，“愛，與自由！”

是啊，

曆經種種，

我依然相信愛，

也依舊，熱愛自由。

（正文完）

番外

“奶奶奶奶！”

我講完故事剛睜開眼，

發現我的故事吸引了一群來養老院參觀的小孩子。

我慈愛地笑笑，正要起身。

“所以那瓶香水叫雙生燼，是因為這是你們三個人的故事嗎？”

一個小姑娘蹲在搖椅旁，眨巴著小鹿般的大眼睛問我。

我笑了笑，摸摸她茸茸的發頂。

為什麼叫這個名字呢，我也說不上來。

大概是無論我承不承認，這兩人都在我生命中占了重要的位置吧。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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