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十一爸爸幫我清空購物車後,我將他趕出家 第1章
爸爸“雙十一”幫我清空了購物車,
看著他期待誇獎的眼神,
我直接將他拖著走向門口。
爸爸錯愕地掙紮,
“小雨,你這是怎麼了?”
“爸爸給你清空購物車你還不高興?”
廚房裡的媽媽也連忙出來檢視情況。
我無視他的質問,
猛地將他推出門外,反鎖了大門。
他憤怒地大喊,
“把門開啟!你把爸爸鎖在外麵乾什麼?”
1
“開門!把門開啟!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媽媽笑著走過來:
“行了行了,玩笑開夠了,快讓你爸進來,外麵多冷啊!”
她伸手就要開門,我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你敢開,”
我的聲音很冷,
“這是我的房子!開了門,你就和他一起滾出去。”
她的笑容僵在臉上,慢慢鬆開手,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為什麼?就因為清空個購物車?你爸這不是給你花錢買東西想讓你高興嗎?”
門外拍門聲漸漸弱了下去,變成帶著顫音的哀求:
“女兒……外麵太冷了,讓爸爸進去好不好?”
媽媽的語氣從困惑變成憤怒:
“你瘋了嗎?他是你爸!你這個白眼狼!我們白養你這麼大了!”
我無動於衷地看著她。
她突然衝進廚房,再出來時手裡握著明晃晃的水果刀,把刀抵在自己手腕上,聲音嘶啞:
“我再問最後一遍,你開不開門?”
我靜靜地看著她,轉身從刀架上取下那把最鋒利的菜刀,哐當一聲扔在她腳邊。
“隨你。這把比較快。”
刀落地的回聲在客廳裡震蕩。
媽媽的手一鬆,水果刀掉在地上。
她癱坐在地,像看陌生人一樣看著我。
門外的拍門聲不知何時停了。
我透過貓眼往外看,對門的王阿姨正披著外套站在樓道裡。
一臉驚愕地看著蜷縮在牆角的我爸。
“老李?你、你怎麼坐在外麵?”
他抬起頭,嘴唇凍得發紫。
“沒、沒事……”
他的聲音哆嗦著,
“和閨女……鬨了點矛盾。”
“什麼矛盾也不能把人關外頭啊!”
王阿姨用力拍響我家的門,
“小雨!快開門!這要凍死人的!”
媽媽連忙撲到門邊,我一把攔住她。
“讓我出去!至少把毯子給他!”
媽媽哭著掙紮。
我鬆開手,看著她衝進臥室抱出被子,又跌跌撞撞地跑回來。
我拉開一條門縫,看著她把被子塞進他懷裡。
“你等著,我這就叫物業來!”
王阿姨憤憤地對我爸李建業說著,轉身下了樓。
2
不到十分鐘,物業的林經理就帶著兩個保安上來了。
他站在門口,語氣還算客氣:
“李小姐,鄰居反映您把家人關在門外,這個天氣確實太冷了,您看……”
“李經理,”
我隔著門打斷他,
“如果我沒記錯,這套房子的房產證上,寫的是我一個人的名字。”
門外安靜了一瞬。
“我是唯一的業主。”
我淡定地說道,
“我有權決定讓誰進門,不讓誰進門。這是我的家事。”
林經理沉默片刻,最終說道:
“好的,李小姐,我們尊重業主的權利。不過還是希望您能妥善處理家庭矛盾。”
我聽見他們低聲勸了王阿姨幾句,腳步聲漸漸遠去。
他裹著薄被,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媽媽想留在門外陪他,我強硬地把她拉回屋內,重新鎖上門。
深夜,我坐在客廳的監控屏前。
畫麵裡,他的拍門動作越來越微弱,最後緩緩癱倒在門口。
媽媽在臥室裡壓抑地哭泣,而我隻是靜靜地看著螢幕。
天剛矇矇亮,媽媽紅腫著眼睛走出臥室。
她習慣性地往貓眼外看了一眼,突然尖叫一聲:
“你爸他暈過去了!快開門!”
我走到門邊,冷靜地掏出手機撥打了120。
媽媽瘋狂地拉扯我的手:
“開門啊!先把他扶進來!”
“不行。”
我的聲音沒有一絲波瀾。
救護車的鳴笛聲由遠及近。
醫護人員抬著擔架上來時,媽媽終於忍不住衝了出去。
我站在門內,看著他們把他抬上擔架,絲毫沒有上前的意思。
媽媽回頭看了我一眼,那眼神裡滿是絕望和不解,隨後跟著醫護人員下了樓。
門一關上,我立即拿出手機聯係防盜門店家。
“對,現在就換,要最厚的防盜門,配最先進的防盜鎖。”
不到一小時,安裝工人就來了。
門才安好,媽媽就打來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她帶著哭腔的聲音:
“你爸情況很不好,醫生說再晚一點就……你快來醫院吧……”
“不去。死了更好。”
我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沒一會兒手機瘋狂震動,家族群裡已經炸開了鍋。
最新一條是媽媽發的59秒語音,我點開,是她撕心裂肺地哭喊:
“大家都來看看這個不孝女!”
“她爸為了讓他高興幫她清空了購物車,她卻把她爸關在門外凍了一夜,現在人都進醫院了!”
“我怎麼生了這麼個畜生啊!”
3
語音條下麵,親戚們的震驚和譴責如潮水般湧來。
我麵無表情地退出群聊,第一個電話就打了進來——是姑姑。
“小雨!你到底在發什麼瘋!”
姑姑大聲咆哮道,
“你爸對你多好你不知道嗎?現在人躺在醫院裡,你滿意了?”
我把手機放在桌上,任由她怒罵。
直到她罵得喘不過氣時,我纔拿起手機,平靜地結束通話電話。
微信緊接著跳出來,表哥發來長篇大論:
【小雨,孝順是做人最基本的品德。
叔叔嬸嬸把你養這麼大,你就是這麼報答他們的?
你現在馬上去醫院道歉,否則彆怪我不認你這個妹妹…】
我指尖輕點,將他拖進黑名單。
接著是大伯、姨媽……所有跳出來指責的人,都被我一一送進黑名單。
世界終於清靜了。
然而這份清靜隻維持了半天。
下午,門外突然傳來哭喊聲。
我透過貓眼看去,媽媽扶著爸爸站在最前麵,他臉色蒼白,身上還穿著病號服。
大伯、姑姑、表哥等一眾親戚將他們團團圍住。
“門換了!她連門都換了!”
媽媽用力拍打著嶄新的防盜門,聲音淒厲,
“小雨!你這個沒良心的!你爸剛從鬼門關回來,你連門都不讓進嗎?”
大伯上前用力捶門,
“開門!你爸都快死了你知不知道!”
我靠在門後,看著他們憤怒的臉,彷彿在觀看一場與我無關的鬨劇。
姨媽撲到門上哭訴:
“小雨,你爸白疼你了啊……他平時怎麼對你的你都忘了嗎?”
鄰居們聞聲出來,在樓道裡圍成一圈,指指點點的議論聲隱約傳來:
“這也太不像話了……”
“聽說把她爸關在外麵凍了一夜。”
“現在年輕人怎麼這樣……”
我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業主群裡有人匿名發言:
【某些人能不能注意點素質,把老人關門外像什麼話!】
媽媽突然崩潰地嘶喊:
“小雨!你非要逼死我們嗎?你是不是要我們死在你麵前才甘心!”
就在這一片混亂中,一直沉默的爸爸突然虛弱地開口:
“彆……彆這麼凶,會嚇到女兒的……”
他顫巍巍地走上前,輕輕拍著門板,聲:
“女兒……開開門好不好?讓爸爸回家吧……爸爸不怪你……”
媽媽扶著他痛哭:
“你看看你爸!他剛搶救回來,一句重話都不捨得說你!你還有沒有心啊!”
我猛地拉開內側的木門,隔著防盜門的鋼鐵柵欄與他對視。
4
“小雨……”
他顫巍巍地伸出手,想要穿過柵欄觸碰我。
我後退一步,避開他的觸碰。
“你到底想要乾什麼?”
他老淚縱橫,聲音哽咽,
“爸爸到底做錯了什麼?”
我死死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
“我要你消失。”
母親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瘋狂地撲打著防盜門:
“你這個畜生!他是你爸啊!”
就在這時,電梯門開了。
爺爺奶奶互相攙扶著走出來,奶奶一看見眼前的場麵,頓時老淚縱橫:
“小雨啊,開開門,讓奶奶進去說說話好不好?”
我沉默地看著奶奶布滿皺紋的臉,緩緩跪在門前,隔著防盜門鄭重地磕了個頭:
“爺爺奶奶,對不起。”
奶奶失望地看著我,顫抖著扶住爺爺的手臂:
“我老了,管不了你們的事了……”
她搖了搖頭,淚水止不住地流。
這時,我爸突然跪下:
“小雨,爸爸給你跪下了!求求你開開門吧!”
親戚們立刻舉起手機,對著這一幕瘋狂拍攝。
見我僵持了很久依舊不開門,他們終於走了。
第二天一早,表哥拍攝的視訊就在網上瘋傳。
視訊裡,我爸跪在門前老淚縱橫,而我冷漠地站在門內。
熱搜話題【不孝女逼父下跪】後麵跟著一個刺眼的“爆”字。
網友開始人肉我的一切。
我的姓名、工作單位、家庭住址全部被曝光。
公司官網很快就被憤怒的評論淹沒。
“這種人配做人嗎?”
“建議公司立即開除!”
“地址已記下,準備寄花圈。”
手機響起,是部門經理打來的。
他的語氣十分為難:
“小雨啊……你看現在這個情況,公司建議你先休假一段時間,等風頭過去……”
我平靜地結束通話電話,拉開窗簾看著樓下聚集的人群。
他們舉著手機對著我的窗戶拍攝,有人甚至拉起橫幅,上麵寫著“不孝女滾出小區”。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
爸媽又帶著一大堆親戚上門,
見我依舊不開門有人報了警。
沒一會兒,警察就站在了門外。
開啟門,年長的警察嚴肅地看著我:
“我們是派出所的,接到群眾報警,說你將你爸關在門外導致其住院?”
“是。”
我坦然承認。
“為什麼不讓自己的爸爸進門?”
警察的眉頭緊皺。
我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
“我恨他。”
“就因為清空購物車?”
警察的語氣帶著不解。
我深吸一口氣,聲音清晰地說:
“因為他不是我爸。”
警察的表情瞬間變得凝重,母親尖叫著想要撲過來,被另一名警察攔住。
“你胡說什麼!”
母親的聲音歇斯底裡,
“老李,你快告訴她,你是她爸啊!”
他跪坐在地上,臉色慘白,嘴唇顫抖著卻說不出話。
甚至連門外的親戚們全都變了臉色。
年長的警察敏銳地察覺到異常,他轉向我:
“你有什麼證據?”
“當然有。”
我直視著他的眼睛,
“很多。”
5
我側身讓開通道:
“請進來說。”
兩位警察交換了一個眼神,年長的警察點點頭,跟著我走進客廳。
我媽想要跟進來,被年輕警察攔在了門外。
“我們在執法,請配合。”
年輕警察說著,輕輕帶上了門。
我請兩位警察在沙發上坐下,然後開啟手機,調出那個購物車的頁麵。
“第一個疑點,”
我把手機推到他們麵前,
“我爸爸根本不會網購。卻替我清空了購物車。”
年長的警察接過手機仔細檢視,年輕警察則在記錄本上快速記錄。
“往年雙十一,”
我繼續說道,
“我爸爸都是取現金給我,讓我自己去買。他說網上支付不安全,也學不會那些複雜的操作。”
“這能說明什麼?”
年輕警察抬起頭,
“也許他今年剛學會……”
“不可能。”
我打斷他,
“我前幾年教過他很多次,他連註冊賬號都不會。更重要的是——”
我調出那天的監控:
“您看這裡,他清空購物車時使用的是拚音輸入法。”
兩位警察湊近細看。
“我爸爸根本不認識拚音,”
我的聲音有些發抖,
“他隻上到小學一年級就輟學了,沒學過拚音。這些年我教過他無數次,他一個都記不住。”
“現在突然能熟練使用拚音打字,這怎麼可能?”
年長的警察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這確實是個重大疑點。還有其他的嗎?”
就在此時,門外突然傳來母親尖厲的哭喊聲:
“老李!你怎麼了!警察同誌,快叫救護車啊!”
透過貓眼,我看見他癱倒在地上,渾身抽搐,嘴角冒出白沫。
年輕警察立即起身開門,年長的警察低聲和我說:
“先救人。但你的懷疑,我們記下了。”
一週後,警察通知我去醫院配合調查。
“李小姐,我們需要你配合做個親子鑒定。”
警察解釋道,
“我們收集到了你爸的頭發,現在需要你的樣本進行比對。”
我跟著他們來到醫院的鑒定科,抽血時指尖都在發涼。
媽媽全程陪在爸爸身邊,不時用責備的眼神看我。
等待結果的三天裡,我寢食難安。
每一個細節都在我腦海裡反複回放——那個清空購物車的操作,那個拚音輸入法,還有那些微妙的不同。
第四天早上,警察來電讓我去醫院。
我走進醫生辦公室,
“經過dna比對,”
醫生推了推眼鏡,
“確認親子關係概率為99。”
我愣在原地,
這怎麼可能?
媽媽頓時哭出聲來:
“現在你總該相信了吧?快給你爸道個歉……”
警察的語氣也緩和下來:
“既然科學證明他就是你爸,之前的事就讓它過去吧。好好照顧他,這次住院對他的打擊很大。”
我機械地點著頭,腦子裡卻一片混亂。
如果鑒定結果沒錯,那之前的所有疑點又該如何解釋?
就在我們準備離開醫院時,我媽突然拉住我的手:
“小雨,你看這次鬨的……你爸心裡肯定有疙瘩。要不這樣,你把房子過戶到他名下,就當是賠罪,讓他安心。”
我猛地抬頭,正好對上我爸閃爍的眼神。
6
他輕輕點頭:“對啊,這樣……也好。”
這句話像一盆冷水澆醒了我。
我清楚地記得,我爸以前把房產證交給我時說過的話:
“這套房子永遠隻寫我女兒的名字,誰都不能改。”
看著眼前這個看似虛弱的男人,和不停幫腔的媽媽,我心底的疑雲反而更重了。
接下來的幾天,親戚們的輪番上門讓我疲於應付。
姑姑提著果籃,語重心長地說:
“小雨,現在鑒定結果都出來了,你就彆鑽牛角尖了。把房子過戶給你爸,這事就算過去了。”
大伯更是直截了當:
“你爸這次在醫院花了那麼多錢,你把房子過戶給他也是應該的。做人要講良心。”
就連遠在外地的表姐也打來電話:
“聽說你要把房子過戶?要我說啊,這本來就是應該的。你爸辛苦一輩子,現在該享福了。”
這些反常的“關心”像一張無形的網,把我越纏越緊。
為什麼所有人都對過戶這件事如此熱衷?
這讓我心中的疑慮非但沒有消除,反而像雪球一樣越滾越大。
週五晚上,我特意預訂了城裡最有名的海鮮酒樓。
媽媽得知後很是開心:
“難得你主動請我們吃飯,今天可得好好宰你一頓。”
我笑著挽住她的手臂,目光卻不經意地掃過“爸爸”:
“我記得爸以前總說不愛吃海鮮,每次都是看著我們吃。今天咱們就點他最不愛吃的。”
爸爸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但很快又堆起笑容:
“好啊,都聽閨女的。”
到了酒樓,我專門點了最貴的帝王蟹和龍蝦。
當服務員端著紅彤彤的螃蟹上桌時,爸爸的眼睛明顯亮了一下。
他熟練地拿起蟹鉗,利落地拆開蟹殼,蘸著薑醋大快朵頤。
“爸,您不是一直不喜歡吃海鮮嗎?”
我故作不經意地問。
話音剛落,媽媽立刻把筷子重重一放:
“李小星!你又開始了是不是?鑒定報告都出來了,你還想怎麼樣?”
“我就是隨口一問……”
“什麼隨口一問!”
媽媽氣得臉色發白,
“你爸以前那是捨不得吃,總把好的留給我們娘倆!現在條件好了,他想吃怎麼了?你就非要揪著不放?”
爸爸連忙打圓場:
“好了好了,都少說兩句。女兒也是關心我。”
這頓晚飯在詭異的氣氛中繼續。
爸爸對每一道海鮮都讚不絕口,吃得津津有味。
媽媽不時給他夾菜,臉上帶著欣慰的笑容。
而我,卻清楚地記得那個被鎖在抽屜深處的過敏原檢測報告。
那是三年前的事了。
媽媽不在家,爸爸因為一次誤食海鮮導致全身起紅疹,我陪他去醫院做了全麵檢查。
報告上白紙黑字寫著:“對甲殼類海鮮嚴重過敏”。
醫生再三叮囑,以後絕對不能碰這些食物。
可現在,眼前這個人大口吃著龍蝦、螃蟹,完全沒有絲毫不適。
媽媽以為他以前是在委屈自己,把好吃的都留給我們。
但她不知道,爸爸不是不想吃,而是不能吃。
7
回家的路上,媽媽還在為剛才的事生氣:
“你爸好不容易心情好些,你非要掃興。”
我透過後視鏡,看見爸爸滿足地靠在座椅上,甚至還輕輕哼著歌。
這一幕讓我的心徹底沉了下去。
科學證據可以偽造,親戚可以被收買,但身體的過敏反應騙不了人。
這個坐在後座上的人,絕對不是我真正的爸爸。
週末,我開車帶著媽媽和“爸爸”回老家看望爺爺奶奶。
一進門,奶奶就拉著我的手唸叨:
“小雨啊,你叔叔都一年多沒回家了,以前雖然不常回,但逢年過節總會來個電話。可這一年多,連個音信都沒有……”
爺爺在一旁歎氣:
“那個不孝子,指不定又在外麵惹什麼事了。”
我猛地愣在原地,渾身的血液彷彿瞬間凝固。
叔叔……爸爸那個遊手好閒的雙胞胎弟弟李建明!我怎麼會把他給忘了?
“媽,我突然想起公司有點急事,得先回去一趟。”
我鬆開奶奶的手,聲音都在發抖。
媽媽疑惑地看著我:
“這剛來就要走?”
我來不及解釋,衝出老家,一路飆車趕到醫院。
衝進檢驗科時,醫生正要下班。
“醫生!等等!”
我氣喘籲籲地攔住他,
“親子鑒定……如果是叔叔和侄女,結果會顯示多少?”
醫生推了推眼鏡:
“叔侄關係的親權概率通常在90以上,極少數也能達到99。畢竟他們共享著相同的遺傳基因……”
後麵的話我已經聽不清了。
我顫抖著掏出手機,翻出叔叔三年前的照片:
“您看看,做鑒定的樣本,會不會是這個人?”
醫生仔細端詳著照片上那張幾乎和爸爸一模一樣的臉,神色漸漸凝重:
“采集樣本時,我們隻認編號不認人。”
我跌坐在醫院走廊的長椅上,終於明白了一切。
那個所謂的“親子鑒定”,根本就是一場精心設計的騙局!
衝出醫院,我立即聯係了私家偵探:
“我要查一個人,我叔叔李建明。重點查他近三年的行蹤,特彆是這一年他消失的原因,還有他和我媽的聯係記錄。”
三天後,偵探發來一份令人震驚的報告。
原來這三年來,叔叔一直和媽媽保持著密切聯絡。
就在一年多前,他們還有過一筆大額資金往來。
更可怕的是,偵探還發來一段小區監控錄影。
畫麵顯示,在一年前爸爸剛從小區出去,一個和他穿著一模一樣衣服、長相完全一樣的人就跟了出去。
兩個人的身影一前一後,消失在監控死角。
我把所有證據整理好,直接去了公安局。
接待我的正是上次那位老警察。
“我要重新報案。”
我把資料放在桌上,
“我懷疑現在的爸爸其實是我叔叔李建明,而我真正的爸爸,可能已經遭遇不測。”
老警察仔細翻看證據,臉色越來越嚴肅:
“這些證據確實很有說服力。我們立即成立專案組調查此案。”
走出公安局,我看著灰濛濛的天空,心裡隻有一個念頭:
爸爸,無論你在哪裡,我一定會找到你,讓真相大白於天下。
8
深夜十一點,確認假爸爸和媽媽已經睡熟後,我悄悄溜進了爸爸的書房。
我開啟手機手電筒,開始仔細翻查每一個抽屜。
爸爸是個極有條理的人,他的物品總是擺放得整整齊齊。
但現在的書房,雖然大體保持著原樣,卻總透著一股說不出的違和感。
最底層的抽屜上了鎖。
我記得這個抽屜爸爸從來不上鎖,他說裡麵都是些不值錢的舊物。
我找來一根回形針,憑著兒時爸爸教我的方法,輕輕撥動著鎖芯。
“哢嗒”一聲,鎖開了。
抽屜裡雜亂地放著些檔案,最上麵是一本嶄新的偵探小說。
這很不尋常——爸爸從來不看這類書,他最愛的是曆史傳記。
我繼續往下翻,手指突然觸到一個硬物。
那是個舊鞋盒,藏在最底層。
開啟裡麵是一張皺巴巴的彩票存根。
日期顯示是一年前,正是監控前的那段時間。
我顫抖著手查詢了彩票號碼,當螢幕上跳出“該彩票已中獎,獎金1000萬元”時,我差點握不住手機。
更讓我心驚的是,領獎日期和監控視訊上是同一天。
我立即聯係在彩票中心工作的朋友,請求調取當時的監控錄影。
第二天下午,朋友發來一段模糊的監控視訊。
畫麵中,男人正在辦理領獎手續。
雖然遮得嚴實,但那走路的姿態,那不經意間抬手摸耳朵的小動作——分明就是叔叔不是爸爸。
我開始留意媽媽的舉動。
吃晚飯時,我故意輕描淡寫地說:
“聽說咱們小區一年前有人中了一千萬大獎,我怎麼之前不知道啊。”
媽媽的筷子“啪嗒”掉在桌上,臉色瞬間煞白。
“胡、胡說八道什麼!那都是騙你去買彩票的。”
她慌忙撿起筷子,
“快吃飯!”
假爸爸也明顯僵住了,握著碗的手指微微發抖。
夜深人靜時,我偷偷開啟媽媽的手機。
微信聊天記錄刪得很乾淨,
我隻能通過朋友查詢酒店記錄,發現媽媽和叔叔在三年前就開始頻繁出入各家酒店。
另外一邊,偵探告訴我,我基本好幾個親戚的銀行賬戶,都在一年前收到過數額不等的轉賬。
大伯家突然買下了那套他看了很久的學區房。
姑姑終於還清了多年的賭債。
連遠房表叔都開上了新車……
掌握這些證據後,我知道是時候收網了。
第二天早餐時,我故意在飯桌上說:
“昨天警察來找我,說叔叔涉嫌一起巨額詐騙案,正在通緝他,問我們有沒有他的訊息。”
“哐當”一聲,假爸爸手中的勺子掉進了碗裡,牛奶濺了一桌。
媽媽猛地站起來,聲音尖利:
“什麼詐騙案?他們還說什麼了?”
“就說涉案金額巨大,可能判無期。”
我若無其事地喝著粥,
“警方已經掌握了不少證據。”
一整天,我都注意到假爸爸坐立不安,不停地看手機。
深夜兩點,我的手機振動起來——定位顯示他的車正在朝郊外駛去。
我立即啟動車子跟上,同時撥通了王警官的電話:
“他正在往西山方向行駛。”
“保持距離,我們的人就在後麵。”
王警官的聲音很沉穩。
跟著定位,我來到郊外一處廢棄的化工廠。
9
遠遠地,我看見假爸爸的車停在一個倉庫前。
我悄悄把車藏在樹林裡,徒步靠近。
倉庫裡傳來挖掘的聲音。
透過破敗的窗戶,我看見假爸爸正在瘋狂地挖著地麵,嘴裡念念有詞:
“得趕緊轉移……不能讓他們找到……”
突然,他的鐵鍬碰到了什麼。
他跪下來,用手瘋狂地扒開泥土——一具已經腐爛的屍體逐漸顯露出來。
那具屍體手上戴著的,正是我送給爸爸的手錶。
“爸……!”
我再也控製不住,衝進了倉庫。
他猛地轉身,臉上寫滿驚恐:
“小雨?!你怎麼……”
“那纔是我的爸爸,對不對?”
我指著那具屍體,聲音在顫抖,
“你們為了彩票獎金,殺了他!”
他的表情從驚慌變成猙獰:
“既然你都知道了……”
他舉起手中的鐵鍬,
“就彆怪叔叔心狠了!”
就在鐵鍬將要落下的瞬間,一聲厲喝響起:
“警察!放下武器!”
王警官帶著一群警察衝了進來,迅速製服了叔叔。
我跪在爸爸的屍體旁,終於放聲痛哭。
叔叔被押走時,回頭對我嘶吼:
“你爸那個偽君子!他憑什麼過得那麼好!我們明明是雙胞胎,憑什麼他什麼都有!”
我擦乾眼淚,直視著他的眼睛:
“因為你永遠不配做他的兄弟。”
警車遠去,我獨自站在廢墟中,看著爸爸的遺體被小心地抬出來。
天快亮了,而我的戰鬥,才剛剛開始。
在鐵證麵前,李建明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
審訊室裡,他供出了一個令人心寒的真相。
“那天晚上,建業喝醉了,跟小芳說他中了大獎。”
叔叔的聲音帶著扭曲的快意,
“可是小芳愛的人是我!她當天晚上就告訴了我這個天大的好訊息。”
原來,爸爸中獎後第一個分享喜悅的人就是媽媽,卻不知這成了他的催命符。
“我立刻聯係了大伯、姑姑他們。”
叔叔冷笑著,
“告訴他們建業中了千萬大獎,卻一毛不拔。他們都很生氣,特彆是大伯,他兒子的婚房首付還差三十萬。”
案發當晚,叔叔以“家庭聚會”為名,將爸爸約到郊外的工廠。
當爸爸興高采烈地趕到時,等待他的卻是精心設計的陷阱。
“我們一開始隻是想要錢。”
叔叔的眼神開始閃爍,
“可是建業那個倔脾氣,說什麼這是要給女兒留的,一分都不能動。大伯氣得砸了酒瓶,說建業太不夠意思。”
在酒精和貪婪的驅使下,場麵逐漸失控。
姑姑搶過爸爸的手機,防止他報警;表哥用繩子捆住了他的手腳。
而叔叔,這個與爸爸血脈相連的雙胞胎弟弟,親手將毒藥灌進了他的喉嚨。
“我們把他埋在工廠的地下,約定好誰也不許說出去。”
叔叔的表情變得猙獰,
“然後我去了韓國,做了微整形,讓自己看起來更像建業。三個月後,我以他的身份回來了。”
領到獎金後,他們按照事先的約定瓜分了這筆沾滿鮮血的財富。
大伯分得五十萬,給兒子買了婚房。
姑姑分得一百萬,還清了賭債。
其他參與的親戚也都分到了幾十萬到百萬不等。
10
“可是比獎金還值錢的,還是建業他女兒名下的那套房子。”
叔叔的眼中閃過貪婪的光,
“市中心,學區房,現在值八百多萬。小芳說,等過戶手續辦好,我們就賣掉房子遠走高飛。”
聽到這裡,我終於明白為什麼親戚們會如此團結地逼迫我過戶。
原來他們不隻是幫凶,更是既得利益者。每個人的手上,都沾著爸爸的血。
警方立即展開抓捕行動。
大伯在兒子的婚房裡被抓獲,當時他正在為孫子的滿月酒做準備。
姑姑在麻將桌上被帶走,手邊還放著用獎金買的名牌包。
表哥在新買的寶馬車上被捕,副駕駛上還坐著他的未婚妻。
在法庭上,這些曾經親密無間的親人,開始互相推諉指責。
“都是建明的主意!”
姑姑尖叫著指向叔叔,
“他說建業中了獎不願意分給我們,要給他點教訓!”
大伯老淚縱橫:
“我隻是想要三十萬給兒子買房,沒想過要害人性命啊!”
媽媽始終低著頭,不敢看我。
而叔叔,在最後陳述時依然毫無悔意:
“我們明明是雙胞胎,憑什麼我考上大學卻找不到好工作,他一個文盲還能開廠賺大錢還能中大獎?這個世界太不公平了!”
法官當庭宣判:叔叔因故意殺人罪、詐騙罪等數罪並罰,判處死刑。
媽媽作為主犯之一,被判無期徒刑。
其他涉案親戚分彆被判處十年至二十年不等的有期徒刑。
宣判的那一刻,媽媽癱倒在地。
我隻是靜靜地站起身,離開了法庭。
三個月後,我取回了被侵占的全部獎金。
站在爸爸的墓前,我輕聲說:
“爸,那些傷害你的人,都得到了應有的懲罰。我會好好地活下去,連同你的那一份。”
然後我去了女子監獄
鐵窗後的媽媽穿著囚服,神色憔悴,但眼神裡卻依然帶著我熟悉的那種執拗。
“小雨,你終於來看媽媽了。”
她隔著玻璃急切地說,
“媽媽在這裡過得不好,你能不能……”
我平靜地打斷她:
“我今天來,隻想問你一個問題。這麼多年,爸爸對你那麼好,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媽媽的臉色立刻變了,嘴角扯出一絲譏諷的笑:
“對我好?是,他確實是個好人。可是小雨,你根本不懂,跟一個無趣的人生活在一起是什麼滋味!”
她的聲音突然激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