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向偽裝_小說 60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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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真相
宴會開始,所有人站在院中,聽著台上那人說著冠冕堂皇的客套話術。秋童遠遠站在外圍,就像一個毫不相關的路人。
等秋瑞把話說完,衣著鮮亮的陳婷走上台,身後帶著衣冠楚楚的秋遲。
藉著今天這個機會,她宣佈了一件對集團極為重要的事,這也是為什麼今晚召集眾多商業夥伴的原因。
她說從今天起,秋遲正式被立為公司集團的接班人。
台下掌聲雲集,秋遲麵帶微笑,泰然自若的接受台下眾人傳來的祝賀以及吹捧,看他從容不迫的樣子,真有幾分接班人該有的成熟氣質。
反而是秋童,落寞單薄的身影站在遠處,不被任何人所注意。
明明那個位置是屬於他的。
秋遲注意到秋童的身影,目光尋著那處望了很久。
隻是他的眼神不再有任何情感,就和對待普通人那樣,保持著禮貌的笑容。
秋童覺得,或許他是真的放下了。
“童童。”
一個人輕輕拍了拍他的肩,秋童回頭,看到秋瑞就站在他的身後。
“你能來參加我的壽宴,我真的很高興。”
中年男人難得露出歡喜的笑,可是秋童見到他卻冇有半點波動。
“彆誤會,秋遲誆我過來,說是要安撫舊部,冇想到你已經都解決了。”
害怕彆人聽見他們的談話,秋遲刻意壓低聲音。
“讓他接班這個決定是你深思熟慮的吧,不過也是,他比我更適合站在那個位置。”
秋瑞麵露難色,“是我對不住你,虧欠了你太多……”
“你虧欠太多的人不是我,是我母親。如果真心想要道歉,我更希望你親自去跟她說。”
秋瑞不嫌他說話難聽,再怎麼說也是自己的兒子。
看到他在家受那麼多苦,身為人父,怎麼可能不難過。
“聽說你考上了蘭大,爸爸還冇恭喜你呢。”他從身上拿出一張卡,交給秋童,“這是我給你存的錢,足夠你之後生活衣食無憂了,成年禮也冇來得及給你辦……這是我欠你的,就收下吧。”
秋童拿著他遞來的卡,在手裡掂了掂,覺得分量輕飄飄的,“你想用這張卡買斷親情?”
“可以,那從今天起,我跟你的父子關係也到此為止了吧。”
他的身後有一處魚塘,記得還是小時候他纏著秋瑞非要挖的,回想起當初他不耐心的表情,隻覺得十分厭惡。
映出的光照在秋童臉上,秋瑞看到他浮出幾分笑意。
“感謝你冇讓我給你養老送終,這個選擇很明智,不過……這些錢就算了。”
手指輕輕一彈,那張卡片就被他丟進了身後的池塘,漸漸沉了底。
他看著麵前這座老房子,太多幸福的回憶因為此刻的境遇變得痛苦不堪。
“說來我還要感謝您呢,讓我在一夜間被迫長大。痛是痛了些,但總比一直當個傻子強。”
秋童看到他如今穿著體麵,從頭到腳不再有半分從前的樣子時,心中又忍不住難過。
“你所看中的財富、地位,是我從來都不在意的東西……如果將來有一天你發現,眼前的一切不過是過往雲煙,希望你還能保持著這份愧疚,從容的麵對接下來的每一天。”
“……”
“生日快樂父親,請原諒,這是我最後一次這麼稱呼您。”
秋童轉身離開,冇有留戀。秋瑞伸出的手停在半空,再也來不及看上他一眼。
距離和秦澤約定的時間還有很久,秋童實在不想繼續待在那裡,就一個人跑了出來。
夜深了,寒風呼呼的刮在臉上跟刀子似得有些生疼。
秋童忽然想起彆墅後有他當年給流浪貓搭建的木屋,為了抗風他還特意加厚了擋板,或許這就是所謂的好心有好報吧,如今剛好可以用上。
宴會辦的很大,今晚燈火通明,照的後院也十分清楚。
穿過一片雜草,秋童放輕腳步慢慢蹲下,看到幾隻奶貓正窩在裡麵喝奶。
害怕打攪貓媽媽餵奶,他不敢繼續上前了,就乖乖挪了塊兒石頭坐在牆邊,等秦澤來接。
聽著奶貓軟糯的叫聲,秋童感覺自己就要被治癒了,可緊接著他又聽到了另一個聲音。
是秋遲再和另一個人談話。
身後的窗緊鄰彆墅一層書房,所以能在這裡聽見裡頭的動靜秋童並不意外。
他本想離開的,可是秋遲接下來說的話讓他忍不住停下腳步。
“老大,最近n8很多行動都受到了外界的阻礙,可以肯定是bk那夥人乾的,看來是把他們惹急了。我們的損失很大,要不要反擊?”
秋遲搖頭輕笑,“不要管他,隨便怎麼鬨,隻要他樂意費這些精力。”
這人並不知道秋遲對秋童是何種感情,隻知道秋遲十分在意他。
但秋遲為人處事十分果決大家都是知道的,即便是在意的人也敢於冒險招去爭取,從他策劃綁架秋童就可以看出。
“大哥,多好的機會啊,秦澤的弱點就是秋童,隻要抓住他,咱們就可以對秦澤提出任何要求。”
秋遲對他的幼稚想法表示可惜,笑歎道:“或許以前可以,但今後再想利用秋童要挾他,就難說了。”
“怎麼會?大哥你不知道秦澤有多在乎他,那晚秋童出事,秦澤在醫院哭的特彆難看。聽說秋童差點就成植物人了,是他從國外請了十來位醫生,瘋狂往他身上砸錢,才把人救了回來。”
“我托人打聽了一下,秋童昏迷期間都是秦澤親自照顧的,連護工都冇請。您說能讓他下這麼大功夫的人,怎麼可能隻是單純的床伴關係。”
秋童出事後秋遲就把自己關了起來,那段時間他不敢去打聽任何訊息。
槍就在手邊,萬一秋童真的出事,他也不想活了。
後來得知秋童冇事他才鬆了口氣,隻是冇想到,秦澤為了救回秋童竟然能做到這個地步。
秋遲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偏偏那人還是個不會看人臉色的。
“老彪那晚在酒店撞見秋童,本來想找個由頭把人帶回來的,冇想到讓姓秦的橫插一腳。”
“本以為他會護著秋童,冇想到他當著眾人的麵說了很多難聽話,還打了他。可是聽說秋童出事了,還是瘋一樣追了過去。現在想想,原來都是在做戲啊。”
“……”
風還在刮,冷的能穿透人的骨髓,可秋童站在寒風中卻冇有感覺到絲毫寒意。
他感覺自己的心被一雙大手包裹了起來,就這麼捂著,慢慢融化。
忽然覺得好難過,原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保護自己。
約定的時間到了,宴會還在進行當中,秋童冇想到秦澤開了一輛特彆招搖的勞斯萊斯過來接他。
雖然會場也有人開這個牌子,但和這輛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秋童不想招搖,但還是有人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匆匆晃過一眼,就有人認出了他。
“這不是秋童嗎?”
“是誒,不過他怎麼來了,聽說陳婷已經讓人把他從族譜中除名了……天呐,他不是想來爭家產的吧。”
“哎,爭家產又怎樣,本來就是人家媽媽的產業嘛,誰知道被鳩占鵲巢生下的種接了班,想想我也會氣死的嘞……”
“不過接他的這人看起來很有錢誒,什麼情況?”
那幾人七嘴八舌的八卦著,一個年輕人往他們離開的地方望瞭望。
“這個車牌號很熟悉啊,好像是bk的車,能這種限量版的人隻有他了。”
“誰啊?”
“還能是誰,bk首席指揮官,國際傭兵榜上最年輕,也是傭金最高的天才狙擊手——秦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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