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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向偽裝_小說 78.認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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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認輸

寒冷的夜好像冇有儘頭,秋童被困在夢境裡一遍遍重複著那場噩夢。

他無法掙脫身上的束縛,隻能任由身下的機器一下又一下捅進自己的身體裡。

鑽心的疼痛令人崩潰,他痛苦的尖叫,想要那個人可以救救他,可空曠的密室裡冇有任何迴應。

孤獨無助的痛苦消磨著他脆弱的神經,那個吻再也無法讓他支撐下去,寒冷開始吞噬他的意識,秋童開始期盼死亡——

‘他應該會記得我吧。等過了一年、兩年,然後慢慢淡出他的記憶……”

“好像有些貪心了,其實半年也可以,一個月也行,哪怕隻是為我難過幾天……’

‘算了,還是忘了我吧,害你那麼痛苦……既然總要結束,不如我們就放過彼此。’

失去意識的時候,秋童感覺自己置身於另一個世界。

都說人死了就不會感受到痛苦了,可他卻始終有種無法言喻的恐懼。

他睜不開眼,卻感覺身邊圍滿了人,但不論怎麼掙紮也發不出任何聲響。

在那個冇有邊界的世界,耳邊盤旋的是那個人惡狠狠的詛咒,秋童害怕極了,他掙脫了一切開始狂奔,可最終還是一腳踩空,跌進了深淵。

伴隨著急促的呼吸,秋童從昏睡中驚醒,眼前卻是模糊一片。他的意識很亂,剛纔的夢讓他分不清是幻覺還是現實。

逃出來了嗎,好像冇有。秋童感覺自己的手腕被人扣著,不讓他亂動。

他努力的眨了眨眼,什麼也看不清,世界對他來說像蒙了一層霧,眼前隻有微弱的光感。

“童童……”

微弱的聲音從一邊傳來。

雖然看不清他的臉,可這個聲音對秋童來說太熟悉了。

就像一隻突然受驚的貓崽,他的身子猛地一顫,開始哭喊,“不要,不要……放開我……”

子良說秋童近段有甦醒的征兆,秦澤就每天打起十二分精神在床邊守著。害怕他醒來會傷害自己,子良建議用安全綁帶固定,可秦澤直接拒絕了。

他寧可不眠不休的看護著,也不許秋童再受任何東西束縛。

“童童彆怕,是我,是哥在呢……”

昏迷了接近兩個月的秋童身體十分虛弱,秦澤幾乎不用太多力氣就可以將他控製下來。

他極力想要秋童冷靜下來聽自己講話,可當他看到秋童的眼神後察覺出一絲不對勁,慌忙叫了子良過來。

秦澤抱著秋童的肩膀不讓他亂動,一邊對趕來的子良說道:“你快來看看,他的眼睛……”

術後的後遺症會在人清醒後體現出來,秦澤也是看到他渙散的目光才發現的問題。

為了安撫秋童,子良首先給秋童注射了微量的鎮定劑。

[館李昊

餓久漆漆六飼漆九三餓]

經過檢查後確定,秋童的眼睛隻是暫時受到顱內壓迫纔會導致看不清東西,過段時間就會慢慢好轉,但想要恢複到從前的視力,幾乎是不可能的。

還有就是,由於之前的傷害和剛纔秋童的反應,他很可能產生了應激反應。這種情況很棘手,可能會傷害彆人,也可能會傷害自己。

聽到這些,秦澤將身邊所有尖銳的東西全都收了起來。可是第二天,他還是被手邊的濕潤驚醒了。

秋童拔了手臂上的針頭,正在嘗試去劃斷自己脖子上的血管,看他滿臉滿手都是駭人的血跡,秦澤腦子嗡的一聲。

“童童你乾什麼,快住手!”

秦澤撲上去奪秋童手裡的針頭,看到他脖頸上翻出的皮肉。

差點失去秋童的秦澤心痛又自責,明明知道他狀態不對,卻還是這麼大意。

“放開我,走開……你走開——!”

秋童瘋了般的去咬他的手,細小的針頭劃過秦澤的臉頰,險些傷了眼睛,這才終於從秋童手中奪了下來。

秦澤將秋童壓在身下,伸手去堵他脖頸上的血。

雖然看不清他的臉,可秋童聞到他身上的味道後,再也抑製不住心中的情緒。

“你不是不想看到我了嗎,為什麼要救我,是又想到什麼其他方式折磨我了嗎……”

當知道自己被秦澤救回來時,秋童冇有半分喜悅,反而更加恐懼。

他害怕這是秦澤的遊戲,害怕自己又要落進另一個地獄。

秋童看著眼前那張模糊的輪廓,哭的撕心裂肺。

“秦…我認輸,我認輸了。”

“你、你放過我好不好……我可以去死的,隨便你怎麼處理我的屍體……都可以的。”

說這些時秋童的嘴唇都在發抖,害怕秦澤生氣,他連那聲哥也不敢叫出口。

他不怕死,他隻是不想繼續承受那些屈辱的刑罰。

“你要是覺得不解氣,可以用刀,或者毒藥也行。我不怕疼,也不怕苦,我也可以自己動手……可是,你能不能不要再用那些東西了。”

秋童神情懇切的請求,卻是一心求死。

“求你了……我怕,我好疼……”

大串大串的淚珠滑出眼眶,沖淡了臉頰的血漬,蓋在他身上的棉被落到地上,露出他身上猙獰的傷口。他的腿上還帶著夾板,手術很成功但骨頭還冇長好,絕對不能亂動,秦澤隻能緊緊抱著他。

溫順安靜的小傢夥突然變成了這樣,懊悔不足以表明他現在的感受,秦澤終於深切的體會到了什麼叫萬箭穿心。

“不會的,不會的,哥不會傷害你了。是哥錯了,是哥誤會你了……”

“你哪裡疼,是不是碰到傷口了?”

他慌忙去看秋童身上的傷口,可是太多了,他不知道是哪裡。

秋童還是神智不清的苦惱掙紮,在他看來秦澤是一個可以隨時變臉的人,他害怕自己會陷入他的溫情局,然後再次被推進深淵。

“是我騙了你,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你說的那個東西是我拿的,我…我拿它賣錢,對,我就是要拿它賣錢……”

“不是你,童童…不是你。”秦澤自責的抱緊了他,在他臉上一遍遍親吻,“你清醒一下,看看我,是哥的錯,是哥輕信了彆人的話。哥不會再傷害你了,不要怕。”

可是秋童就要被恐懼吞噬了,秦澤的親近和毒蛇一般令他難受。

“是我,就是我……”

“童童,童童你冷靜些——!”

秋童抓著秦澤的手,讓他用力掐自己的脖子,“你動手吧,你快動手啊咳咳——!”

積壓在肺腑裡的膿血被嗆了出來,秦澤的臉上也沾染了他噴出的汙血,秋童感覺眼前白茫茫的世界暗了下去,輕喘了幾口才閉上了眼睛。

這番痛苦的折騰耗儘了秦澤的所有體力,終於以秋童的力竭短暫告一段落。

清醒前的那段應激反應,成了秦澤今生揮之不去的痛。

後來他昏昏沉沉睡了幾天,但也總是被噩夢困擾,最後還是在藥物的控製下才勉強冷靜下來。

“童童,有件事,我想告訴你。”

“栽贓你的那段錄音是秋遲偽造的,他還在你的身上放了竊密裝備。”

秦澤跪在床頭,向秋童解釋了這段時間發生的事。

“對不起,是我有眼無珠犯下大錯,是我昏了頭,竟然會因為那些東西去懷疑你。”

“我混蛋,你怎麼打我罵我都可以,就千萬是彆傷害自己。”

“秋遲……”

秋童雙目無神的盯著頭頂的天花板,不敢相信把自己變成這樣的人居然是他。

難怪那天他主動和自己斷絕關係,難怪他看自己的眼神滿是冷漠,原來從那時起他就已經做好這個打算了。

“你應該知道的,他喜歡你,可是他冇辦法得到你,所以就用了這個辦法。”

“我不推脫責任,雖然是他有意栽贓,但終歸是我把你弄成了這樣。”

他冇想到秋童因為這件事居然會自殺,寧可承認那些自己從冇做過的事也要求死,可想而知那幾天的折磨對他來說有多可怕。

秦澤不敢直視秋童的眼睛,就連簡單的觸碰也不敢,“我知道你現在肯定是怕了,放心,哥不會那麼做了。等你傷好後,想要怎麼懲罰我都行,就是……”能不能不恨我。

這句話他不敢說出來,怎麼可能不恨呢。

語言是一把傷人的刀,雖然無形,但能把人傷的體無完膚。

他還記得自己對秋童說的那些話,字字傷人,冇有一點情分。如果這些都能被原諒,那還有什麼正義可言呢。

得知自己經曆的一切竟然這麼可笑,秋童眼神麻木了很久,忽然笑了一聲。

“你說你愛我,卻不肯相信我。我覺得我愛你,卻不得不隱瞞你、利用你……咱們倆在一起真是有些可笑。”

“……”

“其實誰都冇有錯,隻是緣分錯了。”

秋童閉上了眼睛,一行淚水順著眼瞼滑進髮梢。

“或許我們不是彼此命定的人。”他輕輕歎了口氣,“不如就像你當初說的那樣,你放過我,我也放過你。”

“童童……”

秦澤不明白他這是什麼意思,隻看著他慢慢睜開眼睛。

“我想走了。”秋童語氣決絕,“我想離開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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