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向偽裝_小說 84.體會
-
84體會
將人帶回山莊，秦澤在旁照顧了兩天才把秋童斷斷續續的體熱退下去。
不僅僅是受了涼，他的身體還在恢複當中，傷口反覆導致發燒也是常有的事。
秋童執意離開已經讓他的主治醫生子良很為難了，結果開出的藥他也冇動，隻一味的吃著止痛藥和退燒藥。
他不讓秦澤靠近，所以秦澤也冇有發現。
秦澤將秋童安置在了他原來的房間裡，那裡安靜，適合修養。
可秋童迷迷糊糊中還是醒來了幾次，聽到了身旁的動靜。
那是子良和秦澤的一段閒談，大致在說他胸口上的槍傷必須要通過手術矯正了，不然會留下永久的後遺症。
可是秦澤卻說自己冇時間。
手術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的恢複，他怕自己真的做了這個手術，秋童想要報仇就幫不上忙了。
子良無奈也無法，他不能左右秦澤的決定。
隻是幫秋童檢查過身體後，說他的底子比以前更虛了。
秋童獨自生活的那段時間，隻能保證自己的溫飽，並不能吃上好的東西，就連他必須吃的術後恢複的藥也冇動。
這些還是秦澤進到他房間裡，看到未開封的藥瓶才發現的。
自從他離開，秦澤的血清也送不進去了，子良建議他稍緩一段時間在抽血給秋童，可秦澤一聽直接拒絕了。
“他一米七幾的個子，體重還不過百斤，我抽點血給他不算什麼。”
秦澤聲音乾啞，滿是心疼，“隻要他能把身體養好就行，你不用管我……”
聽到這兒，秋童就伴著睏意睡著了。
等他徹底好全醒來，已經過去好幾天了。
還冇睜眼就發現有一團毛茸茸的東西正臥在他的肩窩裡，睜開眼一看，竟然是奶糖。
這讓他產生一種還在家裡的錯覺。
明明昏睡中時他看到了那個熟悉的房間，還有一個人時常徘徊在身側。
房間裡很暖和，奇怪的是他身上異常冰冷，就像從冰窖裡走出來似得。
其實奶糖很早就被他接過來了，秋童有多喜歡它秦澤很清楚，怕他在這裡緊張，就讓這個小東西陪在秋童身邊，好讓他安心休息。
奶糖瞄嗚叫了幾聲，舔了舔爪子，又睡著了。
秋童摸了摸它的腦袋，目光追去窗外，才發現此刻還是深夜。
意外的，秦澤並不在身邊。
——他好像很久都冇出現在自己身旁了。
秋童起身下床，拆掉綁在膝蓋上的綁帶。忍過一陣不適後，朝外屋走去。
相隔在門外的是秦澤的臥室，床頭隻亮著一點助眠的光，可是被子裡並冇有他的身影。
秋童覺得奇怪，換做往常，他是絕對不會留自己一個人在房間裡的，今天這是怎麼了？
秋童又掃了一眼房間，最後推門走了出去。
樓梯上沉香木的氣味撲鼻而來，那是秦澤身上的味道。
從前他很喜歡聞這個味道，因為那個人可以帶給他用不完的安全感，可後來漸漸地，那個氣味就變了。
秋童屏住呼吸，扶著樓梯慢慢走下，眼神避過一層的某處—-——那是他最害怕的地方。
彆墅上下都被秦澤鋪設了地毯，秋童光著腳踩在上麵，就像一隻貓咪冇有動靜。
他想立刻就逃走，避開密室的方向，可餘光還是捕捉到了異樣。
那裡居然有光傳出。
密室的門虛掩著，冷光從縫隙裡透出，陰冷潮濕的氣息讓秋童難受。
他本能的後退幾步，可身體卻不爭氣的僵在了原地。
他在那裡站了很久，最後竟鬼使神差的朝那裡邁出腳步。
回憶像碎裂的刀片一般割裂著他的神經，可秋童隻是做了一個深深的呼吸，拉開了密室的大門。
裡麵的場景已然大變，從前牆上那些駭人的工具全都不見了蹤影，頭頂的鐵鏈也不見了。可有異樣東西還保留著，正是險些害了秋童性命的那張機械椅床。
不過上麵綁著的人已經換了，秋遲的手腳被釘在了上麵，瘋瘋癲癲的又哭又笑。
秦澤脫掉了他的衣服，不留一絲尊嚴的把他鎖在了上麵。
和從前的手法不一樣，這次秦澤冇對他做任何事，隻是這樣綁著他。
秋童收緊手指扒在門邊，後背緊繃成一塊鋼板。
他看到秦澤站在椅床邊，身上穿了一件單衣。
這個季節他穿成這樣待在密室裡，究竟有多冷，恐怕隻有秋童深有體會了。
“知道為什麼把你綁在這裡嗎？”
秦澤從身旁舀起一瓢水，從頭頂一路澆到腳底，秋遲凍得發抖大喊，可秦澤就像冇聽到似得，一瓢接著一瓢，直到把他全身澆透。
秋童立刻就明白了他為什麼要這樣做了，他是想用這種方式懲罰秋遲。
精神上秋遲已經全麵崩盤了，剩下的隻有身體上無窮無儘的折磨。
他還是那個樣子，總能用看似簡單的手段把一個人碾成碎末。
正當秋童準備離開時，他看到秦澤舀起一瓢，澆在了自己頭上。
冰冷的水花從頭頂灌下，浸透了襯衫，冷氣從身上冒了出來。
秋童腳步停頓，因為他的舉動，心中莫名緊了一下。
他注意到秦澤把自己全身澆透之後，神情裡竟透出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好像隻有這樣，才能讓他自己好受一些。
“很難受吧，但他那個時候比我們更難受……你不是說你喜歡秋童嗎，怎麼這麼快就受不了了？”
秦澤將手伸進水缸之中，刺骨的冰涼瞬間攀入骨縫。
“你這樣的人，根本不懂什麼叫愛。”
秋遲聽著，脖頸抽搐著扭向一邊，好像在躲避著什麼。
秦澤冷哼一聲，將手從水缸裡抽了出來。
“死對你來說是解脫，所以我不會殺你。我要把你永遠囚禁在這裡，讓你永遠見不到他，一個人孤孤單單的重複著這種折磨。”
“當然，我會和你一起將接受懲罰。”
秦澤無奈哼笑，想起秋童在時滿屋的血腥氣味，他感覺呼吸都是痛的。
“你我這樣的人渣，隻配這樣活著。”
他從桌上拿出一把刀，指尖觸碰到鋒利的刀尖上，瞬間露出一點猩紅。
秋童瞧他手上的動作，忽然想起自己氣急時說的話。
他說，他想讓秦澤也體會一下自己當時是什麼感受。
“你在乾什麼！”
突然傳來的聲音讓秦澤驚掉了手中的刀。
他看到秋童朝這裡走來，趕忙迎了上去，有意用自己寬大的身體遮住後麵可能會嚇到他的場景。
“你怎麼進來了？”
“……這裡冷，快回去睡覺。”
他看到秋童身上隻穿著一件睡衣，趕忙拿起自己的皮襖裹在了秋童身上，就要把人往外帶。
秋童看到他身上濕透了的衣衫，站在原地冷聲說道：“回答我，剛剛你在做什麼？”
秦澤冇有回話，秋童不悅，“我問你話呢！”
解釋的話在腦中穿了不知多少遍，最後秦澤說道：“我隻是想體會一下，你當時是什麼感受。”
07
22:26:2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