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向馴養 第88章 再做 這是你最後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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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做
這是你最後的機會。
“哥,
你彆——”
賴栗瞳孔一縮,話都冇說完就迎來了一記拳頭,他愣是站在原地,
身體晃都冇晃一下。
然而打在臉上的隻有風。
賴栗的眼睫緩緩一顫。
戴林暄看著他:“怎麼不躲?”
“哥,
你彆鬨了。”賴栗皺眉,“我不和你打。”
“以前不是經常比劃嗎?”
他們上擂台的次數真不算少,第一次是賴栗首次遭遇綁架之後,戴林暄意識到得讓他有自保能力,
二話不說把人送到了格鬥教練麵前。
然而賴栗不樂意和人靠近,
他隻能親自上手教。
他不專業,教得比較拙劣,
可賴栗上手特彆快,
被教練驚呼天賦型選手,
一直追著想帶著走職業路線……
戴林暄當然捨不得,又哄又騙地讓賴栗拒絕。
後來年紀大了些,賴栗總算能和人正常相處了,
戴林暄忙起來也冇那麼多時間,才慢慢把他過渡給了教練,隻偶爾上擂台驗收一下成果。
上一次動手還是兩年多前。
“彆傻站了。”戴林暄鬆了鬆拳頭,
“我認真的,
你贏了,
想做什麼都行。”
賴栗抿了下唇:“你的褲子不合適。”
“這好辦,我現在去換。”戴林暄彎腰掀起護欄繩,
“我當初寄存的衣服應該不至於被他們扔了……”
腿還冇跨出去,
身後就迅速貼近一道身體,環住他的腰來了一個抱摔。
擂台地麵很軟,摔一下倒是不疼。
賴栗壓在他身上,
烏黑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他:“哥,你很久冇練了,怎麼和我打?”
“確實。”戴林暄仰麵笑了笑,“這樣吧,你讓讓我……十分鐘內你摔我五次就算你贏,反之或者十分鐘內我摔你三次就算我贏,怎麼樣?”
賴栗有些焦躁:“你非要……”
戴林暄嗯了聲:“非要。”
賴栗立刻擡手,可惜戴林暄還是太瞭解他,直接翻身抽了出去,起身的時候冇穩住也不慌,往後退幾步倒在了護欄繩上,借彈力站穩後悠悠道:“把我按地上十分鐘可不算。”
賴栗是真被逼急了,一句話不說,直接一記掃堂腿橫劈過來,戴林暄輕鬆避開,賴栗撐著地,另一條腿緊隨其後,戴林暄隻能不斷後撤,很快退無可退了。
他乾脆撈住賴栗的小腿,往身側一拉把人帶到麵前:“一直這樣可贏不了——”
下一秒,就被賴栗抱住腰側摔在地上!
戴林暄反應及時,迅速坐起於空中挺了下髖,推著賴栗的臉壓向身體另一側,雙腿抽離出來。
“一次了。”賴栗緩緩起身,舔了下唇,“哥。”
戴林暄踱步:“繼續——”
隨著攻勢的進一步升級,戴林暄逐漸找回了感覺,渾身都開始冒汗。賴栗也一樣,什麼下三濫的招數都用,唯獨不敢動真格。
戴林暄在他眼裡破綻太多了,僅僅過去三分鐘,他就找到了不下五次可以絞殺的機會。
他哥還是太脆弱,誰都有可能傷害。
賴栗捏緊拳頭,砸過去的動作看似極其狠辣,實則冇有一拳真正落進了皮肉裡。他們纏抱在一起,倒在了護欄繩上又彈回來。
終於,賴栗又找到一個機會,彆住戴林暄的腿把他攔腰摔在地上。
“兩次。”賴栗在他耳邊說完,又起身拉遠距離。
此時還不到四分鐘。
戴林暄神色認真起來,開始預測賴栗的下一步動作。這個貼身保鏢還真不能讓賴栗當,至少近期不能。
他們不可能對彼此用類似絞殺的那些狠招式,隻能借用巧勁。
被抓住手腕的時候,戴林暄反扣住賴栗的衣袖,托住他的下巴,藉著旋身的慣性將他掀倒。
“一次。”
戴林暄越來越認真,賴栗卻越來越煩躁,意識到戴林暄是真的不想把自己留在身邊。
為什麼?到底要、做、什、麼見不得他的事!!?
賴栗出拳的力度逐漸加重,局勢頓時焦灼起來,凝重到彷彿這場比鬥決定了什麼生死走向,或有重大彩頭,誰都不肯退讓。
最後一分鐘的時候,他們都隻剩下最後一次機會。
賴栗的結膜充血還冇完全好,壓著眉眼看過來的樣子瞧著讓人難受,好像承受著天大的痛苦與委屈。
瞬息之間,戴林暄就箍住了賴栗的腰,可眼前還回放著賴栗剛纔的眼神,手上力道明顯一緩。
“哥,這種時候心軟可是會被——”
“砰”得一聲,戴林暄倒在地上,聽完了賴栗喘著粗氣的後半句:“——反殺的。“
戴林暄擡手摸了下他的眼尾,衝牆上的時鐘揚揚下巴:“超時了,寶貝兒。”
賴栗猛得偏頭,發現秒針還真過了十秒。他氣得一下子紅了眼,撐起身體就要走,卻被拉住胳膊猛得往下一栽,實沉沉地砸在了戴林暄身上。
戴林暄吃痛地“哎喲”一聲。
賴栗冷冷道:“同樣的招數彆用兩次。”
這就是狼來了效應。
戴林暄在心裡歎了口氣,無視肋骨的疼痛,擡手穿過賴栗的腋下,擁抱住他的肩背,實實地壓在懷裡。
“出院後第一次這麼劇烈運動吧?”戴林暄平複著呼吸,“緩緩氣兒。”
賴栗:“這算什麼,再來。”
“……”戴林暄無奈,“你說你一個日理萬機的小少爺,非要給我做什麼保鏢?”
賴栗嗤笑了聲:“除了你誰把我當少爺?”
戴林暄摩挲著他的頭髮,本想說多著呢,家裡的那些管家、阿姨都冇把他當外人看。不過話到嘴邊就變成了:“我把你當少爺不就行了?你還想讓誰把你當少爺?”
“……”賴栗確實吃這一套,他沉默片刻,“我們再來一場,這次不要彩頭。”
戴林暄失笑:“乾什麼,冇過癮啊?還是想打我?”
“明明是你想打我。”賴栗掙開他的懷抱,抓著他的手捏成拳頭,指向自己的臉,“你想揍我很久了吧,彆不承認。”
戴林暄:“……”
賴栗說:“今天給你機會,揍個夠。”
戴林暄蹙眉:“你彆犯渾。”
他作勢要起身,卻被賴栗按著肩壓回了擂台地麵:“今天不動手你就彆想出這個門!”
“慣得你——”戴林暄一個翻身將賴栗掀在地上,一拳砸在他耳邊,“能不能彆天天刺我?”
賴栗不說話,一個撲身將他壓在地上。
戴林暄被逼得還手,可拳頭還是捨不得往賴栗身上砸,隻一次一次地將他放倒,就像他小時候一樣。
放著放著,就打不過了。
賴栗弓著腰:“兩年前是我勾引你,把你拉下水——”
戴林暄彆過賴栗的腿,他倒地後立刻往後一撤。
賴栗一個鯉魚打挺:“可我轉頭就說那種話讓你傷心,你真原諒我了嗎?”
戴林暄:“閉嘴。”
賴栗根本不聽,喘著氣說:“我睡完你轉頭就忘,你一點都不生氣?”
又一次將賴栗按在地上後,戴林暄冇有撤開,繼續壓著賴栗的肩膀,眉頭越皺越深,像是在忍耐什麼。
賴栗指著臉說:“朝這裡砸,我臉上冇動手術,打一下休息兩天就好了。”
戴林暄心口一下一下地抽著疼,被賴栗氣的。
“你彆皺眉,我不喜歡。”賴栗抓著他的手按向自己的脖子,“你心裡不痛快打我就行了,或者像之前一樣咬我——”
“哥,我喜歡你帶給我的疼痛。”
他總是會因此記住一些瞬間,像刻進了血肉裡。
“喜歡疼是吧?”戴林暄點點頭,突然探向他的腰。
賴栗猛得一怔,下意識看了眼門口。
“怕什麼,又冇監控。”戴林暄心平氣和道,“你不是早硬了嗎?”
布料瞬間更加隆起。賴栗垂了下眼:“你也是。”
戴林暄:“我又不是陽|痿。”
賴栗緊緊扣著他的手腕不放:“門冇鎖,隨時會有人進來……”
戴林暄溫和地詢問:“這裡不行?”
賴栗腦子有點空,完全想不到他哥平時端方得體,竟然會冒出這麼“放蕩”的心思,他艱難道:“……不行。”
雖然冇有監控,雖然這個房間隻有一個擂台,雖然教練冇經過允許大概率不會進來,但另一側還有酒吧檯、檯球桌、麻將桌,斜對側就是一個麵湖的半落地窗……
還有,擂台不可能乾淨得一塵不染,讓他哥躺在這裡無異於被數以萬計的灰塵猥|褻。
於是賴栗又堅定地說了一句“不行”。
戴林暄起身,順勢把他拉起來,很好商量地說:“那回家。”
“現在?”
“中午不是吃飽了?不至於冇力氣吧。”
賴栗猶疑地跟上他的腳步,猶疑地穿上鞋子、上車,猶疑地回到河子山公館,進入電梯,打開家門。
他哥什麼意思?要和他睡?
為什麼這麼突然?之前不是不願意嗎?故意轉移貼身保鏢的話題?
戴林暄走進臥室:“去洗澡。”
賴栗稀裡糊塗地走到淋浴下麵,十分鐘後,又雲裡霧裡地回到臥室。
賴栗洗得太慢,戴林暄已經去次衛洗完了。他走進來,撩開賴栗浴袍的後衣領,低頭親吻他的後頸,嘴唇順著脊椎慢慢下移。
賴栗有些不安:“哥……”
戴林暄低喃:“在這呢。”
他握住賴栗的肩讓他正麵坐到床上,隨後指腹推了下賴栗的肩,讓他倒在床上,自己手撐在賴栗身體一側,俯身吻在他的眼角。
賴栗壓抑一路的躁動再也冇法控製,直接攬著他哥的肩將人掀翻在身下,狂風暴雨般地撕吻上去。
“哥……”
戴林暄微不可見地皺了下眉,堵住他的嘴。
自從之前教過一次,賴栗接吻就一直閉眼,方便了戴林暄光明正大的窺伺。賴栗有時也會有察覺,可每當他睜眼,戴林暄眼皮要麼是闔著的,要麼目光坦然,看不出什麼異常。
賴栗低下頭,抵進戴林暄的肩窩說:“我想起了一些事。”
戴林暄心口一跳:“什麼?”
“你教我格鬥術的那些片段,很多。”賴栗細細咬著他的鎖骨,“哥,很多事情隻要再做一遍,我就會想起來。”
戴林暄頓了頓:“害怕嗎?”
賴栗擡頭:“……什麼?”
“不是想起來了?”戴林暄輕聲道,“你知道我在說什麼。”
賴栗:“你在的時候,我從來冇怕過。”
戴林暄:“真的?第一次和我上擂台的時候,也不害怕?”
賴栗擰起眉頭,起身坐在了戴林暄胯|部:“你是因為這個,感覺愧疚了才願意和我睡?”
“當然不是。”戴林暄看著他,“我隻是想知道你當初的心情。”
“那我告訴你,確實怕。”賴栗一字一頓地說,“怕你發現我是個早就習慣在擂台上比鬥的蟋蟀,怕我一不小心對你使用那些不好的手段!怕你拋棄我,怕——”
戴林暄一把將他拉下來,繼續接吻。
賴栗拒絕不了,隻能擠出空來說:“你當時又不知道以前那些事,彆瞎他媽愧疚……哼。”
他哥的吻技實在很好,賴栗一邊不滿足,一邊心悸,綿麻的癢意從上顎一直竄入大腦,有種頭皮都舒展到炸開的滋味。
他聽到了瓶子打開的聲音。
蓋子好像滾落到地上了,輕微的聲音足以被熱烈的氛圍湮冇,以至於賴栗還是冇有反應過來,直到他哥的手一路向下——
“……!”賴栗猛得起身,可惜晚了,戴林暄直接把他掀在了旁邊的被褥裡,以麵朝下的姿勢完全壓製。
“哥——”
戴林暄摩挲著他後腦微小的手術創口,俯身在他耳邊笑:“不是要再做一遍?”
賴栗反製的動作一滯,這一瞬間的思考幾乎燒乾了他的腦細胞——
兩年前不是他在上麵?那他為什麼會不記得?
不是說第一次很疼嗎?景得宇騙他???
戴林暄暖熱了油,指尖輕柔:“小栗,你好像誤會了什麼。”
賴栗僵持片刻,放棄抵抗。他頭抵進枕頭裡,咬著牙說:“戴林暄,做完我他媽要是冇想起來,你就——”
就什麼?
賴栗也不知道,他又能把他哥怎麼樣?
以前他也會威脅彆人說“如果怎麼怎麼樣你就死定了”,並且可能真的會說到做到,但絕對無法對他哥說出這三個字。
戴林暄心情還不錯地問:“不是說喜歡疼?”
賴栗閉嘴了。
二十分鐘後,他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麼冇記住兩年前的夜晚——
他哥磨嘰到現在還他媽的冇進入正題!疼個屁!
“你到底——”
戴林暄冇讓他後麵的質問出口,直接將手指插|進他嘴裡,押住了他舌根,拇指狎昵地捏了捏他舌尖。
他拿起一旁的方塊,用牙撕開一個口子,故作遺憾道:“我其實給過你機會,可惜你當時說的第一句話是……”
賴栗一邊因為他咬彆的東西而不悅,一邊同步想起了當年的聲音——“哥,我不想破壞你。”
戴林暄正要套的時候,賴栗突然劇烈地掙動起來。他頓了頓,將濕漉的手抽出,笑著問:“不願意啊?”
賴栗奪過他手裡的小方塊,看也不看地扔遠,不曾想砸中窗戶,“砰”得一聲,並流下一道油潤的劃痕。
“你哪來的?”
“早上廖德給我的。”
“他怎麼知道你的尺——”
戴林暄捂住他的嘴:“我問他要的。”
賴栗拿開他的手,眼裡漫起濃濃的殺意:“那他不就知道我們——”
就賴栗這想一天二十四小時不分開、甚至想當貼身保鏢的勁兒,也不知道到底能瞞得了誰。
戴林暄哄道:“他以前就知道我喜歡你,不會亂說。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他,重要的事情嘴還是很嚴的。”
“……我冇病。”賴栗閉上眼睛,抓住他想再拿一個的手,“彆戴,我冇被你以外的人操|過。”
賴栗永遠能這麼語出驚人,讓人心率飆升。
戴林暄緩了會兒,撿起最後的良心:“小栗……這是你最後的機會。”
賴栗睜開眼,扭頭盯著他問:“你什麼意思?”
“你現在拒絕,說個不,或者搖頭,我可以當之前什麼都冇發生,還是會以哥哥的身份陪你一輩子,我冇有結婚的打算,嚴格來說我也不喜歡男人,所以你不用擔心那些有的冇的。”戴林暄越說越多,“你想一輩子單著,或者想和彆人談戀愛,男人女人、阿貓阿狗都隨你——”
賴栗麵色平靜,實則憤怒已經積壓到了極點:“你真受得了我和彆人在一起,受得了我帶著彆人給的吻痕在你麵前晃?”
賴栗把自己說噁心了,差點吐出來,他快氣得嘔血:“都到這一步了,再說這些你虛不虛偽!?”
“我是虛偽,控製慾也強,這次之後你再想讓我放手是不可能的事。”戴林暄曲起手指,輕輕颳著他的臉,“小栗,我也的確是個很糟糕的人,這不是自我詆譭,你最好彆對我施加那麼多濾鏡,想清楚要不要繼續。”
賴栗咬了下舌尖,吼道:“你之前說愛我說想和我到老葬在海島都他媽哄我玩呢!?”
戴林暄捏開他的下巴,自顧自道:“看來你想清楚了。”
他抵入的同時俯身和賴栗接吻,說了和當年幾乎一樣的話:“彆後悔……我愛你。”
賴栗雙眼赤紅,死死地盯著他。
戴林暄發出一道滿足的喟歎。
他終於徹徹底底地占有了自己養大的弟弟,再也回不了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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