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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向馴養 第6章 護短 接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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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短

接我回家。

宋自楚不遠不近地跟在身後。

賴栗這會兒有點冇由來的煩躁,眉頭擰得很緊。自從上次雲頂分開,他和戴林暄好幾天冇見了。

戴林暄剛回國,自己的公司一堆事,加上即將入駐戴氏集團董事會,有很多事情要做,忙得腳不沾地,導致賴栗根本找不到機會和他聊聊。

他撥了個電話過去,開門見山地問:“你在哪?”

戴林暄說:“和人吃飯。”

賴栗聽著那頭的動靜,眯了下眼說:“我怎麼聽到了男的聲音?”

戴林暄淡道:“飯局有男的不是很正常?”

賴栗冷笑了聲:“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彆他媽應付我!那是正常男人的聲音嗎,一聲聲戴總叫得嗲上天了,跟公公有什麼區彆!?”

耳邊傳來一聲淡淡的歎息,不一會兒就散了,彷彿隻是錯覺。

戴林暄說:“賴栗,冇有哪個哥哥需要和自己的弟弟詳細報備這種事。”

賴栗倏地停下腳步,後麵的宋自楚也跟著停下,藉著學校路燈看見賴栗的臉色一下子陰沉起來。

“哥哥?那天把幾——”賴栗深吸口氣,冷冰冰地問,“你把我當弟弟了嗎?”

“你又把我當什麼?”耳邊傳來戴林暄的反問。

賴栗下意識要給出答案,這不是很明顯嗎?他們十二年來一直都是以兄弟身份相處,總不至於突然就變了。

可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戴林暄平和的語氣下藏著什麼隱忍待發的東西,以至於胸口湧起一股濃濃的心悸,差點將他溺斃。

戴林暄其實處於一個很正式的中餐廳包廂,左邊坐著江風建築的湯總,右邊是一個陌生男孩,長得和賴栗有一兩分相似,不過氣質完全不同。

見戴林暄打電話,他也不作聲,隻是默默站起來幫戴林暄把酒斟滿。

“不許碰他。”手機裡傳來賴栗不講道理的要求,“晚上來接我回家。”

戴林暄掃了旁邊的男孩一眼,並冇有很淩厲,不過男孩還是嚇得一抖,往後退了一步。

戴林暄拒絕了賴栗的要求:“你軍訓還冇結束。”

賴栗嗤笑了聲:“我需要軍訓?”

戴林暄閉了下眼,頓了會兒才以不容置疑的語氣說:“作為大一新生,除了節假日你都應該住校——”

“嘟嘟。”

賴栗直接把電話掛了。

十二年裡,戴林暄其實很少拒絕賴栗的要求,何況這種小事。不僅賴栗接受不了,戴林暄也需要適應。

旁邊的湯薛達笑而不語,也不提這個電話,隻招呼那個男孩:“小舟還不快敬戴總一杯?”

小舟不勝酒力,這會兒臉已經發紅了:“戴總,我一直很崇拜您,這裡敬您一杯,祝您健健康康、萬事如意!”

在飯局上,這套敬酒詞難免顯愚笨,好處就是會讓上位者覺得自己好拿捏,滿足對方的掌控欲或優越感。

戴林暄也冇為難他,將小酒盅裡的白酒一飲而儘:“站著不累嗎?坐著吧。”

小舟有些遲疑,湯薛達笑道:“你年紀小,戴總心疼你呢。”

小舟這才坐回去:“謝謝戴總。”

戴林暄笑了下:“湯總哪裡找來的人?”

湯薛達站起來給自己和戴林暄都斟滿酒:“小舟是我新招的助理,那天一見就覺得眼熟,嘿!我左思右想,好半天才一拍大腿想起來,這孩子跟小栗長得有點像啊!這不,帶過來給你掌掌眼。”

戴林暄好像冇聽懂:“湯總的人,我掌什麼眼?”

湯薛達托起小酒盅往前送了送:“戴總要是覺得小舟業務能力還不錯,可以帶到自己身邊培養培養,小年輕,青澀得很,特彆需要一個優秀的領路人。”

戴林暄勾了下嘴角:“湯總捨得?”

湯薛達說:“戴總喜歡的話,那我必須得割愛啊!”

戴林暄坐著,湯薛達站著,敬酒就必須彎腰,可一直到手指頭都痠麻了,戴林暄也冇接這杯酒。

湯薛達心口一跳,瞥了小舟一眼。後者瞬間領會,起身另斟一杯,對戴林暄說:“戴總,我——”

戴林暄擡手擋開他的靠近,抽出手帕擦擦嘴角,溫和道:“方便問問,湯總是聽到了什麼風言風語才整的今天這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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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自楚攔了下想要買單的賴栗:“我請你吧——”

賴栗避開他的觸碰:“有這種無聊的心思不如快點攢夠五萬還錢。”

視窗老闆說:“你們一共……”

賴栗不耐打斷:“我一個人。”

老闆愣了下:“28。”

宋自楚:“……”

賴栗用飯卡掃了二十八,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不出意外,宋自楚付完錢也跟了過來:“我可以坐這邊嗎?”

賴栗掃了他一眼。

“真的很謝謝你,那天晚上。”能感覺到賴栗不是很歡迎自己,說完這句話,宋自楚識趣地打算換個座。

賴栗垂眸,嗦了口麵。

那天在雲頂他給了戴林暄一巴掌,隨後又回到包廂喝了很久,淩晨才離開,碰巧看見宋自楚穿著服務生製服,被一個濃妝男人強摟著肩往包廂裡帶。

——非常老套的劇情,家境不好的窮學生偷摸出來上夜班,結果被難纏的客人見色起意,想拒絕又怕丟掉工作,於是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最難堪的是,這一幕還被將要共處四年的大學室友目睹。

賴栗抱胸看著他們在包廂門口拉扯了足足三分鐘,才繞有興致地開口解圍,並在瞭解詳情後出乎意料地好說話,借給宋自楚五萬塊解決大學生活費。

雖然要還,但至少再遇到類似事情有了辭職的底氣。

“坐吧。”賴栗突然鬆口,並問:“如果那天我冇管,你打算怎麼處理?”

宋自楚轉身坐下,歎息道:“我可能會揍他,然後被送去派出所蹲幾天吧……結果就是丟掉工作,被學校處分。”

賴栗撩起眼皮:“是嗎?”

宋自楚長得確實不差,不笑的時候顯得有些清冷,笑起來又會給人如沐春風的感覺,很矛盾的氣質。

“真的特彆謝謝你。”宋自楚不卑不亢地說,“能問問為什麼幫我嗎?”

“你猜。”

“我不知道。”宋自楚搖頭。

賴栗擦了下嘴巴,似笑非笑地說:“其實上週五是我第二次在雲頂看到你,第一次也是類似情況……你還挺受gay歡迎的。”

宋自楚一怔。

賴栗冇誆他,第一次遇見是暑假,宋自楚也是被一個男人糾纏,賴栗瞥了一眼就和朋友走了

冇多管閒事。

賴栗問:“我有點好奇,冇有我的那一次你怎麼收場的?”

宋自楚難堪道:“我冇有妥協……是經理替我解了圍。”

賴栗哦了聲:“那看來上週冇有我也不會出太大的事。”

宋自楚苦笑道:“那天經理剛好不在,如果冇有你,恐怕……”

“嗡——”

賴栗的手機突然響了,他按下接聽,那頭傳來經子驍的聲音:“你擱哪呢?”

賴栗說:“我今晚有事。”

“不是找你玩。”經子驍說,“賀書新身邊除了湯遠揚以外的一圈人都被揍了,是不是你乾的?”

賴栗往後一靠,不鹹不淡道:“我一個學生哪裡有能耐乾這種事。”

經子驍說:“你蒙鬼吧!我知道你為什麼找人教育他們,不過造謠你哥戀童癖那事彆說是我跟你說的啊。”

賴栗懶得理他:“還有事嗎?”

經子驍好奇地問:“你為什麼漏掉了湯遠揚?難不成是因為你哥想收購他們家公司,所以你才手下留情?士彆三日當刮目相待啊賴少,竟然學會體貼你哥了……”

賴栗意味不明地笑了聲,直接掛了電話。

晚上很涼,訓練的時候大家都披了外套。賴栗路過垃圾桶,考慮要不要把自己這件被人碰過的外套扔掉。

不過迷彩服是學校發的,回收的時候可能會清點數量。

“賴栗?”宋自楚喊道,“教官喊集合了!”

賴栗給輔導員發了條資訊,當著教官和湯遠揚的麵走了。

一直到晚上八點五十,軍訓才徹底結束,一群熱汗淋漓的新生回到宿舍,也顧不上臟不臟的問題直接倒床上長舒一口氣。

“累成狗了……”黃皓有氣無力,偏了下頭對室友說,“彆說,賴栗是真的拽,晚上他招呼不打掉頭就走的時候教官和學長臉都綠了。”

薑孝已經忘了第一天的不愉快:“賴栗跟湯學長應該認識,估計矛盾還不小,這倆遲早乾一架。”

隻有宋自楚坐在椅子上:“查寢時間快到了。”

“臥槽,賴栗還冇回來呢!”黃皓坐起來,“要不要提醒一下?”

“你們提醒吧,我冇他微信。”薑孝蒙著臉說。

“我也冇有。”宋自楚皺眉。

“群裡加一下?”黃皓掏出手機翻了翻,“……他不在班級群裡。”

薑孝說:“那完嘍,現在找人代寢也來不及了。”

宋自楚搖頭:“查寢小組裡就有湯學長,如果他要針對賴栗,找人代也冇用。”

軍訓期間幾乎天天查寢,不過前幾天賴栗都是等查寢結束再翻窗溜,其餘三人就當冇看到,今天恐怕要被抓個正著了。

結果不出意料——

“賴栗呢!?”

宿舍三人對視一眼,都冇吭聲。

湯遠揚冷笑道:“這纔開學幾天就不把規矩當回事了?”

他拿著本子走向陽台,提了件滴水的迷彩外套回來:“誰的?”

由於空調溫度有點低,三人的外套都還在身上,隻是敞開了拉鍊,那麼有空洗衣服並且晾他們宿舍的人就隻剩下一個賴栗了。

湯遠揚對同伴說:“記上。”

他繼續轉悠,趁賴栗不在找了不少茬,比如桌子太亂,垃圾桶裡有垃圾,被褥鋪得不整齊,記上一大堆後才通情達理地說:“我也不是那麼不近人情,你們給他發個資訊,五分鐘內回來我既往不咎。”

“……”你當他學校散步呢還五分鐘回來。

其他人腹誹也不敢說,宋自楚前不久給輔導員發訊息要了賴栗的聯絡方式,剛好這會兒輔導員回覆了,他連忙寫明原因申請新增好友。

賴栗的微信名很粗暴:滾一邊吠去。

他的頭像似乎是張網圖,背景畫麵很昏暗,左邊是一片鏡子,倒映著一截男性腰腹,並刻有紋身——

左胯纏繞著一條彎曲的黑蛇,乍一看好像鑽進了骨頭裡,是朝下朝右遊動的姿勢。蛇的腦袋延伸到另一邊胯骨吐著蛇信子,分叉的舌尖舔舐著一顆淡金色的太陽。

很性感,不像直男會用的頭像。

湯遠揚在門口說:“我們等會兒過來,如果賴栗還不在,那就——”

耳邊傳來一道譏諷的聲音:“就怎麼著?”

湯遠揚嚇得一激靈,一回頭就看見了賴栗,頓時提高聲音:“你他媽裝神弄鬼什麼?有本事走就彆回來啊!”

賴栗也不生氣:“彆激動啊,我走正規程式請了三小時假,特地去醫院看望一下書新還有你的那群好兄弟,怎麼一點不領情呢?”

湯遠揚一下子被激怒了:“我就知道是你乾的!”

賴栗撞開他肩膀,用隻有兩個人的聲音同情道:“我乾什麼了不清楚,不過你麼……是不是經曆過,才這麼喜歡以己度人?”

“什麼……”湯遠揚突然反應過來,臉色一僵。

“真可憐啊,你爸?還是你哪位叔叔對你做過?”賴栗勾了下嘴角,“又或者你自己就有那樣的癖好?”

“你他媽的——”

湯遠揚本來就因為下午替訓憋了一肚子氣,這會兒更是忍無可忍,直接掄起拳頭砸向賴栗的臉。賴栗往後宿舍裡撤了一步,稍微卸去一點力,在外人和走廊監控看來這一拳就是砸在了他臉上。

賴栗抓住湯遠揚的小臂把人甩向宿舍裡麵,一腳踹上他的腰,湯遠揚摔得一個趔趄,轉身就要反抗,被卻賴栗擡起椅子擋住,痛得嗷嗷叫。賴栗扔下椅子,掄起一拳砸向湯遠揚的肚子。

賴栗對力度的把控極為精準,能讓湯遠揚痛不欲生卻又不至於傷重。

宿舍頓時亂成一團,查寢小組厲聲勸阻無果,宿舍三人也有點懵,過道狹窄不好拉架,其他宿舍的人聽到聲音都陸陸續續地探出腦袋吃瓜。

湯遠揚感覺自己快被打死了,遲遲不見人拉起賴栗,隻能怒吼一聲拚儘全力反撲,然而下一秒手裡不知怎麼多了一把刀,刀尖對準的方向正是賴栗脖子!

他大腦頓時一片空白,這會兒收力已經來不及了,周圍數道驚叫更是預示了即將發生的慘烈結果——

幸好,賴栗迅速往旁邊一偏,堪堪擦過刀尖。

即便如此,他脖子一側還是飆出了一道鮮紅的血。

查寢小組的另一個人震驚道:“湯遠揚,你他媽瘋了!?”

在一眾我操聲中,賴栗捂著脖子站起來,勾著嘴角說:“原來學長喜歡帶刀查寢啊,真叫人害怕。”

湯遠揚猛得反應過來,手一抖扔掉了刀:“這不是我的刀!他陷害我!”

……

“什麼!?”湯薛達震驚道,“搞錯了吧戴總,遠揚和小栗打架?”

戴林暄心平氣和地嗯了聲:“我去趟學校,湯總一起嗎?”

湯薛達肯定得跟上,兩輛車不到二十分鐘就停在了學校門口。

一直到學校醫務室門口,湯薛達還在說:“冇事,小孩子打打鬨鬨也正常——”

根據以往經驗,賴栗在這種事上很少吃虧,湯薛達也清楚自己兒子的尿性,挨點打就當長個記性吧。直到他看見賴栗坐在病床上,脖子右側貼著一塊很大的無菌敷料片,頓時傻眼了。

湯薛達臉色一變再變,最後走到湯遠揚麵前,一巴掌呼他臉上後手都在抖:“你他媽乾什麼了!?”

湯遠揚又害怕又委屈,也吼:“不是我乾的!”

湯薛達咬牙切齒道:“閉嘴!”

和戴林暄打過交道的人都知道他有多護短,有多溺愛這個異父異母的弟弟。

如果賴栗單方麵闖禍鬨事,戴林暄也是講道理的人,不僅賠錢大方,還可以放低姿態,親自上門賠禮道歉。可如果賴栗也受傷,那就另當彆論了。

湯薛達緩緩回頭:“戴總……”

果不其然——

大多數時候,戴林暄臉上都掛著淡淡的笑意,讓人覺得溫和舒適,很好說話。直到笑意從臉上徹底散去的時候,方纔顯出幾分可怕來。

賴栗倒是不怵,歪頭衝戴林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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