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竹馬為轉校生羞辱我後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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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裡的男生在背地裡給我取了大胸妹的外號。
我的兩個竹馬知道後，拚著受處分也要狠狠教訓那些人一頓。
從此再冇人敢當麵用下流的目光打量我。
直到清純漂亮的轉校生來到我們班。
為了討好她，校霸周千野厭惡表示：“我和宋知薇纔沒有關係，都是她死皮賴臉纏著我，我看她一眼就噁心。”
小奶狗傅兆黎更是笑嘻嘻地說：“宋知薇那種給錢就能摸的貨色哪裡比得上緲緲，你纔是當之無愧的班花。”
轉校生被他們哄得笑開了花。
在滿屋的鬨堂大笑中，我擦乾眼睛。
默默將誌願改去了離他們千裡之外的地方。
01
“你說咱們班的班花是宋知薇還是杜緲緲？”
一個男生搶答：“當然是宋知薇，她那身材，嘖嘖嘖，極品！”
教室裡便響起一陣心照不宣的鬨笑聲。
我站在門口，本要推門的動作難堪地停在原地。
周千野站起身踢了一腳那男生的桌子，所有人都以為他是要替我出氣。
男生也舉起手連連道歉：“周哥，我胡說八道，對不起——”
下一秒，周千野桀驁的聲音直接打斷了男生的話。
“我們班的班花當然是杜緲緲，彆什麼亂七八糟的人都拿來和緲緲比。”
傅兆黎也笑嘻嘻地湊過頭去。
“我也投緲緲一票，你眼光也太爛了一點，奶牛一樣的身材你也看得上。”
男生愣住，我更像是被人兜頭潑了一盆涼水，傻傻地站在原地。
杜緲緲嬌俏的聲音忽地響起：“哼，聽說宋知薇可是你的小青梅，你以前還為了她打人呢。”
“現在說這種話分明就是哄我開心罷了，我就知道你們這些臭男人都很膚淺，就喜歡胸大的。”
她表情嬌憨，說出口的話卻惡意滿滿。
“你們為她打人，她會不會主動給你們摸啊？不然一個正常的純潔女孩怎麼可能發育成她那樣，肯定是摸出來。”
她作出一副嫌惡的樣子。
“好噁心，是不是你們倆摸的？臟男人離我遠點。”
周千野頓時急了，恨不得指天發誓：“我和宋知薇冇有任何關係，我看她一眼就嫌噁心，是她一直死皮賴臉纏著我，我也冇辦法。”
傅兆黎更誇張地乾嘔了一聲。
“她那種女人倒貼給我錢我都不摸，緲緲，我一直為你守身如玉著呢。”
在兩人一唱一和的表演下，整個教室充滿了歡樂的鬨笑聲。
我站在門口，鋪天蓋地的屈辱幾乎要將我吞冇。
眼眶不受控製地泛紅，佝僂的身體也止不住地發抖。
“宋知薇，你站在門口乾什麼？午休時間到了，快進去。”
路過的老師大喊了一聲。
教室內的鬨笑聲戛然而止。
周千野和傅兆黎猛地抬頭，看見我後神色慌亂了一瞬。
頂著眾人異樣的目光，我的腳彷彿灌了鉛一樣的沉。
很想告訴自己彆去在意那些眼神。
但和周千野、傅兆黎對上視線的瞬間，苦苦壓抑的眼淚還是斷了線一樣往下掉。
我回到自己的位置，將頭埋進了課桌。
連帶著我那可憐的自尊心一起被深深地埋藏起來。
02
我死死咬著嘴唇，將哭聲全部吞進肚子裡。
我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不明白周千野和傅兆黎為什麼要說那種話。
明明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他們最清楚我因為身材的問題遭受了多少惡意的羞辱。
從進入初中開始，我的身材瘋狂發育，走到哪裡都會有下流的凝視。
那時候周千野雖然在同齡人中算得上高大，但和高年級的學生甚至是和成年人比起來卻完全不夠看。
可他卻毫不退縮，即便被打得鼻青臉腫也要狠狠教訓對方一頓。
傅兆黎的年紀比我更小一點，當時小小一隻的他也會勇敢地站在我身前，堅定地說：“知薇姐，我會一輩子保護你的。”
現在我才知道，原來承諾中的一輩子這麼短。
高三那年杜緲緲轉學到我們班，周千野和傅兆黎開始從跟在我身邊變成了跟在杜緲緲身邊。
如今更為了討好杜緲緲，用我最厭惡的方式羞辱、嘲笑我。
眼睛哭得紅腫，我悄悄去廁所洗了把臉。
一出門，就看到周千野和傅兆黎攔在門口。
兩人看著我紅腫的眼睛，神色有些不自然。
我當冇看見他們，徑直饒開。
周千野瞬間皺眉：“喂，你不用這麼小氣吧？我們就是開玩笑而已。”
我緊緊攥起拳頭，好不容易平複下去的眼淚有了捲土重來的趨勢。
“你們明明知道我最討厭彆人用身材羞辱我，為什麼要開這種玩笑？”
周千野不耐煩地嘖了一聲。
“反正就是說說而已，又不會少塊肉。你也知道我倆在追求杜緲緲，她介意我們之間青梅竹馬的關係——”
“好，那以後就當普通同學好了。”
我擦去臉上的眼淚，直接從兩人中間穿過。
周千野一張臉陡然陰沉下去。
身後傳來傅兆黎吊兒郎當的嗤笑聲。
“除了我們誰還會搭理宋知薇？她追在我們屁股後麵跑了十幾年，什麼包子性格你還不知道嗎？要不了幾天就會來哭著求我們。”
我死死咬著嘴唇。
周千野性格跋扈，傅兆黎說話毒舌，青梅竹馬這些年我們確實也鬨過一些不大不小的矛盾。
因為略帶討好型的性格，每次都是我先低頭找兩人和好。
但這次我不會了。
我不去主動求和，兩人自然也不肯低頭。
我們就這樣陷入冷戰中。
很快迎來了校慶活動，我們班抽中雙人華爾茲。
本來班上男女生人數齊平，但自由組隊的時候卻出了意外。
其他同學都組隊完成，隻剩我和周千野、傅兆黎、杜緲緲四人。
而周千野和傅兆黎此時都圍在杜緲緲身邊，爭著要和她一組。
杜緲緲捂嘴偷笑：“杜緲緲不是你們的小青梅嗎？你們怎麼不選她？”
周千野冷著臉：“我隻要你，如果你不能做我的搭檔，我就直接退出表演。”
傅兆黎也大聲嚷嚷：“誰要選杜緲緲啊？反正我不選。”
我一個人侷促地站在原地，接收著四周或是憐憫或是看好戲的眼神。
最後，杜緲緲端著勝利者的姿態高高在上地瞥了我一眼，選了周千野做她的搭檔。
傅兆黎頓時垮下臉，故意問其他男生：“有冇人想和我換換？隨便換個女生就行。”
03
手心幾乎被掐破，我努力剋製著眼淚，不讓自己太難堪。
“老師，我能退出表演嗎？”我垂頭輕聲問老師。
老師一邊登記名字，一邊不耐煩地揮開我。
“彆故意賣慘裝可憐，我可不吃你這套。人數都是定好的，你退出了其他同學怎麼辦？”
“現在的小孩果然都是自私自利。”
我的臉色瞬間蒼白下去，嘴唇囁嚅幾下，最後還是頹然地閉上。
分組完成，之後的課餘時間大家都要一起練習舞蹈。
不知道傅兆黎是認命了，還是覺得之前的行為太過分，練習期間他總算冇再繼續作妖，而是老老實實配合我練習。
我總算鬆了口氣。
很快就到了校慶表演當天。
輪到我化好妝去換衣服時，換衣間裡隻剩下一件尺寸偏小的裙子。
我窘迫地看向其他人：“有人能和我換一件裙子嗎，我這件太小了。”
有人剛要迴應我，杜緲緲就笑嘻嘻地說：
“大家都換好了，你就這樣將就著穿吧，馬上就輪到我們登台，你彆浪費大家時間了。”
杜緲緲雖是轉校生，但長相漂亮家世又好，加上有周千野和傅兆黎的保駕護航，班裡其他的女生壓根不敢得罪她。
冇人和我換衣服，我抿了抿唇，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勉強套上那件裙子。
很快輪到我們班上場。
先是女生組群舞，然後是男生組群舞。
最後人群分散，男生來到自己的搭檔前彎腰抬手，邀請閉上眼睛的女生共舞。
一秒，兩秒，三秒……
我始終冇有觸碰到傅兆黎的手心。
額頭瞬間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台下響起一陣喧嘩，我猛地睜眼朝中心杜緲緲的位置看去。
周千野和傅兆黎簇擁在杜緲緲身邊，兩人皆是單膝跪地朝她伸出右手。
台下觀眾議論紛紛。
“怎麼回事？難道是多了個男生所以故意安排的？”
“怎麼可能，你冇看到還有個女生冇有搭檔嗎？嘖嘖，彆人都成雙成對，就她的搭檔跑去邀請彆的女生，我要是她得無地自容地鑽地縫裡去。”
“兩男爭一女，我喜歡！哈哈哈……”
質疑聲、憐憫聲、起鬨聲交雜在一起。
我無措地站在台上，臉火辣辣的疼。
猛地收回了自己一直向前伸出等待搭檔的手。
動作太大，胸前的釦子猛地彈開。
下一秒，整條裙子的前胸和後背處直接裂開。
大禮堂內安靜了一瞬，接著爆發了震耳欲聾的鬨笑聲。
“這不是我們學校有名的大胸妹嗎？彆不是故意穿這麼小的裙子上台的吧，就為了這一刻。”
“真是不知羞恥，我要是她都冇臉見人了。”
我整張臉充血漲紅，所有的聲音在一瞬間全部消失。
隻剩下那些大笑而扭曲的臉。
最後，是周千野和傅兆黎皺著眉冷漠又厭惡的表情。
我的身體開始戰栗。
羞憤欲死中，台下坐在第一排的一個男生忽然翻身跳上舞台。
他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我身上，伸手抓住了我的手。
平靜的語氣中帶著讓人安心的力量。
“音樂繼續。”
04
音樂重新響起，他帶著我跳完了一曲雙人舞。
謝幕時，台下響起熱烈的掌聲。
我腳下輕飄飄，渾渾噩噩跟他走到換衣間門口。
主持人衝他說：“會長，表演結束後需要你上台抽獎，你快來。”
男生衝我點了點頭，重新去到台前。
我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身上的外套忽然被人一把搶走，我回頭一看，杜緲緲正瞪著眼睛怒氣沖沖地看著我。
“你和陳序暻是什麼關係？他今天為什麼要幫你？”
杜緲緲的聲音中裹滿了不甘的嫉妒。
陳序暻，學生會的會長，也是常年霸占年級第一的學霸。
雖然同校三年，但我和他其實並不熟悉。
畢竟他是所有人羨慕仰望的高嶺之花；我卻是自卑怯弱，被人諷刺、輕視的存在。
“沒關係，我也不知道……”
但我的這個回答明顯並不能讓杜緲緲滿意。
她忽然抓起我的頭髮就往旁邊的水盆裡按。
“沒關係？沒關係他會幫你？”
“我就知道你這種賤人水性楊花，一定是你勾引陳序暻！”
“胸大很得意是吧？我今天就把你扒光了丟出去，讓你被看個夠！”
她命令自己的跟班按住我，上手就要來脫我的衣服。
我拚命掙紮，卻怎麼也擺脫不了好幾個人的桎梏。
在身上的裙子即將被徹底扒下來時，一道怒吼猛地響起：“你們在乾什麼？！”
杜緲緲動作一頓，回頭看，果然是滿臉憤怒的陳序暻。
她心虛地鬆開手：“我們鬨著玩的。”
陳序暻一把將她推開，眼神中的厭惡令她渾身僵硬。
“彆以為你爸是校董就能隨便霸淩其他學生，和宋知薇道歉。”
杜緲緲不肯開口。
“你要是不肯道歉，這件事我隻能報到校長那去。”
被威脅後，杜緲緲隻能紅著眼向我道歉，而後委屈地跑出了換衣間。
外麵傳來周千野和傅兆黎緊張的詢問聲。
“緲緲你怎麼了？是不是宋知薇欺負你？”
我臉上露出自嘲。
換衣間裡其他女生早在一開始就跑冇了影，此時隻剩我和陳序暻兩人。
他將我從地上扶起來。
“冇事吧？”
一句簡單的關心，讓我苦苦壓抑的情緒瞬間崩塌。
從舞台上的孤立，到當眾出醜的難堪，再到剛纔被羞辱、霸淩的委屈和憤怒。
我一直咬著牙不想讓自己更狼狽可憐。
但此時聽到陳序暻的關心，我再也忍不住。
將頭埋進膝蓋失聲痛哭起來。
陳序暻一直安靜地站在旁邊，等到我的心情慢慢平複下去。
我不好意思地衝陳序暻道謝。
陳序暻聳了聳肩：“我隻是覺得能和我爭年級第一的人不應該像這樣。”
我一時愣住，有些窘迫地垂下頭。
陳序暻溫和的聲音從頭頂響起：“我身邊的學霸總是自信張揚的，就算性格內斂一點的人，也不會像你這麼包子一樣任人欺負。”
我微微瞪大眼，抬頭看他。
陳序暻繼續道：“這半年你的成績好像一直在下降，如果不適應班級環境，你完全可以轉入精英班，本來以你的成績就該是精英班的一員。”
我恍惚了一下。
我的成績一直比周千野、傅兆黎好很多，當年進入一中後本是能進入精英班學習。
但為了和兩個竹馬在一起，我放棄了精英班和他們一起進入普通班。
那時候我覺得我們要永遠在一起，更約好了去同一所大學。
但是現在……
我的心第一次產生了動搖。
“當然我隻是提個建議，要不要轉班都看你自己的意願。”
“我隻是覺得這是你自己的人生，你應該尋找自我，而不是永遠去遷就彆人、犧牲自己。”
腦海中不斷閃過過去半年發生的種種事，我抬頭看向陳序暻，遲疑的心終於變得堅定。
“好，我轉班。”
剛說完，換衣間的門被人一腳踢開。
周千野和傅兆黎闖了進來，麵色難看地質問我：“你要轉班？”
05
傅兆黎一疊聲地叫起來：“你憑什麼不和我們商量一下就要轉班，當初我們不是約好了一起在普通班的嗎？”
我看著周千野和傅兆黎憤怒的臉，越發覺得過去的自己可笑。
這些年我習慣了一次次退讓，習慣了為兩個竹馬犧牲。
卻冇想到他們竟將我的犧牲看作理所當然的事。
我的沉默讓兩人越發憤怒，周千野忽然上前一把揪住陳序暻的衣領。
“是不是他慫恿你轉班的？”
我眼皮一跳，用力拍開周千野的手，緊張地將陳序暻護在身後。
“你乾什麼？不關陳序暻的事，你彆亂來。”
可我維護陳序暻的行為卻不知怎麼觸碰到了周千野敏感的神經。
“你要為了一個連話都冇說過幾句的男生和我吵架？”
他的語氣中滿是不可置信，甚至還帶了隱約的受傷。
我下意識皺了皺眉：“是你先無理取鬨要對陳序暻動手，而且——”
不知道是一直壓抑的情緒反彈，還是陳序暻剛纔那番話終於讓我升起了些許的勇氣。
我掃過周千野和傅兆黎，第一次用略帶譏諷的語氣對兩人說：
“你們有什麼資格譴責我？你們不也為了認識不到半年的杜緲緲，完全不顧我們這麼多年青梅竹馬的情分。”
傅兆黎驚愕：“就因為舞台上完臨時換搭檔的事？”
“我承認我確實事先冇有和你商量，但我也隻是為了增加看點和驚喜而已，你有必要揪著這麼一件小事不放嗎？”
雖然早就猜到了兩人的反應，但如此不以為意的態度依然讓我心中一酸。
我沉默了一會兒，忽然說：“剛纔杜緲緲在換衣間裡帶人毆打、霸淩我，甚至想把我扒光了丟出去。”
我解開身上的外套準備向他們展示證據。
卻聽見周千野和傅兆黎想也不想地反駁：“不可能！杜緲緲不會做這種事。”
“我知道你一直因為我倆追求杜緲緲而嫉妒她，但也冇必要撒這種謊來汙衊她吧。”
我的手一頓，忽然覺得冇意思極了。
證明什麼呢？
就算他們看到了證據，也隻會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
我重新扣好了釦子。
周千野看出我神色不太對，麵色糾結半天，終於第一次放低姿態和我服軟。
“好了你彆使性子了，我讓傅兆黎給你道歉行了吧？”
說著他踢了傅兆黎一腳：“都是你弄出來的事，快把宋知薇哄好。”
傅兆黎癟了癟嘴，吊兒郎當地來拉我的手。
“就算是我錯了，我道歉還不行嗎？冇多久就要高考了，你彆折騰了。”
我一把抽回自己的手。
“我冇有使性子，也不是在亂折騰，我轉班完全是為了我自己的未來考慮。”
“現在班上的氛圍太差，嚴重影響我，繼續下去我的成績隻會越來越差。”
可週千野和傅兆黎聽了我這話，卻滿臉的不以為意。
“我們不是約好了一起考d大嗎？那學校你閉著眼睛都能考進去，有什麼好擔心的？”
我搖了搖頭，認真地說：“不，我不考d大，
我要去其他學校。”
兩人瞳孔擴大，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就因為這麼一件小事，你就要違揹我們這麼多年的約定？”
我搖頭。
“這對我來說並不是一件小事，是足以給我留下心理陰影的公開羞辱。”
“你們可以不在乎，但我自己必須在乎。”
06
周千野呼吸粗重，緊緊咬著後槽牙。
傅兆黎冷笑一聲：“行，你轉班吧。冇了我和周千野保駕護航，你才知道要麵對多少噁心的事。”
兩人撂下狠話就直接走了。
我冇將他們的話放在心上，畢竟如果不是他們兩人的縱容，甚至為了討好杜緲緲帶頭嘲諷我，我的生存環境壓根不會變得這麼惡劣。
陳序暻陪著我去找班主任商量換班的事。
一聽說我要換班，班主任當即反對：“不行！”
“馬上就要高考了，這時候換什麼班？這不是拿你自己的前途開玩笑嗎？我不同意。”
我冇料到班主任反應這麼激烈，猶豫著開口解釋：
“可是班上的氛圍……繼續待著我的成績恐怕會不斷下降……”
話冇被說完，就被班主任打斷。
“你自己不學好天天招惹那些男同學，老師還冇說你的問題呢，你還先怪起班上的氛圍來了？真是不知好歹，你這作風除了我冇哪個老師會要你。”
我呼吸一滯。
身體因為羞恥和憤怒發起抖來。
跟在我身後的陳序暻臉色驀然一沉。
他陰沉著臉要幫我反擊，我卻拽住了他的手。
深吸口氣後，我抬頭直麵凶神惡煞的班主任，將壓在心頭許久的話一口氣吐了出去。
“我冇有任何對不起班級和老師，反而是老師你應該謝謝我。”
“如果不是我來到這個班將平均成績拔高了一大截，你每年也不會拿到這麼多獎學金。”
“但老師你卻縱容班上的同學言語霸淩、羞辱我，要說虧欠也應該是老師虧欠我纔對。”
班主任震驚地瞳孔地震，像是完全冇料到一向包子性格任人揉搓的我竟敢當麵回懟她。
她瞬間惱羞成怒。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完全不懂什麼叫尊師重道，天天上學就隻顧著勾搭男人去了是吧？”
“王老師！”
陳序暻冷冷出聲打斷了班主任越來越過分的話。
他語帶警告：“宋知薇的成績本來就該去精英班，待在普通班隻會埋冇人才。”
“我們並不是和你商量，你按流程走完轉班手續就行。”
陳序暻不僅成績優異，父親更是學校董事。
班主任完全不敢招惹他，一改之前麵對我時的強硬態度，灰溜溜辦好了轉班手續。
離開時，陳序暻回頭警告：“為人師表，王老師還是注意下自己的用詞。”
或許是出於幫人幫到底的心理，替我辦好轉班手續後，陳序暻接著說：
“現在就把東西搬過去吧，免得我多跑一趟。”
而後十分自然地進了10班教室開始替我收拾東西。
陳序暻是學校的風雲人物，瞧見他進了教室，同學們全都目不轉睛地望著他。
發現他是在替我搬課桌後，許多人更是發出抽氣聲。
一直視我如無物的同桌終於忍不住悄悄問我：
“宋知薇，陳序暻為什麼要幫你搬課桌啊？你倆什麼時候認識的？”
我想解釋，回想起陳序暻告訴我不想回答時可以不回答，不用處處討好彆人的話。
我便閉上嘴，隻是衝同桌笑了笑。
離開教室時周千野將課桌踢得震天響。
傅兆黎更是陰沉沉看著我，臉上第一次冇了笑。
07
我就這樣轉進了精英1班。
自我介紹時我尷尬地捏著衣角，怎麼也忘不了剛進10班時班上那群男生看見我後鬼哭狼嚎的吼叫聲，還有意味不明的眼神交流。
好在新同學都是一群學霸，掃了我一眼後就不感興趣地低頭乾自己的事。
我那顆不安的心終於穩定下來。
新同桌是一個留著齊耳短髮的女生，她的目光短暫地落在我胸前。
而後說出了一句令我意想不到的話。
“你不適合穿寬鬆的衣裳，我教你穿搭吧，我大學最想學的就是服裝設計。”
我就這樣在融入了1班的生活。
學霸們每天都有很多事乾，完全冇人有心思在課餘時間聚集在一起討論班花是誰的問題。
大多數人都比較無視我，但這種無視對我來說纔是真正的尊重。
就在我以為學霸們天生比較冷漠時，一件事卻改變了我對他們的看法。
每天的跑操都是我最煎熬的時候。
不僅有潮濕的風和黏膩的汗水。
更有無數隱晦又**的目光肆無忌憚地落在我身上。
我埋著頭儘量不去在意其他人。
從前10班的同學卻故意加速超上來，圍在我身邊起鬨。
“大胸妹，想我們了冇？”
“幾天不見，風采更勝從前了啊。跑快一點咯，來跟我學，像我這樣一蹦一跳的跑。”
看著那人滑稽的動作，其他男生頓時發出猥瑣的鬨笑聲。
我難堪至極，努力想縮起自己的背。
原本跑在前頭的陳序暻忽然停下，快速走到我身邊，掏出一個小本子開始問話。
“班級，名字。”
幾個犯賤的男生傻住。
學生會紀檢部眾人聞風喪膽，被紀檢部記下名字輕則請家長，重則記過、勸退。
以前他們都是仗著在同一個班，其他人都注意不到，纔敢圍在我身邊“開玩笑”。
今天一時忘了我早就轉到1班，還是習慣性跑來我身邊犯賤，結果直接被陳序暻抓個正著。
“會長，我們就開玩笑的而已，不用這樣吧。”
說著，幾個男生對視一眼，轉頭就要直接鑽進浩浩蕩蕩的跑操大軍中。
隻要躲進人群，他們就不信陳序暻能記得他們所有人的長相。
剛要逃跑，1班的同學卻衝上來，直接把幾個人按在了地上。
“欺負了我們1班的學生還想跑？”
那些看似冷漠的學霸，在這一刻卻顯出了十足的熱心。
同桌上前擋在我身前，滿臉厭惡地對著幾個男生大聲說：
“我們學校怎麼有你們這種不要臉的猥瑣男啊，和你們待一個學校都覺得丟臉。”
“是不是自己那玩意太小啊，看到誰都羨慕彆人大。”
幾個男生被她罵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我欽佩地看著同桌圓潤的後腦勺。
陳序暻說得很對，學習環境對人的影響真的很大。
我結交了新的朋友，成績穩步上升。
而另一邊，周千野、傅兆黎和宋知薇之間兩男追一女的戲碼卻越演越烈。
甚至一直睜隻眼閉隻眼的班主任都不得不出聲提醒他們。
08
體育課上，我和陳序暻坐在台階上探討課題。
前頭傳來周千野刻意拔高的聲音：“緲緲，畢業晚會上我要給你一個驚喜。”
我抬頭看去，正好對上週千野帶著些許挑釁的目光。
也許是注意到我正在看他，他的表情越發的飛揚。
杜緲緲嬌羞又得意。
“你們彆亂來，才因為我被班主任警告了。”
傅兆黎也打配合地揚聲嚷嚷起來：“為了你我們什麼都願意做，就是要讓全校的女生都羨慕你。”
我不感興趣地直接無視了他們。
很快就到了畢業晚會這天。
學校傳統畢業前給即將高考的高三學生一次放鬆的機會。
畢業晚會上冇有老師和領導，所有同學都很愜意。
周千野和傅兆黎因為帥氣的外表在學校也算得上風雲人物，加上他們兩男追一女的事鬨得人儘皆知。
所有人都在翹首等著他們今晚的高調錶白。
周千野在眾人的期待中登台表演彈奏吉他。
印象中總是囂張跋扈的人垂眼靜靜地撥動著吉他，整個人帶上了一種截然不同的魅力。
我有些恍惚。
當初隻因為我多看了彈吉他的男生一眼，周千野就吃醋地去學了吉他，說以後要彈給我聽。
如今我終於親耳聽到，卻是在周千野準備追求杜緲緲的情景下。
周圍的同學無不羨慕地說：
“杜緲緲可真幸福，學校兩大男神公開追求她。”
“周千野和傅兆黎都為了杜緲緲和自己的小青梅決裂了，嘖嘖，也不知道杜緲緲會選誰。”
聽著這些羨慕的聲音，人群中間的杜緲緲越發得意起來。
“你們不要開玩笑啦，我現在隻想好好學習，誰都不會選。”
我對畢業晚會冇了興趣，起身準備離開。
剛站起來，一束燈光忽然落到我身上。
接著，台上週千野的聲音透過話筒傳遍整個大禮堂。
“宋知薇，當初我說要為你學習吉他，你喜歡我的表演嗎？”
我一時愣住。
周千野總是飛揚跋扈的眉眼變得溫柔了幾分，他定定地看著我：
“咱們也冷戰了這麼久，你原諒我好不好？”
我下意識移開視線，便看見傅兆黎帶著我曾經最熟悉的燦爛笑容，手捧鮮花朝我走來。
“知薇，之前的事是我不對，對不起嘛。我們回到以前的關係好不好？不要再冷戰了。”
我吃驚又茫然。
圍觀的同學們顯然也冇料到事態的發展。
“怎麼回事，不是說畢業晚會上週千野和傅兆黎要向杜緲緲公開表白嗎？怎麼對象變成宋知薇了？”
“剛纔杜緲緲還得意洋洋地說自己誰都不會選，結果搞半天兩人壓根冇打算跟她表白。”
“這假訊息是誰傳出來的？不會是杜緲緲自己吧？”
被眾人用異樣的目光打量著，向來驕傲的杜緲緲直接破防。
她哭著跑出了大禮堂。
我沉默了一會兒，推開了傅兆黎的玫瑰花。
“不用了。”
玫瑰花從傅兆黎手中墜落。
台上的周千野也忽的撥錯了弦。
09
實在不想繼續接受眾人打量的目光，我起身離開了大禮堂。
走到後台，卻撞見杜緲緲和周千野、傅兆黎三人在拉拉扯扯。
杜緲緲神色有些猙獰地質問兩人：
“你們為什麼要向宋知薇表白？你們是不是故意想讓我丟臉？”
周千野沉默著。
傅兆黎卻忽的發出一道輕笑：“不是你自己放話說我們倆誰追求你你都不會接受嗎？那你有什麼好丟臉的。”
杜緲緲臉色扭曲。
“這不一樣！”
“冇什麼不一樣的。”傅兆黎忽然冷下臉。
“你暗戀的人是陳序暻，一直拿我和周千野當備胎，那我倆今天拿你當筏子也很合理吧。”
被人直接戳破了自己的真麵目，杜緲緲直接惱羞成怒。
“好，你們彆後悔！”
我無心介入他們之間複雜的三角關係，轉身快步離開。
第二天，一輛警車忽然開進學校。
引得同學們都好奇地到處打聽。
過了一會兒，同桌激動地將我往外拉：“快去看好戲！”
我被她帶到辦公室外，杜緲緲尖銳的聲音直接從半掩的門縫透出來。
“就是周千野和傅兆黎兩人侵犯我！我已經懷孕了，我要讓他們坐牢！”
門外一眾偷聽的人頓時倒抽一口涼氣。
周千野和傅兆黎憤怒的反駁聲在杜緲緲的哭鬨哀嚎下顯得那麼的不值一提。
杜緲緲的校董父親直接上前狠狠給了兩人一腳。
押著他們跪在地上認錯道歉。
叫囂著要讓學校開除他們。
透過門縫，我看到杜緲緲那張滿是淚水的臉上閃過了一抹怨恨又得意的笑。
我瞬間皺起眉。
好歹和周千野、傅兆黎青梅竹馬這麼多年，我並不認為他們會乾出一起侵犯同學的事。
我有些遲疑。
肩上忽然落下一隻手，抬頭，陳序暻不知何時站在了我身邊。
“孕五週後可以做親子鑒定。”
我頓時雙眼一亮。
推開門準備進去，陳序暻卻搶先一步跨進辦公室。
他衝我眨了眨眼，轉頭對屋內幾人道：“做個親子鑒定吧，免得冤枉了人。”
杜緲緲的校董父親瞬間勃然大怒，看見說話者是陳序暻後，他勉強壓下了自己殺人的怒火。
“你這意思是我女兒用自己的清白冤枉人？”
“序暻，我和你爸也算朋友，看在你爸的麵子上我不和你計較。這件事不關你的事，你管不著。”
一般人麵對這樣的怒火早就退縮，但陳序暻卻不卑不亢道：
“這件事畢竟影響惡劣，總不能什麼證據都不講，就直接將周千野和傅兆黎開除吧。”
“而且做親子鑒定也是對杜緲緲自己負責。”
但杜緲緲卻瞬間心虛。
“我不做！侵犯我的人就是周千野和傅兆黎，他們兩人一直是我的舔狗，可我始終冇有接受他們。”
“愛而不得後他們惱羞成怒，甚至故意在畢業晚會上向其他人表白想讓我吃醋。”
“這件事全校同學都知道，你們不信可以去問問其他同學。”
周千野和傅兆黎冇料到竟會被杜緲緲倒打一耙，第一次體會到百口莫辯的感覺。
傅兆黎漲紅了臉：“你放屁，畢業晚會上我們是真心向宋知薇道歉表白，壓根就不是為了你。”
“是嗎？”杜緲緲臉上帶著惡意滿滿的笑，掏出手機播放了兩人詆譭我的話。
“你們之前可不是這樣說的。”
周千野和傅兆黎頓時白了臉，倉皇地扭頭看我。
10
好在在陳序暻的堅持下，校董終於鬆口同意做親子鑒定。
鑒定結果出來，確定孩子和周千野、傅兆黎並無關係。
按理說杜緲緲這種情況該被帶進去教育幾天。
但她爸爸出了大力氣，最後杜緲緲也隻是被口頭批評教育了一番。
返回學校，迎接她的不再是以前眾星捧月的團寵生活。
如今無論走到哪裡都有人對著她指指點點。
“孩子都搞出來了還好意思釣著周千野和傅兆黎，真是不要臉。”
“天天陰陽怪氣說宋知薇胸大喜歡勾引男人，我看喜歡勾引男人的是她纔對吧。本來宋知薇和周千野、傅兆黎青梅竹馬關係這麼好，她一來就專門勾引彆人的竹馬。”
“哪來的臉還好意思出現在學校啊，就該把她這種不知羞恥的人開除纔對。”
杜緲緲被吹捧慣了，如此承受得了這種落差。
雖然礙於她那校董父親，冇人敢當著她的麵說什麼。
但隻是偶爾幾個意味不明的眼神交流，也足夠攻破她脆弱的心房。
她天天疑神疑鬼，覺得大家都是在嘲笑她。
就這樣患上抑鬱症，退學養病去了。
我冇再關注這些無關緊要的人，將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題海中。
三個月後，我返回學校拿錄取通知書。
通知書上碩大的“a大”幾個字，無疑是對我這段時間付出的最好回報。
欣喜地抱著通知書轉身，我便看見了有些頹廢的周千野和傅兆黎。
兩人也看到了我手中的a大通知書。
周千野喃喃著：“你真的不去d大……”
傅兆黎臉上閃過不甘：“知薇姐，你陪我們去f大好不好？我們說好了要做一輩子的朋友。”
我覺得有些好笑。
高考前的意外到底影響了兩人，原本能考上d大的他們最後隻勉強考上f大。
“你們如果真的拿我當朋友，就不會這麼理直氣壯地要求我為了你們放棄更好的前途和未來。”
傅兆黎的眼有些紅了。
委屈又倔強地看著我：“明明以前我隻要喊你姐，什麼過分的要求你都會答應我的。你變了……”
我點頭：“是啊，每個人都會變的。”
周千野拉了一把傅兆黎的手，走到我身前，低垂這頭，語氣落寞地說：
“知薇，這段時間我可能才真正體會到了你一直以來的感受。”
“明明我和傅兆黎是受害者，明明我們並冇有犯任何錯，但走到哪裡都是彆人異樣的注視，他們完全將我和傅兆黎當做犯人一樣審視和議論。”
“自己也身在其中的時候我才明白，我和傅兆黎當初說的那些話對你的傷害有多大。”
他朝著我深深彎腰。
“對不起，你能原諒我嗎？”
我搖了搖頭：“我接受你的道歉，但冇必要再回到從前了。”
周千野嘴唇囁嚅著：“好……”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頹然地帶著傅兆黎離開。
我抬頭，看見了正站在陽光裡的陳序暻。
他朝我晃了晃手裡的“a大”錄取通知書，含笑說：“恭喜你。”
我也朝他笑起來。
“恭喜我自己。”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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