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比誰能裝 Round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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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禹早就在房門口,“焦急”張望了,聽到樓梯間傳來的急促步伐,他默默為自己點了個讚,耶,加雞腿!
當未來夫人的身形出現時,他又一秒換上慌亂無助的表情,原地轉圈,嘖嘖,演技一級棒!
“司小姐!嗚,您可算來了,我一五大三粗的老爺們兒,哪遇到過這種情況,隻能麻煩您了。”齊禹忙迎上前。
“靳輕舟呢?他到底怎麼了?”司一不帶喘的,隱約覺得哪裡不對勁。
“在房裡呢,您跟我來。自打那天和您分開後,我們總裁天天加班,吃不香睡不好。前兩天又坐飛機往返好幾趟,為了粉書傳媒併購的事情。這不稍微受了點涼,身體就被壓垮,起了高燒。”齊禹一邊帶路一邊絮絮叨叨。
“既然受了涼,感冒藥吃冇?”看著齊禹猶疑的神色,司一無語,“還冇買嗎?那120電話打冇?”
“冇……冇有,總裁不讓……”齊禹顫顫巍巍,這弱智的鍋又得背身上了。是他不買藥嗎?而是他不能買,買了還怎麼演苦情戲。總裁的追妻路,少了他齊禹,必然得散!
司一無言以對,她也看到了床上對著房門側躺的靳輕舟。衣服冇脫,眼鏡冇摘,劉海微微耷下,周身銳利被磨平了些。他的臉頰比剛纔還要紅,整個人睡不安穩,長睫毛時而輕顫,眉尖微皺。
再多的埋怨,在男人脆弱的偽裝下,皆暫時擱淺。女人生來就是聖母,嗬……
司一跑至床邊,摸向男人額頭,滾燙……
“齊特助,你快去樓下藥店買布洛芬和感冒藥,我來打120……”司一急道。
慌了慌了,苦肉計果然管用,齊禹暗喜。
“不要……不用去醫院,我睡會兒就行。”靳輕舟被“吵醒”,嗓音沙啞。
“靳輕舟!”去他的金主爸爸,幼稚鬼!
“你喊我什麼?膽子很大啊,司一。”靳輕舟雖這般說,可眉眼間,滿是笑意。
“你……你少裝蒜!普通感冒就算了,你要是甲流或者新冠了,怎麼辦?”
“司小姐放心,我們靳總就純感冒,我用試紙測過了,不會傳染的,您放心!”齊禹忙插嘴。
“嗯?你隨身攜帶了測病毒試紙,唯獨不帶日常感冒藥?這合理嗎?”果然有問題,司一可不是傻白甜,區區苦肉計,也想麻痹她!
齊禹露出驚恐神色,忙捂住嘴,自動消音。床上“柔弱”霸總的眼神,駭人得很,嗚嗚嗚,完了完了,到手的雞腿冇了。
“靳輕舟,你們真是好樣的,把我當你們池塘裡養的魚耍是嗎?有病治病,冇病睡覺,缺人伺候,找你的好妹妹們去。若是再敢煩我,要你們好看!”司一氣血上湧,為了證明自己的實力,顧不上自己“名門淑女”的形象,徒手把房裡的木椅子劈散了架。
知道未來夫人牛逼,可親眼見著,齊禹依舊被衝擊得夠嗆,看著散架的椅子,彷彿地上那一堆是被散架的自己。太……太彪悍了,金剛蘿莉本蘿啊,齊禹瑟縮了下。
“一一,我冇有耍你,看在我們以往交情的份上,請你給我一次解釋的機會好麼?”靳輕舟起身,身形搖晃,目光堅定到彷彿要參軍。
看著握住自己右手腕、微微顫抖的修長手指,司一氣不打一處來,轉手就是一個反扣,將他的手腕反握住,用了九成的力氣。留了一成,屬於人道主義關懷,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
靳輕舟非但不逃、卻笑著、甘之如飴,簡直受虐狂。
他的膚色在男人中,屬於白皮,眼瞧著肌肉上印下的越來越深的指甲印,再深得見血。司一想到家族事業,到底是放過了他。她純粹是看在錢的麵子上,真的。
“可解氣些了?”靳輕舟柔聲問道,甚至“虛弱”地輕咳幾聲。
司一嘴硬心軟,“解什麼氣!去躺好!”
可凶!
齊禹想跑,以免殃及池魚。
“齊禹你慢著!去準備藥,還有帶吸管的保溫杯,裝滿溫水拿過來。”
“是!司小姐,我這就去!”
齊禹跑路歸跑路,很貼心地替二人掩上房門。
“你看什麼看!快,自己把上衣脫了,去被子裡裹好!”
靳輕舟嘴唇開始發白,手腳開始冰冷,這是溫度還要升高的前兆。
“好……”嘴上回得快,手上的動作卻是慢慢吞吞,與他雷厲風行的手段,大相徑庭。
“哎呀!老男人就是礙事!我來!”司一口嫌體正直,嘴上說人家老,趁機摸人家胸肌背肌的手可是一點冇含糊。
“一一,我才34,我不老……”委屈巴巴,男人裝綠茶,醉到你落淚。
“你管我!吃完藥再不退燒,你就給我去醫院,我給你把女明星和嫩模找來,貼身伺候你。”
靳輕舟不反抗,乖乖被裹成粽子,嘴上卻是為自己爭取,“一一,我冇有彆人,真心可鑒……”
“你的真心值幾個錢?八卦新聞和我的眼見為實,可鑒,鑒你這個海王!”司一知道,靳輕舟有些燒糊塗了,說話語無倫次,幼稚到不像他。好好的集團掌權人,該不會被小小的風寒,燒成傻子吧?!
所幸,齊特助靠譜了一回,溫水和藥都備好送來了。他一點不多停留,選擇性失聰,放下東西就跑路。
司一終於把不符合形象的白眼翻了出來,而後凶神惡煞,命令靳輕舟吃藥。麵上窮凶極惡,手上喂藥的動作卻是極儘溫柔。眸中的擔憂和心疼,更是滿到要溢位來。
靳輕舟相當配合,給什麼吃什麼,哪怕是毒藥他都能生吞下去。
“好了,接下來你需要休息,快睡吧。”
“嗯,好。”靳輕舟慢慢躺下,被掐出五指印的手伸出被子,討好地扯住司一裙角,“一一,彆走,好麼?”
靳輕舟打小受苦,從不向外人示弱。縱然是母親,他也從未撒嬌討好過。因為母親本就是怯懦本分的女人,若他這個做兒子的顯露疲累,她定會急的睡不好。麵對吃軟不吃硬的愛人,他淺淺撒個嬌又何妨?!
這叫情趣!
“好,我不走,我命令你睡覺!每過一小時,我都會喊你喝水。你不用睜眼,記得用吸管杯喝水就行。”司一順勢坐在床邊,生氣?哪還氣的得起來!
“好,我聽一一的。”有心上人陪著,聞著溫軟氣息,靳輕舟終究撐不住,沉沉睡去。
不可一世的霸總閉上雙眸,此刻,就是司一無所畏懼,直視他的時候。伸手摘下他的眼鏡,一寸一寸,描摹。
發高燒的人必然是睡不安穩的,司一握住他的大掌,右手拇指指腹,反覆摩挲變成深紫色的印痕。嘖,好罪惡!如果被傅姝看到,她怕是得全世界追殺自己。
靳輕舟果然老當益壯……啊不對,是身體素質很好,不到半小時,體溫升到極致後,開始發汗散熱。
司一用人格擔保,她不是想趁人之危,是真的怕把霸總熱壞。她熟練地扒拉下被子,隻腹部往下用被子遮住,而後用乾毛巾擦拭掉汗水,避免二次著涼。
當然,手指不小心碰觸,是不可能避免的。唔,確實比祁山和莫離的好看,好摸……
一個小時快到了,司一放下毛巾,正襟危坐,正的不能再正的正人女子做派。
“靳輕舟……來喝水。”畢竟占了人家便宜,司一整個人都溫柔下來。
靳輕舟長睫輕顫,黑眸迷濛,感受到唇邊遞來的吸管,本能地喝了一大口,“嗯……有點燙。”
燙?不會吧!齊特助不會這麼不靠譜,讓他裝溫水,他裝得沸水吧?!
司一顧不上潔癖,就著吸管就是一口,唔,不燙啊,最多算溫熱,發燒的人喝著剛好!齊特助還挺專業!
“好你個海王,還敢裝純情?!生病了都不忘使心眼子,套路這麼多!”
“冇有,我隻是害怕,怕你不關心我死活……”
瞧瞧,這爐火純青的男綠茶做派!
“行了,彆演了!快好起來,我等著跟你談判,儘快做個了斷!”司一再次把吸管遞給他。
“好,我知道了,你彆生氣。”
靳輕舟就著司一的手,喝了一大半水,而後躺下,“一一,你彆走,再陪我一會兒,我一定很快好起來。”
這拳頭打在棉花堆裡的無助感,自己到底為什麼吃軟不吃硬啊啊啊!!!
“嗯……好,你慢點好,不急……”司一挫敗得很徹底。
靳輕舟果然好得很快,竟冇再燒起來。司一鬆了口氣,忙活了大半天,睏意襲來,她看著熟睡的霸總,男色助人好眠。
因著靳輕舟死死拽著她的衣袖,司一無法,隻得順勢趴在床沿上打盹。但凡能扯開衣袖,她都得上床睡,出門在外不能委屈了自己。楚河漢界她也會劃分好,當然不是防某病人霸總,而是防她自己,以免對男色不軌。
這一覺睡得挺沉,司一是被兜裡的手機電話震醒的。迷迷濛濛睜眼,掏出手機,眯眼看了看,是跟祁山、莫離他們的群電話。她毫不猶豫接通,還按了外放。
“呀,同拾姐姐果然在睡覺,還有一個多小時就是晚會啦,記得帶我們一起哦~需要我來暖床嗎,隻要你同意,一分鐘之內,我會□□出現在你房門口哦~~”莫離風情萬種“勾引”道。
“你這白斬雞身材還想陪睡,做夢呢?同拾的官配可是我……”祁山涼薄吐槽。
“你特麼得意什麼!近期同拾姐的最熱cp可是那個古城牆神秘男子,你跟我,半斤八兩!”
“行了,你們彆開玩笑了……我再睡會兒……”不對,司一意識回籠,她在靳輕舟房裡呢,糟了,不會把病人吵醒吧。她忙關了外放,捂著聽筒,好了她不需要擡頭也知道,某人醒了,且醒者不善……
因為,緊拽著她衣袖的手,早就鬆開了。那又怎麼樣?她心虛個錘子,隻許海王左擁右抱,不允許她有男gay蜜嗎?!
做好心理建設,司一“冷靜”擡眸,果然上位者恢複姿態,正靠坐在床頭,如螻蟻般看著她,準確地說,是她的手機。
“不好意思啊……手機剛斷了下,我再睡會兒,昨晚冇睡好。那說好了,晚上我們坐一起,不見不散。”司一挑釁地看著靳輕舟,口中愉悅地跟好基友們定下約會的時間。
掛斷群電話,司一甚至不疾不徐地在群裡互動回覆了幾個表情包。靳輕舟不開口,她也不開,看誰耗得過。
不到三分鐘,床上傳來無奈輕歎,男人終究是軟了語調,道:“一一,我們談談吧。”
司一唇角輕勾,就等著這話呢。她收起手機,得意擡頭,而後笑容凝住。老天奶,這男人又不講武德!
但見某霸總換了副姿態,被子被扯落,胸肌肌理若隱若現,骨節分明的雙手交叉置於腹部,似有若無地展現著被她掐出印子的青紫手腕。麵上褪去霸道強勢,轉而被痛心無奈以及被拋棄的無聲控訴所取代……
司一:……口中的“好”字卡在嘴邊,就是說不出來,這纔不到十天,他上哪兒學的綠茶套路,這簡直就是掐中了她的命門啊啊啊!想要硬氣凶狠,都不忍心,哪怕知道他是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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