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給我配角寫成了主角劇本? 修女媽媽一
修女媽媽一
精神患者對於色彩敏感各異,而強烈的紅、黃、藍等純色可能通過視神經傳遞興奮衝動至大腦皮層,引起情緒波動或精神緊張。這些強烈的色彩可能導致患者出現焦慮、抑鬱或其他情感障礙,從而激發他們的病情。
青翠的綠包裹著這座城堡,美麗精緻的白房子深藏在其中,宛若下一秒就要提起裙擺參加舞會的公主,她藕節般的玉手攀升落下。
無形中,卻將這座城堡包圍的密不透風,豎起來的白牆上爬滿了地錦,密密麻麻的吸盤營養豐沛,飽脹的觸角充血的下一秒就要炸裂開來,在十月裡,結不出一顆果實。
穿插在地錦草中的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白霜,那是朵朵盛放的白色幽靈,幾乎透明的根莖上垂立的碩大花頭,宛如一位純潔無瑕的仙女,羞答答地垂著頭,又好似月光破土而出,如夢如幻。
黑色的荊棘倒刺插滿了庭院,叢叢綠意鋪滿了入目可及,在硝煙彌漫的金三角邊境,猶如盛放在荒蕪的空穀中的一抹盈月。
“eve!”
一聲響亮的呼喚從樓道裡回蕩,好似實質的一串一串漣漪,直接敲在了男人腦海裡,隨著聲音,他從陰影裡走出來,那是一個東方男人。他有著烏黑如墨的碎發,口罩拉到了下巴,露出來含蓄性感的五官,薄淡的唇,深邃的發色,柔稔卻不病弱的膚色,勁瘦的腰身卻挺拔有力,屹立在陰影裡猶如一杆長槍。
他手中推著銀白色的推車,上麵堆滿了用過的紗布,以及因為剛才的吵鬨不小心傾倒的碘伏,還灑到了他的手上,看著手上黃褐色的痕跡,黏膩的碾了碾上麵的觸感,男人皺了皺眉。
煩,煩躁的擰眉,美人薄怒讓那張秀氣的東方麵孔更加矜貴無方,讓人心生纏綿的旖旎。對他來說,那薄金色的陽光就在眼前,他卻隻能卻步,本就臉色低迷的男人更加陰鬱,渾身氣息都變得冷淡。
一樓是最像活人地兒的,因為那裡離陽光很近,有一半的地板不再是濕潤黏膩,僅僅如此,都讓人神往非常。
和其他幫工一樣統一著裝的白色連衣褲,穿的最小碼還遊刃有餘,他還要在腰上加一根腰帶纔不至於讓褲子掉下去,窄肩短臉,臭臉脾氣大卻又俊美的中國人,經常被找麻煩的buff總是疊滿的。
蹬蹬蹬,是皮鞋踩在地板上發出的聲音,急切的小跑著,金色的大漢背著陽光跑過來,就如同一隻失真的照片被肉眼可見的衝刷出來,讓人不能直視,東方男人也根本沒有給一個眼神。
直到走進了樓道,一米八的金毛大漢終於五官清楚了,隻是臉上的譏笑,讓他的那雙寶石綠的眼睛都刺目起來。
“你違規了對不對!你違規了,我要告訴院長!你要被……”
ca是這裡的醫生,他的名字和他本人完全不符,該隱,一個禁忌,強大的名字,在西方神話中總是被賦予墮落,沉淪的罪惡本身,但是他本人是一個連臟話都不會說的話嘮鬼。
身材更是魁梧壯觀,曾經一隻手把周誤舉了起來,而且他還有些怪癖,不定期的發瘋,圍著周誤各種找茬都是家常便飯。而且他不喜歡穿白大褂,他格外喜歡女式的工作服,白色的長袖最大碼也緊繃的要命,罩衫外衫下,飽滿又粗曠的身材緊繃的令人側目。
不倫不類四個字簡直是為了他量身打造的,誇張的肌肉被迫擠在修身的工作服裡,女士工作服外還有一層黑色的帽衫,完全覆蓋手臂小腿,在腰間環繞的腰環被該隱退而求其次,綁在了大腿上,黑色的衣帽堆在後頸,他很明顯的興奮起來,鼓鼓囊囊的胳膊掄了一圈,伸手抓住了周誤的車子。
zhou是他的名字,但是該隱不喜歡他,給他起了個女人的名字eve,總是用來口頭戲弄他。
俊美又冷漠的東方男人,好像從來沒有什麼能讓他生氣,因為他好像從來沒高興過,每天繃著臉,看誰都是淡淡的,該隱知道這裡的人根本不入他的眼,不過除了他。
對於追過來的金毛大漢,他已經習以為常了,隨著陰冷的樓道裡吹起來一陣涼風,他伸手勾上了戴著口罩,該隱身上噴了很濃的香水味道,他本來就味道敏感,對於該隱更是避之不及,對方身上總是混著血腥味和濃鬱的香水味兒,對周誤來說,簡直是酷刑,他不加掩飾的皺著眉,不急不緩的扶起來碘伏,不著痕跡的把盤子推了推。
周誤抿了抿嘴,黏膩的手指摩擦著,握著車扶手的手背上還蹭了滑石粉,他剛換完藥來處理垃圾,正想順道來曬一曬太陽,沒想到被該隱打斷了。
“你怎麼不理我?”
“我不喜歡你,該隱醫生。”
既然你誠心誠意的發問了,周誤擡眼,望著該隱金色的眉毛就義正嚴辭的回答了,可能因為他總是冷著臉,讓他的話變的很嚴肅。
抓著車的該隱醫生肉眼可見的破防了,誇張的肌肉都鼓了起來,再加上破口大罵起來,那倆條藤蔓一般的手臂揮舞著,本就岌岌可危的盤子被碰倒,上麵粘著血的紗布、沒有旋上的碘伏、尖銳的刀尖齊齊飛了出來,他尖叫著跳腳,再一擡頭,麵前的周誤已經不見了。
不管是真的破防還是氣急敗壞,該隱醫生短時間應該不能來找他的麻煩了,天堂療養院的職工守則裡,不能打擾任何人的工作。
這裡是坐落在金三角地區的一傢俬人療養院,是意大利人組建的醫療療愈機構,收容著來自世界各地的各種牛鬼蛇神,傳說他們大多數都西裝革履,談吐非凡,彷彿就是來這裡頤養天年的富豪,可是,這都和周誤無關,他跨越千裡來到這裡,是為了一個人,一個可能已經死去的人。
他來到這裡已經一週了,沒有絲毫進展,遙想起來他剛來到這裡的時候,不說擺爛頹廢,日子日複一日也是磨洋工的。
等著周誤的新地點解鎖,沒想到是一間精神病院,一下就平複了他上個劇情沒有進局子的遺憾,那天的天氣也很差,陰雲密佈,空氣潮濕卻久久不下雨,周誤身上換上了淺綠色的手術衣,並不合身的袖口捲了一道還多,材質是棉麻的,十分柔軟,也亦撕裂,不能作為上吊自縊的手段。
天堂療養院的牌子年久未修,白色的字上生了鏽跡斑斑,紅褐色的痕跡蜿蜒,爬滿了天堂倆個字,讓人不禁笑話欲蓋彌彰的行為,鑲嵌在頗具北歐特色的木屋結閤中式搭建的高樓,拔地而起的白鬆木其中纏繞著鋼筋混凝土,灰白的色彩沒有生機,站在門下,好像故意中已經嗅到了瑞典的冷空氣,一路冷到胃酸堆積。
療養院落地麵積不小,周圍更是有一圈密不透風的高牆,那是為了防止病人偷跑的,周誤眼神遲疑,他好像還看見了電網。外麵的重金屬大門需要密碼和指紋,多重驗證才能進出。
而進入這裡的病人,沒有再出來的,手指掐著指腹上的軟肉,他吸了口冷氣,柔軟的唇珠輕輕翹著,他眯著眼,看著陰雲連天下,出現的男人。
他直勾勾的,打量起來這位安定療養院的院長,院長是一個外國人,他擁有一雙碧藍色的迷人眼眸,五官是歐洲人的深邃立體,突兀的是臉上戴了一副最古老的黑框眼鏡,鏡片厚的可以防彈,行為舉止內斂,一臉體製內的謙遜,兩道眉頭總是皺的緊緊的,一臉的深思熟慮,雙手抱在身前不停的扣著指甲,凸顯對方的性格內向又敏感。
作為院長他好像不太適應和這麼多人對接工作,聽著負責人一刻不停的給他介紹,他聽的連連點頭,但是一個眼神也沒往負責人身上看,反倒一直在有意無意偷瞥周誤。
“這是外調來的實習員工,周,二十二歲,未婚,身高182,體重124,現就讀於x市大學在研……”
周誤麵色短暫抽搐了一下,把手中的行李箱換了個手,怎麼感覺在賣豬肉,還要報他身高體重,要不要再報他的星座五行?不過聽見介紹,他心裡鬆了口氣,的誇獎對方正當壯年。
“哈哈哈哈哈,你們中國人說話就是好聽,總是把人哄的很高興。”
“那是我們擁有您這位偉大的導師,學生會全心學習一定學有所成,早日歸來的。”
但丁比周誤高上不少,他背過手,站在周誤的身後,眯著眼看著低垂的腦袋露出來脆弱的脖頸,薄薄一層麵板裡凸出的骨骼好像輕輕一掰就會折斷,眼神如有實質,一寸一寸掃過周誤裸露在外的麵板,眼睛裡滑過熾熱的嚮往。
後背的視線讓他有些發毛,緩緩動了動脖子,不過一路上已經習慣了不少,他的導師有點兒不服老,周誤的頭發有些長了,隨著他擡頭的動作有些紮脖子,他伸手撥了撥。
黑色的大門經過修女的指紋和密碼,終於徐徐開啟,首先撲麵而來的冷氣讓周誤不由得縮了縮脖子,首先從陰影裡走出來一個大哥,不過現在看起來麵容憔悴,五官凹陷,加上茂密的絡腮胡,如果不是黑色的頭發,周誤也不敢認這是個中國人。
滿頭油膩的長發都反光了,身上穿著掉色的警衛服,看見警察有些瑟縮的快步走到一道門,輸入了密碼就躲到牆邊去了,連例行詢問都丟在腦後了。
二道門裡就是警衛室和一個正方形空檔,裡麵擺了一張方桌子,旁邊開了一道窄門,是一個違規搭建的鐵皮房,是門衛休息的地方。
在外麵還沒有感覺的話,真正進入了這裡,空氣中都帶著一股難以言說的腥氣,鼻翼皺了皺,小幅度的掃視了一下週圍,空氣不流通,空間狹窄,氣味應該是門衛的屋裡,可是現在半關著,他什麼也看不見。
狹窄的地方連空調沒有,隻有倆個可憐的風扇,一個在桌上,一個在地上,對著大哥的褲腳吹,這微風卻在周誤胳膊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的臉色都白了不少。
“周,要好好學習,這次的名額難能可貴,我也是好不容易為你爭取來的。”
警察例行公事,在登記本上留下資訊,院長拿了幾張檢查單,上麵寫了一些社工檢查專案,遞給周誤,他伸手接過,才發現自己一直緊抓著手,才發現自己的手心已經濕潤一片,冷汗直冒的手有些遲鈍的蜷縮,身後傳來的聲音,更是讓他心頭一跳。
看著動作都有些僵硬的周眠,但丁歪了歪頭笑了笑,他不算是周誤的對接導師,可是這次的分配是他負責的,他知道,這具並不強壯的軀體裡藏著一顆強大的心,但丁親手送進了療養院,這是一個陰霾彌漫的天氣,讓他有些分不清時間。
“接下來就交給我們吧,有什麼問題隨時保持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