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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給我配角寫成了主角劇本? 修女媽媽二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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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女媽媽二十八

終於看見了從地下走出來的阿爾法,路西法隱晦的吸了一口氣,身體鬆弛下來,下巴輕輕揚起,可是目光炯炯透露著難言的急切去搜找,直到在看見對方懷裡抱著一個人影,路西法心中暢快,身體都鬆弛了下來。

玻璃似的藍色眼睛微微收縮,就算死了多少魚人,他根本不在乎這些,這些次品早就該處理了,即便今天沒有搗亂的周誤,這一切也都要迎來毀滅了。

急促的呼吸聲在他的耳膜裡回蕩著,他真正的藝術品是那條水母啊,看呐,他最忠誠的阿爾法帶著他的寶藏回來了。

“啪啪啪。”

意味不明的拍起了手,譏笑的風聲傳進了周誤的耳朵裡,可惜在絕對的痛苦中,他沒精力去品鑒路西法的冒犯了,那密密麻麻的疼痛不停的從身體各處蔓延過來,好像有一團火沿著他的骨頭燃燒起來,狂跳的太陽xue隱隱作痛,青色的血管順著他的脖頸爬上了他的臉龐,可能是太過於痛了,痛到周誤呼的鬆了口氣,一直僵硬的脊骨哆嗦著舒展開了身體,冷汗衝刷著他的眉眼,透露出無儘的疲憊以外,又多了些許安然。

這些疼痛反倒提醒著他,他還活著,這讓周誤的眼前居然緩緩有了清明,他那雙黑色的眼睛望著路西法潔白無瑕的西裝,燃儘至此,全靠超強的意誌力了,表麵上看著高深莫測,其實每一步都不知道會不會摔下去,但是他的步伐不停的逼近,直到那胸口飛下來的紅玫瑰掉在了他的胸口,被混著鮮紅吞噬。

路西法從頭到尾都維持著坐姿等在原地,有恃無恐的精神十分有一個反派的氣質,周誤看著就更加的不爽了,終於站到了跟前,扶著自己的胳膊緩緩擡手,張開了手指,拂過了路西法的下巴,在上麵留下了紅色的痕跡。

“小鬼,我的表演也是要收費的。”

青春期男孩的臉蛋應該是溫熱稚嫩的,而路西法的臉頰凹陷,骨骼清明到要掛不住,他的麵孔明明是青澀的,可是他的核心被成倍的消耗,他的身體跟不上他所需的快速消耗,他已經在衰老了。

周誤剛進療養院,接待他的院長嘴角向下,手指被撕的光禿,那不是侷促,而是抵觸,他是那麼不情願啊,可能是對那副身體不夠滿意,也可能是對周誤不感冒,他沒用多久就換了這副年輕的軀體,可是一個人的習慣是不會輕易改變的,用東方的一句俗語,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也叫狗改不了吃屎。

那雙藍色的眼睛像倆個玻璃球,毫無感情的緩緩的轉動了一下,雖然周誤站在他麵前,可是周誤明確的知道,對方根本沒有看自己,那眼神穿過他望向了高樓之下,也許,從頭到尾,他根本沒有把周誤放在眼裡。

“咳咳呸,小屁孩真沒禮貌。”

吐出不知道哪裡掉出來的的血塊,周誤眼前都是雪花點,甚至用後腰貼在了圓桌上,才能借力支撐著千瘡百孔的自己,他揚起來下巴在空氣中點了點樓下的金毛,上下嘴唇開合著,其實他自己都聽不見,自己是否說出來聲音。

他的話終於引來了路西法的眼神,坐在椅子上的少年有著一頭金發,不過沒有該隱的漂亮,柔順,也沒有阿爾法的有質感,少年有著俊美的五官,可是從身體深處流露出濃鬱的鬱色,明明看著青春年少的皮囊,卻從根本走向了腐爛。

明明倆個胳膊上被穿了十個孔,還在不停的流血,黑窟窿裡的血腫已經完全激發起來,讓他倆個胳膊腫的老高,都不能貼著身體,可憐的攤在空氣中發抖,淤紅爬滿了他的雙手,十指攤開,露出來一團沒有被鮮血淹沒的手心,輕輕起伏,好像一隻露出肚皮的小貓。

呼吸急促,灼燒的炎症反應不停衝刷著周誤的理智,他牙齦裡都滲出來鮮血,絲絲的腥甜混著唾液不停的往胃裡吞,令他的胃裡也翻江倒海起來,可是截然相反的冰冷的四肢冒著寒氣,冰火兩重天的體驗也是讓周誤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察覺到路西法的視線,他順著看過去,儘管隔著百米,那柔軟的金發,溫熱的手掌好像輕輕撫起了他疲憊的身體,讓他不知道從哪裡又生出來力氣,扶在桌角的手指緩緩曲起,敲擊著發出聲音。

“不許看了,那是我的。”

驀地歪下來腦袋,頹靡的黑色短發已經徹底濕潤,黏在他因為失血缺氧的麵板上,蒼白與墨色無比鮮明的對比之下,他的嘴角下不停流出的鮮血刺目明豔,那雙鴉黑色的眼眸倦怠不已的緩慢闔動,猶如被雨水打濕的蝴蝶,再也無法飛起的病弱,而任誰看起來都是強弩之末的周誤,終於打斷了路西法的目光,二人對視著,他絲毫不掩飾著不悅,挑了挑眉,喉結滾動,混著濃鬱的血腥氣,語氣輕佻卻冷硬。

“嗬。”

他們之間的距離很近,周誤可以聽見那從喉嚨裡溢位來的輕蔑,灌在他轟鳴作響的耳膜中,刺穿了他的身體,再從破洞裡往外溜走。

渾身肌肉都像被灌了鉛的重,眼睫緩緩眨動,他落在桌上的手心裡被酒水打濕,醇香的烈酒燒灼著他沒有知覺的麵板,周誤心頭一沉,眉眼凝重,看見路西法揚起勝券在握的笑容。

“阿爾法,殺了他。”

聽見熟悉的名字,心口悶的發緊,倆眼一閉,震顫的睫毛猶如振翅的蝶,一個呼吸間,再次睜開來,褪去了諸多憂思,滿是慎重,隨著滴的一聲,濃鬱的血腥氣先從空氣中襲來,黏膩的腥濕讓他喉嚨發緊,頭昏腦漲起來。

才幾分鐘的時候,剛才還在樓下的男人已經登上天台,在二人矚目下,那陰雲似的巨人從電梯裡彎腰露出來,泥濘的水痕從他黝黑的麵板下滑下來,黑白色的紋路爬滿了他的肌肉,胸口一道猙獰的疤隨著他的呼吸一起一伏,好像下一秒就要張開血盆大口,吞吃一切。

“是,主人。”

那渾然天成的巨人,身高直逼倆米,他垂在身側的雙臂全是抓痕,破潰的傷口肌肉外翻,露出來與人類一般無二的人體組織,鮮血從其中流出來,粘稠的猶如紅綢,觸目驚心的出血量,有他的,也有旁人的,順著他的手指尖流到地上。

一步一個血腳印,他身上穿著黑色的褲子,上麵沒有裝飾,隻是泛著一層光,被濕透了的褲子貼在了他的腿上,每一步都能看見其中緊繃的肌肉線條,隨著呼吸起伏的鯊魚肌收縮著,隨著呼吸他身上帶著濃鬱的腥氣出現,停在周誤麵前,他們之間隻隔著一張圓桌。

灰色的瞳孔裡映出來周誤的慘狀,竟然讓周誤有些窘迫,他不想這副樣子出現在阿爾法的眼前的,可是他的身體已經不聽使喚了,他相信隻要他動彈一下,整個人就會躺平了,所以在阿爾法無聲的審視下,把自己弄的狼狽不堪的小貓勉強的抿了抿嘴,擠出來倆顆梨渦,難得的討好,不過並沒有起到任何欣慰和安撫,隻是讓阿爾法更加的煩悶。

汩汩失衡的鮮血從那具纖細脆弱的身體裡往外漏,根本來不及乾涸的傷口繼續被衝刷著,隻是一會兒不見,就把自己弄的這麼糟糕,黑色的圖紋猶如毒蛇,躍躍欲試在他的臉龐上時隱時現。

阿爾法的呼吸聲都變的急躁,喉嚨裡冰冷的唇舌無處安放的想要吞吃些什麼,乾涸發緊的胃底傳來密密麻麻的疼痛,他不得不移開陷在周誤身上的眼神,他還需要頭腦清醒著,直到最後時刻。

另一邊地上終於拔出來權杖的莉蓮,在疼痛閾值被擊潰後神誌異常興奮,此刻的他,完全被仇恨矇蔽了,竟然沒有注意到阿爾法,或者他的眼中隻剩下了那個搖搖欲墜的黑色身影。

“嗬嗬。”

血塊從他的喉嚨裡往外冒,堵塞住了他的發聲,可是他的唇邊不停的抿著周誤的名字,逐字逐句含在口中,拖著他血肉模糊的身軀不知疲倦的靠近。

那一頭長發離開了水源,變的枯燥淩亂,沾滿了他的鮮血糊在他的身上,大團的發絲中,他一雙黑洞似的眼睛裡,隻剩下了周誤,斷裂的尾鰭處緊緊扒在地上,落地的下半段上還拖著一根紅色權杖,隨著他的拖行,插入血肉裡的金屬端在肉裡東倒西歪,不停的鞭撻著他的精神。

周誤沒有阿爾法的怪力,而且現在的莉蓮沒有了那層鱗片防護,他其實隻順著上麵裸露的地方插進去,在肌肉本能的收縮和活動下,汩汩黑血從他的身上往下流,捲走了權杖,隨著他愈發的逼近,周誤掀了掀自己沉重的眼皮,就看他已經破敗不堪的尾巴不停的流血,一頭長發雜亂的纏繞在他的身上,儼然羅刹鬼索命的模樣,讓人頭皮發麻。

周誤算是燃儘了,眼神都是呆滯的落在空氣中,久久回不過神來,灼熱的痛感褪去,冰冷的風從四麵八方往他身體裡鑽,他好像變成了一個漏風的篩子似的,這麼想著,他咬了咬牙,垂在身側的雙手顫抖著,潔淨的手心肉是最後乾淨的地方了。

用儘全力想要擡起來摸一下臉,但是還是沒有成功,他愣了愣隻好自己偏過頭,靠在自己肩上擦了擦血,不過他的身上也都被鮮血泡透了,根本擦不乾淨不說,還蹭的他半邊臉上都是血,他後知後覺的眨了眨眼,想要看的清楚些,正巧看見近在咫尺的路西法,那張年輕又年邁的臉上居然有了笑意。

路西法察覺了莫名的目光,緩緩收斂了笑意,噙著勝券在握的感覺讓他的精氣神鮮活了許多,慢條斯理的撣去手上的鮮血,看著那鮮紅在他的麵板上散開。再擡頭,一下撞進了那雙黑色的眼睛,他這才注意到,周誤的眼睛不是黑色的,隻是深色的褐,而周誤在此時竟然輕快的衝他眨了眨眼,在路西法的眼神下也笑了起來,露出來倆顆梨渦,笑的純真。

“撕拉——”

皮肉撕拉開的聲音是周誤的回答,帶著紛飛的血塊,濺到了路西法臉上,他臉上的笑意結痂崩裂,眼角餘光裡鋪滿了的鮮血讓他驚愕的不知所措。

他的臉上出現了真實的愕然,反倒讓那張青澀的臉龐有了些許人氣,就看他緩緩的轉過臉,被徒手撕碎的莉蓮躺在地上,雙手無助的在血泊裡掙紮著,似乎還想要站起來,可是他的下半身從連線處一分為二,完全暴戾的手法讓他的內臟都飛的到處都是。

他的人魚徹底被撕的破碎,那半身魚尾獻祭式的攤開在他的圓桌之上,撲鼻的氣味籠罩在他的呼吸之中,隨著頭頂傳來澀澀氣聲,聲音都抖得不行,還能聽見牙齒打結發出的碰撞聲,就好像被泡在了冷水中溺死的小貓,聽起來已經有點兒死了,不過他的語調很是驕傲。

“不好意思,這個也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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