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滸,高啟強魂穿晁蓋 第293章 水火將軍的絕戶計
行刑人員如果手下留情:棍子落下時,用的就是“巧勁”和“彈勁”,讓棍頭在接觸皮肉的瞬間彈起。
這樣聲音響亮,“啪啪”作響,聽起來非常嚇人,皮開肉綻、鮮血淋漓(視覺效果十足),但力量是向外、向下的,主要傷在表皮和淺層肌肉,看著慘不忍睹,實則未傷及筋骨和內臟,養一段時間就能恢複。
行刑人員如果想要下死手:用的便是“悶勁”和“實勁”,棍子結結實實地打下去,力量完全透入體內。
外麵看可能隻是青紫,但內部肌肉、血管甚至骨頭都已受損,可能導致終身殘疾甚至內傷致死。
還有,行刑的時候打在人體不同的地方,產生的後果也就不一樣。
打屁股:這是標準位置,肉厚。留情麵時,就打屁股上肉最厚的部位。
不打“龍尾骨”:尾椎骨是要害,絕對不能碰。技術好的行刑人會精準避開。
另外,打得過程也是很有學問的。
一般要是手下留情的話,那就是開頭重,結尾輕:開頭幾下要打得響亮,給圍觀的上司和士兵看。
等大家覺得“執法如山”了,後麵的棍子就可以逐漸減輕力道了。
在打得過程中還需要報打的棍數:報數時可以稍微放慢節奏,給受刑者一個喘息的機會。
今天,行刑的士兵知道魏定國冤屈,卻沒有辦法,軍法如山呀。
他們隻有用自己的方法,來減輕棍傷對魏定國的傷害。
隻見行刑官的棍子落到魏定國皮肉上的瞬間,他們的手腕輕輕一卸力,讓棍子擦著麵板滑過,有時候僅用棍頭邊緣蹭擊,看著皮開肉綻,實則沒傷到筋骨,恢複起來極快。
大堂之上,隻聽見擊打在皮肉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魏定國緊咬牙關,額頭上不斷滲出細密的汗珠,卻硬是一聲不吭。
單廷珪看得心如刀絞,這四十軍棍雖不致命,但侮辱性極強。
魏定國素來心高氣傲,今日受此大辱,隻怕...
行刑完畢,魏定國掙紮著起身,臉色蒼白如紙。
他推開欲攙扶的單廷珪,自行站穩,向劉璋躬身一禮:“末將...領罰。”
劉璋緊盯著魏定國,緩緩說道:“魏定國,單廷珪!”
“末將在!”
“末將在!”
“限你二人十日內破賊,如有延誤,休怪本官無情!”
單廷珪和魏定國相互對視一眼,齊聲道:“末將遵令!”
劉璋又揮揮手,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下:“魏將軍,望你記住今日之訓,戴罪立功。下去敷藥休息吧。”
魏定國默然轉身,一瘸一拐地退出大堂,單廷珪急忙跟上攙扶。
劉璋看著二人的背影,心中狠狠地說:你二人不是驕傲嗎!這次必要你二人的性命。
回到營房,軍醫為魏定國敷上金瘡藥。
單廷珪屏退左右,低聲道:“魏兄,劉太守此舉實在...”
魏定國趴在榻上,苦笑道:“單兄不必多言。我確實敗了,受罰也是應當。”
“可關勝明明...”
單廷珪欲言又止。
魏定國長歎一聲:“關勝確實手下留情。但兩軍陣前,他留情是他的事,我魏定國既食君祿,當分君憂。今日之敗,我心服口服;今日之罰,我亦無話可說。”
單廷珪沉默片刻,忽然壓低聲音:“魏兄,你可曾想過關勝陣前所言?劉璋此人,猜忌刻薄,並非明主。今日他因一時猜疑便如此折辱於你,來日若淩州城破,你我...”
“單兄!”
魏定國猛地打斷說話,
“此話休要再提!我魏定國既為淩州守將,當與淩州共存亡。今日之辱,他日必在戰場上向關勝討回!”
單廷珪看著魏定國咬牙切齒的表情,知道這位老友性子剛烈,今日受此大辱,反而激起了他的倔強。
他隻得歎息一聲,不再多言。
是夜,魏定國輾轉難眠,背上傷痛陣陣,心中更是五味雜陳。
關勝陣前手下留情的身影與劉璋冰冷猜忌的目光在腦海中交替浮現。
他起身披衣,踱至窗前。
月色下的淩州城寂靜無聲,唯有巡夜士兵的腳步聲偶爾傳來。
“生是大宋之臣,死是大宋之鬼...”
魏定國喃喃自語,眼神變得複雜起來,
“可若朝廷奸佞當道,君主昏聵,這忠義...又該忠於誰?”
魏定國在營房中養傷數日,仗著行刑軍士手下留情,又加之軍醫良藥,那皮肉傷已好了大半,隻是心中鬱結難舒。
這日,他正對著一幅淩州山川地勢圖出神,單廷珪推門而入。
“魏兄,傷勢如何?”
單廷珪見他已能站立,關切問道。
“無妨了。”
魏定國擺擺手,目光仍在地圖上逡巡,
“單兄,劉璋隻給十日之期,如今已過三日,你我需得儘快拿出個破敵之策。”
單廷珪走到他身旁,一同看向地圖,若有所思道:“梁山人馬勢大,關勝又驍勇難當,硬拚絕非良策。魏兄,你我並稱‘水火二將’,一身本事皆在此二字之上,咱們便以...水火破敵?”
魏定國眼中精光一閃,手指重重地點在地圖上一處:“單兄所言,正合我意!你看這落雁穀,地勢低窪,形如口袋,正是用火攻的絕佳之地!”
單廷珪細看那落雁穀,位於淩州城東南十裡。
他沉吟道:“此地確是好去處。隻是,關勝並非庸才,豈會輕易中計?”
魏定國冷笑一聲,背上棍傷似乎還在隱隱作痛:“正因他非庸才,此計方能成!他新勝一陣,見我受辱於劉璋,必以為我軍心渙散,不敢出戰。我偏要反其道而行之!”
他壓低聲音,說出了心中的計劃:“我明日便點齊兵馬,出城挑戰,隻許敗,不許勝,將他大軍引入這落雁穀中。單兄你則提前率本部精兵,多帶火油、硝磺、乾柴等物,秘密埋伏於穀口兩側高地。待我引敵軍入彀,你便封住穀口,縱火焚之!”
他越說越快,眼中複仇的火焰熊熊燃燒:“屆時,風助火勢,火借風威,管教他梁山大軍,在這落雁穀中化為焦炭!看那關勝還如何手下留情!”
單廷珪聽得心潮澎湃,這確是他們的拿手好戲,但他仍有一慮:“此計大妙!隻是……那關勝畢竟於你有留情之恩,如此絕戶之計,是否……”
魏定國臉色猛地一沉,咬牙道:“陣前留情,是辱我也!他既選擇與朝廷為敵,便是我魏定國的死敵!戰場之上,對敵人仁慈,便是對自己殘忍。單兄,不必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