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滸:開局放倒林教頭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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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喪門神好色引發的大名府之行就這麼虎頭蛇尾的結束了,眾人回到山上之後,招搖山正式開始了熱火朝天的過年預熱。
山寨中整日瀰漫著酒肉的香氣,忙碌的嘍囉們儘皆喜笑顏開,麵上的幸福連冰冷的寒風都吹不散絲毫。
焦挺與鮑旭站在聚義廳前,看著寨中兄弟喜氣洋洋的模樣,心中對寨主哥哥的忠誠再次上了一個台階。
鮑旭清晰地記得九個月前的山寨是何等模樣,一場大雨截斷了北上的商路,招搖山地界上的行商過客數量銳減,山寨已經斷糧了好幾天,他帶著幾百兄弟看起來占山為王好不快活,卻個個餓得麵黃肌瘦,連一支梭鏢都拎不起來。
走投無路之下才往遠處走走,打算碰碰運氣,結果剛下山就碰到了獨自行路的高覽哥哥,這纔有了兄弟們今日的好日子。
喪門神與冇麵目遙遙對視一眼,都看清了對方眼中的堅定。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卻說那豹子頭林沖自離開招搖山之後,便一路往東,投奔水泊梁山而去。
離了山寨不過行了兩日,日頭堪堪攀上中天之時,已叫林教頭走到了一個李家道口的地方。
離開柴府之前柴大官人早有交代,言稱水泊梁山首領,江湖人稱旱地忽律的朱貴朱頭領便在這李家道口開辦酒肆,招接四方好漢。
林沖走得近了,果然見到一方低矮酒店坐落在道口邊上,其上炊煙裊裊,門口有閒漢在耍錢頑樂,呼和聲隔著老遠便可聽見。
林沖入了酒店,奉上幾兩利市,表明八十萬禁軍教頭豹子頭林沖之名,言說柴大官人舉薦來投,朱貴不敢怠慢,急寫了一封書呈,先交由小嘍囉遞迴山寨,又命令小廝殺羊烹酒,與林沖做對飲了,第二日早起喚了一艘小船,進入水泊望山寨行來。
水泊梁山真真是一個好去處,四方水泊圍著一處山巒,但有一隻水軍扼住水道,自是安全無虞。
“隻是這頂好的地界卻與我林沖無緣”
林教頭裹著裘衣縮在衰草之中,目光有些失神地望著遠處的小路,內心不住喟歎。
那王倫雖然因為柴大官人的信件,對自己麵上禮敬有加,但經多了炎涼世態的林沖如何能看不出來,那白衣秀士掩藏在笑容之下的忌憚和不渝。
如今接了這投名狀,連續兩日躲在這枯枝敗草之中苦等,除了昨日過去一支百人的商隊之外,竟無一人經過。
今日若不納得那投名狀,怕是就要被那酸儒掃地出門,趕下梁山了。
“這世事磋磨,卻偏偏盯著我林沖一個”
想及這些日子的一路遭遇,豹子頭不禁悲從中來,摸了摸懷中高覽下山時給的幾百兩金銀,隻覺前路晦暗難明,人生無有盼處。
“如今已至晌午,依舊無人經過此處,看來我天不助我林沖。”
想到這裡,林教頭便也不再徒勞等待了,來此梁山本就為柴大官人幾分顏麵,卻不料那梁山泊主無心收留,如此還不如離去。
下定了決心,林沖起身握住長槍,轉頭看向連日來陪同自己等待的小嘍囉。
“眼見得今日又不濟事了,想來我林沖當真與梁山無緣無分,既如此,不如趁早,天色未晚,林沖這便離了這裡,往彆處去尋個所在,便不與山寨眾頭領話彆,勞煩兄弟代為轉述。”
說罷,也不再理會小嘍囉的挽留與勸誡,拿長槍挑了包裹,三兩步上了大路,直奔來時方向。
小嘍囉自然勸阻不得,然而林沖離去不過一刻鐘,便有一高大的青麵漢子挑著擔、握著樸刀從小路上經過,但小嘍囉再去找林教頭,卻哪裡還有他的蹤跡。
見那漢子魁梧雄壯,且麵露不忿,一看就是個不好惹的,小嘍囉也冇有膽子上前打劫,隻好轉身回了水寨,想幾位頭領報了林沖離去之事,除了杜遷、宋萬和朱貴連連慨歎遺憾之外,山寨頭領王倫卻隻是言一聲“知道了”,便輕飄飄揭過了此事。
林沖下了山崗,往前幾日來時的方向一路疾行,途中思慮近幾日所遇之事,確是越想越委屈。
想他堂堂東京八十萬禁軍教頭,手中槍棒無雙,美嬌娘在懷,吃著公家飯,做著員外郎,如今卻忽忽然落得個如此境地,竟連上山落草都為人所不容
想著想著,林沖九尺男人竟一時潸然淚下,無力委頓在道邊。
“如今天欲落雪,林沖卻無片瓦安家,倒不如就停在此處,死在這滔天大雪中,斷了這俗世漂泊”
想著,林教頭將長槍隨意一拋,掀起袍子蓋住頭臉,徑直臥在枯草中,任由鵝毛般的大雪覆蓋住身體。
時間不經惦記,也不耐過。
先前還掰著指頭數著過年的日子,眨眼間就到了除夕夜。
招搖山大大小小的嘍囉家眷都興高采烈地聚集在山寨寬闊的校場中,幾天來嘍囉們早在場中搭好了棚子。
兩千來人成群地聚在一起,長條桌岸上滿是冒著熱氣的肉食與炊餅,濃鬱的酒香充斥山寨,連大雪和寒風都不能吹散。
“眾位兄弟們!”
高覽立在主位,舉起手中酒碗,焦挺、鮑旭、時遷分列兩側,以招搖山寨主之名,高覽大聲開口。
“我等聚義此處,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大秤分金銀,不受貪官汙吏盤剝,不受土豪劣紳迫害,何其快活。”
“今日除夕之夜,本寨主與眾兄弟同樂,且放開了肚皮吃喝,敞開了性子玩樂,今夜,一醉方休!!”
“一醉方休!”
“寨主哥哥萬歲!”
“寨主萬歲!”
“”
高覽話音落下,仰頭將碗中美酒一飲而儘,引來下方的嘍囉及家眷大聲歡呼,一時間席間推杯換盞,歡呼高歌,襯得山寨真如桃花源一般。
一眾小弟酒到酣處,紛紛上前給幾位頭領敬酒,高覽也來者不拒,有高敖曹的全部能力,他不說千杯不醉,但也足以稱得上一句海量,所以對一眾嘍囉的勸酒**,一點也不帶慫的。
論喝酒,時遷最是不堪,隻不過一輪未過,這位總管山寨錢糧的鼓上蚤便眼神迷離,一個不注意就出溜到了桌子下方。
高覽等人哈哈大笑,但也照顧他不勝酒力,便吩咐幾名狀態好的嘍囉送時遷前去休息,其餘人則繼續宴飲。
不一會,前去送時遷的兩名嘍囉麵色古怪的跑了回來,湊到高覽耳邊彙報。
“寨主哥哥,我等在聚義廳門口發現了一個凍暈過去的漢子,煩請哥哥前去看看。”
“哦?”
高覽聞言一怔,一邊起身一邊好奇問道。
“可看清了是何人?”
“未曾看清,那漢子滿身泥水,實在醃臢,眾兄弟便冇動他。”
高覽便不再多問,校場離聚義廳不遠,遠遠的高覽便看清了委頓在地上的漢子的身影,心中立刻就有了判斷,腳下也不由得加快了幾分。
走到近前,示意嘍囉將趴著的男子翻過來,高覽掀起男人包住頭臉的衣袍,一張熟悉的臉露了出來。
“林沖哥哥!!!”
“林教頭?”
高覽和一眾小嘍囉紛紛驚撥出聲。
豹子頭你在搞什麼?這個時候的林沖不應該遇上楊誌打了一場,納了投名狀,然後坐了梁山第四把交椅嗎?怎麼會搞得這麼狼狽,還暈在山寨聚義廳前?
“速速派人燒水,為林沖哥哥沐浴,吩咐廚子煮些薑湯,速去。”
“得令!”
望著幾名小弟領命快步而去,高覽與另一人將林沖抬到客房放下,看著豹子頭被凍得隱隱發紫的指尖,高覽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他還以為豹子頭離了山寨,會按照原著上梁山,火併王倫呢,結果這傢夥在除夕夜趴在了自家山寨門前
“這算是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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