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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滸,獵國之武正 第23章 各方反應,火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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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遼·上京臨潢府

天祚帝耶律延禧在瑟瑟冷風中踩著沒踝的殘雪,登上大明殿。殿門甫一推開,一股焦糊味便順著北風卷進來,像無形的鬼手掐住每個人的喉。

昨夜八百裡急驛:蔚州三大糧囤儘毀,守將蕭慶戰死,宋騎三千來去如風,折兵不足千二。

“範——正——鴻?”天祚帝捏著羊皮奏報,指節泛青。階下南北兩院樞密、八部夷離堇、室韋、女真、奚、漢兒文武,俱埋首,無人敢先開口。

北院樞密使耶律儼出班,聲音壓得極低:“蔚州囤糧原備西京道、南京道兩路軍冬食,今一夕儘沒,今歲出塞之兵恐不得不提前一月退汰。宋人若趁雪進築,燕雲前沿將無糧可因。”

“朕問的是範正鴻!”天祚帝一掌擊在龍案,震得燭火亂晃,“十九歲?三千騎?難道是他項羽再世?!”

殿角銅漏的水柱恰滴下一珠,“叮”一聲脆響,像替死人報更。

南院樞密使蕭奉先抬眼,眸底陰沉:“宋廷近年以童貫、曾布用事,歲幣仍納,邊隙卻日增。範氏子此舉,恐非汴京本意,乃邊將貪功。然其鋒太銳,若令諸州寒心,燕雲十六州搖動,女真、室韋必生觖望。”

“傳朕口諭,”天祚帝深吸一口寒氣,聲音像冰刀刮鐵,“南京留守耶律大石即刻兼燕雲西路招討使,以奚王回離保副之,提蕃漢騎軍五萬,駐奉聖州;蔚州重建糧囤,改囤於州北雞鳴山,深塹三丈,外築重城;範正鴻——”

皇帝略頓,目光掃過殿外飛簷,那裡懸著一排冰淩,像倒掛的戟刃。

“生得見人,死要見屍。傳檄諸州:有斬範正鴻者,封千戶,賜金萬兩,奴婢三百口;能生致者,封郡王,世襲罔替。”

階下轟然應諾,卻無人抬首。北風卷雪入殿,燭火一陣亂搖,將眾人的影子投在壁,像一群被掐住脖頸的鬼。

同日午後,上京校軍場。

兀顏光頂盔貫甲,立於五萬騎前。風雪撲打鐵甲,發出細碎的裂帛聲。他高舉禦賜金刀,刀尖挑起一張繪著範字的小旗,聲音穿透呼嘯:

“宋人少年,三千殘騎,敢躪我腹心!諸軍記住——”

“——從今日起,燕雲每失一粒糧,便以宋人十斤血償!”

五萬騎同時以刀擊盾,轟聲震得雪幕一抖,像巨獸抖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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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汴京·崇政殿

同日未時,殘雪未消,簷角卻滴下水珠,叮咚若琴。

徽宗趙佶著淡黃龍袍,披紫貂裘,臨窗作畫。童貫、蔡京、高俅、楊戩分立左右。畫捲上,雪竹初綻,墨葉凝霜,忽有內侍踉蹌而入,撲跪於地:

“陛下,河東路經略司八百裡紅旗急報——”

殿中靜得能聽見筆尖吸墨的細響。

“蔚州大捷,焚遼糧三百萬石,斬首七千,遼將蕭慶授首!”

徽宗筆鋒一頓,雪竹枝頭多出一點猩紅,像寒梅乍破。

“誰人領兵?”

“範正鴻,年十九,您欽定的定州都軍,麾下僅領從軍三千半甲騎。”

殿中四人,八目交射。

高俅先開口,聲音裡帶著特有的砂礫:“三千騎,毀遼人半壁糧倉!此子若真,可當十萬兵。”

蔡京卻皺眉,目光掠過童貫:“河東路向來受宣撫司節製,如此大功,為何事先無隻字?”

童貫臉色鐵青,他一月前纔回京述職,根本未聞此謀。

徽宗卻大笑,笑聲清越,震得殿梁灰塵簌簌而落:“朕之武庫,竟藏如此神鋒!傳旨——”

“——範正鴻即刻加封河北路副都總管,節製北3州防禦使,賜金禦刀一柄,賞絹三萬匹;所部三千騎,皆賜‘宣威軍’號,增月廩三倍;其叔父範純仁,純禮,純粹合封文忠,成,穆侯,妻未適人,回來賜婚”

“且慢。”蔡京忽抬手,聲音溫吞,卻似冰水澆背,“陛下,遼人必報複。燕雲若傾全力南下,河東路疲敝,恐難支。莫若先遣使赴遼,示以‘邊將擅開釁,非朝廷意’,緩其鋒芒;再調西軍精銳三萬屯澶州,以備不測。”

童貫亦出列:“臣請親赴太原,宣慰範氏,節製諸路,以防遼騎入寇。”

徽宗沉吟,目光落在畫卷那一點猩紅上,良久,輕聲道:

“卿等所奏,皆老成謀國。然——”

皇帝抬眼,眸底映著窗外雪色,亮得驚人:

“——朕亦欲令北人知:大宋不僅有歲幣,亦有少年將軍三千騎,可焚其糧、斬其將、撼其國!”

他擲筆,墨汁濺於地,像一灘未乾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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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遼·西京大同府·夜

兀顏光帳中,燭影搖紅。案上鋪開一張宋境河圖,以朱筆圈出河東路諸寨。

回離保掀簾而入,帶一身雪碴:“宋廷加封範正鴻,童貫明日離京,赴太原。”

光以指輕叩案麵,聲音低緩,卻似鐵錘敲砧:“宋人既不惜與我破麵,我們便以牙還牙。傳令——”

“——今夜起,西京道諸州,凡宋人商旅,儘執為質;沿邊榷場,悉閉;騎兵五萬,明早出雁門,踏忻、代,不求久據,隻焚宋人秋糧。範正鴻能焚我三百萬石,我必焚他六百萬!”

他抬眼,眸色如夜雪,冷而亮:

“另遣‘鷂子’十人,潛入宋境,專刺範正鴻。此人一死,宋人鋒芒頓折。”

回離保獰笑,露出兩顆金牙:“我親自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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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太原·經略司·同日

範正鴻卸甲,左肩傷口滲血,浸透白絹。童貫的欽使尚未到,捷報卻先一步傳遍並州。百姓擁塞轅門,爭睹少年將軍。

王舜臣倚柱,以匕首挑箭鏃,箭頭帶倒刺,血珠滾落,他卻咧嘴笑:“少將軍,百姓送你新名號——‘定邊王’。”

少年負手,立於庭中枯井旁,井台覆冰,映出他扭曲的影子。

“火已焚了,”他輕聲道,“接下來,該輪到我們自己被火烤。”

李助掀簾而入,臉色凝重:“遼使已離上京,晝夜兼程,來意不善;西京五萬騎,昨夜出雁門;另得暗報,遼死士十人,攜‘射鵰弩’,目標——”

他抬眼,目光落在少年肩頭,那正滲血的繃帶。

範正鴻卻笑,齒列映著井台冰,白得森然:

“讓他們來。”

他抬手,五指如鉤,在虛空一抓,像抓住一條看不見的火龍。

“——我範正鴻,既點得火,也滅得火;既焚得遼糧,也焚得遼膽。”

庭外,忽有北風卷雪而過,吹得轅門旗獵獵作響,旗上“宣威”二字,新繡未乾,像兩團跳動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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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夏·中興府(興慶府)

大夏乾順皇帝+晉王察哥+都統軍嵬名安惠+“花帽軍”首領沒兀後

——同一夜,四更漏儘,皇城銅風鈴被北風撞得碎響。

乾順皇帝李乾順在暖閣裡披著銀狐裘,赤足踏地,手裡攥著兩份急報:

第一份:遼蔚州三大糧囤一夕成灰,宋將範正鴻三千半甲騎所為;

第二份:遼西京道五萬騎已出雁門,聲稱“以焚還焚”,宋遼邊境烽火即起。

“宋遼互咬,肉香飄到孤的案頭了。”

皇帝聲音不高,眼底卻閃著蒼狼見火的光。

暖閣外,晉王察哥掀簾而入,甲片結滿霜花,像披了一層碎銀。

“陛下,宋人少年敢以三千騎掏遼人腹心,其鋒可用,其膽可怖;遼人報複,必亂河北。若我朝此時東收兩百裡,或北吞遼西七州,皆可得利。”

乾順帝把兩份情報一並擲進火盆,羊皮卷遇火捲起,映得他麵上明暗不定。

“範正鴻……十九歲,霸王再世?叔母口中的神威將軍?”皇帝喃喃,像咀嚼一塊帶血軟骨。

都統軍嵬名安惠趨前一步,聲音壓得極低:“我朝去年購得遼馬三千,今已入秋,膘足。若趁遼人南傾,我以‘花帽軍’出賀蘭山,三日可抵黃河東套;宋遼無暇西顧,豐州、府州一帶唾手可得。”

“豐、府若得,麟、延亦震,”察哥補刀,“宋人若來交涉,我便賣他們一個‘範正鴻’人情——說我軍東進,實為牽製遼騎,替宋分憂。”

皇帝抬手,止住兩人。暖閣外,北風卷雪撲窗,紙格呼啦啦作響,像無數細小鐵騎過境。

“先彆急著拔刀。”

乾順帝眯眼,眸色在火光裡呈淡金色,“孤要的是長線,不是一口肉。”

他抬眼,望向壁間懸的《三國鼎立圖》,手指在宋、遼、夏三地之間劃了一個圓。

“傳孤旨意——”

一、即刻遣密使兩路:

東路:以晉王察哥親率“鐵鷂子”五千,潛至宋夏緣邊靜州、永樂城一帶,對外號稱“秋閱”,實則窺遼人兵鋒;若遼騎真入宋境深蹂,即趁虛取遼西七州之東勝、雲內。

北路:以沒兀後率“花帽軍”三千,攜厚禮——西域玻璃盞、河西戰馬五百、黨項良弓二百——赴上京,名義賀遼天祚帝生辰,實則探遼人虛實,看其是否還有餘力西顧河套。

二、國內:

即刻征調河西糧十五萬石,秘密運赴靈州、韋州,以“備荒”為名,實備兵食;

罷榷場互市一月,凡遼、宋商旅,皆許進不許出,防諜細作;

密令“夜不收”斥候,過黃河入宋河東路,專查範正鴻其人——年齡、相貌、用兵、親兵數目、甲馬斤重,繪影圖形,一一回報。

“孤要看看,”皇帝輕聲道,像對風雪說話,“這十九歲的火,能燒幾裡;宋遼兩虎,誰先掉毛。”

察哥與安惠對視一眼,同時俯首:“謹奉詔。”

……

五日後賀蘭山·古隘口

察哥駐馬高崗,西望黃河如帶,東望雪原無際。

副將沒兀後拍馬靠近,遞上一張新繪的“宋將範正鴻影圖”:少年金甲,長鏜,肩有血痕,背後獅子驄。

察哥以指尖輕彈畫紙,笑聲低沉:“此人若生在我朝,必為‘鐵鷂子’副統軍。”

沒兀後亦笑:“若死在我朝,必為宋遼兩國第一把火。”

察哥回首,五千鐵鷂子皆披鐵甲,罩錦衣,馬鞍側懸西夏長刀、背掛黨項弩,雪光下黑壓壓如一片移動鐵雲。

“傳令——”

晉王抬手,五指在寒風裡慢慢收攏,像抓住一條看不見的鞭。

“晝伏夜行,馬摘鈴,人含枚;過黃河後,凡遇遼人遊騎,一個不留!”

鐵流無聲,沒入雪幕,像一條潛伏的狼,嗅著遠處尚未熄滅的焦糊味,向東緩緩伸爪。

各方風動,花落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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